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做不到无欲无求，前来接人

叮视这个看上去满怀心事的人，即墨玉衡抬起臂膀，轻轻握住她的手，笑意未减。“王上，你在想什么呢？”

        问题清晰入耳，盛北辰当即回过神来，冲着他笑了笑，信口说道：“没什么。”与他双目互视，同时在心里默念：人与人之间，难免会经历一些不可预知的离别，是那些离别铸就了寂寞，也铸就了珍惜。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不觉对你痴迷，到如今，珍惜你胜过珍惜我自己。

        不由自主握紧她的手，即墨玉衡的口角上扬，眼里透出坚定的目光，言明：“王上不必胡思乱想，余生不论长短，我的心都只属于你一人。”脑海中浮现出字眼：陪伴有长短，回忆可怀念。

        字字如春风，心里陡然惬意，她转动身子，挤了挤细长的眉毛，乐呵呵地问：“王爷可曾对别的女子说过这样的话？”

        他止住笑容，郑重其事地回答：“只对你一人说过，也只想对你一人说，现在如此，将来亦如此。”言罢，咳嗽一声，高声问：“那王上对后宫的人可曾做过什么？”

        “我说过，他们于我而言，亦师亦友，我是清白的。”一副认真的模样。

        “当真？”正经的脸色未改。

        感觉此刻的自己成了被审问的犯人，盛北辰苦笑着应答：“当然是真的，难不成王爷要我把真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吗？”她的眼珠子迅速一转，向他身上倾斜，举起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襟，戏谑道：“我真是好奇，不知堂堂的邑俊王何时成了醋坛子。”话毕，禁不住嗤嗤而笑。

        他不动声色地回敬：“有苏公子和褚公子在，王上的醋，本王哪吃得完呢？”话语中尽是酸溜溜的味道。

        松开他的衣襟，她低下头，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多么想永远慵懒地待在这个人的怀里，双目噙着热泪，嚅念：“在国家面前，我要做到仁爱贤明；在感情面前，我却做不到无欲无求。此时，我只想为你一人而活，我喜欢这样自私的自己。”

        即墨玉衡微微一怔，接着柔声讲出口：“王上，即使是圣人，也有喜怒哀惧，感情使人变得真实。当我知道你对我有情时，我就确信，我活着就是为了让你不寂寞。”不由陷入沉思：这世上本就没有简单的人，有思想，再加上有了情感，那就是一个复杂的人。本以为，我是活在人世之外的，可遇见你，我才真正看清，是我高估了自己，人确实无法做到无欲无求。我常在想，就算我不在人世，我也要你寂寞地活下去，因为你活着，便如同我活着，我愿当你的影子，永不离弃。

        逸荣亲王府，盛辅带着几人在后花园漫步。

        一名仆人前来通禀：“王爷，掌刑司大人到了！”

        盛辅甚是惊诧，埋首自言自语：“赵展，他来干什么？莫非吃饱了没事干？”

        见这个人嘴里嘀咕个没完，连蓉蓉感到不耐烦，扯起嗓子喊：“赵大哥来了，肯定是有事呗，你还不快请他进来，小心耽误了正事！”

        他瞅了眼说话的人，旋即瞪着面前的下人，气哼哼地讲：“你没听到连女侠的话吗？快请！”

        “是，王爷！”

        不大工夫，那人就进入视线范围内，盛辅迎上前，疑惑不解地询问：“赵展，你怎么来了？”

        赵展望向他身后的人，平静地作答：“王爷，下官是来接秀秀的。”

        这也太直白了吧，看来二人的感情之路挺顺的，盛辅掩口而笑，耸了耸双肩，风趣地说：“秀秀只不过留在王府吃顿饭，难不成你怕本王把她拐卖了吗？”

        赵展赶紧辩解：“王爷说笑了，下官并无此意，是下官的娘亲有事找她。”

        “可秀秀不是你的贴身婢女吗，难道她还要伺候伯母？真是半天不见，如隔一年，本王觉得，是你想她了吧，所以特地到王府来见她，对不？”

        一席话噎得赵展无言以对，事实如此，多费唇舌辩驳也是枉然。

        这让赵大哥很窘迫，连蓉蓉大步向前，一掌拍向盛辅的后背，揶揄道：“草包王爷，你的话真多，根本就是长舌妇嘛！”在他身侧立定。

        明显是在嘲讽自己，盛辅很不服气，两眼向上一翻，清清亮亮地反驳：“小魔女，本王英俊潇洒，你少给本王抹黑！你这么能说会道，索性去当媒人好了！”

        连蓉蓉不甘示弱，继续回击：“本女侠只想劫富济贫，不想当媒人！就你这样的，比鬼还丑，大白天的，都要把我吓死了，竟然还说自己英俊潇洒呢，脸皮真厚！”嘴角一歪，不屑一顾的眼神。

        “小魔女，你这是在质疑本王的长相吗？自打出生以来，就没人说过本王长得丑，本王天生就好看，那是有目共睹的！”说话时胸有成竹。

        看二人争论不休，乐正毓秀凑了过去，劝道：“蓉蓉，你就别跟王爷斗嘴了，我出来许久，也该回去了。”别过脸瞅了瞅他，微笑着说：“王爷，告辞！”

        “秀秀，有空再来玩，王府随时欢迎你！”

        “王爷，下官告辞！”

        “你们二人好走，本王就不送了！”盛辅说完后，视线落回她的身上，一抹诡异的笑掠过嘴边，来到她的正前方，双手一伸，毫不费力地锁住她的腰，鼻尖慢慢靠近她的脸，挤眉弄眼，“你刚才说本王丑，你再仔细瞧瞧，本王到底哪里不好看了？”

        二人对视，这张脸确实精致如画，俊俏迷人，连蓉蓉的耳根忽地变红，眨了眨眼睛，支支吾吾地叫嚷：“你，是病入膏肓了吧！你，快放开本女侠，要不然，本女侠就，就杀了你！”挥起拳头，在他的下巴边停住。

        “好，好，女侠息怒，本王放了你还不成吗？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他嬉皮笑脸，向后退了一步，拱手表明歉意：“连女侠，冒犯之处，还请多包涵！”

        心还是跳得不正常，连蓉蓉故作平静，吱声：“没关系，下次别再犯了。”一说完就疾步走开，没看他一眼。

        原以为她要大发雷霆，没想到语出惊人，盛辅摇头晃脑地说：“什么嘛，她是不好意思了吗？呵呵，有时候，逗她也挺有趣的！不过，刚才那么一看，她长得还蛮可爱的。”愉悦的笑容呈现在脸上。

        出了逸荣亲王府的正门，乐正毓秀环顾四周，问道：“少爷，您没乘轿子吗？”

        赵展目视前方，“反正不是太远，我就让府中的轿夫回家休息了。好了，我们回家吧。”

        “嗯。”

        过了正午，回家途中的这条街道显得格外冷清，地面上的落叶随风舞动。

        时不时望向旁边的人，乐正毓秀心神不宁，冷不防地发问：“少爷来找奴婢，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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