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带病回来 暗生醋意

句句令人动容，盛北辰哽咽住一会儿，顷刻间，热泪盈眶，低下头，情不自禁地牵起他的手，翘起嘴角，无比欣慰的笑容悬在嘴边，颇有感触地表示：“漫堂，为一人而活，心是很累的。无论你将来是选择继续留在孤的身边，还是离开皇宫，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孤都会赞同。”笼罩在心头的悲伤难以散去，脑海中冒出字眼：即墨玉衡，可能因为我不属于你一人，所以你也不可能为我一人所有。

        苏漫堂挤出一丝凄楚的笑意，怜爱的目光落在她清秀的面庞上，缓缓开口：“王上，您为国而活，不是更累吗？”抬起另一只手，温柔地抓住她的手背，露出深情款款的眼神，作声：“王上，自从遇见您，我这一生就注定要为您所困了，断肠亦无悔。至于将来，倘若您仍旧无法放下他，我也不会强求您的心里有我。余生，我别无所求，只求默默相随，待有朝一日，化为一缕香魂，为您寻一方净土。”

        作为一国之君，这一生恐怕会识得很多人，可是真心相待的人少之又少，而此人则对自己太过用心，滚热的泪水在眼中打转，随时要夺眶而出，盛北辰抽回手，转身背对着他，举头仰望那一轮淡月，平心静气地说：“漫堂，有时候，回首往事，孤好后悔与你相遇。如果孤从未出现，你一定会活得比现在快乐。假如孤不是君王，那该有多好！”

        凝视着此人憔悴的背影，他心下凄凉，眉目间透着愁苦，慢腾腾地张嘴：“王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很多时候，命运不由人，痛苦不可逃避。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至少遇见您，我方知何谓快乐。如果您没有出现，我想，我此生都会活得如同傀儡一般，空有一副皮囊，不知悲欢。”

        刹那间，一声喊叫飘荡在空气中：“邑俊王回来了！”

        闻声，站在不远处候着的佩元急忙迈开腿，提着灯笼飞奔过去，木澈紧随其后。

        走至近处，举起灯笼一瞧，佩元自然是喜出望外，双唇止不住地颤抖，手也哆嗦起来，激动地讲：“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奴才都要担心死了！”话毕，眼泪如瀑布般一泻而下，根本收不住。

        即墨玉衡眉毛一拧，努力稳住双脚，忍住腹部的疼痛，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冷冷地言道：“本王都回来了，你何必哭成个泪人？”向他身后望去，视线锁定在另外二人的身上。

        经过王爷这么一提醒，佩元发现自己失态了，赶紧用袖子抹掉泪水，两眼仍是泪汪汪，抽泣着说：“您没事就好。奇怪，您的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差呀？对了，您究竟去哪儿了……”一大堆的问题脱口而出。

        见他回来了，盛北辰忧喜参半，刚踏出一步，手腕就被紧紧握住，回首一瞧，不免感到惊讶。“漫堂，你？”

        苏漫堂拉住她的手腕，眼里泪光依稀，抿嘴一笑，认真地发问：“王上，您是不是想知道邑俊王对您的心意如何？”逐渐放开。

        听到这个耐人寻味的问题，盛北辰一时语塞，不由蹙起眉头，冒出一个字：“孤……”

        “王上，我对您，如同您对他。”苏漫堂立即将双手抬起，从背后轻轻搂住她的腰，闭上双目，念道：“王上，与其让您伤心，漫堂更愿您求而得之。这是最后一次，若他无法守护您，我就再也不会把您放开了。”言罢，几滴清泪滑过面颊，暗自思量：盛北辰，其实，我不想成为那个唯独能看到你落泪的人，你曾说，只有在我的面前才敢流泪，殊不知，我见不得你落泪，哪怕是一滴眼泪，也会让我痛心不已。

        望着不远处的那一幕，即墨玉衡目瞪口呆，眉头不禁深锁，眉目间藏着一丝愠色，一时间百感交集，逐渐回过神来，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回去。”

        佩元点了点头，一转身就大惊失色，灯笼忽然从手中滑落，掉到地面，转过脑袋看他，支支吾吾地讲：“王爷，王上和苏公子……”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很难发出声音。

        见此情形，木澈默不吭声，静静地把灯笼捡起来。

        即墨玉衡佯装无动于衷，嘱咐：“记住，不该看的就不要看。”语调有所提高，话锋一转：“本王受了点小伤，你过来扶本王，本王累了，想睡一觉。”

        “王爷，您受伤了？”担忧的表情。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话语中略有不悦。

        察觉到了王爷的不高兴，佩元低眉顺眼，弱弱地答道：“是。”搀扶着主子离开。

        过了不大工夫，帘幕被猛地掀开，盛北辰高视阔步地走到那二人的身侧，厉声言道：“免礼！天不早了，你们都下去歇息吧，孤今夜留下。”她定神细瞧，只见那人端坐在床边，手里还捧着一卷书，可惜的是，脸被书挡住了，看不到。

        佩元和木澈埋着头，一致地吱声：“喏！”并肩离开。

        徐步靠近床榻，她停下步子，假意咳嗽一声，高声问：“你，为何还不睡？”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腹部，不知道他的伤有没有好点。

        即墨玉衡顿住一下，不知为何，听到此人的声音就怒上心头，把书合起来，用力握在手中，冷着脸起身，寒霜铺面。“今夜，我睡地上。”

        面对这个像冰山一样的人，盛北辰反而觉得非常心疼，怒目圆瞪，用责备的语气讲道：“你为什么要出来？明知不能动，还要下床，真是胡闹。”

        他苦笑一声，注视对面的人，质疑道：“听这口气，王上恐怕是不希望我出来吧，怕我扫了您的雅兴。”说完后就忍不住连连咳嗽，脸上全无血色，双唇惨白。

        原本是一片好心，不料却被此人误解了，盛北辰露出紧张的神情，奋力辩解：“孤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孤不懂，明知自己的伤势严重，你为什么还要逞强？你的面色这么难看，孤这就去找太医给你瞧瞧。”

        他面无变色，当即回绝：“不必了，我的伤，我心中有数，无妨。”

        此人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盛北辰咬了咬嘴唇，怒不可遏，上前掐住他的衣襟，脸涨得通红，气哼哼地说：“无妨？即墨玉衡，你偏要和孤作对吗？孤求你，能不能别再那么随心所欲了？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吗？”恢复冷静，慢慢缩回手，呼吸困难，无力地垂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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