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锁链5
那类纸物上似乎时不时会出现提示，刘枫平每隔一小会儿总要低头看一眼。可惜唐倜无法从监控画面中辨识纸上是否有字。
刘枫平也不知道哪来的钱打摩的，唐倜看着他约五分钟前招手拦了辆摩托车，切回实时录像，正一路飞驰往医院去，去的正是方颖所在的那家。
唐倜在医院里留了小白点监视，而且此时方颖也还没醒，她到不必急着赶到医院去。于是便从城市管理中心回到警|察局，观察起里面的一众行|尸。
上次事件中，唐倜便已经尝试后发现，事关事件最终结局的信息，比如上一次的火灾，这一次的瘟|疫，都无法由她提前预警或主动告知，在这个封闭的区域内，她只能孤军奋战。
这时，她便不得不庆幸自己没有身体，就算她练过几年拳击，也有和小混混动手的经历，但对付这种摸不清底细的，她还是宁愿在暗地里收集信息。
这看着看着，还真让她发现了点不寻常的地方，这些……呃姑且成为丧尸的东西，它们的行进路线会刻意避开审|讯室、看守所、拘|留所这种监|禁类属性的房间。
更令她吃惊的是，那老头转变成的丧尸在踩到地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时，更是吓得跳了起来，难为它蹒跚的步伐还能蹿那么快。
唐倜细细看向那亮晶晶的东西，才发现那是副完整的手|铐，应该是某位受袭的警|察遗落的。这东西能让突变的怪物吓成这样？
等等！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几个丧尸转化前可是被铐着手|铐进的局|子，但现在它们的手腕上根本没有东西。
哪怕是转化后力气变大，把手|铐扯断了，也该有破损的零件啥的挂在手上，或掉在地上，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是刘枫平，还是……那个不可名状的怪物？
正当唐倜思考这个问题时，小白点传来的影音图像通知她刘枫平已经到了医院。
他带着顶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灰色帽子，手上那个白纸样的东西此时已经藏得严严实实，半点看不出痕迹。
他埋头走到医院前台，询问起今日入院的那几个受害人的病房位置。唐倜就奇了怪了，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从警|察的层层保护下，从医护口中探出任何消息来？
但令她诧异无比的一幕发生了，本想拒绝回答的护士忽然神情恍惚，梦游一般告知了位置所在，仍在昏迷尚未清醒的方颖自然同其他人不在一个位置，得到消息的刘枫平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他走远了，护士才如梦初醒地晃了晃头。然而，关于问话的那段记忆好像从他记忆中消失了，他转头又若无其事地忙起了手上的工作。
刘枫平毫无阻碍地走到方颖病房前，对付守在门口的警|察们，他也是使了同样的手段，他们也恍恍惚惚地放过了他。
唐倜见状，本想驱使小白点拉动警报，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她硬生生停止了动作。
病床上的原本昏睡着的方颖直直坐起，双眼缓缓睁开，直勾勾盯着门的方向，神情里滑过一丝深深的憎恶感，仿佛知道刘枫平要来。
那刘枫平进来后也不当自己是外人，悠然坐下，张口道：“他们都差不多了，你随时都可以开始，但你知道的，没法把我怎么样。“
方颖冷笑一声：“在这里？这叫差不多？事先明明说好…”
“够了！”刘枫平脸色阴沉下来：“难道不是你自己往外泄露的消息？毁了我的财路，你知不知道我刚从哪儿出来？”
方颖一怔，随即更加愤怒：“你这种人本来就该死！枪|毙一万次都不够！凭什么你这种人渣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而我妹妹呢？我妹妹呢！”
她的声音陡然增高，手下仅仅揪着的被褥被撕成两段，飞扬的棉絮纷纷扬扬地在病房里打转。
刘枫平往后退了几步，吞了吞口水，语气软了下来：“当年见死不救是我们的错，但米洛已经还清了，现在我俩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蚱蜢，你又何必揪着这种陈年旧事不放？”
唐倜心中奇怪：这米洛又是哪位？
“哈！米洛？”方颖抹了把气出的眼泪，讽刺地笑出了声：“你把她卖了还你自己的债，如今还好意思说得出口！你说她要是知道害她到那个地步的，是曾经山盟海誓的男朋友，死了之后会不会爬上来找你报仇啊？”
“死了就都干净了！活着的时候玩不过我，死了就有本事了吗！”刘枫平像被戳中了肺管子，一下子气炸了，但很快，他几个深呼吸，又调整回面无表情的样子，声调毫无起伏：
“我不想跟你为了这样的事破坏计划。既然你和我都想让人死光，谁欠了谁算那么清楚干什么。”说完，他站了起来，压了压帽子：“还不走吗？”
方颖面孔冰冷，淬了毒似的目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走。”她随手套了件衣服，跟在刘枫平身后走出病房，离开医院。
他们拦了辆出租车，小白点就附在行车记录仪上。这司机很是热情，见人上来脸色都不好看，便出声调侃：“小两口子吵架了？”
听了这话，刘枫平面色霎时像吃了粪一样，露出恶心嫌恶的表情。方颖对此只是冷哼一声，倒教司机讨了个没趣，只得闭上嘴，拉着他们去此行目的地——警|察局。
唐倜的本体精神体就在那里候着。
不过，在距离目的地只剩500米不到到时，刘枫平忽然让司机在不远处停车稍等一下。司机虽然满头雾水，但毕竟是顾客，他爽快地答应了。
出租车靠边停下，方颖从里面探出身子。她立在路边，闭上眼睛，好似在感受着什么。
突然，她将头高高扬起，抻长的脖颈皮肤苍白，喉管处薄薄的皮肤像青蛙的声囊一样，一涨一缩，发出在场人中仅有小白点能捕捉到的超高频率的声音。
随即她坐回车里，也不管司机因她怪异动作频频投来的打量的眼神，要求他改道去f县。他们走的倒是轻松，警察局的唐倜却陷入手足无措的境地。
所有的尸体，脖子上那个因异物而撑起的鼓包，竟然在方颖发出声音后极快地缩涨，仿佛在欢悦地回应。
紧接着，沉寂了许久的尸体全部爬了起来，和先前的黄毛一样，开始游荡。即使没有嗅觉，唐倜也仿佛闻到了令人窒息作呕的腥臭味儿。
它们适应的速度更快，不一会儿就能快速行走，若非可怖的死尸脸，与寻常人并无区别。
但同样，就像唐倜此前观察到的，对于监|禁性质的房间，它们也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此时的黄毛像是这一群行|尸的领袖，它嘴里发出清脆的咯咯声，所有的丧|尸便跟在它身后往一个方向行动——警|局大门。
，
唐倜意识到这群行尸要出去将瘟|疫扩散。看上去呆滞无比的它们竟也有服从指令的初级智慧。她开始怀疑，这些真的是所谓的活死人吗？
为防止扩散出去，唐倜立刻关上了警局的电子大门。这种类似监|禁的环境似乎激怒了它们，使其狂暴了起来。
它们哐哐哐地用身体猛烈地撞击玻璃，但超过5mm厚的防弹玻璃，质量不容小觑，变异也许一定程度增强了它们的肉|体素质和力量，但毕竟是碳基生物，尚有上限。
唐倜这样理智地分析着。但黄毛却没有加入撞门大潮。它扯过一个穿制服的丧尸，咯咯咯地和它交流一番，像在指示它做什么事情。
唐倜坐镇监控室，自然瞧得一清二楚，她有些好奇，这黄毛命令它去做什么呢？
那只丧尸走了很久，唐倜都有些看累了。但接着，她坐不住了，因为直到现在她才发现，那只丧尸前进的方向，俨然是电闸！仅仅只剩一个走廊了。
她被黄毛这丧尸的智力上限惊到，竟然还有电的概念。
会不会……她盯着画面里黄毛那张已看不出原貌的脸，暗动杀机。既然有邱姿那种能披着人皮模仿人类做事的怪物，自然也有直接控制人的身体，将人脑中的知识化为己用的怪物。
它的智商……不会低于人类。
即使已经起了除掉这些家伙的心思，但当务之急，还是阻止那个东西去关掉电闸。它会被声音吸引吗？
唐倜决定试一试。
走廊边上有不少房间，因为先前的事故，门大都开着，其中一间既是电子门，内部还有个警报器。
尖锐的报警声吸引了那只丧尸的注意力，它追逐着声音，进了唐倜为它设好的陷阱。轻巧的滴答一声，门被关了起来。
丧尸意识到自己被“监|禁”了，与数量众多时表现出的狂怒不同，此时孤零零的它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与恐慌，蜷缩着身体，在地板上瑟瑟发抖。
这个房间离大部队很远，异动并未惊动其他丧尸。唐倜看着画面里这群不知真身的东西，决定开启一场狩猎。有智慧的东西，有时候还更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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