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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颂险酿祸 帝明归万云


苍云山地处中原东南,绵延百里,沟深林密,于河流交汇处南望会稽,其间猛兽众多,闲人莫敢踏足,后与世隔绝,上有一阁,云烟缭绕,称为万云阁。

        下有一乡,名禹乡,相传上古大禹过此帮助当地斩黑龙治水患,当地为纪念他,故改为禹乡。

        千古悠悠,当年的战斗留给后人的只是愈加模糊的传说。

        这几日,山下附近的乡里不断有人离奇失踪,使得村民人心惶惶,奇怪的是唯有禹乡平安无事。

        对于此况,负责当地治安之责的亭长也无从下手,只能去求助于万云阁的方士。

        几位少年正在苍云山顶修炼功法,看到来此的几位陌生人,他们赶忙跑到屋内告诉师傅,只留下一个身体羸弱的呆萌少年睡在树上。

        “不许动,你们是谁?”少年被亭长的随从惊醒,单手撑树翻身跃到来者面前谨慎的问道。

        为首的亭长看到身高不过一米六的呆萌小伙站在自己面前昂首质问自己,他笑着用他那饱经沧桑布满茧皮的手掌轻抚少年的脑袋。

        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叟执杖蹒跚的走出大堂说:“天颂,不要无礼,这是山下的刘亭长。”老叟示意身后几位少年赶忙把刘亭长迎到屋内。

        屋内陈设简洁,三清图下摆放着四条陈旧的竹席,和发红的撇腿几案,案上放着一把深黄色茶壶,几只旋纹釉陶杯。

        老叟让站在一旁窃窃私语的天颂给亭长倒茶赔礼道歉,天颂嘟努着嘴把茶水端到了亭长面前,刘亭长哈哈大笑,捏了捏天颂那婴儿肥的小脸。

        老叟名叫毕心,有着一双粗眉,佝偻的身体拄着竹杖步履蹒跚,虽说正值古稀之年,但是脸色还是那么红润,依旧可以从他那坚毅的眼神中看出智慧的光芒。

        “不知亭长为何事来到万云阁?”毕心正坐在竹席上抿了抿茶水观察着眼前的刘亭长。

        刘亭长也没有隐瞒什么,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最近周围乡里发生的怪事,希望他能下山帮忙解决下这个问题,不然村民都会寝食难安,如蒙俯允,不胜感幸。

        毕心听到后放下茶杯点了点头,刘亭长皱眉渐舒,从衣服内掏出了几串刻有半两字样的铜钱交到了毕心手中,站起来感谢着。

        “慈悲,慈悲!”毕心作揖以示敬意随后转身走到后堂,随行的小道童也随之而去。

        刘亭长放下心走到天颂面前捏了捏小肉脸下山而去。

        天颂躲了下,可还是被捏了,他鄙视一眼逐渐模糊的背影,‘嗖’的一下窜到了毕心身边让他教他别的功法。因为天颂天资聪颖,一般的功法很快就学会,只能躺在树上看着师兄们练习。

        “你个小家伙儿,又这么快学会了,让为师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会了。”

        天颂双腿成马步状,目光紧锁后堂的一排火烛,猛的一掌发出,火烛蹭蹭蹭相继灭去。天颂看到火烛全部熄灭自己也是一惊,随即抬着头看着毕心说道:“怎么样,没骗您吧。”

        “哈哈,哈哈……小师弟,快来感谢你的师兄们。”几位扎着小辫子,穿着褐色麻衣的少年把窗户打开取笑着天颂。

        毕心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凝眸看着正在呼呼生气的天颂,从旁边的盒子里取出了一本泛黄的本子交给他,并且告诉他不能交予他人。

        天颂拿着本子闻了闻,一股书香之气扑面而来,打个喷嚏后又去外面和小师兄们去玩了,留下毕心一人端坐在榻上闭目养神。

        待到傍晚之时,一位青年的出现让那些正在顽皮的少年停了下来。天颂赶忙跑了过去对着青年说:“帝明大师兄,你都外出快两年了,怎么才回来啊,我想死你了。”

        “呵呵,真的吗,是想死我了还是想我死了,我要没回来,你又能偷懒了,对不对!”名叫帝明的青年身着一身白衣,品貌非凡,用他那白净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少年的额头走向后堂。

        当他踏入后堂看到师傅正在闭目养神,也就没去打扰他,把包裹放在地上走出来问天颂的师哥师姐是否回来。

        帝明知道他们三人还未归时,眉毛微微竖立,告诉眼前的几位少年最近不要下山,山下最近有些异样,看来不是太安全,转身走到后山开始煮饭。

        机灵的天颂赶忙跟了上去,一改以往调皮的性格问大师兄有没有给自己带礼物,还缠着他给自己讲山下的奇闻异事。

        “小天,大师兄怎么会不给你带礼物,自己去我那包裹里拿吧。”

        “嘻嘻,还是大师兄好,你回来终于不用我们做饭了,还能吃到你做的好吃的。”天颂吧唧嘴笑眯眯的说。

        正当他把玩礼物的时候,那几位少年出现并抢走了玩具,奈何双拳难敌四腿,天颂不仅没有取回礼物还被打了一顿。少年里为首的是阿卡卡,他嫉妒师傅偏爱他,所以就处处和天颂过不去。最后还是靠帝明大师兄才帮他把玩具要回来。

        阿卡卡举起拳头向他示意“你别得意,等我大哥回来,我照样欺负你!”捂头的天颂听到后咬牙切齿,横眉怒视着眼前一脸傲气的阿卡卡,二话没说一掌隔空震退他,一个踉跄险些磕在案上,只见天颂那掌心似有金线隐约浮现。

        忙碌的帝明由于在后山端菜,所以并没有看到这一场景。

        点点星光开始展露天空,闭目的毕心醒了过来,拄着竹杖走出来看到正在准备吃饭的帝明脸上微微一喜,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帝明吃完后来到后山。

        由于饭菜很香,加上他们饥肠辘辘,未几,案子上的饭菜就被横扫干净。帝明示意其余人把碗筷洗好,独自一人向后山走去。

        “师傅,穿这么少,您不冷吗,难道您已经炼出来辟寒丹了!”

        “是啊,经过半年的试验,辟寒丹已经成功,对了最近苍云山附近是不是有些不太平?”

        帝明表示自己不清楚,自己刚刚从昆仑丘回来,路过山下乡里只是发觉太阳还未落山,老百姓便很早就回到家中,紧锁门窗,路上空无一人,感到有些怪异,并不明确发生何事?

        毕心便把白天刘亭长所说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帝明,让他择日带着天颂去山下看看。话锋一转,便问他这次外出有什么感受,外面是否发生什么大事之类的,看来毕心也是很好奇外面都发生什么,无奈于自身年老不宜外出。

        “一年前刘邦在山东定陶汜水之阳举行登基大典,定国号为汉,而且在沿袭郡县制的基础上分封了一批诸侯国,苍云山位于楚国,以后就不再是大秦了,而且我还在昆仑丘取得《河图洛书》的临摹本。”帝明从袖子里把帛书递向毕心。

        当老叟轻轻打开,泛黄的丝绢上透出一股特有的香味,边缘处微微的上翘,上面布满了犹如蜘蛛网一般的细纹,感叹着这就是八卦图的来源。

        “哎,秦王朝在我年轻的时候是多么强盛,我还曾面见秦始皇为其炼制丹药,后因徐福东渡求仙取药,为师才有机会离开咸阳宫来到这东南边陲之地修炼,没想到转眼间早已改朝换代,修炼长生药的豪情也已化作迟暮的伤感。”

        于是乎用他那嘶哑的声音唱出“月圆皎兮往事难忘,玉盘裂兮秦上云霄。”

        “硝烟起兮无谓乎,烈酒饮兮满浸喉。”帝明随声附和的一句,一师一徒在山间明月中饶有兴趣的吟诗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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