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门外的人
听了盲女的话，我刚刚看到的一线生机又变得暗淡起来。
说实话，我对真正的孙悟空并没有抱太大的信心。
倒不是我质疑其厉害程度。
而是我觉得一只猴子，跟一个女人搅合在一起，已经堕落了，给人感觉非常不靠谱。
只要是个人，谁人不识孙悟空，一贯的概念中，孙悟空是不接近女色的。他应该对女色非常痛恨才是。
老女人正在注视着我。
我也正在注视着她。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注视着我，但我知道自己之所以注视她，是因为我从她脸上发现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一个人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露出这种笑容的。
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
外面的天阴得更厉害了。
风更大了，吹得破烂的两扇门咣咣当当作响。
一同咣咣当当作响的还有窗扇子。
我闻到了一股还不算太浓的马骚味。
确切地说，应该是驴骚味。
我不知道母驴为什么不进屋。
它好像应该进屋的。
因为外面的风不仅很大，而且雷声轰鸣不已，闪电不断闪烁。
还下起了大雨。
它又好像不应该进屋。
因为它虽然不同凡晌，但它毕竟是一头畜生。
除了大自然的声音，室内静悄悄的。好像每个人都变成了哑巴。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老女人先开口了：“你好像为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担忧！”
“是的！”我点头承认。
“你应该相信孙悟空的！”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超级大英雄！全民大英雄！”
我不由得咧开嘴笑了。
笑得十分苦涩。
“可他跟一个女人搅合在了一起！”
“跟女人搅合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好的！”
“声色犬马，他占了其中的色。一个人，若是沉溺于美色，等于是堕落了！”我皱起眉头，以有些抱怨的口气道。
“有一件事情，你好像不知道！”
“什么事情？”
“真正的孙悟空，是没办法搞女人的！”老女人道，并咧开嘴笑了起来。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既然他没办法搞女人，那他为什么要和一个女人搅合在一起？”我感到不解，问道。
老女人道：“没办法搞女人，并不代表不喜欢女人！”
“就跟我一样！没办法让男人搞我，但我心里却对男人喜欢的不得了！”拥有一双血色眼珠子的高个子姑娘说道。
我侧目瞧了她一眼。觉得她不应该开口插话的。她一插话，搞得整个气氛都变了。变得没之前那么严肃了。
世上有一种人，不怎么会说话，一开口说话就摆乌龙。很明显，高个子姑娘就是这种人。
老女人安慰道：“不要心急，早晚有一天，你也能被男人搞上！”
“早晚有一天，是什么时候？”高个子姑娘问。
“当你遇到一个头上束着大辫子的人在卖画时，一定要买一张他的画。无论他的画有多么贵！”老女人道。
“他卖什么画？”
“卖男人画！”
“男人画？上面画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上面画的男人很小，就跟一根大拇指一样大！”
“我为什么要买那样的画？”
“因为画上的男人能活！”
“你的意思是，让跟拇指一样大的男人搞我么？”
“对！”
“唉！”高个子姑娘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面上注满了忧愁，“那么大一点儿的男人搞我，我有感觉吗？”
“比将一只蚂蚁放进你的耳朵里还有感觉！而且，那种小男人的精力异常旺盛，能连续搞你整整一晚！”
“真的？！”高个子姑娘惊叫出声，面上喜色彰溢。
“到时候你会飘飘欲仙，生死如梦的！”老女人笑道。
“那我会不会怀孕？”高个子姑娘突然抛出这么个问题。
“你一定会怀孕的！”
“啊，我可不想怀孕！”高个子姑娘急了。
“为什么不想怀孕？做为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把生育的本能给丢了！”老女人作得不满。
“我若怀孕了，肚子里的胎儿能长多大？”
“怀胎十月，你肚子里面的胎儿会跟正常人的一样大！”
“那我的胯部只有一个蚂蚁洞般的小窟窿眼，我怎么把孩子生出来？难道是要把肚子剥开么？”高个子姑娘显得担忧道。
“不会让你白白怀孕的！”
“谁不会让我白白怀孕？从画纸上走出来的小男人？”
“卖画的，就是头上束着大辫子的那个人！”老女人道。
“他会怎么补偿我？”
老女人咧开干瘪成一层薄皮的嘴唇笑了。笑得有些神秘兮兮的，于此处卖起关子：“你不妨猜猜！”
“他是不是会给我一双能看得见的眼睛？”
“如果到时候你恳求他的话，他应该会答应的！”
“他怎么那么神奇？他到底是谁？”
“神笔马良！”
“他到底会给我什么补偿？！”高个子姑娘作得有些迫不及待。
“你最渴求的东西，他会赠予你！”
“我最渴求得到一个正常的女性生殖器！他能给我吗？”
“绝对能！”
“他怎么给我？”
“等到你生孩子那一天，他会给你画上去。无论你要什么形状的女性生殖器，他都能给你画出来！”老女人笑道。
“女性生殖器还能有几种形状？”
“有肥的，肥的像馒头。有瘦的，瘦的像木耳！有大的，有小的。甚至你要一个像海螺内部那般的，他都能给你画出来！老女人道。
我突然想让自己变成一个聋子。
“我一定会要一个很大很大的女性生殖器！”高个子姑娘露出憧憬的样子。
“为什么？”老女人有些愣。
“因为大了好生孩子！”
“可男人不满意！他们喜欢夹得很紧的！”
“那我就找肉根大尺寸的男人！”
“你怎么找？”
“看他们的个子，谁的个子大，下面的玩意儿就大！”高个子女生回答道。
老女人又咧开嘴笑了。
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她说：“根据我阅了很多男人的经历，下面那根玩意儿的大小，跟他们的个头是没有关系的。一个一米八的魁梧男人，很有可能还没有一个一米六的矮小男人的胯下之物大！”
“那跟什么有关系？”
“据说，跟一个人的山根有那么一定丁点儿关系！”
“山根是什么？”
“山根就是一个人的鼻子！”
“你确定吗？”
老女人摇了摇头，说：“说实话，我不确定！”
“为什么？”
“因为我曾听信了传言，找了很多大鼻子男人，但我发现，他们的胯下之物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大，令我很是失望！所以我更加坚信，要找一个肉根尺寸大的男人，但凭他们穿着衣服的外貌是根本无法确定的，完全是要靠运气的！”老妪面上作得严肃认真，语重心长。好像一个长辈正儿八经的在对一个晚辈进行谆谆教诲。
“我觉得拥有一双透视眼最好！透穿过他们的衣物观察其胯下之物，是大是小，一览无余！”高个子姑娘道。
老女人又笑了。
笑容里照旧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她说：“就算你拥有透视眼，也很难确认他们的胯下之物真正的大小！”
高个子姑娘愣住了。
我盯着老女人打量，愈发觉得她不简单。
对于男人，她到底是有多么的经验老道？
“娘，我不懂！”高个子姑娘脸上透发出迷茫。
“男人胯下那玩意儿，并非随时都是膨胀状态。在疲软的状态下，它们会让你看走眼。有的在疲软状态下看起来肥乎乎的，挺大。但膨胀幅度比较小。有的在疲软状态下，看起来干瘦紧巴，但膨胀的幅度比较大。所以要辨认男人胯下之物的大小，得在它们硬挺起来的状态。但一个男人，硬挺的时间很少。受不到刺激的情况下，它们都是软不拉几的！譬如，你走在大街上，看见一百个正在行走的男人，你就会发现一百根软不拉几的肉黄瓜！”老女人解释道。
“唉！”高个子姑娘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并发出感慨：“男人真复杂！”
我忍不住问道：“若按照你所说，你生出陈英，是因为买了一张神笔马良的画，跟画中的小男人发生了媾和关系，导致自身怀孕。神笔马良为了补偿你，在你的胯部画了一个正常的女性生殖器代替了原来的蚂蚁洞般的小窟窿眼，让你生出了孩子！对吗？！”
“对！”老女人点了点头。
“这么说，神笔马良在你身上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生出陈英。对吗？”我又问。
老女人再次点头承认了。
“神笔马良为什么让你生出陈英？！”我继续追问。
“我也不知道！”老女人摇了摇头。
我以审视的目光瞧着她，觉得她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
不由自主的，我又将目光挪移到了床上。
床上的被子呈铺展开的状态，中间一部分隆鼓着，只要眼睛不瞎，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床上正躺着一个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更急，闪电更加频繁地闪烁着。
有雨水被强风吹进来，导致地面上有一大部分都是湿漉漉的。
而且屋顶还漏雨。真可谓，外面下大雨，屋内下小雨。
轰！
一个巨大的雷炸开了。震得天地间一片摇晃。
咔嚓一声！
屋顶上的檩条断裂了几根，哗啦啦掉落下来一堆碎屑。半截子屋顶往下跌落了几公分。
任谁都能察觉出来，这间破旧的屋子快要倾倒坍塌了。
可观看屋内的人，谁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样子。
他们都表现得很平静。
异常的平静。
令我愈发感觉到不正常。
“这间屋子快要塌了！”我忍不住提醒道。
没有人吭声。
他们好像都聋了一样。
“屋子一旦发生坍塌，会砸住人的！”我再次提醒道。
老妪开口说话了：“就算被屋顶砸中，也总比出去强！”
“为什么？”
“因为外面有东西！”
“大雨？”
老妪摇了摇头。
“从辣椒田的老坟里钻出来的母驴？”我又猜测道。
“虽然母驴很可怕，但我指的并不是它！”老妪道。
“那外面到底有什么？”我不禁提高了声音，有些急了。
“门口处正站着一个人！”
我以为老妪在开玩笑。
可看她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门口处空荡荡的，我什么也没看到。只有两扇破门子咣咣当当的，被大风吹得来回晃动。
“站着什么人？为什么我啥也看不到？”
“只有你看不到，但我们大家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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