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残缺
我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赶紧用力摁住了胸膛左部分，因为心脏跳得实在太厉害，引发一阵剧烈的疼痛，甚至响起了胸骨断裂的声音，接连着皮开肉绽，大量的鲜血由里向外渗出。
而且，我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感觉吸气量严重供不上内需，想喘气却喘不出来。
总之，滋味别提多难受了。这一会儿过得当真生不如死。
奇怪的是，心中蕴藏的无上真义竟没有任何动静。
若这颗越来越不老实的心脏真的穿堂而逃，岂不是带着无上真义一同令我失去。
随着心脏挣扎愈演愈激烈，无奈之下，我只得又伸出另一手叠压在原来摁着左胸膛的那只手上，两只手一齐用力往下摁。
心脏作出的巨大冲击力，令我的手和胸膛一起一伏，身躯坐立不成，歪躺在了地上。并且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大。
异常辛苦地坚持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我再也捂不住了。它就像一头力量奇大无比的猛兽一样，在撞击过最后一下后，不再反弹回去，而是一点儿一点儿地蠕动着往外拱。终于，它渐渐穿透了我的胸膛，挨到了我的手掌中。犹如一只滑腻腻，强劲有力，温度炙热烫手的生灵。
我趁机将两只手掌互相交叉着，拼尽全力狠狠地挤压住心脏，使它一时无法脱离开。可以说，我极为恼怒得慌，硬是和它较上了劲。
你不是想跑吗？我偏偏就不让你跑。
纵然将它夹得死死的，我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它正在突突地弹动个不停。
“唉！”一声重重的叹息钻进了我的脑海，这是用耳朵听不到的，但真实无比，绝不是什么幻觉。且我也认得出，这声长长的叹息是由无上真义传达过来了的。
叹息里充满了一种无奈和复杂的情愫。
“怎么了？”我回应一条疑问。
“曾有古人云，鱼肉和熊掌不能剪得，这具有抉择难度的事儿，今天让你给摊上了，现在，你自己选一个吧！是要我，还是要无上神通？”
我深深地愣住了。
这可真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我不想选，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我想两个都要。
“做人不能太贪心了。我和无上神通完全是对立性质，根本没有可能和平共处。至于谁更厉害，我也不敢妄作评估。如果我说无上神通比我更厉害，你是不是就要舍弃我？”无上真义充满了浓浓的感伤。
“罢了！我就舍弃无上神通，保留你！”
沉默了一会儿后，无上真义缓缓道：“你可要想好了！我自忖不如无上神通！”
我立即给予回复：“无上神通我是想得到，因为它是珍贵的宝贝。但对于你，我完全不舍，有了深深的依恋，已经对你有了一种特殊难言的感情，好像你就是我的亲人一样！”
又沉默了一会儿，无上真义道：“你放开我也好。其实，我有一点儿残缺。而失去的残缺，正好遗失在了神界。已被代伏天得去了。我想把那一点儿残缺夺回来。一旦恢复完整，我何止增加千百倍的威力！”
“请恕我冒昧，问您一个问题。您失去了多少残缺？”我问道。
“我失去了十分之三的残缺，但那十分之三，如同我的手足。你想一个人若没有了手足，能力是不是会打很多折扣？”
我点了点头。
“代伏天拥有了我那十分之三的残缺，性质却跟你拥有我十分之七部分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问道。
“打比方说我是一个人。那十分之三的残缺就好比我的手足，被代伏天得到后，等于移植到他身上了，成了他的手足。其中威力可想而知。而我十分之七的大部分等于是我的躯干，但你只是得到了，就好比得到了一个良师益友那样，但我的躯干并没有移植到你身上。可想，其中威力是要大大降低的。”
“简明扼要地说，虽然你得到了我的十分之七，但不敌已得到我十分之三的代伏天！”无上真义总结道。
“原来是这般！接着打比方来说，那你为什么不将自己的躯干移植到我身上呢？”我奇怪地问道。
“傻孩子！若将我的躯干移植到你身上，那还有你吗？等于是我将你吞噬了！说白了，你现在还不够强大！若哪一天你足够强大了，别说是将我的躯干，就算是将我整个移植给你，也等于是你将我吞噬，你仍旧是主体！”
我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一阵阵异常难过。
“目前，这无上神通是最适合你不过，它能使你提升到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阶段。甚至，你的战斗力有可能超越过当年捅破神界天穹的神猿！”
“若你这一次离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相遇？”我问道。
“这个说不定，就要看缘分了，若他日我们再次相逢，指不定是以一种什么形式呢！但我保证，你永远都是我的主人！”
我不禁潸然泪落。
慢慢的，我松开了两只手掌。
蕴含着无上真义的心脏嗡铮一声，跳跃而出，化成一道银色匹练，刺空而去。
没过多大一会儿，我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右心房位置起了一阵轻微的悸动，那颗蕴含着无上神通的神圣心脏像是正在苏醒。
渐渐的，它由轻微的悸动变成明显的颤抖。
再由颤抖转变成一下一下的跳动，跳动之间隔的时候较长。
最后，神圣心脏噗通噗通地欢快跳动起来，非常强劲有力，具有节奏感。
通过读取心脏里所蕴含的记忆，我了解到了神猿父亲传奇璀璨的一生。原来，他生前曾跟神界的主宰者二桃有过一次面对面的交集。
那是一个血红彩霞布满天空的黄昏，在夕阳余晖照耀下，两人分坐在海上中心岛屿的巨大礁石上，任凭脚下浪涛滚滚击打着礁石，涛声震耳欲聋。两人俱是阖上了眼皮子，闭口未吭，只是默默地通过神识展开了一段对话。
二桃：“你是我建立神界以来，出现的最厉害的一个人物，当真了不得！”
神猿：“哼！你要知道，无敌是最寂寞的，我不应该一直在神界内呆着，你应该让我到第一世界去，挑战那几位大能！”
二桃：“你身上戾气太重，到了宁静祥和的第一世界内，怕是让你搅得一团乱糟，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在神界内呆着吧！”
神猿：“可我寂寞！”
二桃：“习惯了寂寞就好！”
气氛变得安静了，只剩下耳边轰隆不断的浪涛声。
过了一会儿。
神猿不甘心：“若是我硬要捅破这天，闯入到第一世界内呢？”
二桃：“那我不管，若你真的凭自个本事闯到了第一世界内，我也替你高兴，恐怕其它几位大能不同意，会将你灭杀！”
神猿：“哼！灭杀就灭杀，人活寂寞，倒不如死个痛快！”
二桃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感伤。
神猿：“你唉叹什么？”
二桃：“你未来的命运，我已看见！”
神猿：“是吗？命运怎么样？”
二桃：“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硬闯！老老实实地再修炼一段时间吧！等什么时候我让你过去，你便去得了！”
神猿：“那我需要等多长时间？”
二桃：“不知道！”
不知道具体时间的等待，才是令人觉得最漫长的等待。
神猿：“老子等不及！嗨！我问你，若是我硬闯上去，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二桃：“你会被两位大能杀死！”
神猿不解：“为什么会被两个，而不是一个？”
二桃：“因为一个大能已经杀不死你，必须得两个合力才能办到！”
神猿狂傲地笑了起来，继续和二桃进行交流：“这么说来，我的本领至少已经赶得上一位大能了。本领等于资格！尔等却怎么不让我进入第一世界呢？”
二桃：“因为你的戾气实在太重。再者，第一世界内已经划分了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主了，你若非要进入第一世界，唯有到我的区域中。”
神猿：“你的区域有多大？”
二桃：“只有一坐之地！”
神猿：“一坐之地？就屁股那么大一点儿的地方么？”
二桃：“不仅能搁下屁股，还能搁下盘起来的双腿！”
神猿哈哈大笑起来。
二桃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神猿止住笑，已生怒：“第一世界那么大，才有寥寥几位大能，你怎么才分得屁大一点儿地方？连撒个尿都没法撒！”
二桃：“反正我就那么大点儿地方，你愿不愿意跟我去？”
神猿态度果决：“罢了，我才不跟你去受那种窝囊气，我要自己打上去，争夺一片真正属于我的天下，到时候，我会送给你两亩地，你就不要再坐着了，弄张床躺下来岂不是舒坦多了！”
“唉！”二桃再度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
神猿也睁开了眼。
两人互相注视良久。
不难从二桃的眼睛里发现悲哀和惋惜。
他开口道：“你最好去找一头母猿，把你的后代留下来！”
神猿面上露出桀骜不驯，道：“留后代是早晚的事儿，可我为什么要刻意去这样做？搞得跟弄后事似的！不就是要去跟两位大能打架么！”
二桃说：“你必败无疑，你会死的！”
“这是我的命运么？”神猿脸上带着嘲讽。
二桃点了点头。
“你还是不太了解我，我是从来不相信命运的！”
“你最好还是找一头母猿......”
“够了，你别啰唆了！我已经有了爱人，并且她刚怀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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