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凤夕之谜
那人带着风十一等人并没有离开凤夕山，反而是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停了下来，旁边是一个断崖，估计墨家父子不会想到他们会走入一个绝路。
“好了，我们就在凤夕山先避一避，他们不会想到我们还没有离开这里。”
“毕竟最危险的地方相对来说也最安全嘛！”
风十一看着眼前的这人，讥笑道：“我早该猜到是你的，兰辞君。”
这个前来救她们的人，正是花族宁暮。
风十一没有像以前以前叫他宁暮，也没有尊称他一声花族长，而是叫他兰辞君。
实在是疏离的很。
宁暮打着呵呵道：“九悠，我救了你，怎么反而是这种态度，好似我做错了什么。这么多年没见，怎么着也该寒暄几句吧！”
风十一皮笑肉不笑，“怎么会很多年没见呢，罗裙盛宴上，你怕是已经认出我来了吧！哦不，或许更早些，我应该叫你言怀瑾，是也不是。”
宁暮尴尬，眼神闪躲，却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十分的聪明，只要自己在此刻现身，那么所有的一切她便自然而言的都知道了。
“我说哪来那么多巧合，你恰一崴脚，便能触碰到山灵族的机关，明晨如何知道我的重生，我刚离开临安城，就能碰见花蕊，还有那个在文丰国使出‘枯木逢春’的道士，甚至于后来深陷‘忆魇’之术，想来也在你的精心算计之内吧！醉醉应该是你一开始就安插在我身边的人，你这样一步步的算计，就是为了今天能让我理所当然的站在凤夕山，去揭露墨家父子的阴谋，可是你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能残忍到屠戮整个山灵族。果然，你还是没有他们狠心啊！”风十一痛心疾首，却又没有办法去指责，这些都是她欠他的，若当初在凌霄宝殿上再谨慎一些，也不会被宵小之人利用，让花界落到这般田地。
宁暮脸上有愧色，但心中却十分坦然，“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隐瞒，不错，这些都是我引导你去发现的，可他们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不是吗？只可恨我族现在式微，根本无法与鸟族他们相抗衡，而你不一样啊，九悠，当我知道你还在这个世上之时，我是十分开心的，当年珈蓝山听训，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上山打鸟，下河摸鱼，好不快哉！可是，哥哥死了，是他们害死了哥哥，我难道不该给他报仇吗？若不是为了护住我，当年身死凌霄宝殿的就是我了，可我能怎么办，天生灵力低微，任凭怎么修行终究功亏一篑，花族在我手中凋零至此，我若还不能为哥哥报仇，那我就更对不起他了。”
“我不该指责你，但我却知道，你我不再是朋友了，有些关系一旦心存利用就不复从前。”风十一黯然，“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也谢谢你今天来救了我们。”
风十一知道如果宁暮不出现，那么他的身份还能隐藏，却为了不让他们涉险，甘愿冒着被揭穿的风险，说到底，他还是从前那个心地善良，阳光明媚的人，也也是现在这个满心算计，心覆仇恨之人。
这世上，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总有一些事，总有一些人，会迫使你一点点强大起来。
风十一无法想象，从宁朝死了后，原本一事无成的浪荡子弟是如何一步步蜕变成如今这个搅弄三界风云的人，他布局了这么多，改变了一个又一个人的人生，他的心里会不会有一丝的不安。
宁暮道：“九悠，对不起，可这件事情我必须得做，你背靠龙族和狐族，有与鸟族一较高下的力量，而我没有。所以，即便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后悔将你扯到这些事中，因为，你本身就不无辜。”
风十一惨笑，“对啊，我一直也没觉得自己有多无辜，这件事中，谁都不无辜，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到得到的东西。可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你精心布置了这么久，都被鸟族化解了，又有什么办法将他们绳之以法呢？”
宁暮沉声，“还有最后一个办法，这些年，我派了很多人潜伏在凤夕山，摸清了这山中所有的情况，却有一件事困惑了很久。”
众人都被宁暮吸引了目光。
“什么事？”
“想必你们进凤夕山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凤夕山中的山灵几近于无。”
息弥连忙点头，“确实是这样，难道不是墨君临特意设下的局？”
“一半一半……”
“宁族长就不要卖关子了，时间紧急，赶紧说说吧！”
“凤夕山灵大约从十万年前就开始锐减了，我查过，似乎与凤夕山的灵脉有关。”
“灵脉……”息弥不解。
宁暮解释道：“在天界，各族都有属于自己的灵脉，这是各族自己的秘密，族长之间代代相传，你们不知道也属正常，我也是接任花族族长之后才知道的，灵脉关乎整个家族的命运，它是支撑一个家族得以在天界生存的根本所在，若灵脉有损，则此族便会陷入生存危机，灵力不断的被稀释，灵物逐渐减少，重则可能整个家族沦陷。”
“何为沦陷？”
“从天界堕入凡间。简单来说，就是灭族。”
风十一皱着眉听完了宁暮的话，“你的意思是凤夕山灵脉有损，长此以往，整个凤夕山便会堕入人界，而鸟族之人因为没有天界的清气，被凡界浊气长时间侵蚀，便会逐渐死去。”
“正是如此。当年哥哥死后，我消沉了一段时间，越想越觉得，哥哥怎么会去私藏漆鸣凤呢，于是我开始调查与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
风十一干笑道：“包括我吧！”
宁暮微微的点了点头，“龙族、虫族、青丘、鱼族、鸟族……除了并没有直接参与的山灵族，几乎天界所有家族都在我的调查范围之内。”
“那时候，你佯装闭门不出，甚至是青丘大婚，你也只是派了人过来，营造一种你因初晨君之死已被击垮的假象，实际上，背地里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各大家族了。”
“对，只不过那时候没什么眉目，直到你死在忘川涯上，我才惊恐的发现，这件事情背后牵扯的力量不小。”
风十一倒是很好奇，“为什么？”
“因为我不相信你会危害三界……”
这句话犹如重锤，击打的风十一内心震颤，自始至终，他也是那个一直相信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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