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出席
至少这几年他在他手下已经吃了不小的亏，但同样的墨琰也讨不了什么好。
“两位，既然来参加宴会，干站着不说话有什么意思？”突然插进两人间的一道清朗笑声，让三人都呆立在了原地。
墨琰迫不及待地向出声的地方望去，当见到那一身黑色长裙衬托的雪白肌肤，及那张日日夜夜在脑海中翻腾思念的脸，一时竟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慌乱感。
雷啸视线一凝，勾起的唇角透出几分有趣的意味。
袁可儿不敢相信地看着失踪了3年重新出现在眼前的顾冉，甚至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即使她的气质跟以前有了天差地别，但这张脸，给她的印象实在太深了，深的即使她极力想挥去她的印记，也抹不去。
“欢迎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我的生日会，我是艾斯公爵的孙女艾晴。”
看到“顾冉”对着他们几个人报以微笑，各人心中都是不同的滋味，墨琰快步上前，在仔仔细细看清了面前的人时，却得到她疑惑的眼神还有稍带友好的笑容。
“你是墨琰吧。我有在杂志上见过你。很荣幸认识你，艾晴。”芊芊玉手就在眼前，可墨琰心底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小冉，他甚至都要开口说出这个名字，可在面对艾晴温柔疑惑的眼神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小冉她不会这么对着他笑，小冉的眼神是坦然干脆的利落，即使清澈，也从未艾晴一样拥有那种想让人亲近的温柔。
“哈哈，”豪迈的笑声跟随主人的出现而到来，年迈但仍显得精神奕奕的艾斯公爵拄着拐杖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虽然拥有着英国国籍，但艾斯公爵确是操着一口地地道道的中文。“看来我们家人见人爱的艾晴也碰到了钉子呀，人家都不受你的礼。”
“爷爷~”艾晴娇嗔，收回手改而搀扶着艾斯公爵，期间小女儿姿态毕露。
可偏偏这样的她，让墨琰看得心一点点往下沉，她不是顾冉……小冉从不会露出这样的姿态。
“艾晴小姐你好。”出乎所有人意料雷啸竟然上前跟艾斯公爵身旁的艾晴搭讪，“我是雷啸。”
看了眼自家爷爷的表情，艾晴保持着淑女的风度，大方地伸出手与他相握，“我听说过你，雷家最有才能的当家人。”
雷啸感觉着包裹在掌心里的的柔弱，内心惊疑不定，难道他猜错了……
她真的不是顾冉。
音乐适时地响起，艾晴大方地盈盈一笑，视线投注在他还没松开的手掌上，雷啸看着她天真温婉的笑颜，伸出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两人就这么下了舞池，跳起了舞。
墨琰的视线一刻也未离开场中跟随着雷啸翩翩舞动的身影，黑色的裙角跟着她飘逸的舞姿旋转翻飞，带起道道美丽的弧线。
温婉可亲的笑容，让人挑不出瑕疵，直到一曲结束，两人才款款分开，不知道的人似乎很难相信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因为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和谐跟相配。
相配，眼中划过恼怒，他，绝不允许顾冉出现在雷啸的身旁，即使那个人只是长得像她，也不行。
艾晴离开了舞池后，就回到了艾斯公爵的身旁，附在他耳边不知在交谈些什么，能听到艾斯公爵爽朗的笑声，中间艾晴向雷啸的方向投去几眼，那娇羞的模样像极了初尝恋爱的少女。
“小冉！”一道惊喜夹带着不敢置信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四周似有片刻的安静。
墨琰向声音来源处看去，果然见到了脸上神色复杂莫测的雷旭及一脸惊喜的米溪。
在艾晴迟疑的眼神中，米溪提着步子靠近她，被雷旭抓住了手，他摇摇头，只听他说道：“抱歉，她认错人了。”
“没关系，”艾晴款款走近米溪的身旁，严谨的黑色却让她穿出一种特殊的韵味，漆黑的眸色透着股灵气，看似抓得到却又摸不着。
“我们昨天见过面了。”
米溪痴痴地看着她，“你是在车里的那个人。”
“嗯，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欢迎你来参加我的生日会。”
接下来开始的生日宴对他们几个人来说，完全在迷茫、疑惑中度过，对艾晴的身份存在的疑惑太多太多。
“为什么要阻止我？”米溪被雷旭拉到一旁的角落，不理解为什么他要阻止她去问清楚，那个人，真的太像小冉了。
“你刚才没看到吗？”
“看到什么？”
“她跟我哥……在跳舞……”雷旭嘶哑地说完这句话，就陷入了沉思，如果是小冉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地跟雷啸在舞池里跳舞。
那个害死他儿子的元凶，她有可能会就这么接受他吗？
“可是……她真的很像。”说着又把视线投向陪着艾斯公爵跟宾客打招呼的艾晴身上，精致娟秀的外表，谈笑间流动的盈盈笑声，弯起的眉眼透着亲切，这样的艾晴……米溪忍不住叹了口气，除了外貌，还真难从其他地方找到顾冉的一点影子。
小冉冷静理智，眉眼间透着的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从不曾露出过艾晴这样女人味的一面。也许真的只是像……
满场尽欢间，没人注意到有一个人尾随着另一道身影悄悄地离开了会场，艾晴撑着下巴抬头看天，褪出刚才的亲切微笑，她安静的样子真的像极了她。
墨琰站在不远处，凝视着她的侧脸出神。
“你还要躲在那里看多久？”她回过头，向不远处的他询问，墨琰并没有被发现的局促，自然而然地挨着她坐在了她身旁。
“做为主人，难道艾小姐不应该进去招呼客人？”
“你不也跟我一样，偷偷跑出来了。”艾晴轻轻撇嘴，在他的注视下，又小声嘀咕，“难道你不觉得很无聊？”
“还好。”
“哪还好了，你脸上明明就写着我很无聊四个字。”
“呵呵，我本来就长这样。”
“你这人真奇怪……对了，你知道那个小冉是谁吗？”艾晴感觉到墨琰突然绷紧的身子，眼里的疑惑更加深了许多。
“你认识对吧。”
“嗯，我妻子。”
“她跟我长得很像？”
“很像……除了气质。”
“能有这个荣幸见见她吗？”
“她失踪了。”墨琰紧紧盯视她的眼睛，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
“你没去找她？”艾晴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她不让我找到，不过……我会一直等到她回来。”
艾晴低下头，掩饰了眼底掠过的一丝慌乱，再抬头时，笑得灿烂可人，“我想，她会回来的。”
墨琰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心突地一跳，她连忙站起来说道：“我该进去了，等会爷爷该找人了。”
“小冉，你还想瞒多久？”他叹了口气，语带哀怨的问。
艾晴转身看了看他，手覆上他的额头，又嗅了嗅了他身上的酒味，“你喝醉了。”
“第一次见面，你也是这么以为的吧。”抓住半空中那只想缩回去的手，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顾冉，我从来没有想现在这一刻这么清醒过，我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墨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艾晴跨着张脸。
“艾晴~”听到远处传来了她的名字，她挣了挣手，“爷爷在找我，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墨琰的视线跟随着那道影子离开，唇角边上勾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你真的回来了。
艾斯公爵似乎对雷啸很感兴趣，两人相谈甚欢，临了，艾斯公爵一句试探的话，更激起了许多人的纷纷猜测。
“哈哈，好好，不愧是雷家最杰出的一代青年，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可是难得一见，以你这成就，只怕是早已心有所属了罢。”
“公爵说笑了，现在事业暂不稳定，雷啸不敢说成家二字。”
艾斯公爵听了手中拐杖狠狠一顿，眸色深沉，隐含怒气，周围的人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说变脸就变脸，心有戚戚然的同时看着雷啸的目光也饱含恶趣味，在这里可是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之间也不乏有同情的。
惹怒了艾斯公爵，那可相当于跟一间取之不竭的金库失之交臂。
只是雷啸仍保持着他原来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但周身隐隐散发出的傲然气势，还是让人忍不住想暗中竖起一根大拇指赞上一句，好魄气。
首当其冲的就是艾斯公爵，就见他老人家神色一整，又哈哈笑了开来。
“年轻人以事业为重是好事，不过找到一个合适的贤内助，才更能无后顾之忧地闯出事业，你这年轻人，我喜欢。”
“唉，想想我们家艾晴也到了适婚的年龄，艾晴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也就这么一个孙女，被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丫头，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也是被我这老的一拖再拖，耽误了她不少青春，这次就是要趁着她生日，替她选个满意的丈夫……”
人家话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如果雷啸还听不出那他也愧为雷啸。
“公爵别担心，像艾小姐那么可人的女孩，谁见了不喜欢。”
艾斯公爵听了这夸奖，更是笑得眼都张不开，两人间相处得跟久违见面的爷孙俩似的，其他人都插不进话。
而从头到尾一直被晾在角落的袁可儿，虽依旧保持着她的淑女风度，但细看下，能发现她握着高脚杯的指关节已泛出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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