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丑矮子
两个人谈话无论多么投机，总有结束的时候。
我和女生并非谈话有多么投机，我只不过是好奇她的秘密罢了，所以聊起的时间就比较长了一些。分开的时候也没什么恋恋不舍。最后我问了她的名字，原来是叫柳亚子。但她突然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犹豫了一下，我向她隐瞒了自己已订亲的事实，说自己连女生的手都没有牵过。
她说要帮我介绍个女朋友，人长得十分漂亮，个头达一米七。
都说物以类聚，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见她长得这么好看，我想跟她关系要好的人应该不会长得难看。
若不是跟她关系要好，她为啥要给人家介绍男朋友？
底子里作为一个男人，我不禁有些心动，就昧着良心答应了下来。
柳亚子让我下午五点到图书馆，到时候她会把人带过来，让我们两个见见面，说说话，并叮嘱我好好打扮一下。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感到一阵恶心，呕吐了。
一连呕吐了三四回。
我觉得自己生病了。
趁着手头还有两个小钱，我来到了一家诊所。
检查了一番后，医生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一个医生，问出这样的问题，未免显得太愚蠢。
“亏你还当医生，怎么连一个人的性别都分不清楚？”我讽刺道。
“我需要脱掉你的裤子，才能确定你是男是女！”医生一副严肃的样子。
“不用，你就告诉我，我得了什么病？”
“你应该已经想到了！”
“怀孕了？”
“对！呕吐是正常的妊娠反应！”
“男人会怀孕吗？”
“不会！”
“但我怀孕了！”
“只能说，你不是男人！”
“可我不认为自己是个女的！”
“有些事情，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可我的裤裆鼓蓬蓬的！”
医生沉默了，盯着我的裤裆，一个劲地在看。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观裤子被撑起来的轮廓，里面藏的应该不是一根那玩意儿！”
“那你认为是什么？”
“好像一只手！”
瞬时，我对眼前这个医生刮目相看。
“你说，人的裆部，为什么会长出来一只手？”我抱着一丝希望问道，希望他能解答我的困惑。
“畸形胎儿！”医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我一下子感到失望极了。
他给的答案，我早就猜测过了。
“我不认为是畸形胎儿？”
“你凭什么认为？”
不再答话，我直接脱下了裤子。
光光秃秃的，连根毛都没有长出来。
医生将眼睛瞪得跟鸡蛋似的，仿佛看见了鬼一般。
“怎么啥也没有？”
“我也不知道！”
他让我坐床上，将两条腿大幅度岔开。
“的确不是一个男的！”仔细查看了一会儿，医生断定道。
“唉！”我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孩子的爸爸是谁？”医生问道。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情绪极其低落。
“有打胎的药吗？”
“有！”
“给我包一份！”
医生很快将药给我包好了，并且向叮嘱我如何正确服用的步骤。
交过钱后，我离开了诊所。
今天的太阳很好。
但越是好的太阳，越是把人晒得懒洋洋的。
轻风拂面，树绿花开，香气微醺。
是春天了。
都说春天是一个交配的季节。
不少情侣相拥着坐在校园的草地上，手不老实，嘴巴也不老实，就差脱裤子办事儿了。
对他们来说，生活是美好的。
倒是有一些光棍，走在校园的小径或大路上，一张脸被太阳晒得糊涂起来，眼睛细眯着，身体显得拖拖拉拉的，很没劲，好像随时都要绊倒的样子，端的个无精打采。生活对他们来说，是相当无聊的。
操场上有一些人正在追逐着打篮球。
甚至还有人踢足球。
真不知道这些玩球的人，兴趣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更甚的是，他们一个个的看起来都非常自信，甚至自豪，好像玩球是一种很高大上的运动。
我觉得，玩球是一种很无聊的事情。
费尽脑汁想来想去，我竟然找不到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
毫不夸张地说，我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是活着而已。
一步一步地走着。
偶然看到几个漂亮的女孩，我会多瞅几眼，但马上想到自己和她们长了同样的东西，立即失去了那种无法言状的，能令我稍微感到兴奋一些的情愫。
异性和同性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了。
有人说，一个人不快乐，是因为他的体内缺少一种元素。
我不知道自己体内缺少了一种什么元素，也不想知道。
可以说，我已失去了追求快乐的心情。
对我来说，快乐是很遥远很飘渺的东西，我不可能得到它。
我推开了一扇门。
有两个人正呆在寝室里。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的只穿了一条老毛裤。老毛裤上有个大窟窿，将不该露出的东西漏出来了四分之三。他正在盯着女的看，脸上充满了渴望。
女的正坐在我的床铺上，跟杜一航面对面，俩人离得差不多有两米远。应该是不愿意看见杜一航，她正在闭着眼睛，白皙的眉宇微蹙。她的头发很短，像个假小子，容貌十分清秀，我却是认得她，名字叫林佳仪，她的哥哥就是这座学校里大家公认的第一帅哥，林浩。
我进来后，杜一航向我抬手打了一个招呼。
可我压根不愿意搭理他。
如此近距离面对一个女生，都不知道将自己的不雅之物给遮掩一下，如果不是他的脑袋有问题，一定是他故意的。
我实在看不下去，就走过去把他的枕巾揭下来，扔到了他的胯部，刚好将他那不雅之物给盖住了。
“杨大宝，你是怎么回事？”杜一航明显不满，伸长脖子叫唤。
“你以后能不能别漏你这个玩意儿！”我没好气道。
“我漏这个玩意儿怎么了？”
“不雅观，影响不好！”
“那是你心中有问题！”
“怎么有问题了？”
“心中有佛，看谁都是佛，心中有邪念，看什么都带着三分淫邪！”
林佳仪睁开了眼睛。
她说：“我没事儿，我看他那玩意儿，就跟看一根香肠一样。我不喜欢吃香肠，但我不排斥它的出现。我崇尚无上自由。杜一航有的自由！我反而佩服他的勇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不做作！乃真人也！”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等你很久了！”林佳仪说。
我依然不吭，只是看着她。
像她这种长相帅气的女孩，应该不缺乏男生追求。
“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倒是说一句话！”
“有人嫌弃你这双假手吗？”我问道。
“大部分人都不嫌弃，但有一个人嫌弃！”怔了一下后，林佳仪回答道，神色黯淡下来。
“是谁嫌弃？”
“我最喜欢的一个男生！”
“你最喜欢的男生是谁？”
“赵迪！”
我不由得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
“赵迪长得并不帅！”
“是的！”
“他的个子也不高！”
“是的！”
“看起来，他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
“是的！”
“也不是个学霸！他好像没有什么优点！”
“确实没有优点！”
“那你为什么还喜欢他？”我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他，反正就是喜欢上了！”林佳仪道。
她看起来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门子再次被推开了。
赵迪走了进来。
我忍不住打量着他。
他甚至还是一个罗圈腿，皮肤长得黑乎乎的，小嘴巴的圆周冒出了一圈密密麻麻的卷曲胡子，一双眼睛贼小，滴溜溜地转动着，十足的像老鼠眼。
一个是女神，一个是**丝。
本来该是**丝追求女神的。
可现在局面反过来了。
从林佳仪看赵迪的眼神便能瞧出来，她是真的喜欢对方。
可赵迪，仿佛把林佳仪当成了透明人，他甚至更愿意多看两眼杜一航，并且不高兴道：“不该用枕巾遮盖上的，毕竟是独一无二的东西！”
杜一航苦笑道：“不是我盖上的！”
“是谁盖上的？”
林佳仪道：“是杨大宝盖上的，他不想让我看到！”
“哦！”赵迪笑了起来，笑容显得怪怪的，说：“杨大宝，你是不是喜欢林佳仪？”
我没有吭声。我不想再说任何话了。我突然觉得，人类说话，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情。
林佳仪说：“喜欢我的人太多了，但我只喜欢一个人！”含情脉脉地看着赵迪，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你不应该喜欢我的！”赵迪叹息道。
“为什么？”
“因为我配不上你！”
“我说你能配得上，你就能配得上！”
“我们没可能的，你还是放弃吧！”赵迪态度很是坚定。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难道你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么？”林佳仪哭了。
她哭的样子十分凄美，很是令人心疼。
“我......我......其实......”赵迪吞吞吐吐的，像是想说什么话却又不敢说出来。
终于，他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其实上，我也是喜欢你的！但我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
“为什么？！”林佳仪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显得异常激动。
“因为我老大喜欢你！”
“你的老大，就是那个丑矮子么？！”林佳仪杏眼瞪圆了，显然很是愤怒。
很明显，她口中所说的丑矮子并不是我，因为此时她连看都没有看我。
门子又开了。
是被人慢慢推开的。
有一个十分低矮的人走了进来。
“老大！”赵迪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脸上充满紧张。
看到他之后，我一下子就确定了，林佳仪的眼光果真有问题。
因为她说是丑矮子。
但这个人长得一点儿也不丑。相反，他的脸长得十分英俊。英俊得使人想到一句话，天妒英才。是不是因为他的脸长得太英俊了，连老天爷都嫉妒得慌，所以才给了他一副矮小的身材。
林浩虽然是全校公认的第一帅哥。但我觉得，若抛去身材，只凭两张脸而论事的话，这个人未必输给林浩。他的一张脸呈古铜色，比起林浩那张白皙如玉的脸，多了一份浓烈的阳刚之气。
他的气场也很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天生的当老大的料。
个子太矮了，比我还要矮上半头。但你若亲眼看到这样一个人，绝对会忽略他的低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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