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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鬼王的前期2


公仪容容醒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换了新的,皮肤上的痕迹已经消去,伤口也被妥善处理,他猛的坐起来,摸到腹部,心脏骤缩,刚要下床就见身旁伸来一只手。

        公仪容容愤恨的还没来及张口,就听鬼王声音幽幽从身侧传来,“没死,双胞胎。”

        公仪容容这才看清那递过来的手掌中拖着两个珠子,珠子流光漂亮,里面隐隐有着胎儿的模样,手触碰到金色的火焰流转,很快又熄灭。

        公仪容容端详着两个珠子,小心的捧着,掌心处仿佛还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这是什么?”

        鬼王枕着一手继续在他身侧躺着,看着破旧的房梁,“我用金凤花将他们取出封印,待来日寻得合适的母体还能孕育长大。”

        “怎么算合适?”

        “通阴,可视鬼,有孕,同双胞,不幸,腹中折,执念,要它活。”

        公仪容容没有回话,像在思索,鬼王不冷不淡的声音继续说,“你沐浴金火已经将人气燃尽,回不到尘世,不是活人,就不能再去插手世间,否则害人害己,一事无成。”

        公仪容容看向他,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做傻事,他轻轻抚摸着手中两个接近冰冷的球体,目光温柔,重重的舒出一口气,“谢谢。”

        鬼王沉默着,公仪容容说的没错,他是阴间最无情的鬼,鬼界没有血脉相连的说法,更何况他死了很久,怎么还会有为“人”时善感的不忍和同情,可他看见公仪容容誓死搏命也要护住孩子,他还是出手了。

        鬼王微微侧头看向那两个球体,就像普通的珠子一样,没有一丝气息,他的,孩子吗?

        察觉到什么,鬼王皱眉抬眼,公仪容容正笑着看他,一双眉眼本就勾人,此刻笑着更显妩媚,画中初见,便让他惊为天人,原来世间真有这样的人儿。

        “鬼王哥哥,我可好看?”

        鬼王眉头更紧,“哥哥”

        公仪容容将珠子收好,见他这般反而轻笑,“你自是比我年长,难不成叫你伯伯?爷爷?我竟不知鬼界还有爱占便宜的习俗。”

        鬼王摇头,“没有。听不惯。”

        一人独来独往,这种阳间的称呼他早就忘却了。

        公仪容容往旁边挪了挪,压低了身子,“或者,叫你芍?”

        鬼王瞳孔一震,在鬼界直呼他的名字可谓大逆不道,甚至,没几个知道他名字的。

        “随意。”鬼王扭过头。

        公仪容容观察着他,眼光流转,还是摇了摇头,“不妥。”

        鬼王依旧侧过头不去看他。

        “还是鬼王哥哥好,你的名字该是秘密,私下无人无鬼的时候。”公仪容容又凑近了些,这声音几乎是贴着鬼王的耳朵说的,“我偷偷叫,只有我能叫,可好?”

        鬼王下意识就要躲,公仪容容眼疾手快的抓住他,把他按在了案上,“哥哥,什么都做过了,害羞什么?”

        鬼王猛地翻身,两个人位置对换,公仪容容躺着仰视他,眼里带着几分玩味,更多的是……

        鬼王像是被那情绪灼到了眼,伸手将他眼睛盖住,“你初做鬼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我会叫人来教你,之后你走吧。”

        公仪容容任由他遮着眼,睫毛在鬼王的掌心扫过,“去哪?”

        “随你。”

        “我身上带着你的气,怕被你的两位对家撞见,没有活路。”

        “你可以留在山上,但,不要来找我。”

        “为何?”

        鬼王思索着,为何?这本就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他是鬼王,本就不与众鬼亲近,也从没有鬼想要亲近他,这不是理所应当?

        公仪容容附上他的手,手上已经没有了温度,鬼王还是觉得炙热,没有甩来,但不悦的又皱起了川字。

        “还以为你是个冷漠鬼,即便是行那事上也是没有表情,原来这般爱皱眉。”公仪容容另一只手去摸他的眉头,这次还没有碰到就被鬼王抓住了手。

        “鬼王哥哥抓着人家的手,可是要做些什么?”

        公仪容容的语调轻佻,完全一改初醒时的神态,像变了个人。

        “人家早就是鬼王哥哥的人,真想……”

        “你歇好了就离开。”鬼王打断他,留下一句话后便身子往后仰,眨眼间没了身影。

        整个破庙里只剩公仪容容一人,公仪容容起身理了理褶皱的衣服,潋滟的眼眸被睫毛遮掩,呆呆地又拿出两个珠子看,这一看竟忘了时间。

        “小鬼,过来。”公仪容容喊着暗中观察了他很久又不敢上前的鬼。

        这鬼的个头偏小,应该年纪不大便死了,小鬼警惕的从柱子后面探出身子走了过去,打量着这个敢上鬼王案上的人。

        “你,你刚死?”

        “有颜料和针吗?”公仪容容看着他,小鬼有些犹豫,但还是替他找了来。

        “你要这个干什么?”小鬼像是看出他没有恶意,朝他又凑近了几分。

        公仪容容轻笑,一笑倾城,小鬼看的是失了神,喃喃道,“你……真好看。”

        就见公仪容容将针扎进了自己的脚踝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声。

        “你,你干什么?!”小鬼也被他吓到了,几乎跳起来,这个好看的鬼怎么还喜欢自己扎自己。

        公仪容容没有理他,拿起针又扎了下去,扎下的地方隐隐留着血。

        “哎呀!你别扎了,你刚死不久,还是会流血的,这会儿疼痛是最敏感的!哎哟哟,可疼死我了,我不看了,我看不下去了,怎么会有对自己这么狠心的!”小鬼光是看就被吓得不轻,惊叫着就跑了出去。

        公仪容容没有停手,咬着唇一下一下的刺下去,直到金色的颜料显色,浮现出一朵金凤花的图案。

        梦中,公仪容容轻嗯了一声,转醒,看着抓着自己脚踝的鬼王嘴角轻勾了一下。

        “理由。”庙里的视线不佳,公仪容容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绪。

        “喜欢。”

        脚腕处的伤口未愈,又被他胡乱的扎了一通,此刻血已经发黑,多处结痂,皮肤整片都是红的,看着渗人。

        两个人在黑暗中对视了很久,公仪容容甚至有种错觉,眼前的鬼王心情不佳。

        鬼也讲究心情吗?公仪容容想。

        “你想要什么?”良久,鬼王再次开口,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想要什么?

        “你。”

        鬼王的身影明显的僵了一下。

        “想要你。”公仪容容放缓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身子前倾就去抱他。

        他记起来了,在画中的那晚,是他主动的。

        低贱之人,低贱之命,凭着一副上好皮囊被封在画里献祭,前路未知,不过是十两银子他便应了,甚至觉得好笑,世上怎真有鬼神?

        而该来的真的会来,男人带着一副铜制的面具,面目可憎,狰狞吓人,别说四下无人黑灯瞎火,就是青天白日人多势大也要被吓得六神无主,但他没得跑。

        他壮着胆子迎了上去。留不下这个鬼,既拿不到钱,还免不了一顿责罚。

        那鬼没有推来他,就像如今,也没有推开他。

        公仪容容手指下滑,去褪他的衣服,鬼王穿着服饰复杂,脱起来颇为费劲,外衣刚刚褪到腰间,鬼王便隐去了身子,不见了。

        公仪容容抓着那件外衣缓缓抱进怀里,低着头嘟囔着,“为什么要跑呢”

        自此之后,公仪容容总是跟着鬼王跑,先前为了躲他总是跑在外面,好在鬼王不太爱出门,没过几天便又回来了,只是回到山上也总是避开他。

        众小鬼看得目瞪口呆,纳闷这新来的鬼怎么能将鬼王逼到这种地步。

        “鬼王哥哥,枫叶红了,一起去赏景吗?”

        “鬼王哥哥,这溪水清凉,来玩吗?”

        “鬼王哥哥好看吗?”公仪容容将早春的桃花戴在发间问。

        鬼王总是和他隔着很远,但他问的时候,还是会回道,“好看。”

        每每这个时候公仪容容都会笑。

        公仪容容将脚泡在溪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腿,金花沾水在阳光下更加耀眼闪亮,仿若真的从白皙的皮肤上绽放的一般。

        一席长衫被他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鬼王总是不满他这样着装,但公仪容容就偏要对着干,越是不让就越要这样。

        手里捧着一份竹简,坐在岸边慢慢读着,鬼王就斜坐在书上啃着个果子看他。

        公仪容容也习惯了,这鬼从不肯让他靠近,却总是在身边转悠。

        看过的地方收卷,在敞开后面的内容,这是一本传记,写的是个姓魏的年轻人,可以通阴阳,辟邪驱鬼,名望颇高却孑然一身。

        保世道安宁世人平安,却不得一人倾心以待。

        公仪容容不喜欢这样的故事,甩手就将竹简扔进了河里,竹简随着水流冲走,公仪容容又后悔了一样跳了下去捞。

        冰雪融化,水势正是上涨时候,公仪容容没站稳直接被冲了走,水淹了面,在抬头人已经落在了一个怀里。

        公仪容容咳嗽着抓着鬼王的衣服,疲软的瘫在对方怀里,“你其实是在意我的。”

        “那为何要躲我”

        鬼王不语,公仪容容像是料到他要干什么抓着他的衣服,“你要走,我就再跳下去!”鬼不会被水淹死,只是会难受罢了。

        这威胁毫无震慑力,可鬼王却站住了真的没走。

        “回答我,为什么躲我”

        “你一直都在注视我,既然要看,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看。”公仪容容大胆的环着他的脖子,赤脚擦在石头上垫着,和他对视。

        鬼王盯着那双眼移不开。

        “好冷。”朝着鬼王的身上又贴了贴,他就穿了一件还湿透了,连脚下的石头都透着寒气。

        鬼王知道他根本不怕冷,寒冬腊月都这般着装玩雪的人怎么会忍不了这点凉。

        “你想要什么”鬼王再次问他。

        公仪容容还是回答的一样,“你。”

        鬼王闻言将他一把抱起,两个闪身间便回到了庙里,替他褪去了湿漉漉的衣服,把人压在案上,“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公仪容容没有可以起伏的胸膛,但他还是紧张躁动,倔强这当初的回答,“知。”

        “那便留下吧。”鬼王微微低头,手指在他的脸颊摩挲。

        “留下来,陪我。”

        一句话诉尽几千年的孤寂。

        公仪容容有些心疼,伸手将他拉的更低些,两个人鼻子贴着鼻子,额头贴着额头,“我愿意。”

        公仪容容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他听见冰雪融化的声音,鬼王的脸上有了新的情绪,他捧在他的脸上,郑重而深情,“我愿意。”

        他又回忆起了那晚,那是唯一一次鬼王动容的要求道,“叫我芍。”

        “芍。”他气喘吁吁,嘴里却一直念着这个名字,回应他的是身上的人更加卖力。

        “芍!”公仪容容求饶般喊着他。

        这次他听到了回声,“我在。”

        “这么温柔的声音倒不像你了,唔……”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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