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月夜
甄宓母女有些木讷的看向李凡。
她们虽然不知道布尔古德是谁。
可是，她们却知道，单于便是北方异族的王。
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唯一统领。
可他刚刚明明说自己姓李，叫李凡啊？
怎么会是鲜卑的单于呢？
许攸这时也是微微吃惊，随即便认真的打量起了李凡。
“布尔古德？你就是布尔古德？”袁熙显然是知道布尔古德是谁。
鲜卑的新王的大名，近些日来可是如雷贯耳。
可袁熙怎么远不敢相信，布尔古德竟然会如此年轻。
“吾家单于名讳，尔等岂能直呼？”仆兰达达如凶神恶煞一般，瞪了一眼袁熙，怒声道。
袁熙被仆兰达达大嗓门呵斥一声，这才反应过来。
“在下袁熙，不知道是单于大人亲自前来出使，失礼之处，还望恕罪！”袁熙连忙拱手致歉道。
“袁熙？”
李凡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袁熙。
又看了一眼他身后不远处的甄宓。
若是没记错。
甄宓似乎就是嫁给这位，袁家二公子袁熙为妻的吧？
“正是在下！”袁熙十分恭敬的对李凡说道。
袁熙对李凡如此恭敬，是因为他甚至这次与鲜卑族结盟的重要性。
此次，鲜卑使臣带着三千匹上等的好马，以及上万只牛羊前往邺城。
这见面礼对于袁绍来说堪比万金，牛羊暂且不论。
光是这上等的好马，便是励志要争霸天下的袁绍，此时此刻迫切需要的。
而且，这只是见面礼而已。
若是此次结盟谈妥了，那以后自家的战马来源，便可以不用愁了。
更何况，前方与公孙瓒的战事，这鲜卑也派了一万骑兵相助。
这也为袁绍顺利拿下幽州，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算是袁本初欠了鲜卑的一个人情。
所以，这鲜卑使臣袁绍是极为看重的。
更何况，还是鲜卑的单于还亲自前来了。
“袁公子客气，此次造访甄家就是来购买些粮食，没相当竟然在此巧遇袁公子。”
“呵呵···单于大人，我家主公近日来对鲜卑使臣日思夜盼，如久旱逢甘露啊，没想到竟然会盼来单于大人，我家主公若是见了大人，必然会欣喜若狂呐！”许攸这时在一旁站出来说道。
“袁公子，这位是？”李凡看了许攸一眼，然后对袁熙询问道。
“哦，这位是家父账下主簿，许攸许子远。”
“见过子远兄。”李凡微笑着对许攸拱手道。
许攸见李凡对自己如此谦和有礼。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却丝毫不敢怠慢。
许攸笑道“单于大人这声子远兄万万不敢当呐。”
“单于大人是少年英杰，唤在下一声子远便可！”
众人客套了一番之后，张氏让下人为李凡几人准备了收拾了几个房间。
今晚，李凡等人便在甄府留宿一夜。
明日一早，便跟袁熙、许攸回邺城。
亥时三刻。
李凡一人坐在甄府后院的凉亭中欣赏夜色。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夜晚，当真是寂静。
没有喧嚣，也没有吵闹。
只有蝉鸣与花香。
这不由的让李凡想起了唐代刘方平的那首《月夜》。
更深月色半人家，
北斗阑干南斗斜。
今夜偏知春气暖，
虫声新透绿窗纱。
李凡自顾自的念着。
随后，甄宓的声音便从他身后响起。
“单于大人好文采！”
李凡回过头，微微一笑道“甄小姐，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单于大人不是也没休息么？”甄宓天甜美一笑，宛如画中仙女一般，令人陶醉。
“这里没有外人，就别单于大人的叫了，叫我李凡吧！”
“还是唤单于大人一声李公子吧！”
李凡点了点头道“也好。”
李凡对甄宓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甄宓欠身之后，便坐在了李凡的旁边。
随后让下人端来了一些酒水。
二人就这样，相视而坐。
“李公子，小女子心中有个疑问，不知公子可否为我解惑？”
“甄小姐请说！”
“公子是汉人？”甄宓试探性的询问道。
李凡果断的点了点头。
“那公子为何能做异族的王呢？”
李凡似乎早就猜倒甄宓会这般问一样。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李凡说道“甄小姐，请问咱们是否为炎黄之后？”
“这是自然，中原大地上至君臣，下至百姓皆为炎黄之后。”
“嗯！”
“那鲜卑呢？”
甄宓听到这里，不由的眉头一皱道“李公子，恕小女子愚昧，不知李公子是何意！”
“黄帝之子曰昌意，昌意之少子受封北国，有大鲜卑山，因以为号。”
甄宓此刻俏眉皱的更深。
“李公子，话不能乱说，否则会惹来麻烦的！”
李凡知道甄宓这是好意在提醒自己。
不过，他却不以为然。
“多谢甄小姐好意提醒。”
“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
“中原王朝一厢情愿的，以此作为华夷分野。”
“人为割裂彼此血缘间的关联传承。”
“而所谓的北方异族，则在鄙视中不甘沉落。”
“他们习惯以马刀、弓箭表示自己的不屈与不从。”
“千百年来、长城一线，血染夕阳、漫漫狼烟。”
“反复演绎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千古悲情！”
甄宓静静的听着李凡的言语。
有震撼，惊疑。
有彷徨，也有一丝焦虑。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甄宓默默的念着，心中似乎有所触动了一般。
李凡再饮一杯，看着有些发呆的甄宓轻声道“谢谢甄小姐的美酒！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李凡便转身离去。
甄宓看着李凡消失的背影，有些痴醉的说道“天下英杰无其数，李公子当为其首！”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
袁熙与许攸一早便等候在甄府门外。
与李凡等人汇合之后，一行人便出发前往邺城。
令众人意外的是，张氏竟然带着甄宓，要一同前往邺城。
虽然袁熙为张氏解释，说袁绍并没有因为甄家，向公孙瓒出售粮草而心生责怪之意。
但是，张氏还是坚持要亲自走一趟邺城，向袁绍赔罪才安心。
袁熙见张氏坚持，便带上了她们母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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