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回故乡

自1937年卢沟桥事变以来，经过八年的抗日战争，日本鬼子终于缴械投降，全国各地欢天喜地，人们终于从噩梦里醒了过来。

        “小林呀，街上打听的消息，他娘的，日本鬼子终于投降了！”

        说话的人是铁匠铺的卢师傅。

        十七岁的我在小山村逃生出来之后，一个人流浪，后来正碰上一支部队，一心想参军，为父亲和爷爷报仇雪恨，可是想到了爷爷的遗嘱，还是没有参加军队。

        不过我跟随部队经过很多地方，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后来认识了打铁的卢师父，学了一手打铁的手艺。卢师傅待他很好，只是日本鬼子到处抢杀掠夺，我们只能放弃本来经营的铁匠铺，一路流浪。

        直到后来两人来到北平，遇到了黄掌柜。这个人不简单，和日本鬼子交往甚好。

        偶然一次机会，让他识得了卢师傅有一手打铁的好手艺，便想招他麾下，当时卢师傅很愿意，毕竟流浪在外，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早就过够了。而很多人都知道这个黄掌柜平时和日本人走得很近，所以我对这种汉奸之类的人物非常厌恶，所以就要拒绝。

        可是，在卢师傅的劝解下，说我们只是为了救命钱给黄掌柜打工，这样就能养活自己了，他是不是汉奸也没有关系，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就可以，黄掌柜的当然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我才犹豫着答应了。

        后来我打铁的手艺越来越好，已经都赶超卢师傅了，所以慢慢的人们都喜欢叫我林铁手，林宸墨的名字在所有人的意识里逐渐消失了。

        没想到的是，黄掌柜的和日本人交往甚好，原来非但不是汉奸，而且还是八路军的地下党。在攻陷北平的战役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随后黄掌柜的跟随八路军去了，店铺就就交给了卢师傅，因为年迈已高，我成为了店铺唯一的铁匠。

        “师傅，日本鬼子真的投降了，这是真的么？”

        卢师傅点了点头，他激动的大声喊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老天爷啊，你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可是虽然日本鬼子已经投降，铁匠铺的生意却还是非常惨淡，无奈之下卢师傅便想要关门大吉。

        我根本不同意，可是拗不过他，只能如此。

        “小林呀，咱这也是没有办法，不做铁匠我们还可以做别的，反正鬼子他娘的已经投降了，我们好日子会来的。”卢师傅劝我说。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

        卢师傅也舍不得我走，可是他说我还年轻，男儿志在四方，便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

        如今日本鬼子投降了，自己在外流浪也有七年多了，我手里紧紧攥着爷爷留给我的玉佩，是一块呈六角形状的玉佩，上面刻画着一些古文字，我不太懂，只是视它如命，因为这是爷爷留给我的最后的礼物。

        想想当初离开小山村的时候，连自己爷爷的尸体都没有安顿好，人家都说“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可是爷爷的尸体却曝尸荒野，无人问津，心里难免觉得内疚。

        我从自己的保险柜里拿出那本书，名字正是《阴阳风水和乾坤八卦经》，说是保险柜，其实就是一个自己亲手打造的铁盒子，里面放着爷爷亲手给我的黑色袋子，里面装着的正是这本经书。

        这么多年，想起爷爷的遗嘱，我都觉得有些内疚，因为爷爷一直叮嘱我不要打开来看，可我还是忍不住拆开看了。我认为此物和那块玉佩是爷爷留给我的最后的想念，一直留在身边，当做纪念。偶尔也仔细研究过此书。往事历历在目，我怎么能不痛哭流涕？

        第二天，我告别了卢师傅，并强调以后一定会亲自来看他，带着那黑色袋子去寻找从前的小山村。

        由于小山村与世隔绝，无名而且藏匿的很隐蔽，我出来七年多，也就前两年对那里还有些深刻的印象，慢慢的已经忘记了路线，所以苦苦经过半年的找寻，半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过我都走了过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我认出了那座山，如果记得没错，山的背后就有那隐蔽的小山村。

        我喜出望外，为了爷爷，快马加鞭，朝山的方向而去。

        在路上，恰好碰到一个老农民，我便问道：“老人家，前面那座山后面是不是有个小山村？”

        他白了我一眼，显得特别害怕的样子，没有说话，就加快步子，似乎是要躲避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追上去，问：“老人家，您怎么了？”

        他呆呆地看着我，身子有些发抖，说：“小伙子，我不管你来这里干嘛，我劝你最好早些离开，不要去那座山。”

        “为什么？”

        “小伙子，你有所不知，那是一座死山，传说里面住的都是鬼怪，人进去就出不来了！”

        死山？这怎么可能？我记得离开此地的时候，一切平静，从来没有说过这座山是一座死山，难道就是因为日本鬼子屠村以后，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老人家……”

        可能是我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想多了的缘故，那老人家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也特别纳闷，但是无论死山活山，就算鬼门关，为了爷爷我都要去闯一闯！

        来到山下，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一切很平静，和以前一样，只是心里有些压抑的感觉，却说不出是什么来，可能是对爷爷的内疚和对故乡的怀念吧，我想了想就朝山里走去。

        刚走进山里，绿树环绕，空气清新，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我看着，心里感觉到清爽自然。

        往前走去，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迷雾四漫，什么都看不清了，难道这里真的变成了死山？我心里开始害怕起来。

        小时候我和墩子经常在这山里玩，从来没遇见过如此大雾，只好一步一步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走着。

        雾气越来越大，就连脚下的路都已经看不见了，我捂着鼻子，握紧手里的经书，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面真的有鬼？

        突然听到附近有脚步声，心里越来越害怕，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我不得不做好防备，可是身上连一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带着，如果真的有鬼，怕是凶多吉少，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跳都已经提到了喉咙眼里。

        正在我手足无措，站在原地转圈的时候，一只怪手拍在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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