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简陋的乡村校舍
() “大大，俺们走吧。”齐秀紧紧抓住他的手。
“稍等一会，让你娘把妹妹带上。”
“姐，俺到哪里去？”
“俺要上学了。”
“上学做啥？”
“二妮，上学可以学到很多的知识，长大了才能吃好的，穿好的。”牛翠翠拿出向梅捎来的衣服，给她换上。
“俺爹不是没有上学吗？他怎么也可以吃好的，穿好的呀。”
“俺上过学，只是没有上大学。”齐顺儿抚摸着二妮子细嫩的小脸。
“你怎么不上大学？”
“俺家里穷，没有钱供俺读书。”
“后悔了吧。”二妮子的话引起了夫妻哈哈大笑。
“大妮子，进了学校就要认真学习，千万别像你大大，半途而废。”
“你胡说啥，俺是家里没钱了才中途退学的。”
“好了，你们别磨蹭了。”
“瞧，把你给急的。”
“俺村里的强儿都上学了。”
“他大你两岁，早就应该上学了。”他们一家五口，从村中走到了村尾。
学校坐落在一个半山坡上，简易的两间土房镶嵌在山坳中间。除了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空中飘扬外，没有其它的体育设施。
“王老师，俺给妮子来报名。”
“妮子，你叫啥？”
“俺叫齐秀。”
“今年几岁了？”
“俺八岁了。”
“齐顺儿，她这么聪明，为什么不早送来？”
“俺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没钱交学费。”
“其实，一年花不了多少钱？”
“俺刚到外面做生意挣了些钱，就把她送来了。”
“你看，这够吗？”牛翠翠拿出五十块钱。
“够，一年都够了。”齐顺儿掏出从东北带回的香烟。
“这是俺的一点心意。”
“俺教书育人是天职，从来不收家长的礼品。”
“王老师，妮子年龄有些大了，她脑袋瓜子还是蛮好用的。”
“嗯，的确很灵性。”王老师把齐秀领到教室，齐顺儿看到了昔日自己读书的地方，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和心酸。用石头架起的桌子，两块小砖头做的凳子，十几个小孩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
“我爱BJ红枫叶，香山头上太阳圆、、、”孩子们七嘴八舌地朗读着，仿佛自己进入到童年的时代。
“顺，有什么好看的。”
“翠，你看看，妮子那种认真的劲头，肯定会学到好多的知识。”
“她进了学校，俺也了结了一件心事。”
“是啊，俺一定要送她上大学。”
“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有时间你好好培养她。”
“俺没有文化，如果你在家，也许她还有用。”
“等到俺挣了大钱，给她请一名辅导老师。”
“你多跟王老师联系，他就能让妮子学到很多东西。”
“这个王老师不行，没有大王老师敬业。”牛翠翠淡淡的一句话，让齐顺儿想了很多。
“你别说这个，他一个高中生，能到村里教书很不错了。”
“他可是旱涝保收啊，村里每年都要给他上千块的工资。”
“只要把俺妮子培养好，俺就是掏这笔钱也可以。”
“看看，把你烧的，挣了几千块钱不知自己姓啥了。”
“俺姓齐，叫顺儿。”
“快走吧，俺地里还有活呢？”
“翠，你就在家里，俺去干活。”
“你明天不是要走吗，在家里带妮子。”
“俺喜欢干活。”
“那好，俺在家里给你烧饭，正好把妮子的衣服洗洗。”
“你准备一下，俺们明天去看大姐。”
“知道了，你的大姐很重要。”牛翠翠回到家中，齐顺儿进入地里干活。
“哎哟，顺儿，你真勤快。”吴明的老婆迎面走来。
“怎么没有见吴明？”
“他呀，还在睡懒觉呢？”
“他昨天在俺家帮了一天忙，肯定累了。”
“就这点活，还能累着他？”
“顺，你能把他带到外边闯闯吗？”
“张燕，不是俺不带他，他同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能吃苦吗？能扎扎实实地做事吗？”
“嗯，你不赌，整天在家里干活，他没有钱，还要玩几把。”张燕有些羡慕牛翠翠，她找了一位好老公。
“俺命苦啊，没有翠翠的福气。”
“你也不错，吴明特别喜欢你。”
“没有本事有什么用，就是怂。”
“俺也怂，也不是跟你们一样吗？”
“俺听吴明说，你这次挣大钱了，还交上了桃花运。”
“别听他胡说，俺是挣了几千块钱，可没有交啥桃花运。”
“听说你现在又认识了一位县城的大姐？”
“俺在她手下打工。”
“顺，啥时候带俺到外面走走。”
“张燕，俺可不敢。”
“有啥不敢的，只要你愿意，俺就跟你走。”
“张燕，话到此为止，千万别让吴明或者别人知道。”
“怎么，你害怕了。”
“你在家不是挺好吗？”
“其实，俺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能干。”
“俺不干能行吗？三个孩子都等着俺吃饭呢。”
“顺，你真是好男人。”张燕投来爱慕的目光，齐顺儿微微一笑。
“俺不能闲扯了，去干活喽。”张燕想到齐顺儿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感，她喜欢自己的男人，又可怜他不成气候，没有齐顺儿的勤劳、耿直，更没有齐顺儿的韧性和淡定。
半天过去了，张燕的眼前始终是齐顺儿，她思考着如何让他带她到外边看看世界。
“老婆，你发啥呆？”吴明走到妻子身边。
“你这个死鬼，不声不响的，吓死俺了。”
“是不是想俺了？”
“想，想你出去挣钱。”
“你要俺出去挖煤？俺才不干呢。”
“齐顺儿能干，你为啥不能干？”
“他，因为没有爱，才到外面去找零食。”
“你胡说。”
“他在SC有位胖嫂，在县城有位老嫂子，你说他喜欢牛翠翠？”张燕陷入沉思中。
“难怪他不想在村里干活，原来是这样。”张燕对丈夫的观点十分认同。
“你说，他们会离婚吗？”
“这个，就要看牛翠翠了。如果她死活地不放手，齐顺儿也没办法。”
“俺听你这么说，你对他们的情况很了解。”
“昨天，俺还跟翠翠提起过这件事呢。”
“她怎么说的？”吴明微微一笑，就是不说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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