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人飙车
又是一路无话，程萧泽假装低头玩手机，实际只是盯着自己的微博主页发呆。一声提示音响起，本以为是教练，点开后发现是易思浩，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排位。
程萧泽今晚既没有时间也不想跟他排，却不知道怎么拒绝，正准备给祁川打电话时，江皓宇突然一个急刹车，没握紧的手机直接飞了出去，最后重重砸在前车窗上。
“我靠。”
“靠。”
两人异口同声，程萧泽捡回手机，看了看前后，路上并没有什么车，“你干什么？”
“还有其他路可以到你说的那家饭店吗？”江皓宇边掉头边问。
“有是有，但是为什么要绕路……等等，前面交警招手了，我们得过去吧？”
江皓宇却说：“不能过去。”
“怎么，你是喝酒了还是吸/毒了，不就查个驾照而已，现在不是有电子的？哦对，你手机也没带。没事，开过去吧，哥给你交罚款。”
耳边响起熟悉的警报声，一旁的江皓宇完全不理他，毫不犹豫打着方向盘，车身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掉头后江皓宇直接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程萧泽忍不住往后看，交警果然追上来了。
“你疯了，至于为了几百块钱跑路？”程萧泽不理解，只是大为震惊。
“没有，就是想让你体验一把真人飞车。”江皓宇认真的胡说八道。
长这么大程萧泽还是第一次飙车，没几分钟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阵阵呕吐感袭来。他现在只庆幸自己打游戏时没吃东西。
glk俱乐部老板也是个有钱的主，队里配的一大一小两辆都算是豪车，各方面配置都是杠杠的，最后还真让江皓宇把人交警叔叔给甩了。
“停车，我不行了……”开出一段距离后，程萧泽仍然死死抓着副驾驶的把手。
“再忍忍，这里还不能停。”江皓宇一本正经。
敢被交警追不敢违章停车？程萧泽现在难受到没心情跟他争是非对错。闭上眼没多久，程萧泽觉得车速好像慢了下来，睁眼一看，正前方围满了路障，还停着两辆警车。
完了。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荧光马甲快步走向拦截下的车辆，刚打开门就被着急下车的人撞了个踉跄。
“不好意思警察叔叔，先让我吐一会儿。”程萧泽三两步冲到附近不知名的大树边蹲下。
交警敲了敲驾驶座车窗，看清车里人的模样后心里有了答案，“是未成年吗？”
江皓宇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不是。”
“不是未成年跑什么，没带驾照？现在电子的也行。”
“不是。”
交警盯着江皓宇半天，等着他解释。
最后江皓宇平静的实话实说：“我没驾照。”
吐了一阵再回去，程萧泽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莫名其妙被领上了警车，到了警局才得知江皓宇居然是无证驾驶。
无证驾驶！？程萧泽想起来，之前庆祝江皓宇入队的那天晚上他也开过车，当时他怎么不提这事？不对，在基地车库说实话也不晚啊。
“你可以走了。”交警点点程萧泽的肩膀。
“他呢？”
“罚一千拘五天。”
程萧泽以为自己听错了，“拘留？”
“成年了就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结果程萧泽反应比被罚的本人还大，“警察叔叔，他下次肯定不会再犯了，我保证。这几天我们还有比赛，五天太长了，您看一天怎么样？”
处理这件事的警察被气笑了，“今天来明天走，你当这里是宾馆，还是免费的。”
程萧泽声音弱了几分，“我们不是交罚款了。”
旁边年轻些的小警察认出了程萧泽，“你们是打电竞的吗？”
程萧泽点头。
“城西那边的glk战队war分部？”
程萧泽又点头，“我是z。”
小警察激动的帮两人求情，但依旧没有改变结果。他陪两人坐在走廊，忍不住跟偶像聊天，“你跟鱼的传言是真的吗？”
“什么传言？”程萧泽问。
“就是说你俩有一腿的那个。”
“噗——”
旁边沉默的江皓宇没忍住，一口矿泉水喷出朵花来，没来得及加入讨论又被人喊走。
“谁说的？”他以为直播间那些cp粉只是开玩笑而已。程萧泽没跟过去，他倒要听听这是怎么回事。
小警察不仅贴心的给程萧泽找截图，还做起了讲解。程萧泽花几分钟理清了这条传言的由来。
其实跟他猜的差不多，自从鱼入队后他就开始各种丢人，直播的罚款，赛场上的失误，居然有人连跟rh那把自己闪反的训练赛视频都扒了出来，加上江皓宇最近的谜之操作，网友们把这些都归结到两人有感情纠葛上。
程萧泽突然有点佩服当代网友寻找蛛丝马迹的能力。江皓宇失误是因为家里的问题，但他这边居然被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所以他一句都解释不出来。
“放心吧，我是你的技术粉，不会因为你性取向取关的，不过z神我提醒你，那个鱼人品似乎有问题啊。”
“为什么这么说？”程萧泽好奇。
“听说他有女朋友，还不主动澄清跟你的关系，这叫什么，卖腐？”
“我也没澄清过。”
“那不一样，起码你是单身，而且你不怎么看微博吧，真爱粉都懂。”
程萧泽：有一丝感动是怎么回事。
两人都没注意江皓宇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冷不丁有人插话：“我没有女朋友。”说完冲小警察一笑，“你好，我是glk的adc。”
小警察：“哦你好，那什么，我快下班了先走一步。”
走廊只剩他们俩，江皓宇十分自然的坐到程萧泽旁边，“你怎么还不走，打算陪我？”
没等程萧泽回答，他又接着说：“少一个上替补还能赢，你再不上场，是不是想气死袁哥。还有，你今晚不回去的话睡哪儿？”
虽然这话说的没错，但程萧泽还是不想把江皓宇独自丢在这，“我去附近开个房，白天过来陪你。”
“不用，玩手机也没空理你。”
“你有？”
江皓宇这才想起来没带。“算了不逗你了，待会儿我们一起走。”
听完程萧泽吓一跳，“你又打算跑？”
还没来得及解释，刚刚见过的小警察来通知他们可以走了。
在程萧泽狐疑的目光中，江皓宇拉着他正大光明的出派出所大门口前，还跟门卫大爷挥手再见。
车还被扣着，两人没了交通工具，打算坐出租去饭店时，店家打来电话通知他说超过预约时间太久，他们的包间已经安排给其他客人了。
“在附近挑个地儿吃吧。”程萧泽又把手机递给江皓宇，“找个不用排队的。”现在他简直身心疲惫。
最后两人就近去了一家无烟烧烤，店里不仅装修的像酒吧，大厅中央还真有个唱歌的台子。
服务员生好火，等烤串的时间两人沉默着大眼瞪小眼。程萧泽还好，起码有手机玩，江皓宇只能尬坐着。
“那个，程哥。”
好像很久没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了，程萧泽喉结一滚，抬眼看着对面的人。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上次江皓宇说这句话是重逢时的寒暄，而这次语气更像是犯错的孩子。
程萧泽倒好两杯茶，“让我想想先问什么，是你为什么突然急着出门，还是居然敢无证驾驶，或者瞒着俱乐部谈恋爱？”
本以为他会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结果江皓宇一口气从头解释到尾，“你在我直播间说的那些话，没多久肯定就会闹到微博，我怕教练看了反悔不让出来。以后我保证，没考驾照之前不会再开车。还有，女朋友已经分手了，毕竟我……”
说着，江皓宇偷偷瞄了一眼程萧泽。
毕竟什么？程萧泽莫名紧张起来。
“毕竟我这个年纪应该以事业为主。队长你放心，我会好好调整心态，以后不会出现那种失误了。”
少年表情坚定，眼睛里仿佛冒着星星，但程萧泽听完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就这啊。
“哦。”程萧泽随口应，刚准备低头玩手机，又觉得留江皓宇一个人坐着太残忍，索性继续找话题。
“你什么时候分的手？”
“比赛前一天。”江皓宇实话实说。
程萧泽喝了口茶，然后把杯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好啊，分手骗教练说是家里出事，当天晚上还把气撒他身上。程萧泽确实后悔了，后悔那天没给他点教训。
“程哥……”
“别叫我。”程萧泽气愤的开始玩手机。
“老板喊我们付钱，我没带手机也没有现金。”
听完，程萧泽没回话，径直起身离开，余光都没有分江皓宇一点。
付完钱回来时桌上已经摆了几盘，程萧泽刚坐下，顺手拿起一串往嘴里送，江皓宇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不是说别碰他，怎么反而自己上手了？
“干什么这是，你也知道我可不直，少跟我肢体接触。”
江皓宇无奈，“这肉是半熟的，还得烤。”说完乖乖将手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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