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疑团破解
在出发之前，我找到了饕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到神界闯荡一下。饕餮面露喜色，未多加考虑，便答应和我一同前往了。
但我还有一个人放不下。那就是我的母亲。
当我找到她时，她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晒太阳。
很长时间过去了，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显著变化，只是人显得更加孤独了，神情间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疲倦。
看见我时，她显得有些惊讶，本来半睁不睁的眼皮子渐渐完全睁开了，懒洋洋的眼神开始重焕生机。
她注视了我很久。
我也注视了她很久。
“你来了！”她先开口了。
“是的，我来了！”我淡淡地回应。
又沉默了很久。
“最近过得怎么样？”我问道。
“不怎么样，只是活着而已！”她淡淡地回应道，神态又恢复到了慵懒状态。
一句只是活着而已，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寂寞和无趣。
我忍不住有些心酸。
“你想到哪里去？”我问道。
“我哪里也不想去，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呆在这里！”母亲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种笑容里什么也不包涵，只是单纯地笑了笑。
但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她不简单。
一个人愿意忍耐着寂寞守在这里，应该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但她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我却又猜不出来。
“你不打算去一趟神界么？”我问道。
母亲摇了摇头。
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二郎已去了神界，不知过得怎么样了！”她言语间尽显轻描淡写，却充斥着一分令人无法忽略的关心。
“他好像已经得到了无上真义！”
“无上真义？”母亲蓦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发亮。
她的样子就像一只看见腥物的猫。
“无上真义不是被你拥有吗？他怎么得到的？”母亲面上难掩激动。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老实地回答道。
“二郎去了好久，也不知道过来探望我！”母亲脸上流露出些许失望。
气氛又变得沉默了。
我不得不承认，我跟母亲之间，实在没啥好说的。
当我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母亲突然喊住了我。
“怎么了？”我扭过头。
我多么希望她能对我说我一声“你要小心”
可她说：“你这当哥的，在必要的时候，应当牺牲自己，成就二郎！”
我不由得怔住了。
过了半晌，我苦笑道：“我们都是你的孩子，你为何如此偏心？”
母亲说：“因为他比你优秀！”
够坦白！
“你怎么知道他比我优秀？”我忍不住问道。
母亲不再说话了。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她。
“娘，我已经创造了一个真实的世界，二郎能做到吗？”
母亲渐渐咧开嘴笑了。
笑容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讥诮。
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子，衍生出了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夕阳美。
人的影子被拉长。
傍晚了。
母亲说：“宝子，陪我吃一顿饭吧！”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
母亲下了一锅面条，给每人盛上一碗。
白生生的水煮面条。
我用筷子抄着，吃得津津有味。
母亲却不吃，只是看着我。
碗空了。
我放下空碗，站起来，离开了。
心念一动，我到了太空中。
面积无边无际，白茫茫茫的大窟窿，好像永远不会消失。
饕餮问道：“进到里面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和机遇是并存的，你想不想成神？”
饕餮点了点头，神色异常兴奋。
我等了很久。
终于等到了星际拾荒者。
她看到我的那一刻，脸上带满了吃惊，说：“你不是已经死在神界了吗？怎么又在这里出现了？”
星际拾荒者形象依旧，身着的衣服褴褛，面容靓丽，只是看起来已不再年轻了。
“或许你认错人了！”我笑道。
她凝目端详了我一阵子，语气肯定地道：“我绝对没有认错人！”
“为什么你上一次要坑害我？”我收去脸上的笑容，态度严肃地问道。
星际拾荒者叹息了一声，神色颇显无奈，说：“你应该明白，我是受制于人，奉命行事，如果你真的要算账，应该去找幕后指使人，而不应该为难我们这些小人物！”
“你说的幕后指使人，是二桃吗？”
“对！”星际拾荒者点了点头。
我伸手指着前方白茫茫的大窟窿，又问：“由我世界通往神界轮回之路，只有这一条畜道吗？”
“对！”星际拾荒者又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不在这里设置一条人道？”我不由得有些愤怒。
这简直跟侮辱人没啥两样。
“因为二桃的目的，本来是让你进入神界做一头畜生的！”星际拾荒者回答道。
“他为什么要让我做一条畜生？”我又问。
“因为畜生比较听话，尤其是做一条狗！”
“那为什么上一次我进入神界，并没有做成一条狗，反倒成了由甄家老太生出的孩子呢？”
“这个不应该问我，好像应该问你自己！”星际拾荒者注视着我，目光变得尖锐。
沉默一会儿后，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星际拾荒者的脸上露出了迷茫。
她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明明进入了畜道，为什么转世到神界以后却做了人？难不成作为轮回之路的畜道出现了什么差错？”
“畜道没有出现差错。其实上，于当初，我的分身一进入畜道后，马上就抵抗不了强大的吸力和激烈的辐射，而在我进入畜道之前，你并没有告诉我里面充满了危险，只是给我了一副仿造斗牛犬的面具。我就明白自己上你的当了。”
“为了不让你们的阴谋得逞，于是，我还在畜道中拼命地跟吸力和辐射做抵抗时，便摘掉了戴在头上的斗牛犬面具，换上了在途中捡到的藏獒面具。结果，我转世到神界，做了一条藏獒犬。”
“在神界，潜伏着另外一个跟我有着密切关系的人物，他就是神界的杨大宝。而杨大宝的二伯养了一条藏獒犬。其实那条藏獒犬就是由我投胎变成的。为了能让我做上人，装疯卖傻的杨大宝就找机会用将藏獒犬给炸死了。”
“由我转世而成的藏獒犬死了之后，化为神界的一缕魂魄，被神界的自然力收纳到轮回大营中。在杨大宝暗中操作下，我再次投胎，便投到了甄家老太身上。因为甄家老太相貌奇丑，她的母亲是跟一条大型斗牛犬交配而生下的她。由她生出来的孩子，自然带着几分斗牛犬的长相。”
“当我成为甄家老太的孩子后，杨大宝便不再暗中使用能量笼罩住我的气息。被二桃忽悠到神界投胎做人的代伏天一直以为杨大宝就是我，便处处留意和陷害杨大宝，希望能从他身上发现点儿什么。杨大宝索性将计就计，演戏配合代伏天。”
“直到有一天，代伏天发现了我的气息，便去了甄家老宅里寻找。至于二桃，早先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纳闷于找不到一条身上有我气息的斗牛犬，还一度误认为我没上当到神界投胎！后来，他跟代伏天在同一时间段察觉到了我的气息，便也去了甄家老宅里，抢夺她生下来的孩子！”
“他们一看甄家老太产下的孩子长得像斗牛犬，再加之它身上散发着我的气息，便确认是我赶来投胎无疑。当然，二桃不免会怀疑自己设下的畜道出现了问题，明明该我做狗的，却做了一个人。”
听我讲了这么多，静静地思考一阵子后，星际拾荒者问道：“我不明白的是，你的分身投胎在神界时，为什么杨大宝要想办法将藏獒犬炸死，让你做回人呢？”
“因为做狗智商有限，我永远无法恢复自己的能力。我只有做回了人之后，才有可能将自己的能力恢复！”我解释道。
我又继续道：“我做了甄家老太的丑孩子后，年龄在半岁之内时，原来的记忆还存在。我故意通过眼睛释放出一丝无上道义，让二桃发觉，不至于令他觉得我无用而将我杀死。”
“我又故意在面对杨大宝时，通过眼睛更多释放出一部分无上道义让他读取。等二桃再看我的眼睛时，我刻意不再释放无上道义，偏偏只对杨大宝释放。没办法之下，二桃只好诱骗杨大宝剪去自个的眼皮子。当然，杨大宝一直在伪装，便将计就计佯装上了二桃的当，果真把自己的眼皮子剪下来了。”
“杨大宝剪去自个眼皮子后，整日里对着我的眼睛看，读取无上真义。然后，二桃再通过杨大宝那双失去的眼皮子覆盖的眼睛读取无上真义。”
“我差不多快两岁时，二桃读取够了无上真义，之后，他便将我的记忆封禁了。”
“为什么二桃在读取够了无上真义之后，没有将你杀死，而只是将你的记忆封禁起来了？”星际拾荒者面带疑惑不解地问道。
“其实二桃也不是傻的，相反，他实在太聪明了！他早就识破了杨大宝是在伪装弱者，干脆他也将计就计，看杨大宝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他从杨大宝眼里读取出的无上真义，也并非全部相信，而是小心翼翼地筛选着使用！
“为了演戏，二桃故意在读取过无上真义后，假装自己变得越来越厉害。直到有一天，他总结出从我眼睛流露出来的无上真义尽是些没啥大作用的东西，完全失去了兴趣，又自忖自己不一定打得过杨大宝，便只封禁了我的记忆，离开了！”
“我的记忆被封禁后，导致我九岁之前一直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意识不到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随着我的心智愈渐成熟，加上记忆的封禁被杨大宝一点儿一点儿地解除。终于在十岁那年，我捕捉到了一丝心中暗藏的无上真义，开始默默地修炼起来。杨大宝也是在我十岁那年离开了我，表面上是归属了二桃，实际上是在暗防着二桃谋害我！”
“为什么医院给你动了开膛手术，却没有发现你的心脏呢？”星际拾荒者又问道。
“那是因为无上真义自主启动了保护模式，将我心脏的性质改变成虚的了，所以那些医生纵然是由神冒充成的，但也发现不了我的心脏！”我回答道。
“这个神界的杨大宝到底是谁？不仅能在我的肚子里种下千年胎，连二桃都那么忌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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