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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一直到半夜,姜懿礼和姜懿廉才神色匆匆地返回姜府,二人均是一副累极了的样子。

        一旁的侍女递上水,平日老成持稳的姜懿礼顾不上仪态,猛灌了一大口,才喘息着吩咐侍奉着的下人出去。

        屋里只剩下兄妹三人和陆氏。

        姜幼宁眼尖地发现三哥肩膀沾了血,递过手帕焦急地问:“三哥,这是怎么了?”

        姜懿廉个性跳脱,然而在朝中当了几个月的官,多多少少磨平了性子,这会子也没有捉弄妹妹的意思,径直解释道:“囡囡别担心,这不是我的血。”他接过手帕胡乱抹了几下。

        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让姜幼宁不适地蹙眉,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氏这几日甚少出门,却也对局势了解得透彻,她拍了拍姜幼宁的肩膀,示意幺女稍安勿躁,询问回来的两兄弟:“莫非宫中变天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知道事情不可能瞒过母亲和妹妹,终究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今日上完早朝后,皇帝一如既往地把八皇子带在身边,准备去御书房处理政务。平日里温良安静的八皇子不知抽了什么疯,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向皇帝刺去:“纳我母妃的命来!”

        这是顷刻间发生的事情,快得让所有人不敢相信。

        虽然皇帝身边明里暗里都有高手保护,架不住八皇子就在皇帝身边,一时间竟然是让八皇子得了逞。

        皇帝惨叫一声,胸口中流出了滚滚血液,昏了过去。

        被御林军制住的八皇子手上握着沾血的匕首,却是遗憾没有一击让皇帝毙命。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乱了套,从殿外涌进来的御林军中竟然安插着奸细,见八皇子被抓,索性不要命地杀人。像姜懿礼和姜懿廉这种身怀武功的年轻臣子尚且能够自保,倒是苦了那些白发苍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臣。

        皇帝遇刺、御林军中安插了奸细,无论哪件事传出去都会人心惶惶,于是消息这么被封锁了。

        姜幼宁问:“那陛下情况如何?”

        姜懿礼叹息:“这才是事情的关键了。”

        八皇子刺杀时手抖了一下,没有正好刺入皇帝的心脏。但是皇帝毕竟快五十岁了,这一场刺杀行为的本身足够让他又惊又惧。皇帝不明白,为何他宠爱的八皇子会毫不犹豫地要杀他呢?

        更何况,皇帝登基前是踩着他兄弟们的尸骨上来的,登基后又残杀异己、玩弄权术,将不服自己的人全都杀了。他疑心病极重,又好女色,身体早已亏空许多。

        太医们在诊治的时候便瑟瑟发抖,谁敢说皇帝的伤治不好、时日无多呢?

        “所以两位哥哥认为今后的天下是由谁做主?”姜幼宁站了起来,明明知道答案,还是不甘心地问。

        姜懿礼和姜懿廉对视一眼,长叹一声,恐怕太子的势头又要起来了。

        当今太子并无德行有亏之处,现在皇帝病重,群龙无首,剩余几个皇子又都是绣花枕头,谢彧之监国是必然的事情了。

        姜幼宁坐在椅子上,她回想起当初宴会结束后谢彧之那颇有深意的一瞥,那时她只是认为谢彧之嫌弃她勾搭上了谢琰、觉得她水性杨花,现在想来,谢彧之是不是觉得她没有眼光,硬是要嫁给一个世子,也不愿牢牢攥住未来天子

        姜幼宁不得而知,她只能够在家中苦等,日日夜夜盼望皇帝再多活几天,否则谢彧之一登基,恐怕第一个清算的就是他们姜家。

        皇帝对功高震主的姜家已经颇为不满,换上一个猜疑心更强的谢彧之,这天底下还有他们姜家的容身之地吗?

        姜幼宁不敢深思。

        事情终究没能够如姜幼宁所愿。

        第二日中午,夏日的蝉鸣聒噪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太极殿内守着的太监和宫女连额角渗出来的汗都不敢擦,一个个将头低得不能再低,唯恐内殿的主子们觉察到自己的存在。

        内殿。

        谢彧之接过张公公递过来的汤药,浓黑色的药汁散发出奇异的苦味,令人作呕。

        张公公是皇帝身边最受器重的大太监,这时皇帝病重,他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悲伤,只见他谄媚地笑着:“主子,您小心烫。”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他的主子是坐在龙椅上的人,如今皇帝快不行了,那么他的主子必然是下一位陛下。

        谢彧之昨夜便从太子府出来了,有燕相在,谁敢说句他的不是?

        谢彧之没给这奴才多余的吩咐,他靠近龙床旁边,去看他的父皇。

        一夜之间,皇帝的头发已经白了许多,让他看起来苍老得如同七十来岁的老人。

        病床周边药味更浓,谢彧之皱眉,不动声色地弯下腰:“父皇,喝药了。”

        皇帝意识模糊,却还意识到侍疾的人是他的儿子谢彧之,他挣扎着想要从床榻上坐起来,好不容易撑着床,下一刻又重重地倒在床上。

        谢彧之冷眼相待。

        皇帝捂住胸口,艰难地咳嗽:“你你你这个逆子!”

        “是不是你唆使八儿刺杀我的?是不是?!”皇帝进气多出气少,依然忍不住问清楚事情的真相。他的八儿生性生性纯良,自幼失母,对他孺慕非常,断然不可能做出来弑父的事情。

        一定是一定是谢彧之这个逆子。

        谢彧之身上只披了件素色的外袍,乌发上是简简单单的玉冠,却显得他温文尔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俊好看。即便是关了两个多月的禁闭,他看起来依然身姿挺拔、不受影响。

        然而知子莫若父,纵使皇帝不想承认,在一众皇子公主里,谢彧之是最像他的一个。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

        他现在表现得这般温文无害,内心说不定是在构思着什么恶毒的事情。

        谢彧之是一条毒蛇。

        朝皇帝笑了一下,谢彧之看起来心情不错,温柔道:“父皇既然这样好奇,不妨问问八弟,问问八弟他的生母究竟是谁杀死的?问问八弟愿不愿意整天待在杀母仇人身边,愿不愿意对着杀母仇人强颜欢笑、百般讨好?”

        皇帝双目瞪着,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皇帝绝望地想。

        当初八皇子母妃丽妃的家族借着受宠,横行霸道,犯下不少事情,皇帝虽然宠爱八皇子,却不想再出现一家如燕相般的外戚,索性动了杀心,寻了由头灭了丽妃满门。

        太子和八皇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皇帝浑浊的眼球上血丝翻滚,他喘着气努力想要平复下来胸中的不可置信:“来人,来人,扶朕起来,朕要,朕要废”

        然而并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皇帝恼火极了,谢彧之却不想放过他:“父皇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哦,对了,儿臣还有件事想启禀父皇,父皇可想知道,八弟的亲父是谁?”这句话问得不怀好意。

        什么?!皇帝目圆欲呲、怒急攻心,几乎要将谢彧之盯出个洞来。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起右手指着谢彧之:“你你”

        谢彧之微笑地看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皇帝身子僵了几秒,忽然眼神失去了焦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瘫软下去。

        谢彧之闭了闭眼,摔开手上捧着的瓷碗,再睁开眼时已经眼眶通红,他面色沉静地唤道:“来人,父皇伤重无治,驾崩了。”

        外面这才有了骚动声,以张公公为首的太监鱼贯而入,接着是早早在外面候着的臣子。这时候有资格在太极殿外等的,几乎都是皇帝的心腹。

        姜幼宁正在书房中踱步,她向来苦暑,每年这时候都要去山上躲暑,今年却只能够待在家里。

        自从昨日知道皇帝遇刺,姜幼宁一直不安,难不成谢彧之真的要早几登基了?

        正思忖着,姜幼宁忽然从极远极远的地方听到幽幽的钟声,那声音极其具有穿透力,似乎要隔着人的耳膜,一直传到人的心里面。

        是丧钟!!!

        皇帝驾崩了!

        姜幼宁脚步猛地一僵,几乎要软到在一旁的软塌上。

        这时候她哥哥在宫里等着,姜幼宁一个激灵,叫来管家仔细吩咐:“趁乱派人去边关,给父亲送信,告诉他陛下驾崩了,切记,越快越好,暗中行动,不可耽搁。”

        前世谢彧之登基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扫平另外一个藩王的叛乱,而其中出力最大的,正好是回朝过年的姜戎。姜戎在平判中立功极大,因此谢彧之登基后,即便想要削弱他们姜氏,却始终没有真正灭族。

        姜幼宁不知道父亲会如何处理现在这件事,但无论如何,她要让父亲知道这件事。

        管家也听到了丧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于是连忙下去吩咐人。此时府上主子只有姜幼宁和陆氏。姜幼宁叫来了府上所有的护卫和家丁,告诉他们守牢姜府,没有两个主子的吩咐,不能放任何人进出。

        一时之间,姜府上下,肃静极了。

        姜幼宁揽住母亲,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她默不作声。心中除了担心害怕,还隐隐有一种激动,她知道,这是决定他们姜家能否长盛的关键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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