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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她在风中


这孩子是去年除夕降生的,生来便带了两岁,和小皇帝一般,但真说起来,还不到一岁。

        他也不怕生人,冲着柳安然欢快的拍手,黑溜溜的眼睛就像是硕大的宝石,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柳安然看了喜欢,可手边又没什么好东西可以相送,不由得有些惋惜,干脆问道:“你愿不愿意随着姐姐入宫住两天呀?有你的侄子跟你玩,还有好多好吃的。”

        他咯咯一笑,浑然不懂什么入宫不入宫的。

        “哎,休要胡闹。”柳夫人瞪了她一眼:“宫里那是随随便便住的,便是你这般的不经心,才叫人说是什么妖姬。”

        柳安然不以为然,逗着小孩道:“你叫什么?”

        柳夫人慈爱道:“唤作别思。”

        她反复叨念着名字,别思似乎也知道说的是自己,咯咯直笑,天真烂漫。

        这样真的很好。

        柳安然曾一度不太喜欢孩子,或者是说六岁至十四岁的孩子,他们在那个年纪,已经脱离的幼时的朦胧与可爱,便的任性且具有毁灭力。

        因为还是一个孩子,所以并不能去苛责,他们无法承担自己的过失,同时又肆无忌惮。

        就像是一个野兽,行事全看本能。

        什么时候,柳安然转变了这个念头?大约是景云的可爱和庆云的血脉相连,那个时候她就明白了过来,如果庆云是一个野兽的话,她也会纵容他吃掉所有人。

        如果景云是一个野兽的话,她会在他成年之际,将其扼杀。

        也许是伪善,也许是善良,她永远都做不到,去击杀一个幼崽。

        孩子,是国家的希望,人类的未来。

        也是每个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安然?”

        柳安然回了神,笑了笑,“我走神了。”复又道:“女儿想请母亲做一件事情。”

        柳夫人连忙问道:“什么事?”

        “收喜鹊,为我义妹。”柳安然组织了一下措辞,道:“喜鹊孩子的父亲,身份不一般,在皇上那很有情面,若两人真有一日成了,我怕皇帝嫌弃喜鹊出身不好。”

        她必须为喜鹊,做好全面的打算。不过这句话却是有些唬人,但她也是怕母亲反对,毕竟收一个奴婢做女儿,怎么都不好看。

        柳夫人沉吟了一下,点头同意。

        柳安然不好在耽搁,见母亲同意了,便要离开,柳夫人也不敢多留,只是拉着她的手嘱咐道:“帝王喜怒无常,他的情爱,都是可以做棋子来用的。你千万要紧记于心,切莫投进去太多的感情。”

        柳安然一冷,默然的点了点头。

        柳夫人眼睛有些湿润,“休怪母亲日日说这不中听的话,只是你父亲被捧得太高了。”

        她一顿,问道:“不是有个新科探花成了户部侍郎么?他是后起之秀,有程尚书作为靠山,难道还不能分去父亲身上些许的目光么?”

        柳夫人怔了怔,低头笑道:“勿怪你不懂,这文臣武将,生来对立,那探花既然娶了程家的女人,势必要为文臣不容,怎么会轻易被接纳呢?”

        柳安然从未想过这一道,抿了抿,只觉得嗓子有些干涩。

        陛下是怎么说的,说叫探花渐渐分散父亲身上的注意力。可是,这根本起不到作用,若是没作用,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柳安然思绪一片紊乱,他竟然又骗自己。

        “安然?”柳夫人急急的唤道:“你怎么了?”

        柳安然摇了摇头,顶着苍白的脸色道:“没事。”

        母亲是过来人,她的每一句话都饱含着人生的阅历。

        棋子一词,比喻的恰到好处。

        出了屋,风划过脸庞,有些冰冷。

        那风寒冷刺骨,像是一种惩罚。但也许,那只是一种抚摸。

        好在没走多久,便上了马车。看似平凡的马车,里面裹紧了兽皮,密不透风。

        马车之上,她回望柳家,莺歌问道:“娘娘可是舍不得家?”

        柳安然收回目光,感叹道:“并非如此,只是我在想,父亲屹立不倒,我盛宠不衰,方才是柳家排面还在的原因。若有一日,我与父亲除了什么问题,柳家何在?”

        莺歌沉吟了一下,道:“皇权尚且百年交替,何况家族?”

        柳安然想想,是这个道理。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生在世,活好自己便好。

        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人人都听过明白,可是有几人能做到,独善其身,本来就是一个艰难的事情,以及决定。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柳二爷,他是因为柳安然方才死的,下手的人便是皇帝。

        其实并不是突然想起,她一直都在刻意不去想那人,但刻意不去想,便是提醒着自己去想。她并非在意这个人的生死,而是被一件事情深深的困扰。

        皇帝为了让梁国公与宣王有龌鹾,杀死了柳二爷,推给了宣王。所以柳二爷是棋子。

        那么有一天,自己会不会是棋子,父亲会不会是,她的庆云是不是?

        她一直避免在思考这个问题,但今日思如泉涌,却止不住了。

        因为什么?

        因为两边耳畔嘈杂的叫卖声,充满了人味。

        她其实这个比较容易厌倦的人,何况是古代的一成不变。那宫中的画地为牢,虽然华贵,处处舒服,但她有点够了。

        人都是这般。在现代时,她比较喜欢旅行,从自己厌倦的地方,去别人厌倦的地方,体会一下不一样,在回归正轨。

        她有皇帝,有儿子,一个女人有了这些,就像是一棵树,在落地发芽。

        注定了,那也去不了。

        可是皇帝的每一次欺瞒,都像是在撬动着根。

        她默默的听着马车两边的声音。这才想起来,自己穿越了三年,若是这个除夕过了,便是四年,却一次夜市也没逛过。

        四年的时间都沉浸在宫中,她忽然有些不爽,因为不爽,她叫停了马车。

        “怎么了娘娘?”莺歌问道。

        柳安然淡淡道:“我想吃冰糖葫芦。”

        莺歌还没动,车帘忽然被掀开,一只手伸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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