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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难得真心 结交碰壁


注目眼前之人的背影,即墨玉衡有了一定的谋划,一国之君主宰着人的生死,想要获得她的信任,必须出险招。趁她还未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提起嗓子询问:“王上,苏漫堂是何人?”

        听到这个莫名而来的问题,盛北辰立刻止住脚步,掉过头来,露出惊奇的目光。她顿住片刻,盯着提问的人,抿嘴笑了笑,发出声音:“有别于朋友,更似朋友。怎么,你吃醋了?”踏着轻盈的步履,一步步返回到床榻边,

        看到这张清秀动人的脸,即墨玉衡在某个瞬间,确实动摇过杀她的决心,可经过一番思想的挣扎后,是背负的使命战胜了慈悲心。他坚定地说出来:“不敢。”脸色保持着平静,一言一行都要万般谨慎,是时候收起自己的傲气了。

        她立在原地,暗暗观察这个人的表情,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讲出来:“这世上,还有王爷不敢为的事情吗?孤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

        即墨玉衡把被子掀开,起身下了床,掠过她身侧,拿起衣架上的外套,随意地披在身上。他走到床边,神色寻常,恭顺地答话:“确实不敢。玉衡只是一个凡人而已,没有什么上天入地的神通。”

        二人面对面站立,盛北辰的思绪如浮萍,她直视着眼前的人,柳叶眉弯弯,双眼清炯炯,生得俊美,恰似沧海中璀璨的明珠。一看便沉迷,静默良久,她方才开口:“凭借你惊世的容颜,难道还不足以惊天地、泣鬼神吗?”

        没想到,她也以貌取人,不知为何,即墨玉衡感到失落,依旧故作安然,平淡地张嘴:“王上,您看人,都只看外表吗?再美的容颜,都敌不过岁月的侵蚀,人终会老去。”

        容貌,亦是负担;倾世,也可祸世。

        被他的话惊到,盛北辰板着脸,变得严肃起来,字字沉稳:“皮囊再好,可腹内草莽,那终究是个废人。即墨玉衡,你希望孤真心待你吗?”那一刻,深情出自真心,无半分假意。

        即墨玉衡望着她那略带伤悲的眼神,诚挚无比,登时懵住了,攥紧了拳头,心海荡起千层浪。

        他告诫自己,不能被虚情假意蒙蔽双眼,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盛北辰,是雲烟国的暴君。美梦虽好,终究是梦,无法成真。

        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将一缕缕哀愁埋在心底,即墨玉衡苦笑着答道:“我们生来便注定是敌人,又岂敢奢望您真心相待呢?”殊不知,话一出口,已生悔意。

        一颗真心,一世的债,受不起,更还不起。

        字字刺进心坎,比万箭穿心还要疼,盛北辰感受到了无法呼吸的痛楚。十年来的思念,化作清风逝去,一个有意,一个无情,明知求而不得,那又何必强求。

        她装出无恙的样子,仰天大笑几声,眼里闪过泪光,转而注视着这个人,眉角结霜,冷面相对。“你果然是聪明人,看得很明白!没错,孤只懂虚情假意,不懂何为真心。从此,孤就不必装得那么辛苦了。你乖乖在后宫待着,便可保命。”

        即墨玉衡勉为其难地笑出声,在嘴角出现的,那是苦涩的笑。“多谢王上!”

        盛北辰当即别过身子,背对着他,面容枯槁,彷佛掉入了万丈深渊,冷冷直言:“话都讲开了,没必要谢孤。我们是敌人,为了表面上的和平,暂时成为朋友罢了。”

        皇宫的乐府中,宫廷乐师们正在排练新的曲子,无非又是歌颂国君功绩的。他们多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五官端正,家世清白,偶尔获得出宫的机会,尤其是月圆之夜,得到国君的允许,聚集在帝都最繁华的酒楼,拨弦弄曲,谈笑古今。

        其他人都在排练,只有一人侧躺在瑶琴旁,薄衣裹身,袒胸露怀,若脂的肌肤,墨黑的秀发披落下来,好像断绝了人世间的烟火。

        从宫廷乐师中走出一人,英气勃发,将自己的外衣脱下,递到他的面前,笑意绵绵,柔声细语:“天凉了,小心冻坏身子,这是我的衣服,先穿上吧。”

        洛凌朝着来人投去鄙视的目光,横眉竖起,怒发冲冠,狠狠地说出口:“切,何时轮到你来管我了。寒门子弟,是不是都爱多管闲事?”用力推开来人的手,衣服落在了地面。

        又有一个人走过来,扭着细腰,踏着莲花小步,颇为不满地嚷道:“洛凌,你太过分了,竟然对许幽说出这样的话,明显就是瞧不起人嘛。”嘟起小唇。

        这个嚷叫的人叫王漾,长得和个女孩子一样,平时说起话来,也是轻声慢语,是家中独子,而他的父亲是吏部侍郎。王漾自幼失去娘亲,加上性格很像女孩子,私下偏爱男风。

        洛凌见这个娘娘腔过来了,立刻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从地上蹦了起来,昂起下颌,圆瞪眼珠子,反击:“我是对他说的,又不是对你说的,关你什么事。”

        深受父亲溺爱的王漾一向看不惯洛凌,心中很是嫉妒,借此机会,便发泄怒气。“别以为你爹是礼部侍郎,就任意妄为。像你这样狂妄自大的人,注定没有朋友,更没有人会看上你。”讽刺的语气。

        许幽连忙把王漾拉到一旁,沉着脸说:“够了,王漾,我不准你这么说洛凌。”

        作为寒门子弟,许幽在所有的宫廷乐师中,是最为努力的一个,音乐天赋不输于洛凌,只是不爱表现自己。平日里,他沉默寡言,与王漾的关系还算融洽,只是王漾总跟随其后。

        被许幽这么一说,王漾又羞又气,跺了跺脚,大呼:“他就不是个好人,我是在为你讲话,你居然还偏袒他。哼,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满腔愤恨,急匆匆地跑开了。

        洛凌瞧了眼这个许幽,不以为然,讥讽道:“你别以为帮我说了几句好话,我就会心存感激,甚至把你当做朋友。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朱门子弟和寒门子弟,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你也别指望结交贵人之子,就能得到荣华富贵。”人以群分,和王漾这个娘娘腔走得那么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许幽并未露出愠色,反而笑着说:“洛凌,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想和你结交而已。我见你最近愁眉不展,似有心事。”

        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洛凌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瞅向他,没好气地讲出来:“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这里真吵,还是回房好了。”转身走掉。

        一个人立在原地,许幽垂头丧气,一想结交他这个朋友,却总是被他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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