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苏醒
“伤口？怎么会有旧伤口？”蔡云吃惊，视线落在才3岁的瑶瑶身上，这么小的身体里竟然会有其他的旧伤口。
难道是受什么虐待了？视线不自禁地移到齐小菲的身上，眼里满是探究跟打量，就连同行的医生也是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凝视着齐小菲的眼睛。
虐童罪，这可是要坐牢的。
齐小菲脸色很难看，可一时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心底冷哼，把蔡云跟这多管闲事的医生给咒了几千遍，可面上她却故作柔弱道，“这都怪我，既没钱又没势，还让她受尽了委屈……好不容易现在过上好日子了却出了这种事……”
“瑶瑶，对不起，是我这个妈妈的错，我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在别人家受尽了苦头。”对着瑶瑶的她声泪俱下，话里有着说不尽的愧疚。
“喂喂，什么叫在别人家受尽了苦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顾冉把这丫头当亲生的一样护着，还受尽了苦头！呸！蔡云不爽了，气势冲冲地想跟齐小菲讨论讨论这个“别人家”是怎么回事。
“咳咳，”值班的医生面色一沉，“这是病房，不是你们家，有什么事出去说，别打扰了病人休息。”
蔡云不甘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面色铁青。
“既然你是孩子的妈妈，那有些事我得先跟你说一下，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据孩子前两次醒来的观察，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极有可能受到了很严重的刺激，但具体情况会怎样，还需要等她醒过来再观察，不过情况不容乐观。
还有，之前我不管你们家长是怎么照顾的，可以后如果再出现这种事，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在孩子18岁之前，作为监护人的你们有这个义务照顾她的人生安全。”
被训的齐小菲显得很乖巧，只是点头，并没有多回话。
就在医生他们履行完例行检查就要离开，蔡云连忙也跟了出去，她可不想在这里看某人碍眼。
病房的门被蔡云带上，她面色一正，认真地问：“医生，你告诉我，以前的那些伤是怎么回事？是什么造成的？是事故……”蔡云大胆地说出了她的猜测，“还是人为的……”
医生沉吟片刻，支走了一旁的护士，才说道：“除了一些像是‘不小心’磕碰到的淤青外，还有一种‘看不见’的伤害，而这种伤害对孩子的刺激才是最大的，而且我猜测，这很可能就是造成她自闭的原因，当然这种猜测并没有根据，天生自闭症这点也不能否决，因为医学界……”
“是什么伤害？”蔡云连忙打断他要继续的长篇大论，直问重点。
“你看过还珠格格吗？”
废话，湖南台每年暑假必播节目，蔡云干笑道：“看过……问这个做什么？”
“嗯，那你应该能猜到了。”
蔡云对着医生干瞪眼，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谈论病情给扯到还珠格格了，蔡云回想着，脑海中掠过齐小菲的脸，慢慢地与容嬷嬷重叠……面色一白，“你是说……”
医生递给她一个你还不笨的眼神，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在小孩子的皮肤上发现一些很细小的针孔，如果不是仔细检查，根本看不出来，而且这种伤口愈合得很快，如果不是伤口过深，透过了皮肤留下了些痕迹，也很难检查出来。这种伤，才是最痛。”
蔡云完全呆滞了，3岁……那个躺在里面的小女孩才3岁，什么人会这样对一个小女孩，她是疯子吗！
病床边上的齐小菲抚摸着瑶瑶的脸，看似温柔的动作，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情，“你怎么就还活着呢……”
她看着她紧闭的眼睛，盯着她还未长开的五官，透过她似乎能看到顾冉的影子。这是她的女儿啊！
她的手沿着瑶瑶的脸颊往下，搁在她脆弱的脖子上，贴着她的皮肤，她感受着手心的温度，似乎只需要轻轻一拧，这双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手下还未用力……浓密的眼睫毛微微一颤，瑶瑶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张狰狞的脸。
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同时涌入脑海的还有火场里那个握着碎片插入于七身体里的面孔，与眼前的人渐渐重叠起来……随之而起的便是一阵止不住的颤抖跟哭声。
“哇哇……”
哭声吓住了齐小菲，也惊到了还在门外的两人，蔡云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听到门口的动静，齐小菲慌张地起身，磕碰间将椅子撞倒。
病床上瑶瑶哭成了一团，抖如筛糠，看得蔡云心里一紧。而病房里的另一个人，齐小菲正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紧盯着还在大声哭泣的瑶瑶。
只有医生皱着眉头，镇定地上前，可当他的手一碰触到瑶瑶，她却抖得更加厉害，这种情况，让蔡云有了不好的感觉。
“快去叫米溪。”医生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对着蔡云喊道，蔡云转身就跑了出去！
他手下一使劲，抓住了瑶瑶的手脚，令她翻过身子，对着还在发呆的齐小菲吼道：“还站着做什么！快来帮忙！按住她的手脚，别让她乱动。”
可当齐小菲一靠近，瑶瑶就抖得更加厉害，哭声变得更加凄厉，医生看了她一眼，“该死！快按住她的手脚！”
医生的话语刚落，另一双手就伸了进来，替他按住了瑶瑶的手脚，他也连忙用手将瑶瑶的嘴巴掰开，不让她咬到舌头。
当米溪跟着蔡云赶来时，刚好见证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当顾冉按住瑶瑶的手脚，将她揽在怀里，一遍遍地重复着“别怕，有我在。”这句话安抚着瑶瑶，那原本抖得令医生无措的症状，就这么奇异地恢复了……
哭声渐止，能听到的只是瑶瑶小声的抽泣跟顾冉的温柔呢喃。
米溪跟蔡云面面相觑，却都无言，米溪咳了声，上前替瑶瑶检查身体，大家都让开了位置，而顾冉一直抱着瑶瑶没有离开，不是她不想让出位置好让米溪检查，而是瑶瑶抓着她的衣服不肯放。
米溪察觉了顾冉的尴尬，说道：“没事，你就抱着，我给她看看。”
大家都将注意力移到了米溪跟瑶瑶的身上，而齐小菲……也被一同默契地无视了存在，而掩藏在那双眼睛底下的怨恨却是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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