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先进提拔后进

两眼闪现出惊奇的光芒，归陌言直呼：“王上，以我之见，您就是江湖上的活神仙吧，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呀！”

        说话者煞费苦心，无非是为了抱得美人归，盛北辰沉思一会儿，将翻开的奏折放置于桌上，朗声说出口：“陌言，孤答应你了。”

        闻声，他感到稀里糊涂，忙着问：“王上，答应什么？”

        盛北辰接过话茬：“陌言，你的确聪慧，不过，你也太拐弯抹角了，孤都替你着急呀。欲得到明月，必先到楼台。你姑且到毛将军的军营中去，以新兵的身份入伍，好好历练，若你真的有所长进，孤就对你进行封赏。”

        一席话让归陌言如梦方醒，欢喜溢满脸上，口称：“多谢王上，多谢王上！”

        “好了，下去吧。”

        “陌言告退！”

        注视案桌上堆砌如山的折子，脑海中呈现出一人的面庞，盛北辰不由喟然长叹一声，总觉得心里不太舒坦。

        小李子在一旁凝神观察，低着腰身上前，轻声探问：“王上，您这是怎么了？”

        没有立刻回应他，盛北辰抬起手，揉一揉前额，喃喃自语：“莫非他是在戏弄孤？”

        听不清国君在嘀咕些什么，小李子伸长脖子。“王上，您在说什么呢？”

        问题让她回过神来，直视着前方的人。“小李子，孤想去后宫走走。”

        他顺口一问：“王上，那您是想去苏公子那里，还是想去褚公子那里？”

        每当遇到这种抉择，总会让人头疼，她皱皱眉头，表示：“罢了，罢了，不去也罢。”

        见国君忧心忡忡，小李子的脑海内灵光一闪，趁机移开话题：“王上，恕奴才多言，今日早朝之上，洛侍郎不是向您引荐许乐师吗，另有几位大臣也对许乐师交口称赞。”

        被他提起此事，盛北辰颇有感触：“国无良才不兴，先进提拔后进，孤甚感宽慰啊。”话毕，略加思忖，面容更显忧愁，缓缓开口：“然而，孤只晓得这许幽在音乐上的造诣极高，却不知他能否入仕。好官如巧匠，若不得要领，就难以有成效啊。”

        摸清国君的心思后，小李子再次进言：“王上，不如您找个机会亲自一试。奴才听闻，之前，洛乐师与许乐师不和，但此番回宫后，二人不计前嫌，相处很是融洽。”

        侧耳听完后，盛北辰愁容骤改，嘴边浮现一缕笑意。“当真有这回事，二人真的化干戈为玉帛了？”

        “奴才是据实禀告，绝无虚言。”

        她兴致盎然，笑意愈加浓厚。“稀奇啊，真是稀奇！这洛黎心高气傲，在孤面前，也是傲气不减，只因孤认为，俊才应该不受拘束，随心而为，故而才对他百般纵容。他能被许幽降服，看来这许幽非同一般哪！”

        “王上，观其人，必要观其友。洛乐师超凡脱俗，换言之，有才方可傲物。常言道，人以群分，有才者相聚，所谈皆是金句，而无才者相聚，不过废话连篇。”

        盛北辰听得连连点头，忍不住夸赞：“小李子，你今日的谈吐清新，令孤也耳目一新啊。”

        得到国君开金口称赞，小李子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应声：“王上过奖了。奴才只是近些日子，读书勤快，其实这些话都是从书中悟得的。”

        “心有万卷书，运用方自如。好啊，开卷有益，你进步真是神速。这样吧，等你日后成为饱学之士，孤就让你到史馆去，如何？”

        他赶忙跪地一拜，委婉相拒：“王上，奴才不敢，奴才哪敢有这样的奢望呢？若您日后真让奴才到史馆任职，就会让奴才羞愧而死呀，您还不如现在就把奴才赶出宫去，省得日后遭人唾骂，说奴才向您进谗言。”

        自己以为的惊喜，于眼前之人而言，反倒成了惊吓，盛北辰耷拉下眼皮，无奈地言明：“世人常说，伴君如伴虎，你们恐怕都觉得孤喜怒无常，没有人情味吧。其实，孤也时常感叹，最薄不过君王情，朝夕荣辱怎算计。好了，快起来吧，孤收回刚才的话。”

        “谢王上！”小李子匆忙爬起来，偷瞟了眼国君，看到龙颜不悦，灵机一动，说：“王上，国如大山，若无老虎，怎能镇得住其他兽类呢？您是百姓尊崇的天子，是百姓的天，同时，您也是号令百官的君王，是百官的头。有您在，雲烟才能万世千秋繁荣。”

        “千秋万世，人怎么可能长生不老呢？孤怕白骨都难存于世间啊，盗墓为患，还不如化为灰烬，游遍乾坤呢。如若能百年一世，那便是奇迹了。”说到这里，她开口笑了笑，满腔热血，发出一句感慨：“孤只希望在活着的时候，无愧于黎民百姓啊！”

        “王上圣明！”

        “与其召见许幽过来，不如摆驾乐府，孤也想知道他们编制军乐的进展如何。”

        “喏！”

        客云来酒楼，经过一场打斗，这里冷寂了不少。

        房间内，一人躺在床上，张开双目后，感到迷糊，脖子处还隐隐作痛。

        秦涵坐在床榻边，见他终于苏醒，如释重负，微笑着问道：“陈兄，感觉如何？”

        “秦贤弟，发生何事了？”陈频慢慢挺起身子，仍有些懵头转向，又问：“对了，宝大哥他们呢？”

        直接绕过前一个问题，秦涵回答：“陈兄，宝大哥他们被刑狱府的人带走了。但是，玉儿小姐逃走了。”

        察觉到他是有心避开自己的提问，陈频不动声色。“那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秦涵从容应对：“陈兄放心，我已派人跟着她。如果我猜得无误，今晚，她就会和空冥教的圣使会面。此事一出，对我们来说，有益无害。”

        答话的人这般镇静自若，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意料中，陈频神色大变。“秦贤弟，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瞧这个人忽然板起脸，秦涵面色不改，语调平静：“在陈兄眼里，我的为人如何？”

        “或许贤弟说得对，以前，是我不了解你。此时，我对贤弟的看法已不同于以往。若你我注定殊途，我宁可不曾与你相遇，自赏至垂暮。”

        面对眼前之人的猜疑，秦涵顿觉心寒，站起来，转身走向桌边，背对着他入座，目含凄然。“初见陈兄时，我万分惊讶，世上竟有这般温润儒雅的人，相处久了，我才发觉陈兄是雪中梅花，才情高，品行更高，心中钦佩不已。我自知才学疏浅，能与陈兄这样才思敏捷的人为友，深感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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