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艰难的抉择
我苦笑着对二桃讲：“我看见我爷爷了，想不到竟然是一个不穿衣服的小孩子！喊我孙子，当时那种场面未免太滑稽了！”
“其实上，你爷爷来自于某个相对世界！”二桃从坟坑里爬出来，找了一处田埂坐下，遥望着远方天际，神情间充满敬畏地说道。
“相对世界？是什么？”我来到他身旁，也坐了下来，问道。
“在广袤的空间中，存在着两种世界。一种是时间向东流的世界，一种是时间向西流的世界。看时间流逝方向，这两种世界正是相对的。你爷爷原来所在的某个相对世界，属于时间向西流的世界。他在那里活了不知有多少年，终于悟出大道，穿越到了时间向东流的世界。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就是属于时间向东流的世界。”
“你爷爷自从来到时间向东流的世界后，身体会发生逆生长的现象。甚至回到婴儿时期。但修为不会随着身体变化而消去，相反，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使得修为进展增加神速。”
“一般人随着岁月消逝，会衰老，最终达到死亡。而你爷爷在时间向东流的世界中，终究会达到一种生命初始之前的状态。也就是胚胎形状。再由胚胎形状回归到精卵交融瞬间，再继续下去就是精和卵分开，最后成为一颗孤独的精子。当然，因为你爷爷他爹并不在这个时间向东流的世界中，所以由你爷爷变成的这颗精子最终无法回到他爹的中。只能干涸而死。”二桃说道。
我惊呆得长大了嘴巴。
“你瞅瞅你这样儿！我跟你说这么多，你到底听懂啥意思没？”二桃向我投来怀疑的目光。
我点了点头。
“那你总结一下我刚才那番话里的中心思想！”
“你说我爷爷最终会变成一颗精子！”
二桃点了点头，咧开嘴笑了。笑得相当满意。
“但你爷爷这种乱入，逆天修炼，已经遭到天谴，最终肉身不保，灵魂逃出来了，躲藏在了你的精神世界！”
“躲在我的精神世界，安全么？”我担忧地问道。
“目前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但你的肉身一旦毁灭，你的精神世界便不存在，你爷爷的灵魂就无处可去。若是躲在别人的精神世界，是容易遭杀的。再说，一颗地球一样的星球上，才会出现寥寥几个魂居真正开启的人。绝大部分人的魂居一生中都是沉寂状态的。据我所知，曾有一个魂居开启并修成大气候的人，就是鸿钧。所以民间传说中有一句话，叫先有鸿钧后有天！”
“先有鸿钧后有天！”我低头咀嚼着这句话。
“你懂么？”二桃微笑着看我，神情间充满了异样。
我突然冒出一种十分可怕的想法。
急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所指的现实世界，其实上就是鸿钧的精神世界？地球，其实上就是鸿钧的魂居？”
“不，不止是整个地球。是整个宇宙，乃鸿钧老祖的魂居！只不过鸿钧够厉害，将魂居里的东西炼化成了实质！已成为一种真实的环境！”
“怎么可能！”我瞪大了眼睛，感到震惊无比。
“所以我们常说的造物主，其实上指的就是鸿钧！”
“那鸿钧本人处于一个怎样的世界中？”我问道。
“一个充满混沌气息，玄黄环绕的真实世界。那里乃生命本源所在。在那个真实世界中，其实上只有寥寥几个人。他们寿命无疆，资源丰富，已经不知道活了多长时间！”二桃说道。
我心中不禁充满了无限感慨。
“你爷爷就是进入了鸿钧的魂居中，扰乱规序而修行。令鸿钧勃然大怒，自然是要灭了他。幸亏你爷爷道行极深，跟鸿钧相斗时，突然自爆肉身，灵魂借此遁走了！”
“你爷爷的灵魂躲到你的精神世界里，再藏匿到一口水井之中。照目前情况来，他是比较安全的。但我担心。一旦鸿钧的神识扫过来，就会轻易发现你爷爷。再说，鸿钧是不允许世上的人进行灵魂修炼。你在现实中进行灵魂修炼时，已被他发现了。所以他派了神龙，要于二月二那天灭了你的肉身。”二桃说道。
“那怎么办？”我充满焦虑地问道。
“目前，你必须尽快完成灵魂升级改造，只有你的灵魂修炼成实质化了，就算你肉身毁灭，一切还皆有可能！”说罢，二桃从田埂上站了起来，手中多出了一把金光灿灿的剪刀，神情严肃地盯着我。
突然轰一声。烟尘弥漫，好像是爆炸了。
远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
我和二桃赶过去一看。只见大坑里有一头猪。我却是认得它，正是我二伯家的那头一蹦老高的公猪。
“是封豕！”二桃惊呼道。
“什么是封豕？”我问道。
“封豕就是超级大猪！传说中，猪八戒的父母就是一对封豕！”
“超级大猪？但我看它的个头也不怎么大啊！跟一般的公猪差不多！”
话音还没落。大坑里的那头猪迅速变大了。体积犹如一座小山。大坑已容不下它。它随便一抬脚，就从坑里迈出来了。
当我再看二桃时，他已经不见了。
我只好自己一个人拼命奔跑起来。
封豕在后面撵我。引发地面一阵颤动。
跑着跑着，我发现自己双脚离地，飞了起来。
但我飞行的速度，还没有封豕在地上跑得快。
我能感觉到自它鼻孔里喷出来的两道气流，非常强大，就像刮烈风一样，将我的身子吹得在空中摇摇晃晃的。
一股热浪从后袭过来，其中夹杂着十分难闻的气息。
不用说，是封豕张开了嘴巴。
当我以为自己将要丧葬于封豕之口时。天上突然阴了。顷刻间狂风怒号，电闪雷鸣，雨如倾盆，一道粗大的金色闪电划过来，正好劈在了我身后。
身后的动静不见了。
我回头一看，只见封豕已倒地了，浑身被电得焦黑，冒着烟雾。我长吁一口气，放松下来。身子跌落回地上。
大雨依然在哗哗地下着。
前面多了一个人。
一个长着黑色羽毛翅膀的人。
脸庞令我感到熟悉无比。
不是我的奶奶又是谁。
一年前，我奶奶去世。
想不到后来尸体竟然长出了翅膀。
回忆历历在目，仿如昨天。
这是一个将我从小疼爱到大的人。
我想到了天珠魔童曾提到的黑羽老尸。
我觉得黑羽老尸就是我的奶奶。
她在望着我，如昔日那般，身材有些佝偻，眼睛里充满了慈祥。
雨幕迷蒙。
我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到底是泪湿了眼，还是雨淋了眼的缘故。
“奶奶！”我终于大声喊了出来。
奶奶慢慢地走了过来。
“宝子！”她轻唤我一声。
声音是那样的耳熟。
我想扑上去，却不敢。
她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脸上充满了忧伤。
“宝子，你会不会把我交给上天，换取龙蛋？”
“我......”我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纠结过。
“宝子，就算你把我交给上天了，我也不会怪你！谁让你是我最疼爱的孙子呢！”奶奶说得极其真诚，并且微笑了起来。
可我总觉得她在流泪不止。虽然雨水掩盖了真相。
“娘！”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
二伯自远处冲了过来。
噗通一声，膝下水花溅起，他跪倒在我奶奶的面前，愤怒地咆哮道：“娘，你干嘛把封豕杀死？”
大雨冲刷着世间的一切。
“它要伤害宝子！我当然要杀它！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宝子！”奶奶声色俱厉地说道。
“娘！宝子会断指禀报上天。让上天收了我们这些活死人啊！”
“即便如此，我也认了，权当是为孙子做最后一件事儿了！”奶奶将目光投过来，雨帘密集，却挡不住她眼中的慈爱。
我大娘也来了。
她慢慢走到我的旁边。亲切如旧地喊了我一声宝子。
我喉头哽咽，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能感觉到眼泪流得汹涌。
“宝子。来吧。我不怪你！”我大娘面上平静地说道，甚至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在鼓励我。
二桃出现了。手里正攥着一柄金光灿烂的剪刀。
我忍不住仰天呐喊：“为什么？”
每当二桃靠近过来，我便往后退，将双手紧紧藏在身后。
突然，后面有不明之物将我绊倒了。
在我倒下来的那一刻，有一条胳膊伸了过来，将我下倾的身子拦住，给扶了起来。
是南宫霞。
“宝子！”她微笑地喊道。将两只蒲扇般的大手抱住了我的脑袋，做出一个准备拧的动作。
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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