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根深种
昆仑山，惠阳殿。
灵儿静静地躺在一张玉床上，惠阳殿仿佛没有屋顶，直看苍穹。
身处其中，宛如立于银河一般，星光闪烁，紫微泰斗，空中有无数个莹莹绿点，如精灵般跳动，缓慢融入灵儿的身体。
莫雨尘道：“惠阳殿上承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下有昆仑龙脉，九江圣灵，在此修复经脉是再好不过了。”
紫虹看了看四周，似是颇觉有趣，眼角含笑道：“想不到人间也有如此地方，要是有空，定要多来下界逛逛。”
莫雨尘听得此话，心里一喜，看向紫虹道：“紫虹妹子若来，我给你做导游，让你看看我们人间也是繁华的很那。”
紫虹秋波流转，捂嘴吃吃道：“一言为定。”
大门忽开，一道光束闪过，北曲子浮现而出，手中漂浮着一滩光彩夺目的碧绿液体，此刻正缓缓变化形状，甚是灵动。
莫雨尘嬉笑道：“师父，我听说神医济世乃是当世一等一的神医，师父能得他相助，看来您果然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弟子万分钦佩。”
北曲子翻了翻白眼，道：“少贫嘴了，拿着！”
北曲子顺手一抛，那滩液体划过一道弧线，莫雨尘手忙脚乱，堪堪接住，眼前碧光缭绕，液体时而变化形状，看得莫雨尘挪不开视线。
北曲子负手而立，说道：“这宝贝可是当年我经脉断的时候，济世足足花了七天才将它炼成。那时候留了个心眼，将没用完的保留了下来，想不到今日还能派上用场。”
莫雨尘惊讶之极，经脉断了的人，体内真气岔乱，若不及时得到有效的治疗，不是死了，就是形同废人，听师父的意思是他竟然撑了七天！
莫雨尘心中震动，看来师父当年定是一个风云皆知的人物。
不过莫雨尘心中明了，师父对此不肯多说，想必应当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莫雨尘也只能从他平日里说漏的话中，粗浅了解一点。
但仅仅是只言片语，莫雨尘也是万分震骇，不由自主地心驰神往，对师父的过去也越来越感兴趣。
北曲子接着道：“尘儿，那东西让小狐狸服下，它能自行寻找经脉损伤的地方。不过从修复到完成，应该要半个月时间。这段时间，你好好看着她，不要让任何人打搅。”莫雨尘拱手称是。
门外从天而降一道流光，赤炎捧着一堆光芒点点的东西进来，对北曲子道：“这是张天师给的仙草，每日用山泉煎熬，一日服用三次，可助长经脉的生成。”
北曲子捋了捋长须，笑道：“如此一来妙极，恐怕连半个月都不用，这小狐狸就能痊愈，这下黑老妖可是倒欠我人情了，哈哈哈。”
赤炎笑了笑，看向紫虹，后者转了转眼珠子，眨了眨眼睛，拉着赤炎撒娇道：“大哥，你看我们好不容易来人间一趟，就别急着回去了。反正天界这几日也没什么事，要不你先回去，要是司法真神安排任务了，你就来这里找我，好不好啊？”
赤炎看着目光楚楚的紫虹，面无表情道：“不好。”
紫虹轻哼一声，撒开手，颇为委屈道：“你就这么忍心欺负我，今天就是你硬拉着我走，我还就不走了。”
紫虹扑通一声坐到地上，眼睛却看着莫雨尘。莫雨尘挠了挠头，手足无措。
赤炎看到紫虹这幅样子，也万般无奈，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莫雨尘，道：“好，既然你这么想留到这，也不是不可。等到这小狐狸的伤痊愈了，你就跟我回天界。不过以后，不许你再来昆仑半步，这是人家的修仙道场，你来这里不方便。”
本来紫虹听了前半句，甚是高兴，但听到后半句，顿时变了脸色，抬起头看见赤炎不容回旋余地的目光，不得已撇了撇嘴，含情脉脉地看了眼莫雨尘，低下头小声道：“好。”
赤炎吸了一口气，转头对北曲子拱手道：“北真人，小仙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再久留了。”
北曲子点了点头，目送赤炎出去，回头却看见莫雨尘两人眉来眼去。
紫虹脸生红晕，嘴角含笑，莫雨尘眼睛迷离，嘿嘿傻笑。
北曲子蹙了蹙眉头，欲言又止，转头也出了惠阳殿。
莫雨尘将灵儿安顿好，两人坐在大殿，莫雨尘嬉笑道：“紫虹妹子，看来你对我师父的过去知道的挺多啊，你就给我讲讲吧。”
紫虹白了白眼，扭头道：“你师父干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问你自己去问他。”
莫雨尘听她话语虽是满口拒绝，但语气却是温柔之极。
莫雨尘往她旁边挪了挪，突然拉住紫虹的手，摆了摆道：“我哪敢啊，上一次我问他，你不知道他眼睛瞪得跟灯笼一样，我就再也不敢问了……”
紫虹的手突然被拉着，顿时芳心乱撞，呼吸急促，轻轻地挣了挣。
紫虹想到昨夜被他抱着飞了十几里地，顿时脸颊通红，极为羞涩。
紫虹偷偷地看了眼莫雨尘，他还在自顾自地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而自己的手反倒被拉得更紧，心中淌过一阵暖流。
莫雨尘的手拉着自己，紫虹感觉自己好像步入了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轻松惬意又很快乐，真想永远这样啊。
但是转眼一想，自己身居天界仙位，紫虹心里咯噔一下，清醒过来，心中莫名的痛楚。
紫虹吸了口气，打住莫雨尘道：“好了好了，你就给我讲讲人间有什么有趣的事吧！”
莫雨尘抿了抿嘴，笑道：“好啊，嗯，有一次我跟着师父到南海……”
莫雨尘口沫横飞，讲的绘声绘色。紫虹盯着莫雨尘的侧脸，星辰微光照在他的脸上，宛如镀了一层银霜。
紫虹如痴如醉，对他讲的人间趣事却是充耳不闻，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的笑颜。
但他们却不知道，惠阳殿的一根柱子后面，北曲子静静地站着，望着两人，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而后化作一道光芒出了惠阳殿。
紫阳殿，九华真人道：“师弟，尘儿天资颖悟，是块好材料，可千万别走弯路了。这可是你教的徒弟，要是再走你的老路，这……”
北曲子叹了口气，盯着九华真人说道：“师兄，冥冥中自有天意，如果这真是一道劫的话，是避不开的。若是我们贸然干预，说不定只会更糟。”
九华真人吐了一口气，缓缓道：“等到小狐狸恢复了，立马让赤炎把紫虹带走！”
北曲子皱了皱眉，沉吟半晌，不再言语。
而后的几日，莫雨尘和紫虹始终在惠阳殿照顾灵儿，熬汤煎药，忙的不亦乐乎。
灵儿的身体回复得很快，脸色也是红润起来。而莫雨尘和紫虹的关系日进千里，同门师兄弟喊莫雨尘去练功，他也不去。北曲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是九日已过。这期间黑无涯过来了两趟，看到一切进展很顺利，也就放下心来。
惠阳殿，莫雨尘和紫虹并肩坐在台阶上，望着银河北斗，流星皓月。
莫雨尘轻声讲述着昆仑的由来，紫虹听着熟悉的声音，闻着熟悉的味道，脑中空白一片，眼睛迷离起来，不多时便躺到莫雨尘腿上睡着了。
莫雨尘浑然不知，自说自话了一会儿，这才发觉耳边没有紫虹的声音了，低头一看，紫虹嘴角含笑，嫣然熟睡。
莫雨尘怔怔地望着，紫虹脸润如玉，墨眉弯弯，睫毛依旧微微摆动，鲜艳的红唇娇滴如血，脖颈洁白一片，一席紫衣穿在身上，更添几分惊艳。
莫雨尘头脑轰隆作响，眼前的世界仿佛变成一片桃色，望着怀中熟睡的女子，想到这几日的月下坐谈，耳语厮磨，竟鬼使神差地俯下头去，盯着那红唇，脑中空白，心脏砰砰乱跳。
但就在距离那如火红唇三寸之距，紫虹突然睁开了眼睛，澄澈明亮的大眼紧紧盯着莫雨尘，眼梢眉角尽是浓情蜜意，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地扩大。
莫雨尘脑中炸响，再也控制不住，猛然低下头去。紫虹呢喃一声，便是没有了声音。
明月悬空，星光闪烁。莫雨尘抬起头，看着怀中的紫虹。
紫虹脸颊滚烫，羞涩不已，锤了锤莫雨尘的胸口，笑颜如花，说不出一句话来。
忽然紫虹想到自己的身份，堂堂司法殿执法官，天条戒律历历在目，心中的热意好似被冷水浇了一般，挣扎地坐了起来。
莫雨尘定定地看着紫虹，嬉笑地回过头，看着玉床上的灵儿，她的脸色已是大为好转，只怕不出数日，便是能苏醒过来了。
莫雨尘心中微微一松，进而又是一股说不出的不舍之意。
莫雨尘别过头来，看见紫虹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后者看到莫雨尘突然回过头，又羞又喜，低下头去。
莫雨尘嘴角一咧，拉住紫虹的手，笑道：“我的好妹子……”突然声音一沉道：“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紫虹哭笑不得，重重地哼了一声。
莫雨尘摩挲着紫虹的手，漫不经心地问道：“紫虹妹子，你说我们凡人要是死了，魂魄会进入冥界。但要是你们天界的人死了，魂魄会不会也进入冥界呢？”
紫虹想了想，眨了眨眼睛，红着脸说道：“天界的仙神若是圆满，也是会进入冥界轮回的，因为都是三界生灵。”
莫雨尘点了点头，道：“我和师父游历时，他总在打听一些关于魂飞魄散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紫虹听得此话，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道：原来北曲子还是没有放下。
紫虹眉头微皱道：“若是在天界魂飞魄散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非但天界的仙神是如此，倘若是别的生灵在天界魂飞魄散的话，也是一样的。因为自古至今，天界有一种神力，会摧毁一切超越极限的存在，不知道人间和冥府有没有这种神力……”
紫虹扭头看到莫雨尘又想把头伸过来，羞愤不已，急忙道：“你好端端的问这些干吗？”
莫雨尘歪了歪头，道：“只是觉得跟师父有关，感兴趣罢了。”
紫虹撇了撇嘴，似是想到什么，道：“虽然天界的仙神都是这般说道，但是前几个月，我在天书阁里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本书，上面写的却与他们说的却不一样。”
“哦？”莫雨尘十分惊讶，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
紫虹仔细回想，慢慢道：“那本书非常的旧，很不起眼，在天书阁七十六层最里面的暗格里，好像近万年都没有人拿过它，上面沾了厚厚的一层灰。里面写到天界若是有生灵魂飞魄散，魂魄会化为魂子，被神力带到无望之渊，若是想修复魂魄，必须以阳极镜照亮无望之渊，再以阴极镜注入生灵的真气，那么它的魂子便是会浮现出来，聚齐之后，再以修魂大法佐以修魂液，便可令生灵魂魄凝聚。”
莫雨尘听得头昏，问道：“哪里是无望之渊，什么是那什么镜，那修魂大法又是什么法术？修魂液是什么东西？”
紫虹听他发问，微微一笑，惊艳之极，月光顿时都黯淡许多，答道：“无望之渊可是天界的禁地，但也是处刑之地。犯了重罪的仙、神，便是会被剔除仙籍，押送到那里面，日夜饱受无穷无尽的折磨。”
说到这里，紫虹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拉着莫雨尘的手也是一阵抖动。
莫雨尘感受到异样，问道：“怎么了，紫虹妹子？”
紫虹回过神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没什么，阳极镜和阴极镜分别在天界和冥界，是维持三界正常运转的重要神器。若是没有的话，三界便会动荡，死人的魂魄无法回到冥界，而冥界的魂魄也是无法投胎转世。”
“哦。”莫雨尘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有这等神器。”
“至于那什么修魂大法和那修魂液，我也是没听说过。”紫虹摊了摊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莫雨尘，又说道：“谁知道那本书讲的真的假的，你呀，也别想了。”
莫雨尘呼了一口气，道：“还真是涨知识了，来，犒劳一下你。”说完，就把头就伸了过去。
紫虹羞不可耐，连连摆手，莫雨尘一把抓住……
可他们两个谁都没发现，一根柱子后面，北曲子定定地望着天空，面无表情，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
翌日清晨，莫雨尘昏睡中听到有人呼喊，打了个激灵，坐了起来，怀中的紫虹也是悠悠醒转。
“雨尘哥哥。”莫雨尘听到此话大喜，扶起紫虹，看向玉床。
果不其然，灵儿苏醒了过来。莫雨尘跑了过去，喜道：“灵儿，你可总算是醒了，你都昏了九天了。”
灵儿微微一笑道：“让雨尘哥哥挂念了，多谢你的照顾。”说完就想要坐起来。
莫雨尘急忙扶她坐正，摸了摸脉，欣喜道：“灵儿，你的经脉修复好了！但还是须静养几日，才可完全康复。”
紫虹看到灵儿醒来，心中隐隐有些惆怅，望着莫雨尘，心道：看来要到分别的日子了。
紫虹虽是不舍，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道：“你可千万别再乱跑了，要是再伤了经脉，可就麻烦了。”
灵儿嘻嘻笑道：“多谢紫虹姐姐。”紫虹闻言心花怒放，对灵儿的好感多了几分。
又过了两日，灵儿已能下床走路，在莫雨尘面前蹦蹦跳跳，欢喜道：“雨尘哥哥，你看我已经好了，要是再不回去，我怕黑叔叔会担心我。”
莫雨尘看了看紫虹，说道：“好，那我们送你回去。”
三人出了惠阳殿，直奔无涯洞。九华真人站在紫阳殿门口，看到三人远去的身影，进而舒了一口气，手指微弹，一道金光直射上天。
三人御风飞行，很快便是到无涯洞。灵儿脚步盈盈，歪着头盯着两人，笑嘻嘻道：“好了，谢谢你们的帮助。”
莫雨尘点了点她的鼻子，道：“照顾好自己，若是有空，记得来昆仑找我玩啊。”
灵儿面色微红，摸着鼻子嘟囔道：“知道了，雨尘哥哥。”又看向紫虹，施了个礼，道：“再见，紫虹姐姐。”紫虹点了点头，灵儿化作一道流光进了洞内。
紫虹皱了皱眉毛，看着天空。
莫雨尘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把拉住她的手道：“紫虹妹子，分别又不是分开，赤大哥说不允许你再来昆仑，可没说不让你来找我。大不了，我们跑别的地方，天下之大，怎能没有一处相见的地方呢？”
紫虹心里宽慰许多，嘴上却是叱道：“你倒是会颠倒是非曲直。”莫雨尘哈哈大笑，拉着紫虹，向昆仑山飞去。
才行了五里地，天空突然闪过一道红光，赤炎横眉竖目，面无表情地悬空而立，盯着两人。
紫虹惊叫一声，赶紧撒开了手。莫雨尘心里纳闷，怎么来的如此之快，脸上却是泛起笑容，拱手道：“见过上仙。”
赤炎冷哼一声，瞥了一眼莫雨尘，对紫虹道：“走吧！”
紫虹依依不舍地走向赤炎，走到莫雨尘前面的时候，快速抛给他一个玉佩，眼睛狡黠眨了眨，传音道：“里面有我的真气，它会指引我们再次相见。”
莫雨尘急忙攥住，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难过，紫虹撇了撇嘴，慢慢走到赤炎身旁。
赤炎看了她一眼，又是哼了一声，对莫雨尘拱手道：“代我向九华掌门和北真人问好，后会有期。”
莫雨尘拱了拱手，赤炎和紫虹化作两道流光直射苍穹。莫雨尘心中空荡荡的，佳人已去，空留余香。
莫雨尘望着手中的玉佩，也不知道这是何意，应该还有机会相见的吧。如若不能，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找你，莫雨尘如是想道。
刚回到昆仑山，便是有个师弟对他说道：“师兄，掌门找你。”莫雨尘点了点头，心生讶异，九华真人找我干嘛？
紫阳殿，九华真人看见莫雨尘进来，问道：“尘儿，这两日你见你师父了吗？”
莫雨尘微微一愣，想了想，答道：“弟子两日前还见到，他还去看了看灵儿，这两天……弟子也是没见。”
九华真人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整个昆仑都是没见他人影，难道说是出去了？”
而后九华真人看向莫雨尘问道：“他不是每次都是带着你一块出去的吗？”
“呃……”莫雨尘想了想，的确如此，这十六年间，师父每次出去定要带上自己，一来见见世面，教他为人之道，二来教他修行，增长法力，这次……难道是因为我在照顾灵儿？莫雨尘胡思乱想道。
九华真人负着手，在大殿走来走去，回想着两日前看见北曲子的最后一面，那眼睛所透露出的东西，令他十分不安，难道他是有什么事情？
“尘儿，这几日你到附近找找，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九华真人喝道。
莫雨尘头一次见九华真人这么认真，虽有诸多不解，但还是拱手称是。
回到居所，莫雨尘发现自己的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碧绿珠子。
莫雨尘将它拿了起来，仔细端详了片刻，突然想起这是什么东西了。
莫雨尘环顾四周，没见一个人影，心里嘀咕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师父怎么就扔到我这了？”
天界，六重天，司法殿。
殿内一片寂静，赤炎回过头盯着紫虹，眉毛倒卷，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紫虹低着头，看不见表情，手不停地摩挲着衣角，也不答话。
赤炎一把拉起她的手，紫虹面色挣扎，眼眶尽赤，咬着嘴唇，甚是不屈。
赤炎看着紫虹的神情，放开她，点着头道：“好啊，好啊，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不能有七情六欲的？！这是犯天条的！这是要除仙籍的！是要把你打入无望之渊的！你知不知道啊你？！”
赤炎满脸愁容，抿着嘴，问道：“他有什么好啊？你又不是没见过触犯天条的下场！你以为他是北曲子吗？就他那点修为，连二重天的门神都打不过！当年北曲子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得到了什么？啊？不还是眼睁睁看着玉泊魂飞魄散？”
紫虹抬起头，眼中晶莹，倔强地恨恨道：“我不管！”
“我管！”赤炎大吼一声，看着紫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你敢！”紫虹眼泪扑簌，咬着嘴唇怒道：“你敢杀了他，我就死在你面前！”
赤炎挺直了身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道：“好好好，我要把你关起来，把你关起来！我让你动情！我让你去找他！”
赤炎气的语无伦次，“这要是让司法天神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凌云宫，“哐当！”一声，金铁声突起。
“你就在这给我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放你出来！”赤炎挥了挥袖子，扬长而去。
铁栏里面，紫虹把头埋在双腿之间，身上抽动，呜呜哭泣。
此刻，七重天，天书阁。
一个角落里，一名长须男子鬼鬼祟祟地翻看一本古籍，越往下看，眼睛越发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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