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8 幼女
菲尔细心的系好了带子，稍稍后退两步看了看眼前的小女孩。他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此刻，他平常的微笑却让小女孩有一种看到了阳光的感觉。不单单是看到，还是阳光洒到了自己的身上。
好温暖！
“饿了吗？”思考了片刻，菲尔又问了一个问题。
在这片落雪之下，远方的空气中传过来一阵美食的香气。
“嗯...。”默默的点了一下头，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牵着女孩的小小手掌，菲尔带着她走向了另外一边的饭店。
菲尔与莎莉约会的此刻，莉洁也没有闲下来。她与自己的母亲或者说姐姐一起行走着，她心中对身边的亲人没有半点好感，可是即使如此，她还是按照菲尔的所愿意去表演一位有孝心的女儿。比起她自己的意愿，她更加想以菲尔为主。
一路上，她与嘉尔迪丝有说有笑，期间还会见了这里的城主。并向他宣布了一些事情。拒绝了城主的挽留，她们又一起离开了这里。她们并没有去与菲尔汇合，而是提前回到了城堡里。
一回来，她们之间的亲密就消失不见、形同陌路，不，或者说是亲密这种东西从未在她们之间存在过。莉洁回到了花园，坐在平时菲尔坐的椅子长，手中也拿着他曾经看过却还没有看完的书籍阅读着。
明明以前只要看到封面就会头痛的她，现在却可以平静的阅读着其中的内容。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莉洁时不时还会流露出温馨的微笑。
“吸血鬼与人类吗？少年，你让我看到了一个完美的开幕，你们之间那即便是时间也不会动摇的绝对信任。由此而诞生的思念，最后会开出什么花朵呢！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嘉尔迪丝放下手中的魔法印记，她走到窗户边，不经意间看到了花园中的莉洁。
城市的一家普通饭店之内，菲尔正与小女孩对面而坐。莎莉忠诚的站在一边，丝毫没有逾越半分自己的位置。
菲尔拿起手边的茶杯，慢慢的放到了嘴边。可能是因为茶水太热了一点，他轻轻的吹过一口气，之后才慢慢的品尝着自己手中的红茶。
茶水的味道很不错，但菲尔还是下意识感觉它与莎莉的手艺差了许多。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本来也只是大众的口味，不能对他们要求太多。
摇了摇头，菲尔放下手中的杯子好像没有了继续品尝的兴致。
此时，正好小女孩也顿时停止了自己的狼吞虎咽。
“为什么？”她呆呆的看着菲尔，手边还有几个空出来的盘子。
“？”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被问到这个问题，菲尔本能感觉有些小小的意外。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至少说明眼前的小鬼并没有把得到的东西当作是理所当然。手中的勺子在杯子中循环搅动着，红茶的表面泛起了淡淡的旋涡。
“为什么？你就当我是同情心泛滥吧。看到这可爱的小鬼在雪地里跑，总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去帮帮她的感觉。”片刻之后，菲尔放下了勺子。他随意给出了一个理由。
如果不是在她的身上看到过去自己的影子，也许自己只会当作没有看到过她。如果不是那个眼神，也许自己也不会想要去帮助一下她。
当然，这些都是不能被付之于口的言辞。
“呜...。”泪水，不经意间滑过脸颊，落到了肉块上。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小女孩感觉自己真的很想哭。这是一种即使是在自己家里也感觉不到的温暖。
“好了，别哭了！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也要稍稍注意一下自己的样子哦。这样下去就不可爱了。”
“我...我才不要你管。”
仿佛是赌气一般，也可能只是为了不让对方看到自己丢脸的样子，小女孩继续着自己与食物的战斗。
不久之后，在菲尔的注视之下，她终于吃完了自己手边的食物。那原本应该是两个成年人才能吃完的一餐，现在却被她一个吃了下去。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回去，做我的女仆，从此以后，外面的世界与你不会再有任何的联系。第二，用自己的力量回到自己的家里，我不会为你再浪费什么时间。恢复好了之后，我相信你可以自己做出选择。”温暖的气氛还没有散尽，菲尔趁着这片刻的余热说出了一个寒冷的选择。
前者意味着她将加入艾尔露安家，成为他们的一位新成员。而后者，则意味着她可能与菲尔再也不会交集可能性。
尽管对于小女孩而言，她也许并不明白这个选择所代表的意义。但她还是从中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我想....回家。我想要回家。”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小女孩不出意外的给了自己的回答。
回家！
这样的她现在想到的是回家，而不是成为菲尔的女仆。
不久之后，菲尔叫来一小队城卫队，让他们把小女孩送回到她自己的村子里。
看着小女孩渐渐消失的身影，菲尔不禁莞尔一笑。在回去的路上，菲尔还饶有兴趣的与自己的女仆开着玩笑。
“看来我好像没有什么亲和力，完全不讨小孩子的喜欢。诱拐这么小的幼女都失败，也许下次应该换一个目标试试。”
“如果主人想的话，那个小女孩根本不可能离开。所以主人其实只是想放她走吧！”莎莉摇了摇头指明了其中的错误。
莎莉无比了解自己的主人，时至今日，他们可以说是心意想通也不过。菲尔心中所想的并没有对莎莉隐瞒，莎莉自然明白他刚刚的话只是玩笑。事实上，菲尔并没有想要收下小女孩当女仆想法，所以最初的选择就只有一个。
而这也正是莎莉所说的意思，主动放她走。
“也许吧。我自己也没有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主人，请恕我直言！你刚刚对待那位小孩有些太过宽容了。我明白主人的苦心，但那位小孩绝对不会因此而感谢主人。这种小鬼没有你为此费心的必要，我..。”莎莉的声音中少见的带着一些气愤。
是的，对于女仆而言，自己主人的恩赐其他人应该心怀感恩的收下。而小女孩的做法无异于是拒绝了菲尔的恩赐。无礼之徒，这便莎莉对小女孩的看法。
“没关系，不用太过在意刚刚的事情，莎莉。看着那个小女孩，我只是有些回想起了以前的自己而已。她既然不愿意就算了，找女仆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双方都同意比较好。我们家庭也不容许有那种怀有二心的少女进入。马上就要到家了。”笑了笑，菲尔并没有在意那位小女孩的无礼。
就像是莎莉说过的那样，菲尔其实并没有特别想要收留那位小女孩的想法。不然的话，他刚刚的口才也不至于用那种笨拙的方式。
“遵命。”
风雪吹尽了他们的足迹，不久之后这里再也没有他们来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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