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三喜饭馆老板娘
让我们先把时间往前倒一倒……
晚餐时间，无数懒得回家烧饭做菜的人们纷纷涌进了小餐馆。
而此时，三喜饭馆内，一片喧嚣！
“喂，老板娘啊！为什么我们明明点了一样的菜，可香味却不一样啊！你们饭馆还是分人找厨师烧得的吗？”几名食客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盘大白菜，又指了指隔壁一桌正散发着浓郁香味的大白菜坤抗议道。
听到客人们的抗议，蔡芸儿赶忙笑着出来打圆场：“您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就一小饭馆，厨房里就一个厨师，这菜都是他烧得，怎么可能会不一样呢？”
场中有人起哄：“老板娘！该不会是厨师偷懒，让小学徒烧的吧？这我们可不干呐！”
蔡芸儿一想起四儿的那黑暗料理的天赋，心中嘀咕一句，我哪里敢让他做菜，我这馆子非倒闭了不可。
“真不是！大家听我说，真的不是厨师的原因，是蔬菜的缘故！我店里下午刚刚来了一批好品质的蔬菜，刚才十号桌的客人等了许久，我是为了表示我们店的歉意，才特地为他们上了新蔬菜的。其他桌的客人，我可没拖时间啊。”
听老板娘这么一解释，大堂里的客人才算消停了，十号桌的客人之前等菜的怒气也消了一大半，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这菜比以前好吃这么多。
其他人一听，叫起来：“那给我们换个菜，我要点一个那个什么新菜！”
蔡芸儿笑道：“我这批新蔬菜进价可贵了呢，你换菜可是要加钱的！”
“加就加！”
“我们这边也加一个！”
“我们这边也是！”
四儿在厨房里听得直笑，在烧菜的大师傅边上嘀嘀咕咕：“老板娘可太会做生意啦！那几桌客人点的菜我们厨房里都没有蔬菜可以用啦，我正愁着这么晚了哪里去买呢？”
大师傅麻利地烧着菜：“哼，你别看我们老板娘年轻，做起生意来厉害着呢！”
说话间蔡芸儿已经蹬着高跟鞋风风火火来了厨房：“快快快，客人点菜了，小四儿你磨蹭什么呢，快去洗菜！”
“好嘞！”四儿觉得自己跟对了老板，干活愈发卖力。
大师傅已经又盛出了一盘番茄炒蛋，香得厨房里的人心神都颤了一颤，大师傅朝她挤挤眼睛，“小老板娘，要不要尝一下下，这蔬菜的味道可真是绝了，我老徐做了这么多年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蔡芸儿早就想尝一下这蔬菜了，连忙上前一步，却突然顿住，抬头道：“大师傅，你该不会……”
“做厨师的哪有不尝菜的哈哈哈。”大师傅挠头，不过以前他就尝一尝锅铲上的，今天嘛，嘿嘿。
大师傅拨了一小碟子：“赶紧尝尝，鲜掉舌头！”
蔡芸儿接过小碟子，尝了一口里面的番茄炒蛋……
四儿大呼小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锋哥！你送来那菜真是奇了！店里的客人吃了都懵了！哈哈哈，你可真是太给我长脸了！……”
他霹雳啪啦一通连环炮，李锋半天没接上话，嗯啊了几次都插不进去话，他心中很是无奈，四儿还是这么话痨。
小四同志喋喋不休的话语突然被打断，李锋只听见电话那头四儿讨好地叫了一声“老板娘”，随即听筒里传来一个女性娇俏声音：“喂，您好？”
李锋愣了一愣，想来这个就是四儿口中提到的老板娘，听声音感觉是个年轻女孩儿，而且……应该是个长相不错的女孩。
李锋沉稳出声：“你好。”
“我叫蔡芸儿，是三喜饭馆的老板娘，今晚的那袋子茄子番茄还有小青菜，我听小四说，是从您那儿收来的？”
李锋：“是的。”
“是这样的，不知道李先生愿不愿意给我们三喜饭馆供应蔬菜？”蔡芸儿在电话那头出声。
李锋心里一喜，他之前同意四儿用低价收购了自己那袋蔬菜，就是为了抛砖引玉，只要有食客吃了菜，他不相信饭馆的老板会无动于衷。
现在鱼儿终于上钩了，他喜不自胜，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那不知道老板娘要用什么价格收购呢？”
电话那头静了一静，随后说道：“我们饭馆收菜都是按市场价收的，但是李先生的菜品确实比普通蔬菜要好上许多，所以我打算以两倍价格收购，你看如何？”
两倍？若按照市场价格，还得分淡旺季，到时候价格还得变动，李锋轻笑一声：“蔡老板，您自己尝过我送来的蔬菜了吗？”
“尝过尝过！”蔡芸儿激动起来，
“味道真的是太好了！”蔡芸儿回答道，“比以前的菜好吃了十倍都不止啊！”
李锋笑了：“既然这样，那不如就按市场价十倍的价格收购吧？”
“什么！”蔡芸儿飙出了一个高音，沿着光纤也能穿破李锋的耳膜。“这也太贵了吧！我听小四儿说你今天卖的时候也不过是三块二一斤的……”
“老板娘，你自己也说了我这菜比市场上的蔬菜好吃了十倍不止的，我这个采用绿色养殖方法种植的有机无污染蔬菜，不施化肥不打农药，人工养护种植的成本很高的，我本来是种了自家吃的，可既然要给您的饭馆供菜，我就得保证一定的收成，到时候成本就更高了。我觉得我这个价格还是很合理的。”
蔡芸儿很想给自己一嘴巴，瞎说什么好吃十倍，这不是坑自己吗？！“可是这十倍的价格实在太贵了……我就是个小餐馆，实在负担不起呀！”她的这个“呀”尾音拖得老长，带着些许娇嗔的意味。
可李锋不为所动，拿着手机不说话。
蔡芸儿听着电话那头什么反应也没有，忍不住咬牙跺脚，给一边竖着耳朵的四儿使眼色。四儿摇了摇头，李锋这个人从小就奸诈狡猾，他在他手里从来没讨到过什么便宜，他这笨嘴拙舌，到时候被李锋三两句话绕进去可就不好了。
这个没用的东西！
蔡芸儿斟酌着想继续讨价还价，电话那头的李锋又开口了：“老板娘，其实羊毛出在羊身上，你的进菜成本高了，菜价也可以提一提，我对我的菜有绝对的信心，肯定会有许多客人愿意为它们买单的。”
蔡芸儿撇了撇嘴，这还用你说，我早提了价了！她不禁后悔起来，早知道对方如此狮子大开口，她今晚就该把价格再拔高一些，要不然之后再加价就不好办了……她这个开在县城上的饭馆是从她爸爸手里继承的，营业有些年头了，主打的就是价廉物美，有些客人都是从她爸爸在世时就来光顾的老客人了，她要是贸贸然加价，肯定会招来客人的不满，搞不好还会砸了爸爸的招牌……可是现在饭馆生意也确实不好做，眼见街上一家家别有特色的饭店都开起来了，她这个价廉物美的招牌渐渐有些抵不过了。
李锋见她还在犹豫，开始装得不耐烦起来：“您再考虑考虑找我谈吧……”
一听对方要挂电话，立刻急了：“等等！不如这样吧，你明天能不能再送一些蔬菜来我饭馆，我总得先看看客人的反应，再做决定吧……如果合适的话，我就和你签订长期合同您看怎么样？”
李锋痛快答应：“可以，我明天早上就给你送一批过来。”
蔡芸儿：“好！”挂了电话，她皱着眉头把手机还给四儿，四儿小心翼翼地探过头来：“老板娘，谈成了？”
蔡芸儿白了他一眼：“成个屁！你这兄弟什么人呐！你不是说从小一起长大的吗？怎么一点情面都不给，一个种田的还这么高冷，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四儿苦着脸：“我也就小时候跟他玩一块儿，后来都不怎么见面了，人家可是学霸吧，当年高考还是我们市第一名呢！平时都不爱搭理人的。”
蔡芸儿疑惑道：“高考第一名？那怎么去种田了？”
四儿：“我哪知道啊，所以我说，我们凡人还是要对学霸存着敬畏之心的，你看人家就是种个田也这么叼，不服不行啊！”
蔡芸儿啐了他一句：“哼，我就不服！”见四儿靠在门边玩起了手机，推了他一把：“还不快去帮你师父洗碗！”
哼，什么破学霸这么跩，我明天倒是得好好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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