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牛头
这场雷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雷云才离开上空。
商队中的众人的心情却仍被阴霾笼罩，马匪此次过后就成为一把悬在他们头上的剑，谁也不知他们何时会再次掠夺。
“加快速度，尽量在一个月内离开南大平原。”穆升云对商队的排头吩咐。
“原本还想在草原逗留一会，草原上有些朋友想会一会。现在……哎——”
穆升云遗憾的摇摇头。
穆小花听到爸爸说话，探出脑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稚嫩的声音说道：“爸爸，什么朋友？”
穆云升被盯得心里发毛，“朋友……就是朋友，小孩子不懂……”
穆小花哦了一声又找小黑去了。
一旁的陈笙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头。
穆升云连忙解释：“小兄弟，小孩子不懂，你别误会。”
陈笙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看来这也是沾花惹草的一位。
“我是清白的！”穆升云急切的说道。
马车突然一震，停顿下来。
穆升云心中一紧，难道那些土匪又来了？起身探查情况。
陈笙想了想也跟上去。
到了前方却发现并不是马匪返回，而是一个牧民。
这个牧民年纪不大，二十几岁的样子，也骑着奔雷驹，身后赶了一群羊。
穆升云松了一口气，说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奔雷驹前后踱步，带着上方的牧民也起起伏伏。牧民有些戒备，但还是说道：“你们有盐球卖吗？”
“当然，”穆升云说道，看了看那个牧民，似乎想起什么，问道：“你认识牛老吗？”
牧民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说道：“如果你说的是老牛头的话，认识。”
“对就是他，以前来有跟他做过生意。你和老牛头一个部落的话，我们也去那，边走边说吧。”穆升云说道。
牧民没有拒绝，也不怕是坏人，部落中有不少高手。
穆升云从货物里取出两个盐球递给他，说道：“我和你们部落算是老朋友了，虽然有三四年没遇到。呐，这盐球拿去。”
草原上的部落时时变换位置，也不是总能遇到的，可能今年遇到这个部落，明年就是另一个，甚至有时一趟连一个部落都碰不到。
牧民接过两个牛皮纸包裹的盐球，反而有些局促了。
盐球在中部都城很便宜，一般的居民都使用更加精细的精盐。而在草原，由于盐矿匮乏加之雷雨连绵储存上也麻烦，所以珍贵。用两个盐球换取一个以后的朋友，穆升云做商人确实有一套。
聊了一会，穆升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身影，说道：“老牛头那儿子怎么样了？当年可是赫赫有名啊。”
牧民脸色骤然黯淡，似乎有些失落：“三石哥受伤了，你最好在老牛头那里别提起他。”
受伤？穆升云一愣，但看着牧民讳莫如深的样子也没多问。
陈笙对牧民放的羊挺感兴趣，这羊头上长着两个巨大的盘角，角尖竟闪烁电光。
询问牧民，这羊是草原上的特产，名为雷角羊。
雷角羊同样喜爱雷雨，在雷雨天能够吸收电量储存在两只盘角中。体内的能量能够锻炼体质，据说极品的雷角羊在中部都城能够卖出天价。极品的雷角羊肉质鲜美肥而不腻，此外极品的雷角也是贵族的收藏。
陈笙咬咬笔头，组织一下语言，立刻开始书写。
【生物名称：雷角羊】
【栖息地：南大平原】
【生存方式：素食，逐雷而居。】
【异常能值：6】
【特殊能力：吸收电能储存在雷角中，能够锻炼体质。】
【评价：特殊生物】
陈笙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写起图鉴都没有停顿。古书会将一些细微的错误自动更正，比如异常能值和评价两块，只要出入不太大，基本不会直接否决。
这古书总算人性化一些了。
这次录入图鉴很顺利，书页消失，并入了某一页。陈笙也没去翻，到时候到了部落商量着买上几只带着。
别说图鉴储存活物还真挺方便，一方面不用喂食，同时过去那么久，古书里的光萤放出来还活蹦乱跳的。
陈笙算算从木姨那带出来的盘缠，还真不少。在森林里没有货币使用，主要是一些硬通货，比如金条，更多还是名贵木材。
比如一种墨黑楠木，木姨说过论克卖，一克就可以换上一年的干粮。这种楠木用处很多，作为药材也是一绝，用作书写笔迹百年不变。
还有很多稍差一些的名贵木材，但也都不便宜。
到了部落，小牧民谢过穆升云的盐球后就先回家了。
说是部落但规模并不大。一眼望去前前后后就二十个白色的营帐。草原上的屋子都是通过几根粗木加之厚厚的旧皮毛搭建，以便拆卸搬运。
穆升云让几人在部落边上驻扎，他带着戴源之小花先去问候一下老牛头。
“陈笙小兄弟，你要不一块来吧。”
陈笙点点头，他对这个老牛头也有些好奇。
问了几个牧民，终于找到老牛头的住处。
老牛头的住处在整个部落营地的中央，足以彰显他的地位。
还没到，就见一个老朽扶着烟斗吧唧吧唧的吞云吐雾，头上还戴着一个巨大的牛头骨，两只牛角足足半米。
想必这就是老牛头了。
穆升云立刻迎上去，客气的说道：“牛老，您还记得我吗？几年前来做过生意。”
老牛头斜瞥了一眼，嘴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记得，穆升云。”
穆升云一点也不在意这个态度，热切的说道：“这次顺道，部落里有什么东西需要，大伙都可以来找商队买。”
他的意思是老牛头跟部落里的人通知一下，不然一队陌生人，大家也不一定会相信。这也是穆升云努力交好牧民的原因，若是有人担保，比如老牛头来通知，大家肯定是百分百信任。
老牛头没有立马答应，烟斗在边上磕了两下，像是被烟呛得干咳。
“咳咳。”
穆升云是个人精，从衣兜里掏出两个包裹，递过去。里面是早准备的烟云草，以前打过交道穆升云怎么会不了解老牛头，需要的东西早准备好了。
老牛头接过包裹，揣进怀里，咧开嘴巴黝黑的皮肤皱起，带着笑意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烟云草类似于前世的烟草，但又有所不同。在大陆的西边有一片山脉叫做西部群山，那里生存着一种云兽，在山巅吞噬云气，消化过后生产出云种。云种落地生长，一年周期便成为烟云草。西部云兽众多但云种生长最多的地方却是北方。
中部都城以北是一片丘陵，被称作北大丘陵。那里的气候干燥寒冷，最适宜烟云草的生长。
烟云草容易运输，加之能够提神醒脑，在大陆各个地方均能看到。不过在广袤的草原上依旧稀少，实在是部落人烟稀疏几年都遇不到商人，也就无法得购。
穆升云这份礼还是够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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