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5 决意
再次回到菲尔的住所，莎莉看到的是还没有熄灭的灯火。
在这片灯火之下，虽然还没有进入房门，但她的心中却早已充满了温暖的感觉。打开大门，又关上大门。她所看到的是菲尔与大小姐微笑着欢迎她回来的喜悦。
简单的问候中，莎莉也把神之语言还给了它原来的主人。虽然只是试过一次，但她感觉那并不是自己应该拥有的力量。这完全是自发的行动，就像是习惯一样。
把神之语言归还之后，她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开始向菲尔述说着自己听到的一切。在慢慢的回忆之中，不单单是语言，就连自己看到的表情她也没有放过，一起说了出来。
“这就是我所听到的。”最后，她以这样的一句话作为了汇报的结束。
那边，大小姐还在尝试着菲尔刚刚教过她的方法，在那里高兴的转动着魔方。在她的心中，这种事情她只要听着就好。反正女仆与自己的丈夫会解决。
听完莎莉的汇报，菲尔在那边沉默了许久。他的思考已经开始全力发挥。从无数次的信息中，他开始分析并得到自己的结论。
良久之后，他终于打破了自己的沉默。
“看来他们并不是其他的家庭吗！这样就可以暂时放心一下。但那个道门，还是由我来打开。那个到底会是指代的什么呢？现在好像也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菲尔此时的话语中透露着沉重。
这个时候出现的意外，他并不怎么想看到。对方所带来神之眼到底是希望的曙光还是灾难的前兆，他也不确定。现在的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对方应该是第三方势力，与吸血种无关，就像是王女那边一样。
既然无关的话...
就在菲尔的心中刚刚做出了决定的时候，女仆已经提前说出了他做出的那个决定。
“主人！你还是要移植那个眼睛吗？”
“当然，我应该对你说过。现在的我们需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神之亡骸】，如果真的要追究起来，我说不定比他们其中中的任何一个都要了解这个东西的真实。”看着桌面上的那个眼神，此时菲尔的让人感觉有嘲笑，也有些讽刺的意味。
作为这个世界曾经的设定者，他非常了解神之亡骸所代表的意义。每一个神之亡骸其中都包含着神的力量与神的知识，但这份力量与知识在宿主使用的时候也会渐渐侵蚀宿主的身心。最坏的结果就是完全沦为它们的傀儡。可以说是无比危险的东西。
而且它也不是第一个人都可以完美装上。它拥有自己选择主人的能力。会排斥那些不合适的人。所幸的是，这个眼睛与菲尔相性非常高。
“可是！从他们的话来看，他们最可能是一些旧神或者邪神的信徒。这样的东西，我想他们不可能没有做一些手脚。”莎莉此时的话语中透露着担心，那个神之眼在她看来还是太过诡异。
相比于这些，移植的手术她倒不是那样担心。
“手脚，要做手脚还要不被人发现这可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你有那个能力就几乎已经是半神了。如果对方真的是半神，目标又是我，我根本没有选择余地，只有按照他的想法先保命再说。但它们显然不是。”说到这里时，菲尔的目光已经放到了那个眼睛之上。之前看到的那个语言，他已经有答案，那是名为【解析】的语言，对于此时他而已，没有什么那个更加的有价值。
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
“他们有一点说的没错，在我知道了这个东西的真实之后，我会更加想到要去装上它。”
是的，菲尔想要装上它。无论是为即将开始的战斗，还是为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时间流逝到现在，虽然一切都在菲尔的计划中进行。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作为整个计划的制定者，他也越发的紧张起来。以二对二的圣域之战中，他无法保证莎莉可以得到胜利。虽然那两位只是背叛者，但他们的能力应该强于莎莉这样刚刚进入圣域的吸血种。如果连击败他们其中一位这一点也做不到的话，那么之后即使他们拿回了家族，后面的生活也不会如意。而且，他还要保证菲尼克斯的安全，现在的他也没有剑圣这张护符。
接下来说不定还要对付可能出现的意外。
这些事情种种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他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光荣说出来的事情，因为这句话的背后通常也意味着说话的人已经快要没有选择的走向了穷途末路。
所以此时的菲尔才会在明白眼睛的负面影响之后还继续坚持之前的决定。是的，他必须利用好自己手中的一切来应付现在的局面。相比于特斯拉那边的远虑，显然是吸血种方面的近忧更加关键。在这场风暴的旋涡之中，他只能抓住自己手中的东西，哪怕它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因为他已经没有选择。
静静看着桌面上的眼睛。它此刻仿佛正散发着妖艳的光芒。那种光芒如同深渊一样，紧紧的吸引着观察它之人的目光。
回过神来，菲尔摇了摇头，把自己刚刚看到的那种异常之景甩开。与此同时，另外一种心情也渐渐在他的心中燃烧起来。
神吗？在这个世界之中，人们的意志有时候会超越他们自身，即使是在神的面前也不会暗淡半分。如果是为她们，我也不容许自己被这种一个小小的亡骸所改变。也许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英雄，也不会成为勇者，更加不是神，也不是恶魔，但这样的我也有我的坚持，还有我必需要做到的事情。那个时候的那一幕，我再也不想看到了。为此，我会...
闭上双眼，之后又再一次睁开。菲尔此时的双眼中散发着坚定而决然的光芒。他的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是的，这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即使面前的困难是神，他不会，也不应该停止。
看着此刻的菲尔，原本莎莉还想要说些什么劝解的话。但所有的话语在看到菲尔眼中中包含的东西，都化为了一阵欣慰的笑容。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利用我的能力，不让主人感觉到丝毫的痛苦。”莎莉准备利用自己的鲜血能力来帮助菲尔完成这次手术。
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的话，我也只有遵从。因为，我相信你。
无痛的手术，原本应该是最好的决定。但对于此时的菲尔，他却并不想接受这个决定。
“不用了！舒适而无痛的感觉，我相信在莎莉的手中一定会如同梦境一般，那样一定会很美好吧！然而我并不想让这次的转移带着这种舒适感，就算是撕心裂肺的痛苦也好，我也想用这种痛苦来记住这个眼睛的一切。在未来的时光中，如果忘记它的存在，那会是件可怕的事情，我想让这次的痛苦铭刻在我的心中，直接完全解开它的之前，绝对不想忘记。”淡然而冰冷的话语中，已然透露出他此时的决心。
对于背负着一些事物的人而言，在时间中渐渐遗忘一些东西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而痛苦就是铭记它们最好的方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痛苦也许会变得淡薄，但我并不想让时间来治愈我的这份痛苦，就算被它刺痛也好。我也想留下此时心中的这份感觉，这份做出决定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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