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小人物的悲哀
浴室里水声停止，不一会儿传来林语冰的叫喊声“——李小白，你在不在？”
“干嘛？”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体验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顺便休息一下。
林语冰道：“你去阳台，帮我把浴巾取过来。”
“你自己不会去啊？”我脑子也不过，张嘴就说道。
林语冰怒道：“让你去就去，推三阻四的干嘛？”
“有求于人还这么嚣张，你姓林，不姓嚣！”说着，我又嘀咕了一句：“姓削也是找削的削。”
“你再磨叽，信不信我出去一巴掌踢死你？”林语冰不耐烦地说道。
我嘿嘿笑了笑，一边起身去阳台，一边讥讽道：“前面的巴掌也能踢人的，叫‘蹄子’。”
阳台上挂满了衣服，大到羽绒服，小到内yi、袜子，挂的满满登登。
我无意瞥到林语冰的内yi，发现她还是很传统的，不管是文胸还是内内，都是棉料的基本款，连花边都不带，更别说什么情趣了。
浴巾也是白色的，两米多长的棉绒布，让我怀疑她是不是会把自己裹成尸体出来。
我本想推门进去刺激一下林语冰，没曾想她竟然把浴室的门在里面反锁了，这让我感叹不已：真是警察出身啊，防范意识什么时候都不忘。
“喂，你把门反锁了，我怎么给你送浴巾？”我推门不开，敲了敲，问道。
林语冰道：“你挂在门上，我自己取就是。”
“切，谁稀罕看你呢！”我撇撇嘴，满嘴都是不屑。
随后，我将浴巾挂在门把上，继续回沙发上扮演尸体。
林语冰小心翼翼地打开浴室门，快速将浴巾抽了进去，没多会儿就裹着浴巾出来，示威似地在我面前晃了两圈。
那白白的双臂，跟玉藕一样，香肩如玉琢似的，修长的脖子，红扑扑的小脸蛋，透露着少女的娇嗔，在洁白的浴巾映衬下，如同玉人一般光彩照人。
如果她的头发不是用毛巾裹住，肯定还会加分，不过即便如此，也足以称得上倾国倾城了。
“你不是不稀罕看吗？现在瞅啥呢？”林语冰白了我一眼，挑衅地问道。
“瞅美女啊。”我理所当然地说道，为了表示对美人的尊重，我还特意坐直了身子，表现的目不转睛：“美人出浴，如此盛世被我遇着，要不看够本，岂不是太怠慢佳人？”
“现在想看我还不给你看了呢！”林语冰转过身，“哼”了一声，光着脚丫，如同骄傲的白天鹅一样走回了卧室。
“喂！”林语冰的身子躲在墙后，只探出一个精致的脑袋，冲着我叫道。
我看了过去，问道：“干嘛？”
林语冰长臂舒展，她之前围着的浴巾飘飘忽忽地朝我飞了过来。我眼睛所看到的，就是白茫茫一片，然后那柔软的浴巾便将我整个人罩在里面。
软软的，香香的，若不是有些地方还带着水气，那就更让人心旷神怡了。
耳畔，是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和“吧嗒”一声的关门声。
“这是要诱huo我吗？”我将浴巾从身上扯下来，看了一眼早已失去了林语冰的位置，心里想着，林语冰这么做，到底是要刺激我一下，还是要刺激我一下呢？
“喝多了的女人，跟她计较这些干嘛？”我将浴巾放在一旁，正视了一下我和林语冰的关系，觉得还是先谈正事要紧。
“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把衣服换好，不然我进去帮你换！”我深吸一口气，冲着林语冰的房间大声吼道。
“好啊，你来呀。”林语冰在房内叫嚣着，我甚至都可以听到她将自己扔到床上的声响。
“我手上有一份视频，我希望你看完之后，再和我聊那些骚气十足的话题。”我才不会屁颠屁颠地凑过去说“好啊，你等我哦”之类的话，那里面再怎么说也是个职业性很强的警察，你非要把她当成女人，我也只能送你四个字——色令智昏！
或许是我转变的语气，让林语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她开始穿衣服，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我也不好再在人家卧室门口站着。
不多时，林语冰以一副干练的清爽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头发吹得七八成干，随意地撩在耳后，那精致的面庞，不施粉黛，清纯动人。
上身罩着一件宽大的鹅黄色高领毛衣，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打底裤，毛衣很长，遮住了她的大腿。露出的那一截小腿，在打底裤的勾勒下，显得修长紧致。
脚上穿着一双粉色的棉拖，双手环胸，目光冷冽。
“你要给我看的视频在哪？”林语冰开口，冷冰冰地说道。
我并没有在乎林语冰对我的态度，因为我对她的态度，也不咋地。
我将手机中的视频找出，按下播放，然后递给林语冰，道：“这是剪辑过的，原版上有我，为了避免被你身边的人抓小辫子，我觉得还是给你看剪辑版的比较好。”
我说着我的话，林语冰看着视频中的内容，一言不发，但从她的反应，我就能够看得出，她是很愤怒的。
这段视频，前面只是正常的取悦性内容，真正残忍的是后面的部分。
但对林语冰这种女人来说，哪怕只是前面的部分，也足以让她愤怒不已。
“这视频你是在哪拍的？这帮人是什么身份？”林语冰开口问道。
我道：“在一个山洞里。这帮人的身份和赵刚差不多，都是某个大老板手底下的得力干将。赵刚的任务是发展帮会，和王家的势力进行正面对抗；这二人的任务就是训练这些女人，让她们成为这个团伙的资金链，以及向需要拉拢关系的人，提供服务。”
顿了一下，我想到了秦飞，又道：“还有一个人叫‘秦飞’，之前我和你提过，他负责的就是这些女人的外销。我怀疑这里面还有一帮人专门拐骗这些女人，否则的话，失踪的女人如何聚集在山洞里？”
“你说的某个大老板，就是梁少华吧？”林语冰抓了抓头发，有些懊恼。
或许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行动鲁莽了点，如果她再谨慎一点，绝对不至于被上面的人约谈，从而结束自己的仕途。
我道：“梁少华是一方面，但我怀疑这里面远远不止梁少华一个人。”
我看了看林语冰，道：“你没有被解除公职的时候，我也只觉得赵刚等人背后也就一个梁少华。但你说你被解除了公职，我就意识到，梁少华或许只能某些人推出来的一个傀儡而已。”
“某些人？！”林语冰楞了楞，道：“你的意思是，梁少华后面，还有不止一个人参与了此事？”
我看向林语冰，觉得这妞不仅执拗，还有些天真。
或许她真的以为，她的上级就是跟她一样的具有正义感。
现实往往是，你越是满嘴正义，越是会干一些鸡鸣狗盗之事。
正义，只是胜利者的勋章而已，约束我等吃瓜群众还行，约束那些“游戏者”，纯粹是扯淡！
“或许咱们可以从头捋一捋。”我看着林语冰，道：“你最早注意赵刚这一伙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语冰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然后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我道：“新城区的犯罪团伙出现，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但他们出现之后，所有的活动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林语冰微微一愣，而后眼睛露出一抹精光，道：“王家！”
我点点头，道：“没错！赵刚团伙的出现就是为了遏制王家的发展，我们要想弄清楚，他们背后到底是什么程度的人，就要弄清楚王家背后站着的是什么样的人。像咱们这种人，是不值得他们真正放在眼里，也不是可以撬动王家的根基的。”
林语冰一脸的了然，道：“仅凭一个梁少华，就算他看不惯王家，也不可能有那个气魄去对付王家。如此说来，倒是可以解释，梁少华并不是这个犯罪团伙的首脑。”
林语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我，道：“你现在好像也受制于赵刚那帮人，我更是被削职成了一个平头老百姓，就算我们掌握了这些信息，知道顺藤摸瓜可以揪出几条大鱼，但又能如何呢？你总不会觉得，王家会在这个时候参与进来，搅得自己一身骚吧？”
“你为什么认为王家不会参与进来呢？”我看着林语冰，这个狡猾的小妖精，她明明知道王家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利用的关系，却不说破，这是要我利用现在的关系，去和王家交涉吗？
果然是圈子里的人，明哲保身这一点，倒是学得挺快！
林语冰耸耸肩，摆出一副她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道：“王家的人犯不着啊。换做是我，我首先选择的，也是保全自己的利益。神仙打架，谁愿意去做那遭殃的小鬼？”
我点点头，道：“王家就是打架的神仙，咱们俩就是遭殃的小鬼。我这个无辜的小鬼，还是被你这个多事的马脸给拉进来的。”
“呵呵，怪我咯？”林语冰耍起了无赖，道：“咱们俩那时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像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就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既然咱们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就来谈谈，到底是谁出面去找王家的人，说服他们动用关系，破了现在的僵局。”我看向林语冰，认真地说道。
其实我是非常期待林语冰动用她的关系来处理此事的，因为从周民生那儿得到的消息来看，林语冰的背后绝对有一股很大的势力，这个势力来自于她的家庭。现在，就看她愿不愿意动用这个关系。
但林语冰显然没有要把她的家人拖进来的意思，因为她的选择是让我去找王家的人。
理由有两点：一，梁少华这帮人从一开始针对的就是王家，所以别人插手进来，无非是帮王家解围，搞不好还会拖累自己。遇到这种事，聪明人都应该在观望中选择获利更大的一方进行投资，而不是参与其中，为所谓的“正义与道德”去讨要一个幼稚的说法。
林语冰在被从警察的队伍中清除，经过这几天的借酒消愁，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把她踢出来，这也是保护她。
搞不好，和梁少华一起谋划着对付王家的人，就有她的家人。
这种事情，她怎么好出面去联系王家的人，对付以梁少华为核心的这个团伙呢？
利益得失 ，让林语冰无法左右她的家人。失去了后盾的她，根本就没有和王家正面接触的分量。
其二，我现在和王散骑正处于蜜月期，我向王家提供扳倒梁少华的证据，让他们借助这股线，把针对他们王家布局的幕后主使全部挖出来，他们会非常乐意。
综合这两点进行考虑，林语冰自然会让我出面。
“你在选择我成为你的线人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我看着林语冰，这个女人，我还是低估了她。
林语冰摇摇头，道：“没有。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即便是你，也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从一开始，我想抓的就是赵刚，后来意识到警察的队伍中有败类，我就想把这颗毒瘤给挖出来，还百姓一片青天。没想到，事情的真相，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相信林语冰说的是真的，这件事的发生，的确超乎我们的想象。
在梁少华所代表的团体，与王家所代表的团体进行争斗的时候，我和林语冰，只是两个误打误撞被卷进来的蝼蚁。或许就是他们这两个庞然大物，都不会相信，我们的出现，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
小人物的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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