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灵魂

顾冉没想到墨琰会给出这样的评价，灵魂……

        她抿嘴轻轻笑了起来，眼底漫起轻轻袅袅的回忆。

        “……好像少了点什么？”雷旭居高临下，专注地盯着她因为他的话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而认真思考的脸。

        “少了什么……”她轻轻地重复了这四个字。

        雷旭移动脚步，走到她身边，手指若有似无地敲着钢琴键，喃喃说着：“练了这么久的钢琴，这黑白键子也都不灵活了，看来，要考虑重新买台……”

        最后一句话，他轻声低喃，向来勤俭的顾冉听到这话并没有反驳，她的眼底弥漫着疑惑，随即不顾雷旭与她同坐一椅，双手灵活地在黑白键上跳动，似在雪地里旋转的雪花，轻飘飘地落下，又不见影子。

        夕阳余晖透过落地窗，拖出他们的影子，他在看她，她在感受它。

        她专心地，舞出了她人生的第一首练习曲。

        直到考试过后

        “是灵魂对吧？”

        她问他，眼底熠熠生光，期待着他那个并没有直说的答案。曲调再熟悉，指法再熟练，少了灵魂，那只不过是一段空有外壳的一段声音，而不能称为一首曲。

        她迫切的脸，泛着粉红的双颊，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雷旭但笑不语，只是揩手轻轻拭去她额间因为兴奋而微微渗出的细汗。

        画面静止

        回忆的色彩渐渐淡去，随着消失还有她唇角的笑容，一切，已不再重复。

        袁可儿鼓掌，在米艾向在场宾客致以谢意的落幕后，笑声清脆，对这走过她身旁的米艾说：“米小姐弹得真好，连我这个已经久久不碰音乐的人，都被吸引得有些蠢蠢欲动。”

        话是对着米艾说，可却是想说给离她们不远的米老听。

        老奸巨猾的米老怎会听不出来她的意思。

        米艾沉吟会儿，眼底掠过不悦。

        看了父亲的方向一眼，接收到他眼底的不反对，米艾强压下怒气，扬起下巴，并不客气地说：“你想弹，钢琴就在那。”

        她手指了指，不再看袁可儿的表情，脚步移了移，往米老的方向走去，虽然她很想往一旁的墨琰靠近，可是……想到今晚的事，却失了服装店里的勇气。

        余光瞥了袁可儿一眼，她自信的脚步，令她生厌。

        这个女人，从小到大，永远都是这样，总是理所当然地要求一切。

        即使知道今晚的表演是父亲特意安排，可袁可儿还是一如既往地大小姐脾气，她以为她是谁？

        哼，她就不信，墨琰会看上你这样的人。

        匆匆一瞥，见到大门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脸色更加难看，米溪……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她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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