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震惊之事
一个人挨了两个耳光。而且两个耳光还是打在了同半边脸上，使得一张脸一边高一边低，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却不还手。恐怕只有一个原因：挨打的人害怕施暴方。
我以为代伏天这种高傲的人是什么也不害怕的。可他的确没有还手，只是抬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已经变得红溜溜的。这种怒视，让我无法确定他到底怕不怕。如果真不怕，他为什么不还手？难道是一种忍耐？
人忍耐都是有目的的。
他忍耐的目的是什么？
我忍不住开口劝道：“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伸手打人！”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扭头看我，一张脸作得阴沉，说：“怎么，你还心疼他？”
“不是心疼不心疼的问题，我纯粹觉得打人是不对的！”
啪！
代伏天的脸上又结实地挨了一耳光。
“还劝不啦？”
我没有再吭声。
代伏天像一根木桩子一样直挺挺地杵立着，一动不动。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滴淌，浸红了白如雪的衣衫。如同一朵朵鲜红的花在白雪上盛开。
啪！
又一个耳光。
代伏天的眼睛里流出了血。但他仍然一动不动，像根木桩子一样。
我再次忍不住开口道：“伏天，别人打你，为什么不还手？”
代伏天慢慢扭过头看我，血红的眼珠子里充满了一种悲愤，说：“我并非怕死。只是我现在还不想死。我若还手，等于是找死。其实，挨上两个耳光。实在算不得什么！”
我不再吭声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了保命挨几个耳光而不还手，好像没有错。
“你总算还识相！但你能不能更识相一些！不要认为自己能隐瞒得住我。如果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的话，根本不会无缘无故找你的麻烦！”
代伏天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寵奇吃饱了！它已经从这个梦境中逃离出去，寻找做梦者的本身了！”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道。
“哦！那你知不知道寵奇是怎么吃饱的？”代伏天问。
“被二桃怀疑为乃做梦者化身的杨大宝，头颅不翼而飞之后。剩下的一具无头躯，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反问道。
“无头躯的断颈处迅速长出了一丛绿油油的植物。那具无头躯已经死亡，作了植物的养料！”代伏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问：”那丛绿色植物又是什么东西？”
“圆柱里存储的诸多精子。作为一种神秘又古老的植物，圆柱的精子即可单作为独立体生命萌发生长，也可以令母体受孕，孕育出血肉胚胎。于之前，圆柱的被乃做梦者化身的杨大宝所得。当他活着的时候，里所存储的植物精子被压制。当他死了之后，内所存储的植物精子得到一种释放，将尸体作为养料，疯狂生长起来！”代伏天道。
“哦！我再问你。那株吸收尸体长成的植物，最后哪儿去了？”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问。
代伏天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神情出现了异样，作得有些犹豫。
他好像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你最好别跟我耍什么鬼心眼！我现在想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冷冷道。
“那株植物，钻入了地下！”代伏天只好回答道。
“它钻入地下干什么？”
“因为它的叶子裹了很多小肉块。它钻入地下，是为了把那些肉块送给寵奇。让寵奇吃个饱！”代伏天道。
“植物得到的那些肉块，是从哪里来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问。
“是从乃做梦者化身的杨大宝身上提炼出来的！”
“是谁提炼出来的？那株植物？”
“并非那株植物。它还没有那种本事。乃做梦者化身的杨大宝生前不是总共长出了两颗头颅吗！第一颗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于十四年前被二桃给拍爆了。第二颗是他成了无头之躯之后，又重新长出来的！那株植物送给寵奇的肉块，就是第二颗头颅从他的身体上提炼出来的！”代伏天道。
“第二颗头颅从杨大宝身上提炼出肉块，乃无意提炼出来的，还是有意提炼出来，专门喂给寵奇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问道。
“呵！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你想，那第二颗头颅又不是没有原本的主人。好端端的，它为什么会从原始的躯体上脱离，而作得神奇玄乎的，再从杨大宝的无头之躯上长出来？其中的目的，还不是为了从杨大宝身上提炼出肉块，喂食寵奇！”代伏天道。
“这么说，第二颗脑袋原本的主人，跟寵奇有着密切的关联！”
“对！”代伏天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第二颗脑袋的原本主人，到底是谁？”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问。
代伏天道：“如果我真不知道他是谁，你相不相信？”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闷哼一声，将一张脸又沉了下来，说：“你最好甭给我耍什么花招！”
代伏天苦笑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如果我跟你耍花招的话，何不编造个谎言搪塞你！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却是知道的。也算得上一件秘密了吧！”代伏天道。
“什么事情？”
“乃做梦者化身的那个杨大宝。原来的第一颗脑袋，于十四年前风雨交加的一天，不是让二桃给拍爆了吗！”
“怎么了？”
“其实，二桃用了最上乘的障眼法。乃做梦者化身的那个杨大宝，原来的第一颗脑袋，看似被二桃给拍爆了。实际上并没有！他只不过是把对方的那颗头颅给摘下来，自己收藏了！”代伏天道。
“竟然有这等事儿！”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脸上作得有些吃惊。
连我也感到吃惊不已。
这个二桃，未免也太狡猾了。
任何事情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二桃做这种事情，一定出于什么目的。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问：“为什么二桃要把第一颗脑袋收藏起来？”
代伏天道：“不知你晓不晓得，乃做梦者化身的那个杨大宝，他刚出生没多久之时。做过一生中唯一的一个梦。在他的梦里，有一个身上长有三只手，也就是胯部多长出了一只手的人正在沉睡着做梦。”
“那位神秘且强大的贵妇的丈夫，推测出现在杨大宝梦里的，身上长有三只手的沉睡之人，便是真正的做梦者！”代伏天道。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再言语。
他好像把自己该问的，已经问完了。
风，通过门口从外面吹进来。作得更加猛烈了。
星辰和月亮，已变得非常暗淡。
天边已初现曙光。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天渐渐的明了。
我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伏天，你曾经告诉过我。在这个梦境外面，有一个气息和我完全相同的人，正在等待着我，对吗？”
“是的！”代伏天点了点头，“他要等你出去，跟你合二为一。不知你们合二为一之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也曾说过，寵奇是他养的一条宠物。可寵奇又和第二颗脑袋的原本主人有着密切的关联。那我问你，外面那个气息和我完全相同的人，和第二颗脑袋的原本主人，又有着什么关系？”我问。
代伏天沉默不语。也不知道他是回答不出来，还是不愿意回答。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想吗。他们两个肯定为同一个人！”
我不由得愣住了。
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我一时半会儿却又找不出来。
气氛变得沉默了。
谁也不再说话。
其实，人与人之间，哪有那么多正经事儿可说。我们三人，很明显，谁也不是那种爱说废话的人。
外面的太阳出来了。一缕金色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令我忍不住眯上了眼睛。可很快我就发现，阳光从我的身上穿透过去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并非实体，而是一道虚影。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代伏天手指着我，问道，眼神作得像看一个怪物。
一句话让我犹如醍醐灌顶。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没有回答他，而是扬起头目光瞥向别处，显得傲慢至极。他明显很看不起代伏天。
看不起一个人的时候，懒得与其搭话。
我道：“伏天，你连我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为什么说梦境之外，还有一个气息和我完全相同的人正在等待着我！”
本以为这一句说出来，能令对方迟滞一下。
可代伏天不假思索地说：“不知道一个东西，但并非感受不到它的气息。我不仅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并且，我也不知道，在外面等待你的那个人是什么东西。但你们的气息，我完全能感受得到，根本就是相同的。”
我哦了一声。
“瞎自作聪明！”代伏天冷哼出一句。
很明显，他看不起我。比之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看不起他，更甚。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
“唉！”
代伏天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神情充满了沮丧，说：“我后悔了！”
“你后悔什么？”我问。
“后悔参与到这个事件中！”
“为什么后悔？因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宝贝么？”我又问。
“就算有人现在把绘天神笔双手奉送给我，我也照样感到后悔！”代伏天道。看他神情作得诚恳，一点儿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发现，自己所陷入的这个事件，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简单！简直有着一种我想不出来的复杂！我原以为自己算得上够厉害的了。可今天我才发现，在有的人眼中，我只不过是一堆臭！”说着，代伏天苦笑了起来。
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但我没有吭声，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代伏天要从这间堂屋内离开。没有人阻拦。
但在走之前，他又说了一件事情。令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露出了震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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