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大功告成
神秘且强大的贵妇曾经说过，她的丈夫养了一个宠物。是一只猴子。即真正的孙悟空。
二桃问道：“谁让你来的？是不是一烛火？”
真正的孙悟空摇了摇头，说：“不是他派我来的，是我自己愿意来的！”
二桃又问：“你为什么而来？”
真正的孙悟空道：“我来是为了送一颗心脏！”
“送一颗什么样的心脏？”
“什么人最需要什么样的心脏，我就来送什么样的心脏！”真正的孙悟空道。
二桃慢慢咧开嘴笑了。
笑容里充满了一种真正的开心，还有一些感激。
他颤声说：“救命之恩，不知道该怎当言谢！”
真正的孙悟空道：“大恩不言谢！”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
原初的脑袋道：“应该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能把一颗如此重要的心脏送过来，一定有什么企图！”
二桃脸色变了，怒斥：“不许胡说！”
真正的孙悟空道：“它没有讲错！无缘无故的，我是不会过来送心脏的。我有我自己的企图！”
二桃问：“你有什么企图？”
“我想把我这一身毛祛掉，露出光滑的肌肉，做一个正常的人！”真正的孙悟空道。
二桃道：“你有上千万种变化！想变成一个身上没毛的普通人，难道还不容易吗！”
真正的孙悟空道：“我不想变化，我想从真正意义上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二桃道：“但你毕竟是个猴子，别说去毛，就算把你的一层皮给扒下来，从真正意义上来讲，你也只能是个猴子！”
气氛又变得沉默了。
深夜的风，依然在吹。吹得二桃的披肩长发胡乱飞舞不止，使得他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魍魉鬼魅。
真正孙悟空的大眼睛温润而有神，正在一动不动地盯着二桃。
二桃也正在盯着他。
不是眼神上有关心灵的交流，而是纯粹的互相审判。
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
真正的孙悟空道：“二桃，我怀疑你不是一个真诚的父亲！”
“为什么？”
“你真的愿意为了孩子牺牲吗？”
“还用问吗！”
“我要你把身上的黄袍子脱下来送给我！然后我就把找到的心脏送给你的孩子！”真正的孙悟空道。
二桃的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问：“你要我的黄袍子干什么？”
真正的孙悟空道：“我将身上的毛脱去之后，过一段时间又长出来了。我听说，穿上你的黄袍子之后，可以抑制身上的毛发生长！”
二桃道：“若我把黄袍子脱给你，那我自己便没有衣服穿了！”
“你可以穿别的衣服！”
“我从来不穿别的衣服！”
“黄袍子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俩都重要！”
“哪一个更重要？”
静默了半晌，二桃说：“孩子更重要！”
“所以呢，你为了孩子，愿不愿意把黄袍子脱下来？”
二桃不再吭声，一张脸作得铁青无比。
藏在大箱子里的人发出了一声冷哼。
原初的脑袋道：“二桃，你一直穿着这么一件黄色袍子，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古怪？”
二桃好像聋了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一根木桩子。
屋内安静。
可人的心不安静。
渐渐的，天边出现了曙光。
黎明在即。
新的一天，总是有希望。
可我从二桃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希望。
他面色如死灰，但手上开始动作了，正在一颗一颗地解开黄袍子上的纽扣。
接下来，比较瘆人的一幕发生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人因为脱衣服而流血的。
二桃脱掉黄袍子，就像从自己身上揭下来了一层黄色的皮。露出白嫩嫩的鲜肉。从鲜肉里不断地渗出鲜血。
他就像一个被剥了皮的羔羊。
沾满血肉的黄袍子飘飘忽忽地飞过去，落搭在了真正孙悟空的肩膀上。
真正的孙悟空将血淋淋的黄袍子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令人感到比较意外的是，黄袍子对他来说，也是非常合身。
仿佛是专门为他裁剪而做的。
他笑了。
二桃也笑了。
一个笑得容光灿烂。
一个笑得隐晦苦涩。
“心脏呢？”二桃问。
真正的孙悟空没有回答。他脸上的猴毛开始掉褪。
褪得越来越多。
夜风吹。
猴毛飞舞。
褪完了脸上的毛，又接着开始褪脖子上的毛。
一直到过去了很长时间。
毛不再掉落。
应该是他身上的毛全部褪完了。
本来合身的黄袍子，显得宽松了不少。
天完全明了。
风变得越来越小了。
地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猴毛。
真正的孙悟空脸上笑得更加满意了。
二桃的脸上笑得更加苦涩了。
原初的脑袋忍不住问道：“听说你曾经跟上古流云本尊打了一个平手！”
“是的！”真正的孙悟空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你在和上古流云本尊战斗的时候，他是不是处于一个最佳巅峰的状态？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由一团完整的最原始、最纯净之气化成的点，有没有从他的心脏里离开？”原初的脑袋问。
上古流云本尊自从心脏内失去了那颗由一团最原始、最纯净之气化成的点，整个人就变弱了很多。
真正的孙悟空道：“当初，上古流云本尊和我战斗的时候，是处于一种最佳巅峰的状态。那一颗由一团完整的最原始、最纯净之气化成的点，还正在他的心脏里！”
原初脑袋上的眼珠子一瞪，看起来像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那你可真是厉害！竟然和最佳颠峰时期的上古流云本尊战了一个平手！”
藏在大箱子里的声音问道：“最佳巅峰时期的上古流云本尊，到底有多厉害？”
原初的脑袋道：“所有空间中没有匹敌，真正的第一！”
“最佳巅峰时期的上古流云本尊，有没有演变出空间的空元尊厉害？”藏在大箱子里的声音又问。
“他们两个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为什么？”
“因为空元尊根本不属于所有空间中，他属于所有空间之外。空间，只不过是他演变出来的东西！”原初的脑袋道。
“所有空间之外，是什么样子？”藏在大箱子里的声音接着问。
“我不知道，不曾去过！”
外面的天空东边红了。太阳快要出来了。
气温正在升高，风静止了。
真正的孙悟空道：“我一路走过来，发现这个世界上，连一个活人都没有了！我指的是普通百姓！”
原初的脑袋道：“那是因为由做梦者一道潜意识化为的那一个小人修炼圆满成功，分开的两半截身子，结合在了一起，迸发出一种极其阴柔的能量，温柔地将全天下的普通老百姓给杀死了！每个人死的时候，就像睡过去了一样。只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真正的孙悟空道：“一个世界上，若是没有普通的老百姓，没有人间烟火，还算什么世界！”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二桃问道。
堆积在地上的猴毛无风自舞了起来。
每一根猴毛都开始似有了生命迹象，扭动乱颤起来，迸发出耀目的光芒，宛如一个一个的生灵，在天空中围绕着盘旋起来，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伞盖”。
“伞盖”下面逐渐形成了一股龙卷风。
龙卷风带着极其浓郁的生命气息。
真正的孙悟空道：“这个世界上的平凡人口，总共还没有我身上的猴毛多。我的每一根猴毛能救活一个死去的人。我派去所有的猴毛，能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死者给救活！”
二桃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真正的孙悟空道：“这是一件宏伟的功德！我有能力做到，何乐不为！”
二桃说：“我不喜欢伟大的人！”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伟大的人很能装！”
“不是所有伟大的人都是装出来的！有一种伟大的人，他是真的伟大！”真正的孙悟空道。
“那你呢？那你是不是真的伟大？”二桃问。
真正的孙悟空道：“我要救活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平凡人口，是抱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让他们念诵一些咒语！”
“念诵什么咒语？为什么要让他们念诵咒语？”二桃又问道。
“戴恩感谢的咒语，以一颗绝对的虔诚之心，感恩获得重生。只有这样，才能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召唤出来！”真正的孙悟空道。
“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真正的孙悟空没有回答。
光芒灿烂的猴毛，像成灾的蝗虫一样，密密麻麻的在天空中分布着，宛如精灵大军。不断有猴毛刷刷地飞向远方。
过了一阵。
天地间开始响起起伏不定，嗡嗡不绝的念诵声。
念诵声越来越多。
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开始形成，无边无际，我清晰地感受到了。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感受到。
二桃说：“唱诵之力！”
原初的脑袋道：“只有感悟到生命真谛的人，才能唱诵出这种真念之力！”
二桃问：“那些平凡分子中，什么样的人才能感悟到生命的真谛？”
原初的脑袋道：“很明显，死而复生的他们感悟到了生命的真谛。应该跟救活他们的猴毛有着莫大的关系！”
虽然嘴里正在跟原初的脑袋说话，但二桃的目光始终没有挪动过，仍旧紧紧地注视着真正的孙悟空。
而真正的孙悟空却正在注视着我。
我也在注视着他。
没有任何事情是无缘无故的，包括注视一个人。一定有着什么原因。
我之所以注视着真正的孙悟空，是因为感到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但偏偏又想不起来。
不知道真正孙悟空注视我的原因，却又是什么。
他说：“你看起来令我感到非常熟悉，却总是想不起来曾经在哪儿见过你！”
我作得苦笑不已。
随着天地间的念诵之声浪越来越大，风云开始变幻，太阳月亮同并在，满天星辰熠熠闪耀不止，伴随着闪电雷鸣。
那口搁置在圆柱上端的大箱子突然朝上而起，悬空疾旋起来，体积变得越来越小。当缩至一个普通人的巴掌般大时，忽地犹如一颗流星般从堂屋内蹿出去了，瞬即在外面的天空中不见了踪影。
只见二桃面上难掩兴奋和激动，血淋淋的身子上溢出来的血好像更多了，出现了轻微的哆嗦。
原初脑袋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真正的孙悟空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愈发更加明亮了，声音颤抖地说了一句：“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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