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双面间谍
贺平阴沉着一张脸，被林语冰带走。 临走的时候，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故意当做没看见，轻蔑地横了他一眼。
“小子，我盯定你了，小心点！” 田松也在临走的时候放了句狠话，算是给足了贺平的面子。
“切，以后没事儿少来这边晃悠，孙子！”虎子的声音本来就粗，大着嗓门喊这一声，不说半条街听得到，传个三五十米却是不成问题。
如果不是田松拉着，贺平都能从地上摸块板砖拍过来。
“你没有证据，真要过去，他们喊‘警察打人’，你也没办法。别在这儿丢人了，有那时间，去抓他们的证据。”林语冰黑着一张脸说道。
贺平强行咽下这口气，一声不吭地跟在林语冰的身后，田松在旁安慰着他，三人越走远远，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几个家伙，应该是收到了风声。”秃子嘀咕一声，看向了明哥，道：“要是明哥还在里面躺着，恐怕他们就要把明哥带回去盘问，那时候咱们可就被动了。”
柯明也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他坚持要出来晒太阳，可就真成问题了。
“还是我聪明！”柯明道：“以后不要拦着我，否则他们再回来，我看你们怎么解释。”
朗哥算是彻底没脾气了，道：“好，以后每天都出来晒晒太阳，要不就在柜台坐会。总行了吧？我的明哥哥。”
柯明一脸满意地点点头，道：“行。”
“明哥，咱们还是进去吧，外面风大。”我开口道。
在外面耽搁了不少时间，秋风一起，尽显萧瑟。在外面呆的时候大了，柯明的身子毕竟弱，不宜受寒。
柯明听到我的话，道：“也好，这群人走了，今天算是没人来打扰了。”
我和朗哥上前将柯明搀起，扶他进店里，柯明说要在店里坐一会，不想到后面躺着，我们便依着他的意思，将他扶到收银台后坐着。
“小白，那个警官跟你有矛盾？”柯明坐下之后，随口问道。
我点点头，道：“那家伙喜欢林警官，之前林警官负责我案子的时候，跟我走的有些近，那狗东西觉得和林警官之间有猫腻，一直在找机会对付我。”
“就是那个女警官？”柯明对林语冰还是有些印象的，知道林语冰新城区派出所的硬茬子，甚至于在整个x市，都算得上一号人物。
“嗯，就是她。”我道：“林警官是个狠角色，称得上是‘铁面无私’。被这种人盯上，是个麻烦。”
柯明道：“得罪警察的确是个麻烦。不过，若是能够修复这种关系，也是一个强而有力的助力。”
我面露诧异之色，大胆地开口问道：“明哥，你的意思是让我……玩潜伏？”
柯明点点头，道：“干我们这行，少不了和警察打交道。若是你能和那个女警保持良好的关系，对我们今后的发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现在的重心放在老城区，林警官负责的是新城区，就算我和他打交道，也没有个突破口啊。”我想了想，道：“再者，以我现在的情况，跟她接触的话，她会相信我？”
柯明道：“警察想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业绩，我给你些消息，或者是我们的，或者是对手的，借着警方的力量达到我们的目的，双方实现共赢，不是更好吗？”
我思考了下，柯明的确是非常聪明的，这个法子确实可行。我甚至想过，柯明是不是发现了我的身份。他想到这个法子，就算我是卧底，他也正好利用了我的身份。
“高！”我心说。
“林语冰这个女人很聪明，她应该可以看得出我们的目的。如果她不按照我们的线索行事，那我们岂不是白折腾了？”我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看柯明如何应对。
柯明摇摇头，道：“她会做的。就算她不做，也有人会做。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政绩，他们这帮人要想朝上升，就必须拿出政绩来。即便退一步说，他们不做，对我们又有什么损失呢？”
阳谋啊！
最难应对的，就是阳谋。不怕你不做，做了就趁了他的心意。
“明哥，还是你高明啊！”我冲柯明竖了竖大拇指，由衷佩服地说道。
柯明道：“这个主意我筹谋已久，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小白，其实我还要感谢你，若非你的出现，我接下来的计划，还不知道要筹备多久，才敢借警察的手收拾周围的那帮孙子！”
“放心吧明哥，这件事我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我拍了拍胸膛，笑呵呵地向柯明保证道。
柯明笑道：“好，你现在先忙你老城区的事情，我这边有情况会通知你，你和那个女警要记得保持联系，打好关系。”
我点点头，道：“好的。”
从理发店出来，虎子跟在我屁股后面，问道：“小白，你和明哥说的那些，要是搞成功了，咱们是不是就成x市唯一可以与王家平起平坐的势力了吧？”
我道：“是的。只要成功了，咱们甚至可以取代王家，成为x市最大的势力。王家这些年在x市捞了不少，上面对他们也忌惮的很。若是我们能够和他们在伯仲之间，上面肯定会大力扶持我们，制衡王家。只要我们表现的温顺一点，完全可以取王家而代之。”
“靠，那必须把这件事做好啊！”虎子两眼冒光，对美好的未来生活憧憬不已。
柯明不会想不到这么做的下场，如果有人将这件事捅了出去，那等待赵刚这一伙人的下场，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柯明想不到这一点吗？
“嗯，必须要做好。”我嘴上说着，心里在想着，柯明到底要如何善后。
原本我是被林语冰拉拢，到赵刚手底下做线人的。现在只在赵刚那里刷了个印象，连面都没照过，就被柯明安排到林语冰身边当卧底。那我现在的身份，岂不是双面间谍？
靠，得好好利用一下这层关系啊！
林语冰那边不地道，柯明、虎子他们对我倒是真情实意，我要是帮林语冰，那就对不起柯明、虎子等人的信任。
可我要是把林语冰给甩了，那就是和警察过不去。得罪了警察，以后还有好日子过？
两边都不能得罪，都得搞好关系，这就难做了。
“看来只能让林语冰自己做决定了。看她到底是帮着柯明打击周边的势力，还是不帮。”我心里想着。
其实我也清楚，换做我是林语冰，我也会帮柯明。哪怕知道将会被他利用，但也不能不这么做。
因为要想依靠现有的警力去打击新城区的小团伙，很难抓到他们的把柄。没有证据，如何抓人？
说起来，当日许坤和黄宇之间的争斗，也是赵刚等人暗中挑唆，警察介入，赵刚团伙坐收渔翁之利。
警察和赵刚这一伙人之间，保持着一种默契。
当然了，换做是其他势力，警察也会介入。与其说这是警察与赵刚等人的默契，不如说是他们与这帮出来混的家伙共同的默契。
“有意思啊！”
想通了这点，我脑袋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如果我能够取赵刚而代之，那么现在我所做的这一切，就都是为我自己的将来铺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柯明能够辅佐赵刚，为何不可以辅佐我呢？
我和赵刚不过见了两面，说感情有点扯淡了。他让我去老城区发展势力，的确是很信任我，但这里面也不排除利用我整合老城区势力的意思。
大家都是相互利用，我为什么就不能反过来踩在他的头上呢？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赵刚定下的规矩是能者上，应该是包括他的那个位置吧！
“靠，想的有些美好啊。”我及时收拢了心思，这要是被柯明或者其他人看出来了，就算不说我脑后有反骨，也得拉我出去浸猪笼。
更要命的是，跟这些人精打交道，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被他们给偷偷摸摸地干掉。
要知道幺鸡那货可是敢弄警察的，背后给我一刀，只怕我躲都没地儿躲。
“一步步来，别想太多。”我提醒自己，切不可得意忘形，否则很容易被人捅。
柯明够精明的吧？行事够谨慎的吧？不照样被人给砍到躺在床上吗？所以说，出来混，小心使得万年船。
抵达老城区台球室，二猛子和剩子早已经在这儿，几个人玩的跟亲兄弟一样，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还打的跟杀父仇人一样。
好听一点，叫“不打不相识”；说难听一点，就是一群没心没肺的二货。
在外面玩的几个青年见到我，连忙叫“小哥”，看我的目光，绝对比看他们亲爹亲妈还要热切。
我就不明白了，我一个小d丝，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魔力，让他们这么崇拜我呢？
“小哥，您来啦。这位是……”二猛子先看到我，又看了看虎子，试探着问道。
我还没开口，虎子就大咧咧地嚷道：“俺叫虎子，小白是我兄弟，你们也是我兄弟。高兴叫声‘虎子哥’，不高兴就叫‘虎子’。兄弟你叫啥？”
二猛子这才反应过来，道：“我叫猛子，虎子哥你叫我‘二猛子’也行。”
虎子拍着二猛子的肩膀，大笑道：“好！二猛子兄弟，以后咱们帮着小白一起打天下！”
二猛子一脸的激动，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嗯！”
看着二猛子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我对虎子又高看了一眼：这拉拢人的手段，我还是稚嫩啊。
把虎子带过来，还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想想也对，虎子是赵刚的表弟，又跟在柯明、朗哥、秃子等人混了那么久，多多少少也得学些手段，倘若他只是个馕糠货，柯明能放心让他跟我过来？
感情一直把虎子当傻子的人，只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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