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iter14
次日，当黎曼走出卧室的时候，客厅昏暗的光线让她蹙起了眉头。
窗帘被放了下来，四周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她不知道边伯贤又在搞什么鬼。打开客厅的灯，她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转身见到餐桌上留有一张字条，便拿了起来看：不要拉开窗帘，包括卧室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也没有署名，但是她很清楚，这是边伯贤在叮嘱着自己什么。不能拉开窗帘难道是外面有什么东西
黎曼悄悄地踱至窗边，透过缝隙朝窗外看了看。屋外阳光正好，对面楼的住户也一如既往，并未见到有什么异样。
但是边伯贤既然这样说了，一定是发现了一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这让她突然有些许地不安。想了想，她决定还是先听他的话，放下了所有的窗帘。
黎曼选了套白色的连衣裙，画上气质优雅的妆容，挎着包出了门。边伯贤说过，今天姜诚会来找她。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所以必须注意好自己的言行。
在华美文艺美术馆画了一上午的画，将近中午的时候，黎曼感觉到身后出现了一束温柔的目光。但是来人没有叫她，自己便也佯装不知道。
本以为他只是短暂地停留而已，没曾想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长达一个小时之久。不打搅，不惊扰，仿佛她在欣赏着画，而他在欣赏着她。
良久后，完成了画作的一大部分，黎曼才收起画笔，伸展了一下腰肢。“画完了身后响起了温润如玉的男人的声音，她微微勾唇。
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回过头，恰好对上了笑得一脸灿烂的姜诚。光照射在他的脸上，犹如暖阳一般轻而易举地就能钻进人的心里。
但是，当他的目光触碰到黎曼颈上的项链时，笑容却定格住了。
“姜先生您怎么来了”她有些诧异地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哦，我是来找你的。”微微笑了一下，但是眼神却不时地往她颈上的项链瞟去。
“找我”“嗯，到饭点了，一起吃个饭吧边吃边聊”“好啊！”黎曼扬起微笑。
姜诚和黎曼来到了一家法式餐厅，点过菜后，他便把话题引到了她的项链。“黎小姐，冒昧问一下，你的项链……是谁送给你的”
“我也不知道。”回答得模棱两可，“院长妈妈说，在我被送到孤儿院时，它就戴在我的身上了。”
“那上次……我们见面时，怎么没见你戴”“哦，那天刚好卡扣坏了，送去修了。”“卡扣坏了…也是……这么多年了……”姜诚有些自言自语的成分。
“姜先生怎么会突然关注起我的项链了”黎曼主动出击，挑破话题。“哦，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戴着它很好看。”低头浅笑，“谢谢。”
姜诚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请帖放到餐桌上，然后推到了她的面前，“明天是姜某的生日，姜某非常希望黎小姐能到场。”黎曼微笑着收下，“好，一定到。”
姜诚在a市的地位举足轻重，想必一定会有许多政界名流到场，他专程来邀请黎曼，可以看出他对她的重视与尊重。
后来，他们相谈甚欢，姜诚温文尔雅，学识渊博，让黎曼都不禁暗自欣赏。而她与他初恋情人许清歌酷似的外表，也深深地吸引着他，让他总有种穿越回到过去的感觉。
黎曼的外貌、手下调查到的她的信息、以及她颈上的项链，无一不在指示着，她就是许清歌的女儿。姜诚望着她的笑脸，（内心感叹：……清歌……如果你还活着，该有多好…………）
和姜诚吃过饭后，他送自己回华美文艺美术馆。他们漫步在绿树荫下，光斑错落地洒在柏油马路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黎小姐，今年该有20岁了吧”黎曼的脑子快速地运转了起来，今年你21岁，在国内画界也算小有名气，所以年龄这东西，万一姜诚较真起来，很容易暴露。
姜诚既然会这样问，想必是他和许清歌的孩子今年也有20岁了，幸好相差不多。“嗯，有了。不过因为我以前呆的孤儿院比较偏远落后，所以我们的年龄都是大概统计的。”
“你小时候，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姜诚眼神中是满满的心疼。她淡淡一笑，“都过去了。”
然而……并没有。
黎曼偶尔还会梦到那时候忍饥挨冻的日子，以及被虐待和拐卖时被毒打的经历。时常在半夜一身汗地惊醒，蜷缩在被窝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过去的经历会让我明白现在的安逸有多幸福。”
安逸，自由，这两个词似乎成了黎曼这一生的向往，可望而不可即。
姜诚深深地望着她，突然生出一种怜爱之情。“虽然我们刚认识不久，但是我总有一种我们早就认识了的感觉，如果黎小姐不介意，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忘年之交的朋友。”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只要姜某能做到，定当倾尽全力”姜诚一脸真诚。“谢谢你，姜先生。”姜诚与她相视一笑。
又走过几条街，他们便走到了华美文艺美术馆门前。“我到了姜先生。”“好…那…明天见了，黎小姐。”“好。”姜诚想了想，在她提脚之前，又叫住了她，“哎，黎小姐！”
姜诚伸出了手，在黎曼的衣领后轻轻地取下了一片小碎叶子，同时，因为牵扯“不小心”扯走了她两根头发。“有叶子。”展示给她看。“哦……”莞尔一笑，“谢谢。”“不客气。”
“那我进去了哦！”“好！”姜诚目送着她进入美术馆，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收回目光。低下头，将一直紧紧地捏在手中的叶子抬了起来，上面留有两根她的头发。
叶子，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只是为了取走黎曼头发的借口。姜诚将叶子扔掉，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把她的两根头发小心翼翼地包住，然后折叠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内心:清歌，希望你保佑我，找到我们的女儿，让我好好弥补对你的亏欠。)
姜诚抬起头，又看了一眼美术馆，才抬起脚转身离开。
而这一幕，却统统落入了一个躲在暗处的娇小身影的眼里。闵诗瑜按了按耳朵上的耳钉式对讲机，“喂，老大…………”
此时的m组织总部。
“知道了，先跟上去，我会尽快派人把东西送过来。”元彬切断了与闵诗瑜的通话后，立刻又联系上了一直监视着姜池羡的组织成员。
一场天衣无缝的计划，拉开了序幕。
仁爱医院
正在查房的姜池羡被突然冲过来的一个人吓了一跳！男人大力地抓着姜池羡的肩膀，顺带还扯走了几根头发，“医生，请您救救我老婆吧！她现在难受得很！”
姜池羡听到是病人家属，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问道，“病人在哪间病房主治医生是谁”“就在30，主治医生不在，麻烦您跟我去看看吧！”
“走吧！”一边走，一边说道。“哎！”男人跟在姜池羡的身后，悄悄地将手中捏着的几根头发放进了口袋里。
没过多久，这个男人又出现在了医院的门口，他将一小包白色的东西塞到了另一个年轻男人的手里。年轻男人接过东西后，谨慎地把它放进了外套的内袋里，骑上摩托车，瞬间就在医院的门口消失了。
此时的姜诚正在前往a市能做亲子鉴定的专业权威机构的路上，好巧不巧，却遇上了交通堵塞。
今天他没有开车出来，也没有带司机，打了个车就来找黎曼了，这下被困在出租车上，一等就是二十分钟。姜诚低头看了看手表，心急如焚。
虽说这亲子鉴定也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才能出结果，但是他也想尽快地送去检验。
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另一条车辆畅通的路口，姜诚决定下车，重新打车绕另一条路前往。想到这里，他付了钱就下车了。
而跟在不远处的另一辆车上的闵诗瑜也赶紧下了车。悄悄地按了按口袋里不久前组织成员飞车送来的东西，她快步追了上去。
姜诚的步伐较快，而闵诗瑜的步伐更快，她从姜诚的身边擦过，还差点摔了一跤。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姜诚口袋里的东西已经被掉了包。
“哎呀！”眼看着脸就要着地了，突然一只手从后把她拉住了。“小姑娘，你没事吧”姜诚关切地问道。
闵诗瑜低头弯腰一脸歉意地说道，“我没事，对不起啊！我上班快迟到了！所以……跑得急了点！真的很抱歉！”
"哦，没关系，就算再急，也要注意安全啊！”“嗯，知道了，谢谢谢谢！一边说着，就一边快速地转身走了。姜诚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又伸手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东西，看到还在，这才安心地继续上路。
a市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上，边伯贤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一通电话响起，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漫不经心地接了起来。“baekhyun，完成了。”
边伯贤早已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多少喜悦，而是平静地说了一个字，“好。”挂断了电话后，他又重新把目光投入到了文件当中去。
但是看着看着，他的眼睛却飘向了窗外，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暗暗地勾起了嘴角。
傍晚，黎曼踏着晚霞回到了家里，把门锁的密码重设了一遍，又加了两层的防御。虽然她知道这样做多此一举，边伯贤想来，任何锁都难不住他，但是就是不想他那么随意地进出自己的家。
望着被遮得密不透风的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拉开了一道窗帘。从边伯贤话里的意思来看，应该是发现了对面有人在监视着自己吧。
与其这样做把自己藏起来的鸵鸟，黎曼更宁愿把对方引出来击杀掉，省得日夜担心。
想到这里，她便把窗帘全都拉了开来。打开了阳台上的灯，若无其事地给花浇水，眼睛却偷偷地朝对面瞟去。然后又心情极好地哼着歌，打扫了一会儿阳台上的卫生。
在这期间，对面楼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她拍了拍手，进入了室内。选了张喜欢的cd放了起来，走进厨房开始做今天的晚餐。
而其实，黎曼的所有举动，都落入了对面同楼层处某间房窗帘后的人的眼睛里。
kai的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看着她心情愉悦地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宛如一个等待着丈夫下班归家的小娇妻，嘴角不禁轻轻地上扬了起来。
突然，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望安稳生活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知道，黎曼是故意的。边伯贤一定叮嘱过她，让她不要拉开窗帘，可她却偏不听。
而他正好爱死了她这股桀骜不驯的性子。
kai想了想，执起了一支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了一句话，然后拿起一旁的弓箭，将纸条系在了上面，从窗缝里对准她的窗口，射了出去！
刚装好一碟菜的黎曼，突然感受到一股来自侧方的强烈气流。她端着菜机警地一个侧身躲了过去，系着纸条的箭"咻”地插在了厨房里的一面墙上。
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对面楼，放下碟子，走到箭前取下了纸条：小曼曼，菜做好了吗？我过去蹭饭吗？
用这样的方式送来的纸条，却不是威胁恐吓，而且对方还知道自己的名字，从这语气中，黎曼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
放下纸条，她默不作声地走进卧室。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把狙击枪，面无表情地上好子弹。然后端起来，对准kai所在的窗户，一枪打了过去。
“哗啦！！！”kai卧室窗口上的钢化玻璃瞬间破裂，碎成了无数的钝角颗粒。
黎曼走到窗前，对出现在窗边的kai竖了个中指。然后潇洒地甩了甩头发，扛着狙击枪离开了。
kai看着一地的碎玻璃，无奈地摇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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