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稀奇古怪
再看女婴，已经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瞪着一双美丽鲜明的大眼睛环视着周围，白皙俊秀的脸上带着一片懵懵懂懂。她的模样令我感到熟悉，却是和张瑜长得完全相同，除了没有腆着大肚子之外，连身高都不差。
原来这才是正在地上仰躺着，下体中正插着一根粗长擀面杖老妪的真面目。两者相差实在太大了，简直有天壤之别。
但我亲眼所见。面前这个大姑娘，确实是由老妪因肚子里进入了白籽之后，而生下的另外一个自己。
只见张瑜满脸怒气，冲躺在地上看起来半死不活的老妪吼道：“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妪眼皮子半睁不睁地瞅着对方，慢慢地咧开干瘪的嘴唇笑了，笑得十分苦涩却又显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讥诮，说：“没错，大约十天之前，是我冒充的你，杨大宝相亲所见到的人，是我不是你，我弄了一个假的大肚子。”
“是你提前偷偷把我打死，埋进了一座坟里。然后你又冒充我的身份，当着杨大宝的面，假装用菜刀抹了脖子！”
“对。而且我用菜刀抹脖子的时候，故意胳膊一抖一抖的，做出自个握菜刀的手像是不受自个控制的样子。不知令杨大宝产生误会没有！”老妪陡然眼睛睁圆，来了十足的精神，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俩手把握上了插在下体中的擀面杖，慢慢转动着，脸上笑嘻嘻地道。
当一个人面临着已被揭穿的时候，通常会作出一副嘻皮笑脸来掩饰自己的窘境。老妪现在正是如此，浑身带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我望着她，苦笑道：“我还真误会了。我以为在相亲那天，大肚子张瑜的死，是她握刀的手不受自个控制而抹了脖子。令我不禁怀疑她是死于一场谋杀。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用菜刀抹脖子的大肚子张瑜，竟然是你冒充的。”
老妪脸上笑得更厉害了。她已经把干瘪的嘴巴咧到了最大程度，一行白森森的牙齿往外龇漏着。但只要眼睛不瞎，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是皮笑肉不笑。混浊不清的黄眼珠子里一点儿笑意也没有，反而蕴藏着一种伤感。
“有一点我不明白！”张瑜道。
“不明白什么？”
“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和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我说自己是从一株非常奇怪的植物上结出来的，你信不信？”老妪笑道。
张瑜摇了摇头，说：“鬼才信！”
然后，她又问：“怎么到后来，你又变成了这么一副衰老丑陋的模样？”
沉默了半晌。老妪收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作得较为严肃道：“有一种果实，外面包裹着一层外皮。我只需要扒掉外表的一层干瘪老皮，就能露出光鲜漂亮的真面目！”说罢，她伸出了自己的一根小手指。
小手指末端长有锋利的尖指甲。她将小指当成了匕首使用，从头顶上开始往下划拉。发出嗤啦的声音，就像用匕首划开了装有粮食的蛇皮袋。凡是划过之后的皮肉都翻卷开了，有大量的血液不断地溢流出来，一直划到了自己的肚脐眼下方。
然后她像脱一件外套一样，从身上将一层厚厚的肉皮给脱了下来。露出了一个浑身湿漉漉，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人形。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个浑身血污的人形，比原本的老妪年轻了很多。分明是一个刚二十岁出头的闺女。只是她的下体中，依然插着那根粗长的擀面杖子。
“谁能帮我把这根擀面杖子拔出来？”浑身血污的人形发出了求助，发出来的声音听着耳熟，跟张瑜的声音一模一样。
其实，并不难看得出来，她的一张布满血迹的脸庞，和张瑜的脸也是长得一模一样。
杨俊生从床上离开，在浑身血污的人形面前跪倒下来，俩手把抓住擀面杖子，使劲往外拽。
也不知道张瑜塞这根擀面杖时到底用上了多大的力气。杨俊生看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头上冒出了汗，嘴上气喘吁吁的，最终没能将擀面杖子从对方的下体中拔出来，只得作罢了，恼悻悻地骂了一声见鬼。
浑身血污的人形问道：“这根擀面杖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一根擀面杖子，还能有什么来历！”杨俊生随意一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指住旁边支撑大箱子的圆柱，说：“看见这上面有一个碗口大的疤痕没有？当初我用泥巴混合着麦秸，垒砌完这间屋子后，嫌这根圆柱上有一根枝杈碍事。所以就用刀把它砍了下来，没舍得扔，刨光了上面的皮，做了一根擀面杖子使用！”
浑身血污的人形又冲张瑜问：“老实交待，你往我下面塞这根擀面杖子的时候，有没有使用什么特殊手段？”
“没有！我只是用力把它捅了进去！我一个孕妇，能有多大劲！”张瑜道。
“你肯定不是普通的孕妇！”
“怎么不普通了？”
“如果你真普通的话，我把你杀死埋了后，你就不会复活而从坟里钻出来！”浑身血污的人形道。
“能不能讲一下，当初你是怎么把张瑜杀死的？”我忍不住问道。
“我将一把足有十二公分的细长钢针准确地插在了她的心脏上！导致了她的死亡。而且我敢肯定，当时她是死得透透的。却怎么也没想到，如今她又复活了过来！”浑身血污的人形道。
因刺中心脏而死，换作对普通人而言，绝无复活可能。
我不由得想到了远古人种茵茵曾说过的话。她之所以发现张瑜，是因为在荒野里看到了一座往外冒着七彩烟雾的坟墓。将坟墓挖开之后，见到了腆着大肚子的张瑜。
还有，张瑜不仅和第一女人长得一模一样。也和画轴上流泪不止的大肚子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如此想来想去，我愈发觉得张瑜不简单。
张瑜在胸口左边摸索了一阵，拔出了一根沾有血迹的细长钢针，狠狠掷在地上，指着地上坐着的沾满血污的人形，怒斥道：“你可真歹毒！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虽然咱俩长得完全一样，但我有什么地方妨碍到你了吗？”
“其实，我想要害死的不是你！”
“那你想害死谁？”
“我想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
“混账东西！你为什么要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它还未出生，又怎么得罪于你了？”张瑜更怒了，一连咆哮而出。
浑身血污的人形却扭转脖颈，将目光对住了我，鲜明晶亮的眼神里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说：“宝子，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能不能别啥事儿都拿我当借口。我让你杀人家肚子里的孩子了吗？”我十分生气道。
“你没有让我杀！但我的确是为了你！”浑身血污的人又来了一句，且语气加重。
我忍不住笑了。
是被气笑的，难免激动，说：“你杀人家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会是为了我！我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八竿子打不出啥关系！你这个嘴巴，能不能别乱讲话！”
浑身血污的人不再吭声了，但注视着我的一双眼神作得更加复杂了。
张瑜也正在注视着我，气鼓鼓的，漆黑的眸子里充满了怀疑和愤怒，咬牙切齿道：“杨大宝，你他妈啥意思？”
“怎么了？”
“你怎么说，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八竿子打不出啥关系！”由于太过愤怒了，张瑜伸手狠狠推搡了我一下。
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绊倒，赶忙扶住了窗前的破桌子。
不经意间，我在桌子腿上发现了一根枝杈。
枝杈约有七八公分长，上面有一层深褐色的外皮。它的形状长得比较奇怪，像极了一根男性生殖器。
更奇怪的是，在枝杈的末端，也就是像龟头的部分，分泌出了一坨乳白色的黏性液体。
“这是啥东西？”我指着桌子腿上的枝杈问。
每个人的目光都顺着我的手指瞧了过来。
“宝子，你咋这么流氓呢！”张瑜红着脸嗔怒道。
“不简单！”有人喊了一嗓子。是时光神偷。
“怎么不简单了？”杨俊生走上前，将脑袋凑得更近，眼巴巴地盯着桌子腿上的枝杈。
时光神偷道：“我感受到了新的生命。这粘在枝杈上的乳白色黏性液体，竟然是一种精子！”
其他人都怔住了，包括我。
除了刚刚长成亭亭玉立大姑娘的“女婴”，眼神纯洁，作得天真灿漫外。其余的三个女人都在用一种充满强烈鄙夷的目光瞧着杨俊生。
杨俊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胯部。其处毛茸茸的浓密一团。
已疲软下去的小玩意儿埋在黑卷毛里不显露，猛一瞅还以为是个女性的胯部。
他苦笑道：“别这样看着我。不是我弄的！”
“这间屋子里，除了你能喷出精子，还有谁？”
杨俊生笑得更为苦涩了，说：“我干嘛要把精子喷到这根不起眼的枝杈上？”
“因为这根枝杈长得像一根男性生殖器，你将一泡精子点缀在上面，会让它显得更加生动！更能满足你的龌龊心理！”
“我是冤枉的，真不是我弄的！”杨俊生显得无奈极了。
没等谁再说什么，突然嗖一下子，长在桌子腿上的枝杈喷出了一股液体。液体呈乳白色，给人感觉粘稠。
所有人都呆住了。
过了良久。
“怎么会这样？”
“这根桌子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杨俊生道：“当时这间屋里有一颗小树。我把它砍断，改成了桌子腿！”
“我好像知道什么了！”时光神偷做出一副恍然醒悟的样子。
“你知道了什么？”
只见时光神偷蓦然转首，将目光锁定住了正插在浑身血污之人下体中的粗长擀面杖子，紧蹙着眉头说：“极有可能，这根擀面杖子，其实就是一根男性生殖器！”
可谓语出惊人。
“如果擀面杖子真的乃一根生殖器，那它是谁的生殖器？”腆着大肚子的张瑜眼珠子瞪得老大，一脸的惊奇，忍不住问道。
“这根擀面杖子，到底来自于哪里？”时光神偷冲杨俊生问。
杨俊生指着圆柱上面的碗口大疤痕，神情严肃，语气坚定道：“它就是被我从这上面砍下来的！”
“嗯！”时光神偷点了点，扭头又问坐在地上的浑身血污之人：“被擀面杖子插着，有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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