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以身犯险
硫酸浇在庞红娟的脸上，引起强烈的化学反应，将肌肤烧得血肉模糊，皮烂膜黏的。
听得咔吧一声清脆。好像是骨头断裂了。
化学老师眼珠子瞪得老大，手中的瓶子掉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玻璃瓶子爆裂了。浓酸溅到裤腿上，顿时将布料给烧透，形成黑窟窿。
庞红娟松开了他。
可他人已经站不住，软塌塌的，直接栽倒了下去。
如果一般人遭受到硫酸泼面，少不得要躺在地上打滚，和死命哭嚎。
但庞红娟却表现得一点儿也不嫌疼，只是闷声作怒，用手往脸上胡乱挠了挠，就像我们平时扣烂苹果一样，把那些烂黏肉给攥住撕下来，扔在地上。使得脸上露出被浓酸给烧焦一部分的颧骨，和白红混杂的新鲜血肉。
形象极其可怖。令不少胆小的学生哭着低下头去，不忍再看。
接下来，庞红娟没有继续再往教室里走。而是转过身，返了出去，在楼道上噔噔地跑开了。虽然她人不胖了。但脚步声依然格外沉重，震得整个教学楼颤颤晃晃的。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大胆的学生，互相依偎着，去讲台上查看化学老师的情况。俱都脸上带着惊惧，扯着嗓子嚎起来。
原来化学老师已经断气了。
很快惊动了校方。
校方报警了。
经过法医检验，得出断定：我化学老师脖子上的骨头被捏碎了一部分，包括喉结，导致窒息身亡。
杀人凶手我们自是不敢隐瞒，争先恐后地向校方和警察举报，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地陈述着当时的情景，情绪异常激动。
警方马上发出了悬赏令。
凡是能提供出和庞红娟有关联的有效线索，奖励五千。若能协助警方破案，奖励两万。
这悬赏令一出，令整个校园沸腾了。每个人都很兴奋，摩拳擦掌的。几乎每个班里都出现了福尔摩斯，长篇大章地发表推理理论，以大字报的形式贴在学校的阅读墙上。读了后，令人很是折服。
一到放学，就有不少学生结伴成群，手持棍棒咋咋呼呼的，到处搜索。希望能掌握了庞红娟的踪迹，去公安局换取奖金。甚至更有人放声嚷嚷，要直接缉拿了恶徒庞红娟，到公安局换两万块钱花花。
两万块钱，对还是学生的我们来说，有绝对的吸引力。
我们班上的学生也不例外。都在为破案的事儿忙碌着。一到下课，于金龙身边就围聚了很多人。一起商议该怎样找到庞红娟，然后把她捉住。有人建议，若见到了她，就用劈刀把腿给她砍断，让她走不成。还有人要从家里取点燃，往她身上扔，炸不死也得炸残废。
但不管怎么憧憬。首要的问题，就是找到庞红娟。
解决首要问题的任务，被寄望在了赵雪娜身上。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跟庞红娟玩得最是要好。
至于赵雪娜本人，情愿化身为正义人物，大义灭友，信誓旦旦地说，一旦有了庞红娟的消息，一定会向大家禀报，绝不包庇。她不屑于把线索直接提供给警方。她要带领大家亲手逮住庞红娟，直奔两万的赏金。
当然，她已经和大家协商好了，两万赏金里，她一个人独得一万，剩下一万你们随便伙分。
我班上的龙王爷最是挂念庞红娟这事儿。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将庞红娟拿下，就是愁于见不到她。干脆直接坐到了应属庞红娟的座位上，和赵雪娜成了同桌。两人整天贴头咬耳地商量这事儿。据说，还没几天功夫，他们两人已经发展成了地下情侣关系。
突然有一天，于金龙大脑开窍了。提出一个非常具有关键性的问题。
庞红娟不是大肚子了吗！
是谁导致她怀孕的？
能把庞红娟这样的嘴上有胡子的女人给鼓捣怀孕，绝对算得上重口味。
他们一致将目光投向了我。
因为我跟庞红娟发生关系的可能性非常大。
抛开那天晚上我们互嫖不说。他们俱都认为，像我这样的矮矬子，对待女人方面，一定属于饥不择食那种，没准暗地里连母羊都上过，肯定能对庞红娟产生出浓厚的兴趣。
说不定那天晚上我们俩互嫖过后，我尝到了女人的甜头，庞红娟也尝到了男人的甜头，两者为了方便再度泄欲，而瞒着众人保持着不当的男女关系。
我觉得自己冤死了。
可随着他们讨论的越来越多，他们越来越相信，庞红娟是被我给弄怀孕的。
实在气不过，我就找到于金龙。说那天晚上你不是给庞红娟找了一个又高又帅的鸭子么，怎么把她怀孕这事儿赖到我头上了，应该是那鸭子把她搞怀孕的。
却见于金龙一愣，有些弄不清的样子，说你等会儿，谁给她找了一个又高又帅的鸭子，我给她找的鸭子，分明就是你，在这座学校里，除了你会愿意当鸭子，人家谁肯干这事儿。
我说：“反正我那天晚上没嫖到鸡！”
“那你说的又高又帅的鸭子，又是咋回事？胡编乱造呢你！故意影射我是不是？”于金龙作怒，一副想要打我的样子。
我赶紧解释道：“于哥，莫冲动嘛，我不是影射你，那天晚上我确实看见一个又高又帅的男子，他也没穿衣服，把庞红娟给领走了。我以为他是你给庞红娟找的鸭子呢！当时我这心里还夸你诚信实在来着。不像给我拉皮条的那个，收罢钱还放我鸽子！”
“哦！”于金龙半信半疑地看着我，马上收回目光，像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回到座位上后，我的脑子也开始转圈。
莫非，庞红娟遇到了啥不干净的东西。让不干净的东西给拾掇，导致怀孕了？
纵然是大白天的，我这么一想，身子还是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放学后，于金龙单独过来找我谈。
原来他的怀疑跟我是一致的。
他发誓说，自己绝对没有给庞红娟找个又高又帅的鸭子。但正常人，谁会大晚上的光个身子钻草窝里去呢！他和我的那个皮条客并没有将我与庞红娟互嫖的消息肆意宣扬。都是玩得几个很要好的哥们才知道，并且他们哥几个当晚都聚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宝子，那天晚上，你肯定是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于金龙说道。
我出了一身白毛汗。想想都觉得后怕。
随后，于金龙又叫了几个人，备上铁棍和劈刀，带着我一起，来到了敬老院里。
摸到了那个草窝的位置。虽然头上正顶着大太阳，但他们谁也不敢进去。踟蹰了半晌。于金龙举晃着劈刀，让我先钻进去探探。我一听，就糊涂起了脸，说于哥，我也不敢。结果被他一脚给跺倒在地上了，用宽厚的刀背朝我膀子上砸了一下。疼得我呲牙咧嘴的，哼唧不已。
“宝子，你他妈以为让你来干啥？你以为是看戏呢！你就是个探雷的，别哆嗦，快点儿给老子进去！”说罢，王虎飞起一脚踹在了我的脑袋上。
被迫无奈之下，我只好爬起来，弓曲着身子，扒拉着草丛，像条夹尾巴的野狗一样，探身钻进了草窝里。
但草窝里空荡荡的，什么也看不到。
“宝子，咋样？”于金龙在外面吼叫。
“啥也没！”我扯嗓子回应。
很快，于金龙他们几个也钻进了草窝里。仔细寻找起蛛丝马迹来。
“看见没。这脚印子，可深哪！是不是下雨天有人往这儿来过？”首先是王虎指着地上说道。
于金龙顺着脚印子往里走。到了草窝的边缘。扒开扎堆在一起的杂草，又看见了那深深的脚印子，激动地喊：“这里有条往里通的小路，有人在小路上踩过！”
几个人冲上去，也是激动得慌。
“前几天不是刚下过一场大雨么！那庞红娟肯定是躲藏在这里，这脚印子一定是她踩出来的！”那位叫张合明的学生分析道。
“咱们循着脚印往里搜搜，看看能找到她不！”于金龙双眼发光地说道。
真要行动的话，马上有几个人胆怯了，身子开始往后退着。
“怎么了？熊了！想不想要那两万块钱？”于金龙瞪眼喝道。
“于哥，咱们就是碰见庞红娟，万一打不过她咋办？你看她单使一个手，就能把咱化学老师那一百多斤的身子给举起来了。硫酸烧她的时候，她也不叫唤。我感觉她变异了！惹不得。要不咱们直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事儿吧！”张合明苦皱着脸说道。
“如果咱们现在报警的话，给的可不是两万了，而是五千。咱们顶多是提供了个线索。警察来了，会把这一片地方隔离，不让我们进来协助他们捉拿犯人！咱得把庞红娟给抓住，送到局子里，才能稳拿两万块钱！”王虎站到于金龙这一边，有些生气地说道。
“你们干吧，我觉得命更重要！”犹豫一番后，张合明最终选择了放弃，扭头就走。有几个人跟着他走了。见状，我也赶紧撵上去，要随他们撤离，不愿意冒险。我相信，就算我前去帮于金龙捉到庞红娟，那赏金，肯定没我一分钱。
但走在最前头的张合明突然折返回来，一脚把我踹出去了两三米远。骂道：“谁说让你走了！你留在这儿，给于哥探雷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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