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今天彤彤写了一首新歌，叫幸运星。
王强看着杨曦说：“要不，我来吧。”
杨曦没有说什么，径直伸向拉链，王强拍下杨曦的手说：“老规矩！”
杨曦只得从一旁挑了一个铁钩子，勾住背包的拉链，只拉开一点，一朵白色透明的花就强挤了出来，几个警卫吓得连连后退，负责隔离的卫兵立刻围了上来，杨曦将拉链拉上，说：“直接全处理了，这袋子不要再打开了。”
王强嘲讽说：“不用仔细看看里面是什么？你这么相信那个女人？”
“不，我要处死她。”
王强沉默了，这可不像他认识那个杨曦，宁错过不杀错，这可是他一贯的作风，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跟着他，愿意和他一起冒险走进城市，寻找食物和药品。
王强不想说什么，末日里，谁都会改变，王强安排手下小心处理，然后说：“那些人怎么样了？”
“没有感染的迹象，但还是建议观察两天。”
王强点点头，说：“把那个女孩带过来。不，把她请过来。”
王力不解的说：“为什么对那个间谍那么客气！直接杀了不就得了？”
王强看着还在失魂的杨曦，捅了桶他的肚子说：“山猫带来的客人，只能交给山猫来处置咯。”
钟离被放开后，连忙躲到杨曦的身后，杨曦捏紧了自己的铁棍，强压住怒火问：“钟离，我问你，你那个背包中是什么？”
钟离低着头，轻声说：“是，是一台机器。”
“什么机器！”杨曦暴躁起来，转身握住钟离的双肩，对她恨恨的晃了几下，吼道：“里面是什么机器。”
钟离哭了，没有声音只有眼泪，抽泣着肩膀，眼中满是倔强。杨曦放开钟离，也松开了手中的铁棍，转过身对王强说：“交给你处置吧。你是地下城的领袖。”
王强对张力说：“将钟离隔离起来，如果没有感染，明天一早，还给杨曦，是生是死，是杀还是留，让他自己决定。”
王强看着杨曦焦虑的样子，露出狡猾的笑容：“想把这种麻烦事推给我，想也别想。”
“等一下！”杨曦看着张力带走钟离，竟然不自觉的伸手拉住了她，对钟离轻声说：“告诉我真相。”
钟离委屈的看着杨曦，只问了一句：“你相信我吗？”
杨曦鬼使神差的拨开张力，竟然带着钟离就往外走。或许，这一刻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又或许，他坚信，眼前的这个女孩虽然很有很多迷，但不会是圣花教的间谍，也不是真心想给地下城带来感染。
张力怒了，再一次举起了他的刀，指着杨曦：“你不要太放肆！”
“大胆！”其他的士兵和境外都亮出了长矛或者长刀，却是将武器都指向张力，这让张力十分诧异，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完成话来。
“这……，这……，你们这是……”
王强咳嗽了两声，不紧不慢的说：“我这老瘸子还没退休，怎么，你们急着自相残杀啊？”
众人惭愧的低下头，收起了手中的家伙，王强继续说：“咱平日不配置火器，就是为了警告你们，我们要对付的是末日花，不是咱人类自己。都回去，好好检讨检讨，张力，特别是你。”
一众卫兵都退下了，张力也退下了，杨曦带着钟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钟离，该告诉我们实话了吧。”
钟离挣开杨曦，在王强耳边说了几句，王强眼睛放光，看着钟离，有看着杨曦，露出一个笑容，让杨曦觉得很不舒服，好像被算计了一样，虽然他很清楚，王强是绝对不会出卖他的。
王强给了钟离一些指示，钟离直奔地下城的上一层。杨曦刚想追过去，王强拉住了杨曦说：“哎，哎，咱哥俩继续叙叙旧，我还事想问你呢。”
……
两人又回到了王强的办公屋，张力早守在屋内，见到两人勾肩搭背的样子，气的别过脸，不看他们，这一次杨曦没有拒绝王强递过来的烟，而是甩给了张力。
“敢对我动两次刀子的人，这一年来你是第一个。”
张力说：“那是他们没种，我张力什么都不怕。”
杨曦一笑，顿时气氛缓和了不少，杨曦说：“地下城是不是有什么危机？我看很多人都心神不宁的。”
“还不是和你一样，没了彤彤电台彤彤那顽皮的声音，一个个像丢了魂，现在我都不敢关灯，真害怕哪天他们就振作不起来了。”
张力忍不住插嘴说：“我妹其实也挺能说的，不如在地下城也弄一个电台吧。”
王强摇摇头，心想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对张力说：“彤彤电台代表的是一个希望。”杨曦明白王强的意思，彤彤电台代表着除了地下城，还有其他人和我们一样在和末日做抗争。特别是被末日花感染了之后，让他们坚信，这末日花覆盖的底下，他们的亲人或许还活着，也在苦苦的挣扎生存。
彤彤电台的消失，让这一切的希望都消失了。
“杨曦，重建电台怎么样？”王强看着杨曦说：“收集食物的事交给东子，我让张力去给你帮忙，正好你锻炼锻炼他。”
张力听到重建电台，对杨曦的偏见马上就没了，笑嘻嘻的说：“好，好，我妹妹可喜欢彤彤了，正好让她给电台当主播。”
杨曦苦笑说：“我拒绝，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抗过去，不怕你笑话，我昨天还是被钟离给救的命。”杨曦想着那半张脸的活尸，清楚记得它一点点挪过来，可是自己就是不肯动，心甘情愿的让它咬，好结束这一切的痛苦。
王强大笑：“放心，你一定会接受的，因为有一个你无法拒绝的人。”
杨曦大笑，“还有我无法拒绝的人？”
这时，地下城响起了一阵喇叭声，“喂，喂，嘀——回收旧彩电，冰箱，洗衣机，空……”，顿时哄笑一堂，都看着是谁胡乱开着喇叭。
钟离红着脸，忙手忙脚的才调好喇叭。
“喂，喂，听众们，大家好，又到了彤彤之声的时间，今天我不问大家爱不爱我，今天我只问一个人，你爱不爱我。”
杨曦手抖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冲到窗户边上，看着钟离，钟离在人群中寻找，终于找到了窗户边上的杨曦，朝他猛挥手。
“我在三天前答应过大家，要给大家带来‘幸运星’，可是电台除了一点小小的麻烦，所以直到现在才能为大家演唱，今天没有伴奏，只能我清唱，所以大家不要嫌弃彤彤。要继续支持彤彤哦。”
钟离眼神迷离，仿佛又回到了那寂寞的六百多个白天与黑夜，那一座孤单的电台，只有她一个主播和一个守护他的客隐。她每天对着空气播放着自己并不美丽的嗓音，收不到回应，感受不到热情，但她一直坚持着，从不间断，从不气馁，每天通过电波鼓励着末日的幸存者们，像一个公主，留给末日的人们只有希望。
钟离，不，应该是彤彤唱起了熟悉的幸运星，
……
“在你我看不见的夜空中，他依旧闪亮，照亮着前行的路。”
……
杨曦知道王强说的，他拒绝不了的人是谁了，无论她是钟离还是彤彤，杨曦都拒绝不了。杨曦自言自语：“重建彤彤电台么，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王强给张力使了个眼色，张力点点头退下，不一会，一张手绘的地图就出现在茶座上。一个有些年纪的老人也被张力带了过来，跟随而来的还有几个中年人。
钟离唱完幸运星，也飞奔了过来，红着脸挽住杨曦的胳膊，生怕他会跑掉一样。屋内几个人一顿大笑。王强给几个人都散了一轮烟，烟并不珍贵，毕竟末日花对人的兴趣比对烟多的多。但被允许在地下城内抽烟，那是一个特权，一种荣耀。
几个人都兢兢业业的接过烟，又看着极少出现在地下城的杨曦，明白首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老张，修建一座电台难不难。”
被王强问到的老张不紧张，反而钟离紧张的猛捏杨曦的胳膊。杨曦轻声说：“怎么？大主播彤彤还会紧张？”
老张低头看着手绘的地图，在一座座被标绿的商店中寻找，然后摇摇头，说：“电台设备都是专业设备，商店少，都是在重灾区，起码要过夜才有机会拿到。”
老张指着一个被标红的商店说：“这里是最专业卖这些的，彤彤小姐带过来的一体型电台，那个型号这里就有卖。但到这里，来回起码要四天。”
杨曦这才明白钟离带着黑色背包装的是一体电台，也难乖钟离宁肯被当成叛徒，也要尝试来修。但是被末日花感染的机器，是不可能修复的。
“四天太久了，如果用摩托车，或者汽车，那也就一天就够了。”
老张摇摇头：“路损毁太严重，摩托车也需要在外过夜，而且，我们的油也缺乏，如果要建立电台，功率消耗不是我们负担的起的。”
杨曦看着王强，琢磨他的意思，王强点点头，狠吸了一口气，指着买电台设备旁边一点地方说：“这里有一辆油罐车，我曾经尝试去取过，但周围活尸太多了，杨曦，你必须顺便先探明这里的油还在不在，我不能浪费摩托车和珍贵的汽油。”
杨曦点点头，去安排钟离在地下城的住所了。张力不解的问王强：“王强，为什么对他这么尊重，而且……”张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而且我的那帮兄弟也挺他。”
王强大笑，一群技术工也大笑，说：“你总说要见偶像，要见偶像，难道你就不觉得杨曦这个名字耳熟吗？”
张力挠挠头说：“是有点耳熟，一时没响起来。”
老张指了指地下城的最中央：“自己慢慢找，他的名字就在上面。”
地下城的最中央是一块丰碑，上满刻满了名字，只有对地下城做出重要贡献的人才有资格刻上名字，张力还差远呢，这里的几个人也只有老张的名字刻在下面。
而这一群名字的最上面，只有有四个稀疏的名字，没有人可以和他们并列。
“王子衿”，“王强”，“陆浩”以及“杨曦”，那里代表着地下城的创始人，缔造者，等等一大堆头衔，也代表着最经历过最艰苦岁月的四个人。
张力这才猛的想起杨曦这个名字原来在这里见过。这也才明白，杨曦为什么会在地下城这么畅行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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