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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恶奴当道-5


白良文看着面前的证据,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扫了眼慕煜,呵呵两声笑着说:“有了这些证据,姬执事的这个执事也当到头了。”白良文将东西又看了一遍,放下后琢磨起来。

        慕煜试探问:“大少爷要将姬执事如何?”

        白良文顿了下,冷笑一声,未有透露,吩咐他先下去。

        慕煜心中忐忑,猜想白良文接下来会怎么对付姬执事,如果城北的人也愿意伸冤去指认姬执事,他的罪名就大了。

        回到白良言那边,就听闻昨夜姬青玉悬梁自尽,所幸发现的早,救回了性命。

        他心中忽然疼了一下。

        姬青玉躺在床榻上,目光无神地望着房门口的屏风,那上面的字画都是慕煜的手笔。想到昨日的事,她满脸生无可恋,若非是眼睛时不时眨一眨,与一具没了呼吸的尸体无甚两样。

        竹儿和叶儿在旁边劝着,她充耳不闻,两人又着急又害怕,红着眼眶,不一会儿又抽泣起来。

        “小姐,阿煜不过是一个奴隶,哪里值得你为他寻死觅活。”竹儿跪在床榻前,拉着姬青玉的手劝着,“何况老爷也答应了你,不会要他性命,你别再这样了。”

        叶儿也在旁边劝说:“老爷是为了小姐你好,自会给小姐找个更好的夫郎。”

        竹儿和叶儿你一句我一句,苦口婆心,嘴巴都说干了,姬青玉还是一句话不说,眼睛盯着屏风动也不动。

        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知道自己丢了父亲的脸面,丢了姬家的脸面,对不起父亲,但是这是她自己一厢情愿,骂她不知廉耻也好,骂她什么都好,为什么非要处死阿煜?

        如果阿煜非死不可,她就陪着阿煜一起,也不负了阿煜的痴心。

        她昨日还担心害怕阿煜出事,自昨夜上吊未遂后,她已经不担心不害怕了,下了决心,阿煜活着她就活着,阿煜死了,她就随阿煜而去,也算是老天成全了他们。

        竹儿和叶儿又劝了一阵,姬青玉不想听,不想搭理,更不想看到任何人,闭上眼。

        两人说了一会儿见姬青玉没有任何反应,以为她折腾了一夜也累了,没有在打扰,又怕她醒来又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不敢离开。

        几日来浑浑噩噩,姬青玉对什么都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唯一问到的便是阿煜怎么样了,父亲有没有为难他,得知他在白府一切都很好,眼中才会有一点点的光泽。

        这几日姬执事也没有来看过她,也是气她气很了。

        这日,她正午睡中,忽然被一阵吵闹的声音惊醒,一群官兵冲进了她的院子,奴婢们吓得浑身颤抖,叶儿抓着她的胳膊,泣不成声:“老爷被抓了。”

        她望着周围的官兵,顿时清醒。

        “怎么回事?”

        叶儿摇头哭声道:“他们说老爷犯了事。”

        “不会!”她问面前的官兵出了什么事。

        官兵玩味冷笑:“执事大人知法犯法,不仅受-贿,还公报私仇,滥杀无辜,如今已下狱。”朝身后一挥手,几名官兵上前将她们给抓了起来。

        姬青玉挣扎不开,喊着要见父亲,官兵未有搭理,将她关进了衙门大牢,她才在牢中见到自己的父亲,此时已经枷锁在身。

        她哭喊询问父亲到底怎么回事。

        姬执事见到女儿被官兵推搡,心疼地唤着她的名字,让官兵不要为难她。

        父女两人一句话没有说上,就被拉开,分别关进前后两个相距很远的牢房。

        姬青玉趴在牢门口,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一切都太突然。昨天一切还是正常,今日一切都变了。

        “父亲。”她冲着昏暗的牢房另一头大喊。

        牢房另一头传来父亲沙哑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出了什么事?”

        牢房那一头没有回声。

        姬青玉更加着急害怕,不断呼唤父亲,最后崩溃哭起来,瘫在叶儿的怀中,哭得浑身没有力气。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牢里更加阴暗,老鼠也开始活动起来,唧唧吱吱地叫,叫得她头皮发麻,将叶儿抓得更紧,叶儿显然也害怕的很,全身抖得厉害,也将她紧紧抱着。

        忽然感到了脚面上有什么爬过,她吓得大叫,双脚胡乱踢着,身子朝后躲,抵在冰冷的墙上,昏暗的灯光下隐隐约约看到面前地上有什么蹿过,她惊叫连连,直接扑在叶儿的怀中,和叶儿抱头大哭。

        惊动看守的官兵过来,用身上的佩刀敲着牢门呵斥:“安静点,想死是不是。”

        “有老鼠。”叶儿哭道。

        官兵好似听到了笑话,哈哈笑了几声,又故意吓唬她们:“牢里的老鼠专吃人肉的,你们这样细皮嫩肉的姑娘它们最喜欢。”

        一夜姬青玉都和叶儿抱在一起,听着周围瘆人的老鼠叫声,不时看到面前有老鼠爬过,快崩溃。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天窗中的光亮照进来,牢里光线好许多,老鼠才稍稍消停些。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自己父亲被带出去审问,一直到天黑才回来。

        她冲着父亲的方向大声呼喊,没有呼应,询问送饭的狱卒,得知自己的父亲在审问的时候被动了刑,现在昏死过去。

        第二日父亲又被带了出去,这一次父亲没有再回来,她在牢里等了一日,没有等到父亲,于两日后,等到了自己父亲畏罪撞柱而死自己被发配为妓的消息。

        慕煜坐在无人的长廊里,望着山头的落日,坐了许久,直到天黑下来。

        他悄悄离开白府,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环顾四周,空寂得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不由地来到姬青玉被发配的妓馆,站在紧闭的大门外,里面灯火辉煌,传来丝竹管弦之声和阵阵欢笑,他心口有些沉闷喘不上气来。

        他在门前的石阶上坐下来,听着身后的歌声,脑海中全是姬青玉的身影。

        忽然一阵夜风吹过,他听到街道一旁传来了马蹄声,急忙望过去,淡淡的月光下,一个人身穿白衣骑着白马过来,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特别醒目。

        他急忙跳下台阶,躲在一旁的墙角,马在妓馆门前停了许久,马背上的人并没有下马,只是扭头对着妓馆望着,白色的兜帽遮挡头面,看不清面容。

        不多会儿,白马不紧不慢地离开,距离墙角近些,朝他的方向看过来,慕煜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却莫名觉得那人长得很好看,是他没有见过的那种好看。

        他甚至看得有些痴,白衣人对他说了一句,隔得有点远,慕煜没有听全,隐隐约约听到后半句:“天命难违。”

        在白衣人骑着白马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他才回过神想着白衣人的那句话。

        这似乎在说他和姬青玉。

        他在妓馆门前徘徊了一会儿,夜已深了,连妓馆内都渐渐安静下来,他才离开。

        姬执事畏罪自杀,没过多久白主事便代替了姬执事的位子。百姓还在议论着姬府的事,更是议论着姬青玉,这个曾经丰城的第一美人,最后沦为了官妓,许多人都想去一睹其风采。

        白良文更是第一个不会放过。

        丰城许多想巴结白执事的人没有门路,便从白良文这边入手,想讨好他,一切都莫过于姬青玉这件事。

        慕煜这段时间心里总是不踏实,一颗心悬着,偶尔会传来刺痛。

        这天午后,他浑身不舒服,莫名发起了烧,烧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烧得迷糊。同屋的下人用着土方法给他退烧,折腾到天黑才让他退了烧。

        他睡梦中也不是很安稳,一会儿翻来一会儿翻去,眉头紧皱,双手死死抓着心口,任谁都按不住他,他口中念着“青玉”,浑身冒汗,让同屋的人担心。

        半夜,他忽然从噩梦中惊醒,一声惊叫后,爬起身朝外奔去,将同屋的人惊住,忙去喊他。

        慕煜一口气从后门冲出白府,同屋的人惊骇,不敢跟出去,看门的老奴吓得忙将门关上落锁,并冲着后门拜了几拜,让鬼莫见怪,不要来取他们性命。

        慕煜疯狂朝妓馆奔去,一边奔跑一边在心里喊着青玉。

        他奔到妓馆门前,不断拍打妓馆大门,冲着里面大喊,门内的人畏惧鬼世,无人敢开门,他对着大门一顿狂踹,大门紧紧闭着。

        正门走不了,他转而朝后门跑去,后门不及正门,不禁他几脚就将门踹开,他一边朝里冲,一边高声喊着青玉。

        妓馆内的姬青玉站在阁楼的窗前,手中拿着一个烛台,锐利的一头指着面前的白良文,她满面泪水,浑身颤抖,惊恐的眼神透着绝望。

        白良文擦了擦额头上的血,狞笑道:“你还当自己是执事府的大小姐,现在不过是一个人人可玩弄的下贱之人,顺着我,我高兴了将你纳为妾,让你脱离苦海,若是不依我……”白良文笑得更加狰狞。

        此时慕煜呼唤的声音传来,她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院落树木遮挡根本瞧不见人。

        白良文也听出了是慕煜的声音,声音急切惊慌,充满担忧害怕,他感到情况不妙,对姬青玉讥讽道:“知道你父亲为何好端端的就犯了这等罪吗?正是那个小奴所为,是他给我提供了足够的证据才将你父亲绳之以法。”

        “你胡说!”姬青玉呵斥,“是你们构陷污蔑我父亲,是你父亲贪权害死我父亲。”

        白良文笑得肆意张狂,骂道:“你真是蠢得要死!喜欢谁不行,偏偏喜欢一个低贱的奴隶,如此愚蠢,也难怪会被他利用。”

        “胡说!”她一边颤抖着手抓着烛台指着白良文一边朝窗外看,希望能够看到慕煜的身影。

        “他最初接近我白家就是为了离开姬府到我白家,我承认我父亲是想取代你父亲的位置,我也有报复你的心思,但是如果没有那个奴隶的帮忙,这还是遥遥无期的事,他进白府也是为了通过我白家来报复你父亲。”

        白良文已经距离她只有三步,姬青玉退到不能再退,腰抵在窗框上,身子微微朝外倾,为了远离面前让她恶心之人。

        白良文又朝前一步,她将主台攥得更紧:“你别再过来。”

        “姬青玉,你若不识趣,别怪我手下不留情。”白良文猛然上前夺过她手中烛台一把扔向一边,将她按在窗框上。

        此时慕煜已经挣开阻拦的人,绕过院子冲过来,正瞧见窗口的姬青玉,吓得脸色惨白,朝阁楼这边奔过来。

        姬青玉听到呼唤,歪头朝慕煜望去,想要回应他,脖颈却被白良文掐着,发不出声来。

        “你还不知道他真实身份是谁吧?就是八年前被你父亲错判冤案误杀的穆秀韧之子。”

        姬青玉望着灯光下朝这边奔过来的身影,不可置信。

        白良文冷笑道:“既然你这么在乎他,那我就先杀了他,应该更有趣。”说完对楼下的随从大声命令,“大呼小叫,拦住,直接打死。”

        慕煜刚到阁楼前就被白良文的随从拦住,直接拳脚相加,慕煜想还手,却发现自己浑身毫无力气,心口的疼痛也在这一瞬间愈加强烈,让他整个人不由自主瘫软下去,蜷缩在地。

        随从的拳脚更加疯狂,他感受不到身上被踢打的痛,只能感受到心口撕心裂肺的疼痛。

        今日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昂首去看窗口的姬青玉,这一眼,正看见姬青玉从窗口坠落。

        如一个白净玉瓶从窗口坠落,直接摔在他的面前,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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