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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山


相传百年前,西疆盛产的蛊术害死了不下千人,死前都说是痛苦难堪,可却没有证实。

        直到一府上老爷的儿子,全身长满脓包,喊疼,万蚁啃食肺脏般疼痛至极。

        听说是被谁施了妖蛊术……

        三界之中,唯有鬼界颇感兴趣,领略了一番传闻的妖蛊术,只不过是些鸡毛丁点的小本事,算不上妖蛊,顶多算是个恐吓人的法子。

        估计是某里来的催眠心身术,其实并没有什么万蚁啃食,只是那人的幻想罢了,得个教训。

        不过有人放出去消息,竟是“西疆诡蛊”几个字眼。有人故意为之。

        蛊术的创始者是该族有名的美女,除了该族的人,并无多少人见过面容,只知嫁了个天上神仙。

        但他俩终身相克,明明和睦的一家却惨遭世人唾弃,因为不想连累他人,便就想离开远远的,就将世间独一无二的蛊术传授于两个孩子,于是大女儿登位。当场还有个与她似若的弟弟,不过因为弟弟还小,就被两人带着去。

        不过天意弄人,三人跑多远都还是被那贵府用尽财力召集众人将他们抓回来,不过幸好事先将小儿子藏好才躲过一劫。族里无人幸免,大女儿也是如此,不过还是有人悄悄逃走。

        等小儿子跌跌撞撞寻着记忆力回来时,原本热闹声响彻整个西疆的蛊族,却泣声连连,眼前的场景能用血流成河,惨不忍睹来形容。

        之后便不知他的踪迹,说是小小年纪自刎而去。

        到此,西疆的妖蛊术被封印,成了禁术,谁染上了,格杀无论。

        “甚好。”

        “好什么?”此人说话语调清冷,似是不明。

        白知山拿石头当球踢,轻轻一使劲,对面的山石凹陷了个不浅的坑。

        因是看着凹陷弧度有些满意,拍拍鞋尖,转身对身后坐在椅子上悠哉的男子道:“有活做了。”

        椅子上的男子先是一惊,随后起身整了整长袍,他知道白知山一心想要做什么。

        这孩子从小脑子里的想法便极其离谱,说什么为民除害,造福百姓。

        简直是夸夸其谈。

        自然不信,也不会。

        白知山有这离谱的想法,应该是儿时那件笑掉大牙的小事。

        五岁时的白知山跟随爹爹进山猎物,爹爹为了养家糊口又是追野猪抓兔子的,反倒是小白知山,手里拿着爹爹送他的长剑,跟在屁股后头挥着手中的长剑。

        看着形似妖怪的树干,便会举起手中的剑,对着树就是一顿语言武力输出,小嘴还不停的念叨。

        “哈哈!看我把你打败了,休要害我百姓。”

        “小妖怪拿命来!遇见哥哥还不跑!”

        “找死……哈哈哈哈……”

        结果,这棵树被他打的有数十条深浅不一的剑痕,树皮还脱落了几块。

        树主人找上他二话不说,先是踹了小白知山几脚,随后开嗓。

        “哪里来的丑孩子,滚一边去,该死不死老子养了几年的树给你糟蹋成这样,我真的……真的……呸啊我!小兔崽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乐。”

        没教养的树主人吓得小白知山眼睛突然一红,泪汪汪的,嘴巴瞥了起来,家中有孩儿的都知道,眼前这孩子,九成是要哭了。

        果不其然。

        “哇哇哇哇哇哇……坏叔叔!丑叔叔……”

        哭声把小白知山爹爹吸引过来了。

        白泉头发乱糟糟,还有好多树枝插在上面,本是清秀的脸庞顿时乌黑,像是经历了大战。

        左肩扛着野猪,右手拎着两只兔子,样貌狼狈极了,跟以往出尘脱俗,凛然正气的模样截然不同。

        “老兄,实在抱歉,”白泉面露尴尬,视线看了看手里的野兔,“不如这样,我这刚打的兔子归你,两清可好?”

        树主人本是见白泉有些不好惹,便就算了,谁知道说话竟这般气人,不免怂气全无:“你觉得我的树,就值你两只兔子?”

        “不然呢?”这像是质问,又像是回答。

        再加上白泉那令人后背席凉,又看似诚恳的微笑,树主人话都没说,撒腿就跑,不惹为妙。

        心还想着改日等这位爷不在了,再来找这小兔崽子算账。

        白泉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面露惊恐撒腿就跑,只是出于不解的询问,谁知……作罢。

        于是蹲下身安慰小白知山。

        可小白知山一个劲说着脑子不正常的话:“下次不要爹爹来,我也可以,为民除害,”装作牛气的看着白泉,“我一说那叔叔丑,脸都歪了。”

        说完还咯咯直笑。

        反倒是白泉,面色不好。

        沉着个脸,二话不说,领着小白知山回家,过了一会儿便呵斥他:“下次再不可这么说人家,美丑定义不同,没有标准,都是口舌出来的美丑之分,下次妄不可这么说,听一次,回来罚跪两个时辰,可知?”

        小白知山没有回答白泉的话,而白泉又想到了今天某件事,继道:“你伤了那颗树为什么不同叔叔道歉?”

        “我……”小白知山不知道怎么回答爹爹,早就知自己是错了,只是那叔叔凶了自己,不给他道歉的机会,反而还踹了他几脚,心便生了气愤。

        肚子现还隐隐作痛。

        白泉揉揉他的头,语气宠溺道:“下次遇见叔叔好好跟人家道个歉,可知?”

        “知了爹爹,可……可是。”小白知山还是闷闷不乐,有心事。

        白泉瞧得出,将他拉过去,抱在腿上:“那叔叔不是害。”

        “那叔叔吓我,就是!”小白知坐在爹爹腿上山越想越气。

        突然,屁股一疼,感觉到了冰凉,接着传来声——

        “那你滚吧。”

        白泉说的。

        思绪拉扯回。

        每当想到此事,白知山便有些为难,想不到自己以前竟还做过这些蠢事。

        而之前心底的为民除害,是假害,儿时戏言,到了如今心中的为民除害,那是他这一生想填的圆满的事。

        不再是儿时戏言,也不会是儿时那般不守规矩的胡搅蛮缠。

        这来来回回二十几年,被父亲罚跪不下数千次。

        有次一跪便是四个时辰。

        那时还是寒冬,在屋外,雪地里。

        衣衫单薄跪着,因是错了事,也不算是大事,只是将爹爹所教的《无泉剑法》练错了,漏了一个名为〈双梦九水〉的剑法,而跪的。

        起来时,下半身毫无知觉,还是他娘给他抬进去的,而爹爹白泉,坐在椅子上冷眼瞧着他,无动于衷。

        如今的白知山没了以前那般肆无忌惮,而白泉也不像以前那一直宠着他,好像有很多年没见着爹爹笑了。

        从白知山九岁那年,白泉从外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他娘就还好,对他,越发冷漠。

        “你去了能帮什么?真就能扭转局面不成?”白泉走在前面,语气甚是冷淡。

        白知山跟他身后,一本正经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白泉心中有话,可啊了啊嘴,就闭了。

        想着没必要说,将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良久才潦草说了句:“随你的便。”

        这句是白泉目前以来说的最多的一句,动不动就是一口“随你的便”,应该是无语许久。

        白知山想下山,无非就两种。一是见见世面,二便是他天天念叨的拯救苍生。

        他本就自认为自己是平平无奇的一个人,却总是想要管好一切,多大的能耐。

        也没多大的能耐。

        只是会些鸡毛蒜皮的剑法,三脚猫功夫。

        白泉也是为了他好,毕竟如今的天下,说太平也不太平,说不太平也看不出个一二,只是城中总是会出现那么些个搅屎棍,甚至还要多。

        只是他现在武功什么的还是欠缺,还是不足的。

        说好听是为民除害,说点不好听的,那就是帮倒忙,逞英雄。

        如今城中有处地引起了小骚动,搞不好进去参一腿把人都参得骨头丁点渣不剩。

        这么些年来,就最近几日,白知山的逞英雄心才愈来愈烈。

        本来还没什么,主要是听到有人论起了传闻中的断首师,他又发疯了,砍了几名百姓的头颅悬挂城门。

        白知山这才挑起了心。

        断首师,他听白泉说起过,也是略知一二的。

        本还是普普通通在外拼命赚钱的苦人,夫人在家还等着他回来瞧一眼孩子,高高兴兴回家却听了件噩耗。

        家没了,父母妻儿都没了。

        而且尸体还不是完好的,都有一个致命的点——断了头。

        鲜血流满了整间屋子,屋子不大,尸体相互叠着。

        还从未见着过的儿子,呈现在他的眼前,没了头,一副小小的身躯,小手还握着拳,另一只手里抓着孩子未见世前,他送给孩子的拨浪鼓。

        拨浪鼓本就是浅红为底,可染了血,变得恶心,丑陋极了。这是他的想法。

        之后埋葬了家人,便顺着线索找上了凶手的家,一气之下将那上上下下不下五十人的府邸屠门。

        点睛之笔,断了头。

        他竟突然感觉到了杀人的快感,那刀从人脖子滑过,再一刀砍下的感觉。似是变态。

        不明白勤劳恳恳的一家无辜惨招毒手,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将人头砍下,一个晚上的时间,那府上所有人的头颅被他悬挂在城门口,五十多人。

        五十多个头颅。

        那晚,整个江锦城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白知山收拾好包袱,准备与爹娘道别,爹爹二话不说朝他手里塞了本鬼册,让他见着册上这些,能避则避。

        他随意翻了翻,只记住了一个,那像是白泉随手画上去的。

        画的潦草丑陋,特点似乎都没呈现出来,也没有名字,只有个称号——见归烟。

        白知山指着见归烟那页,戳了戳,不解问白泉:“这是……?”

        “没长眼么?自己看,”说一半又看了下白知山的表情,呈现出一言难尽的感觉,“怎么,有问题,爱看不看。”

        白泉嘴上是这么说,说得毫不在意,可手却诚实的伸了过去,一把夺过了白知山手中的鬼册,眯着眼瞧着。

        说实话,白泉也不知道见归烟长什么样,应是长的不尽人意,就这么随手画了,再说了,哪有鬼长的眉清目秀的。

        这么想,白知山又翻了几页。

        “这只长的不错,叫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泉打断。

        打脸了。

        白泉道:“什么,我瞧瞧!”

        是还……行。

        白知山嘴唇抽搐:“嗯?”

        不错是不错,白泉清清嗓子:“人,不能被外表所迷惑……”

        白知山叹口气,无奈摆摆头。白泉又要开始了。

        与娘亲道了几句转身离开,只留下爹爹一人还在滔滔不绝。

        讲道理的事,白泉最在行,头一起,几个时辰都说不完。

        等白知山走远了,白泉才从自己的人生大道理中傲游回来,发现孩儿不见了,不明问身旁夫人。

        “阿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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