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我就当你闹闹脾气
之前，他对王珂珂不就是百般呵护，力捧着她成为大明星，现在他没有了兴致，就又由着我来处置了。男人的心真是说变就是变，你都不懂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了异样心思，渐渐地对你产生了厌恶。
他起身，走到窗台前，取出一香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背对着我问道“你早就在心里给我判了刑，十恶不赦的混蛋对吧！”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音调并不高，却一字不漏地传进了我的耳中“我承认自己什么君子，但也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是在忏悔吗？”带着嘲讽地笑，看着他的背影“你沈骜的字典里应该没有后悔两个字吧，这可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他向来都是傲视一切的高姿态，随意把弄别人的人生，譬如我，顾卿之，眼下又有王珂珂。他仍是背对着我，再没吸过一口手中的雪茄，只是任它一点一点地燃烧。
因为我太熟悉他的背影了他的背影可以告诉我，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子，他相当的不痛快，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两个人保持长久的沉默。
直到那一支香烟烧完之后，沈骜才回过身朝我走来，那深邃的瞳子看着我，少了刚才那如雄鹰的锐利。他在我的床沿坐下，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脸颊，一寸寸，没有放过一丝地方“你瘦了好多，还是带点儿婴儿肥更可爱点。”
我任他的指尖抚摸着我的脸颊冰凉的，寒气逼人，他一字一句许诺道“今天你受的苦，日后我会补偿你的。”
“你对我愧疚？”我浅笑着问道，眼里却并没有一丁点笑意，我保持着上扬的嘴角接着又说道“其实伤得我最深的人是你，你才是伤得我最深的，你又拿什么来补偿我？如果你对我真的是有愧疚，那我们离婚吧！你放我走。”
“离婚，你休想，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他厉声反讥，将手从从我的脸颊上收回来，恢复了冷若冰霜的神情。
他扫了眼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王珂珂，对旁边高大的中年男子冷酷地开口“只要不弄死人，你们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趴在地上装死的王珂珂，马上动起来扑倒沈骜的脚下，痛苦涕流地哀求道“沈骜哥，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沈骜哥，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求求你放过我。”
沈骜看都不看王珂珂一眼，仿佛先前所有的疼爱都是黄粱一梦。她神情痛苦地哭述“沈骜哥，你的答应过姐姐要照顾我的，你那么对我，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沈骜那张僵尸脸有了轻微的波动，抿了抿唇，手也下意识地收紧了。
王珂珂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眼泪流得更凶了，再也没有那楚楚可怜的美人样，脸上的粉底都被蹭掉了，露出灰黄的肤色，黑眼圈也很严重，看得出她的夜生活非常丰富的。原来哭起来动人，那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沈骜的脸上也仅是动容了下，很快就恢复冷漠，踢开了王珂珂，嫌恶地说道“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的，事不过三，你一次又一次地触及我的底线，你真的认为有了你姐为屏障，我就由着你无法无天了？那怕你姐在这里，她也不秉公办事的。”
王珂珂的姐姐？我也是听佳佳说，她上面有三个姐姐，听说有个是车模，难道沈骜和他姐姐有一腿，也是够重口味的玩法了。
那两个粗汉子走了上来，脸上挂着邪恶的笑意，跟着沈骜的人，除了小张外，其他人都和沈骜是一个德行，粗暴又阴狠，做事也是出了名的狠辣，也就是平时穿着人模人样而已，其实全都是流氓。
王珂珂见求沈骜不行了，转头求我，朝着我磕头一下又一下的，额头撞着了地板，一股鲜血沿着她花了妆的脸流淌而下，看上去挺狰狞的。
她望着我苦求“宝儿姐，你帮帮我好不好？你替我向沈骜哥说上几句好话，你劝一劝，我弟弟才上小学，还得我赚钱给他读书的。你是个好人，肯定会有好报的，我现在给你磕头，向你认错可以吗？”
她又是嘭嘭地磕着好几下，那声音光是听着就瘆得慌，我别过脸不想去看。她好似想要再说什么，却被堵住了嘴巴，发出呜呜的哽咽声，然后是身体与地板摩擦的响声，那应该是两个粗汉子要把她拉走了。
我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回头看去，她蓬头垢面地挣扎着要逃开，可那里抵得过两个粗汉子，她对上了我的眼，里面有化不开的怨恨，好似是堆积已久了，恨不得要吃了我的肉，啃了我的骨头。
那样的目光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咬紧唇逼着自己狠下心了，她也是这样对付唐沐沐的，还有她想要弄死我，若是她不被教训过，肯定会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事。王珂珂的被越拖越远，就快要被推出门外去了。
这时，门猛地被人重力推开了，何圣杰大步走了进来，浑身带着独属于他的幽冷而阴郁的气息，就像是生长在地狱盛开中的曼陀罗，美得惊艳，却天生带着邪恶的气息。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大帮人，来势汹汹的，看那个样子是来找茬的。
而沈骜仍镇定自若地坐在椅子上，对于何圣杰逼人的气势，就连眉宇都没有皱一下，他高傲地微仰起头斜睨着来人冷笑着问道“圣杰，你这是想要和我干架吗？”
何圣杰背靠在门框，嘴角挂着他惯有的微笑，语气算是礼貌回道“三哥，今天的事，珂珂确实是做得不对，人你也抓走了，也教训够了，再怎么说她都算是我的人，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让我带走她？”
沈骜右手支撑着下巴，寒光从他的眸子里迸射而出，挑衅十足地反问“我要是不放人呢？”
“三哥，我们也算是打小长大了，穿过一条裤子的兄弟，若是这样都不给面子，那也没有办法的。但你忘记答应过什么了吗？要是这样，你都不同意，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你也是知道的，我并不想兄弟之间撕破脸的。”
空气的氛围变得凝重，有种针尖对锋芒的紧迫感，好似战争一触就发，就要展开一场残酷的拼杀。
顿时间，我的头变成了两个大了，实在不想成为公众人物，我不想成为网红，也不想成为大明星，就想过着安分的老百姓生活。
我怕被连累急忙提醒道“这里是医院，我劝你们都要收敛点，现在是媒体时代，你们做的事被拍下来了，肯定也会惹怒老人家，别把事情搞得那么大。”
沈骜转过头定定地望着我问道“人交给你处置了，你想要怎么做，就能怎么做了。”
妈的，沈骜这个混蛋把麻烦抛给我，我马上成为了众矢之的。何圣杰幽冷冷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宝儿，这个人你能让我带走吗？”
他虽是询问的口吻，但也是听得出里面的威胁之意，近几年来，何家的势力发展得很快，并不比沈家小，目前是主和时代，两家人都没什么矛盾冲突，没有撕破脸，但要是对抗起来，也是够呛的。
但让要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由着王珂珂走人，实在不甘心，想起她之前各种谩骂我的话，心恨得痒痒的。你对这种人心软，她就会认为你好欺负，日后说不定怎么整我。
我狠下心对上何圣杰的眼，带着些赌气撂狠话“她把我妹妹弄成这个样子，这口气忍不下，我起码要讨回一个公道，她让人刮花了我妹的脸，留下两道无法修复的疤痕，我就只要她亲身深受到什么叫做毁容之痛。”
“好！”何圣杰爽快地应了下来，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刷地一下就亮起了一把瑞士匕首，动作麻利地在王珂珂的脸一挥过去。
我听到了王珂珂痛心疾首的叫喊声，接着就看到了鲜血从王珂珂的脸颊上涌出来，流得很快，眨眼睛的功夫，就把她的白裙子领口给染红了，她捂住自己的脸痛苦地哭着，看上去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这一切发展得太快了，快得我过了半响才回过神，此时，我觉得自己太坏了，心思太狠了，就像是电视剧里的女二号，做出那么歹毒的事情来了。
何圣杰面无异色地收回了匕首，问道“可以了吗？”
我为他身上的那股狠劲震慑到了，连连点头说道“可以了，你们走吧！”
他没有再多停留，让人拖着处于情绪奔溃状态的王珂珂，潇洒地离开了，还有那两个粗壮的汉子，病房恢复了安静，静得能听到我因害怕而大口的喘息声。
沈骜起身来到了我的床边，将手搭在了我的头顶，脸上难得可贵地露出了几分柔情，他低声问道“怕了吗？”
脑袋往后仰去，我躲开了他的手，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淡定着呢，好似刚才只是上演了一场戏。也对哦，我想起他也拿起刀子快速敏捷的往人家的手上扎刀子，实际上，他和何圣杰都是同一种人，美得那么华丽，内心却又无比的黑暗与可怕。
他无视着我的抗拒，用食指戳着我的嘴角，打趣道“你也就是在窝里横，在我的面前表现得很横而已，刚才是不是害怕？以前我们去打架，你那次不是叫得最凶，然后跑去角落躲起来，又怕血。我要去美国一段时间，你乖一点，听话一点知道了吗？”
我不说话，也不想回应他的话，他食指落在我的唇瓣，亲昵地轻轻磨蹭着，根本就当我是娃娃，他语气重了几分严肃地说道“我知道最近发生了不少事，你的情绪不太好，刚才的事，我就当你是发一发脾气。”
呵呵，我听着都不由冷笑起来，他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我眯着直视着他，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沈骜，我认为我是在发脾气吗？你认为我是意气用事吗？我已经向律师询问清楚了，你要是不同意离婚，那我就向法院提起申诉，然后分居两年，法律就就会判定我们离婚了。”
他就跟个看着不懂事的孩子似的，静静地看着我耍泼，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揉了揉我的头顶，一语说破了现实“那也得有律师敢得接你的单子才行啊！好了，你现在心情不好，我由着你来闹，不要闹得太过就好，我走了，我傻乎乎的老婆。”
说完，他趾高气扬地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我气急败坏地拿起枕头扔下去，可水平有限度，没有一个是砸得中的。
在他开门的那一刹那，我咬着牙说道“沈骜，我一定要和你离婚，我就不信了全中国就没个刚正不阿，不畏强权的律师。”
他的手一顿，背对着我似乎在考虑，在沉思，最后只丢下几个字“你开心就好了。”
我真的要疯了，快要被他给逼疯掉了，我气狠狠地想要继续砸东西，可转念又一想，自己的行为太无礼，也太没有修养了，活生生地憋回去，使劲的砸着被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我闹了好一阵子，康九九走了进来，弯腰把地上的枕头给捡起来，走到我的床边说道“佳佳要回去上班了，她让我和你讲一声。”
“哦！”我应了声，自从上次我和康九九发生了争执后，我们之间就隔了一层膜，处起来总是怪怪的。往常我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如今两个人面面相觑居然不懂说什么好了。
我仔细地打量着康九九，发现她瘦了好多，整个人的肤色也不太好，小心翼翼地追问“你最近还好吗？”
康九九点了点头应着好，又摇了摇头望着我叹息了声“我要是说自己过得很好，你也不会信的，看着我脸就知道了，过得一点儿都不好。你说得没有错，男人只要是变了心，真的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陈昱将他名义下的百分之十的股份都转移给了那个狐狸精的父母，还要我怀孕了。”
“你怀孕了？”我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想起她说过的要动手脚来留住陈昱，倒是没想到她真的做出这种傻事了。
可能我的视线过于逼人了，康九九微低下头，咬住唇点头。我伸手去握住她，尽管我们之间或许存在着些许矛盾，但她终究是我的朋友，快十年的感情了，人的一生有一两个真心对你好的朋友真的很难得的。
我收敛住自己的傲气，低声追问道“那他怎么反应，说了什么？”
“他让我把孩子拿掉！”康九九自嘲地笑开来，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他真是够狠心的，他是下定了决心了，申诉着要离婚，但我正处于孕育期，根本无法判决离婚，他不就是想要和我离，急着要娶那个女人，我就和他耗着，看谁能耗得了谁。我不想便宜那个狐狸精，我就不让她称心如意了。”
我无奈地叹息了声劝道“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有没有想过它怎么办？它是你用手段得来的，陈昱根本就不会爱这个孩子，一出生就缺乏父爱了。九九，你也是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长大的，你明白这对于孩子来说是多可悲的事吗？孩子是代表着爱的降临，它不该成为你报复的工具。”
“我知道，你说得我都知道，我会好好爱它的，我会弥补它的。刚开始我确实是带着报复的心态的，可它在我肚子里三个多月，前几天听着了它的心跳声，它已经是个生命了，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兴奋。我意识到了自己是个母亲，有一个与自己血肉相连的孩子，我做不到流掉它。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孩子的，刚结婚那会儿，就想生孩子，但陈昱不同意，他说工作忙，处于事业上升期，要给我和孩子更好的将来……”
康九九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颤抖了，她停顿下来了。她抬手抹掉眼泪，冲着我强颜欢笑“我又来说丧气话，太多负能量了。医生都说了，我不能太压抑，否则对胎儿的健康不好。一直以来，你的语文都很好，将来孩子出生了，你帮它取名字好不好，认你做干妈？多一个人喜欢它，总是好的。”
我清晰地感知康九九有了变化，她仍困身于从满是泥淖的婚姻中，却又有了新的希望，看上去不算太糟糕，也许这个孩子的到来并不算太坏吧！
我欣喜地点头应道“好啊，那我得多翻一翻字典了，取个好听的名字。”
“你慢慢来不急的，孩子预产期是明年的2月份，不过记得取得好听点，小心日后它记恨你……”
“我水平那么高怎么会有问题，这么漂亮的干妈，它怎么可能会讨厌我.....”
我一言，你一语，话匣子打开来了，我和康九九聊个不停，聊着我们高中干过的愚蠢事，我们暗恋过的男生，说起最近的感情事，还有养育孩子的方法，忧伤的气息逐渐离我们远去了。
近段时间，我呆在医院太多时间了，三天后，我坚决出院了，马不停蹄地赶去上班。我太迫切要融入正常的生活中去了，否则觉得整人都废掉了。
由于我休息的时间格外长，张萌萌也暂时调任为顾卿之的秘书，不过她是总经理亲自点名钦定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不仅仅是个秘书，而是总经理安排给顾卿之的人。两个人的职位区别不算大，但她却成为了我上司。本来我们就有矛盾，工作上的接触自然不会太融洽，有摩擦是不可避免，但她算得上是个识大局的人，大事不为难，小事使劲折磨你，我多忍忍就过去了。
我静坐在办公桌前用了三个小时，终于把统计表做好，重新检查一遍打印出来，想要交给顾卿之，看了下屏幕下方的时间，已经七点半，环视下周围，大家都下班了，再回过头看向总监办公室，顾卿之恰好从里面走出来。
他如沐春风地笑着说道“你正好没下班，兰欣就在楼底下，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我挺怕这种见面的，可能是心里有鬼的缘故，总觉得很尴尬，连忙拒绝道“不用了，等你们结婚发喜糖了，再请我吃饭吧……”
我还想编制出一箩筐拒绝的理由，可兰欣的电话就来了，抱歉地说道“宝儿姐，我前几天正好被老爸安排着去学习，都不能请你吃着饭，你还在公司对吗？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好吗？”
我没有了拒绝的理由，车开到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来，抬头见气派不凡再抬头见五星，我并不喜欢装修过于豪华的酒店，反而更喜欢有特色的私房菜馆，总觉得在这些地方吃饭。我感觉在这种地方吃饭，一点也不香，充斥着冰冷的奢华调调，不怎么适合我这种老百姓。
兰欣热络地上前挽住了我的胳膊，介绍道“这是我小叔的酒店，他新请了一个米其林三星的厨师，做出来的海鲜可好吃的，宝儿姐，你有口福了。”
其实兰欣随口一说，并没有什么炫耀的意思，不过我是知道她家里有钱的，仍是相当惊愕，太他妈有钱了，整个家族都超级有钱。
兰欣是康九九的老乡，听说追兰欣的人那可真是车载斗量，打初中开始，就有形形色色的人，前赴后继没见消停过。听说有在直升飞机拉横幅的，有运来一卡车玫瑰的，还有更离谱跳楼威胁，而兰欣就是那难以攻克的碉堡。一个战士倒下去，无数个战士站起来。一个学校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的。
看来顾卿之真的是走大运了。那怕他不在顾氏干了，当个上门女婿，也算是不赖的了。
我们一起走进了包间，服务员就跟伺候着祖宗招呼着，平时仅有随着沈骜出门，才会有这种好的待遇。
兰欣坐在顾卿之的身边，像个闪闪发亮的公主，可能是被人捧惯了吧！顾卿之在削一只苹果，削完之后递给了兰欣，而她却说，你帮我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我不好咬，他倒是真的好脾气地替她把苹果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不知为何，心口有些酸楚，有些触景伤情，人都是有些念旧的心理。以前我也这么矫情过的，有次感冒了，我撒娇着他给我削苹果的。
忽然顾卿之抬起头来对上我的眼，就定睛望着我，表情特别的严肃和认真，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老半晌，然后整个人就跟中了邪似的，把切好的一块块苹果递给了我。
我整颗心都给悬起来了，呵呵干笑两下，客套地说道“不用了，我还是喜欢吃不削皮的，那样吃起来才有苹果味道。”
说着，我拿起篮子的苹果大口大口地啃起来，那个样子肯定很难看。
顾卿之好象真在梦游又转身把苹果递给兰欣，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笑眯眯地拿起一块苹果递给我地说道“宝儿姐，这又不是美国那边的苹果，我们中国人就爱喷洒农药，为了保鲜，还打了厚厚的一层蜡，你不要吃了，那样很不卫生的。”
“没事的，我身体好，抵抗能力强，吃点垃圾也没事，平时我就爱吃辣条，还有麻辣烫。”我暗自送了一口气，幸好这个丫头的精神比较粗。
饭菜上来了，我期盼已久的海鲜大餐，我在医院窝久了，吃得都是清淡的食物，于是在方圆两米的饭桌上空挥舞着我的鸡爪子，埋头吃着螃蟹。
有一双筷子冷不防地递到我面前，夹着已经剥好的螃蟹腿肉。我最爱吃的螃蟹肉，却动作不利索，不懂怎么掰开，有好几次都被扎破了手。我抬起眼看到了顾卿之，他眉目间尽是柔情。
我吓得筷子都要掉下来，再也坐不住了，顾卿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果断地从饭桌起来，借口自己要去洗手间，兰欣也跟着去了。
我火急火燎地躲入了卫生间，掏出手机就给顾卿之发短信，请记住你的女朋友是兰欣，等了片刻后，他简单地回了个字，嗯！
我觉得自己真他妈混蛋，居然干出给前男友介绍女友的傻事，恨不得给自己狠狠地抽上一耳光了。心情变得很失落，眼眶泛着热，屏幕又闪着绿色的光，刺得我眼疼。
“宝儿姐，你好了吗？”外面传来了兰欣的呼唤声。
我打开门，看到一张清纯的瓜脸，明澄澄的眼睛含着浓浓的笑意她用湿手捋捋额前的短发，一脸率真地看向我。
那么清亮的眸子，我光是看上一眼就有强烈的犯罪感，走到化妆镜前，我佯装镇定地扑着粉底，赞许着说道“年轻就是好，你的皮肤水嫩嫩的，满脸的胶原蛋白。
她偏头冲着我一笑“那里有了，也就是比宝儿姐小两岁。我也是用钱砸出来的。宝儿姐，你知道美容针吗？我告诉你超级补水的，通过仪器往你皮肤上注射玻尿酸，果酸之类的，深层补水，你做一次相当于你敷1000张面膜，改天我们一起去做美容好不好？女人无论先天多好看，都得要后天的保养的。”
这个率直的女孩让我心生好感，也是了解她的好性情，才忍不住要介绍给顾卿之，可能自己确实做了件傻逼的事，但也不算太糟糕吧！
“对了，宝儿姐，你是顾卿之的大学学长对不对？？”她空灵地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茫然回头，之前我已经向她介绍过了，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厕所的空间并不算小，但我感觉到了一种窒闷而缺乏安全感，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尽管我追得很疯狂，却是顾卿之毕业后才在一起，又是是地下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啊！
“是啊？有什么事吗？”我低低地问，态度竟有些愧疚与不安，无论是哪个女人得知了真相都不会太好受吧！说不定脾气暴躁点，还会甩手给我一巴掌，不过顾卿之不是我挑剩下，不要的，而是我错过的，希望他能过得幸福。
“没什么！我只是打听到了顾卿之好像是有个女朋友，也是他的学妹，所以就好奇来问一问。”
我的心，在那一刻，有些小小的扭绞着。像是一条原本就不够湿润的毛巾，被反复地拧来拧去，已经没有多少水分可以拿来蒸发。
“是吗？”我小声地回应着，转身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冲刷着我的手，直至冰凉。
“你知道那女的是谁吗？宝儿姐，你知道吗？那个女孩长得好看吗？什么样子的？”兰欣依旧不准备放弃盘问。
我犹豫了下，决定撒谎好了，以后尽量不掺入他们的生活。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纸巾边擦拭着手，边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后来他出国留学，这种事情，我也不好意思问是吧？。”
“你不知道啊！”兰欣目光狐疑，像要用审视的态度把我的身躯穿透，来检验我的回答是否真实！
我的心口一紧，真是傻得透顶了，她这种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打小就跟在父母的身边，待人处世早就耳熟目染，性子是单纯，但看人的眼光也是有的。我居然认为人家是傻白甜了。
我握住了粉饼，寻思着要不要坦白，她扬唇轻笑出声，落落大方地讲“我也听说了，大学时代，宝儿姐追着顾卿之可凶了，你也暗恋过他对不对？幸好你嫁给了沈骜哥，不然我就要吃醋了。”
听着她提起沈骜，我不由皱了皱眉，看来她差不多将我的底子都摸透，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和她交给朋友，她都要把你查清楚，你够不够资格做她朋友，你接触她有没有目的。那也是没办法，谁让人家那么有钱，多留点心思，无伤大雅。
可理解是理解，不想理解又是一码事，我坐在饭桌上，如坐针毡，就搪塞地吃了几口饭饭，就以还要回去赶工作为理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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