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远方侄女
忽然趁着我老公不在，到我家来登门拜访。
这次他带着他妈一起来的，我以前和他谈恋爱的时候，远远见过他妈。
这次一见，比以前更加雍容和高贵。
和我，和我婆婆家简直格格不入，好像两个世界的人。
那天，顾兼之穿了件铅灰色的西服，白衬衣牛仔裤，一身名牌和气派，刚刚走进我家灰扑扑的客厅好像国王来民间私访一样，我就看到他妈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勉强在我家那个又小又破的沙发上坐下。
为了招待这两位贵客，婆婆让我从家里拿出最好的结婚时用过一次的床单铺在沙发上。
我沉默地低头，婆婆然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总觉得顾兼之肯定在看我，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最终，他还是将我堵在了狭窄的厨房里，我紧张地往他身后看，顾兼之淡淡地道：“不用看了，你公公和婆婆被我妈接去酒店，两个人高兴坏了。”
我低头看着我正准备杀的那条鱼，心想：也是，他妈那样的身份，怎么会吃我做的饭菜。
顾兼之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手里的盆：“我有时候还会怀念你做到菜。”
我愣了下，记起以前我做的菜他总是很捧场，能吃很多，吃完就满足地说要吃一辈子我做的菜。
我有些无所适从。
他去低头看我端着的盆子，忽然拿起那条鱼问：“还记得吗？我最喜欢吃你做的红烧鲫鱼。”
我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看着那条鱼在他修长的手指里用力挣扎，却全是徒劳。
我觉得自己就是那条鱼，被他任意玩弄，心惊胆战。
他忽然将鱼扔回水里，腥臭的水溅在我的胸前，我吓得惊呼一声，差点摔掉水盆。
我抱着水盆一步步后退，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
忽然跑到我家里，我婆婆公公，或者我老公看到他会怎么想？难道他想在老公家里把我——
这的确是一个报复的好方法，我想到这里，浑身僵硬，羞耻得从脚底一直烧到了头顶。
“你想做什么？你别乱来，我还怀着孩子，你的——”我有些语无伦次，拼命的想说服他。
他却抬起皮鞋，一点点撩起我的裙子，我紧张得冷汗直冒，后悔自己为什么今天要穿裙子。
“你别——”我的唇都在发颤。
他却没有停止，皮鞋一直撩到我小腹，停住——
顾兼之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我，语气阴森了起来：“你根本没怀孕！”
哗啦一声，我手里的盆子砸在了地上，那条鱼翻出来，在地上不断翻跳着，我和他静静对峙，没有人管那条奄奄一息的鱼。
我额头上满是汗，只能沉默，我知道，我已经不打自招了，心里反而一阵轻松。
我咬着唇，几乎默认。
他了然，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我愣了愣，低声嚅嗫道：“我必须要个孩子。”
说完这句，我的呼吸都停滞了，就等着他的宣判。
心跳得很快，我知道自己在犯罪，可我停不下来了。
他却脚步不停，一直往下走，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踉踉跄跄地在后面跟着。
他忽然停住，我触不及防地撞在了他的背上，一股男士的蓝调香水的味道灌入鼻翼。
只听到他沉声道：“什么时候想要就来找我，你应该感谢你妈，毕竟这种八字不好找。”
他这句想要让我很难堪，想要有很多种意思。
我一下子脸就烧了起来。
……
和顾兼之的这餐饭吃得我神思恍惚，几次婆婆叫我倒茶我都没听到。
婆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顾兼之淡淡地道：“人家说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真的。”
这句话让在座的长辈都笑了起来，轻松化解了我的尴尬。
那天临走的时候，他塞给我一张名片：“自己想办法过来。”
他刚刚说完，我老公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一双眼睛严厉地盯着我们两个，眼底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顾兼之讽刺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自作孽不可活。
我看到老公的嘴唇一直哆嗦，却最后还是怂了。
老公老老实实低头和他问好，等他一走，老公却避着公婆，厉声问道：“刚刚他给你什么？”
我只好将顾兼之给我的名片拿给他：“让我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就联系他。”
我又说谎了，脸上热辣辣的痛，或许我姐说得对，我就是一个撒谎精。
我老公当着我的面，缓慢的凌迟一般的将那张名片撕得粉碎，那天晚上他彻夜未归，我整整等了他一晚，快要发疯，我发誓，等他回来，我就和他坦白，我没怀上，都是骗他的！
我不要在和顾兼之牵扯不清，明明知道他是一个恶魔，我却想要自投罗网，简直太傻了。
再这样错下去，我和老公真的要完。
我想，老公就是打我也好，我不能做那样的人，我不能变成一个骗子。
等到早上八点老公还没回来，我骗婆婆他晚上加班，婆婆就让我拿了个保温桶装上了粥去给他送饭。
我刚刚走到小区门口，发现没拿钱，老公的医院有点远，不坐公交车，不行要一个多小时，我只好倒回去拿钱。刚刚走到门口，听到我婆婆和隔壁的王阿姨在叽叽歪歪的小声说话。
我刚刚将门推开一条缝，就听到王阿姨叹气道：“那个小爱是我的侄女，还是个处，她家里出了事情，不然是怎么也不肯给你家的井然代孕的，不是之前见面还好好的吗？价钱也谈妥了，人也相中了，你们现在说反悔就反悔，我也很难做。”
我听到这席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勉强撑着才没倒下。
我想这不可能是真的，婆婆嫌弃我不能生找代孕，可以理解。
可井然绝对不会去相人，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能生。
不，就算能生，他也不会背叛我。
我肯定是听错了，是王阿姨说了让人误会的话。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很想听清楚她们后面的话，可是她们后面几乎是窃窃私语，根本听不清楚。
这样的感觉糟糕透了，我恨不得扑进去和他们拼命，怎么竟然有这样的人，这么无聊，就看不得我和老公好？！
我越想越生气，直接破门而入。
婆婆和王姨吓了一跳，看到我表情很心虚。
我笑了下道：“王姨，刚刚你们说女孩，又代孕的，是什么事情啊？”
王姨闻言，慌得猛地一抬头，正对上我的眼睛，她嚅嗫道：“那不就是，我的远方侄女吗？学什么不好，学人家代孕赚钱，不过也是够可怜的，她家就她爸对她好，可得了糖尿病，引发肾衰竭，每个星期要去做两次透析，一次一两千呢，哪里来那么多钱啊。”
我听到这里，也觉得代孕那女孩有点可怜，我和她的情况很像，也是家里只有爸爸对我好，可是我爸去得早。
我爸死的时候，我在外地求学根本没赶上，回来的时候，都已经火化成了骨灰。
这也是我一个很大的遗憾。
但是，再可怜，也不能抢别人的老公吧？！！
我冷冷一笑道：“是停可怜的，可她有没有想过，她这是在破坏别人的家庭，万一代孕那家的女主人知道了闹起来，好好的一个家就没了，王姨你说是不是？”
王姨好像明白了什么，呐呐地不好做声。
我却一直严厉地看着她，不是这个老女人瞎帮着牵线，我婆婆再坏的主意也实现不了。
这时候我婆婆干笑两声道：“你管人家呢，反正这事不能发生在咱们家身上不是？你肚子里就是我家的孙子，别人谁也抢不去。”
她这就是变相和我说事情都过去了。
王姨也安慰我，说让我好好保重身体。
我心情却压根好不起来，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吃得少，最后还都吐了。
心里郁闷得不行。
我老公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惊喜莫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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