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今天彤彤看见给彤彤送水果的小傻瓜了。
杨曦看着黄昏的红云，这是杨曦讨厌的颜色，因为它总代表着黑夜的到来。张力兴奋的说：“杨曦，让我骑，让我来骑。”
杨曦将钥匙丢给张力，张力兴奋的“嗷”一声，冲着摩托车跑去，杨曦摸摸自己的水壶，里面的触须在敲打这水壶壁，这让杨曦比黄昏感到更不安。
“啊！混蛋！”张力一阵惨叫，接着摩托发动的声音，杨曦看过去，只见两个穿着鼻环，脸上刺着青的小年轻，骑着杨曦的摩托车一阵尖叫欢呼，摩托车油门加的呼呼响，张力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摩托车绕着张力转了一圈。
坐到后座的小年轻兴奋爆了，拿起棒球棍，朝着张力头就砸下去，杨曦连忙一声大吼，接着人也冲过去。杨曦突然的吼声吓了这两小年轻一跳，张力才有机会勉强躲过一棍，小年轻回头看到杨曦，骑着摩托车就冲过来，杨曦往墙壁边一靠，利用墙壁支起铁棍，用尖的一头对准了摩托，摩托车只要冲过来，一定会被铁棍刺穿。
骑摩托的小年轻见势，一阵急刹车，摩托车都歪了，两小年轻看着杨曦，而张力爬也起来了，立刻调转摩托，油门轰轰的一溜烟跑了。张力还想追，杨曦叫住他。
“别追了，追不上的，认识吗？”
张力用力的吐出了嘴里的血腥味，骂了一句脏话，才恶狠狠的说：“认识，一个月前放逐的几只猪猡。”
“几只猪猡。”杨曦面无表情的重复说，猪猡是地下城对一群废物的称呼，他们既没有生存本事，也不敢对付活尸，还拒绝地下城指派的工作。
以“地下城是属于全人类的”为理由，赖在地下城的一群蛀虫，但这群猪猡说的对，地下城也不过是曾经的地铁站，原本就属于公共场所。
而猪猡被放逐，大多都是偷窃，强盗被抓了现场。
张力看着日落，有些担忧的说：“杨曦，怎么办？要先找避难所吗？”
杨曦摇摇头，举起自己的水壶，能感受到“它”还在跳动。这个必须马上处理，否则就不是一个避难所能解决的问题了。
张力见杨曦不说话，不解的问：“可是没有摩托，我们走不回去的，太远了。”
杨曦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这让张力十分懊恼，完全不明白杨曦的意思。
杨曦问张力：“杀过人吗？我是指杀活人。”
张力一惊，顿时明白杨曦的意思，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刀。杨曦看在眼里，安慰张力说：“不用怕，杀几个猪猡而已，比杀活尸简单多了。”
张力眼神有些失落，但异常坚定的说：“不，我杀过人，还杀了三个。只是……”
张力担心的问：“只是他们会不会有火器？”
“枪？”杨曦嘲笑了下张力说：“要是他们有枪，或者有用枪的胆子，也不会被叫做猪猡了。”
张力挠挠头，觉得杨曦的话有道理，猪猡连活尸都不敢对付，也就敢欺负欺负最弱小的幸存者。杨曦拿出手绘地图，按照摩托车逃走的方向，估算出几个猪猡可能藏身地方。
“走，必须抢回摩托。”
……
在杨曦预测的第三个藏身处，远远就看见了一个硕大的火堆，七个打扮怪异的男女围着火堆一阵狂欢，其中一对男女正激烈的热吻，破旧的衣服都快要脱落了。
而摩托就停在不远的地方。
末日狂欢，这是他们庆祝的方式，猪猡总喜欢找各种理由进行狂欢，大肆享受，反正寻找物资的又不是他们。
杨曦压低声音对张力说：“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去偷摩托车。”
张力弓着身子，悄悄的摸了过去，杨曦将铁棍背在背上，一步一步的朝着火堆走过去。
一直快到火堆了，这群人才发现杨曦，正在热吻的一对尖叫着分开，一时间匕首，棒球棍都指着杨曦，为首的猪猡站出来，看着杨曦，显然是认出了他。
“杨曦，你来这做什么？”，接着愤怒的大吼：“这里不欢迎你。”
杨曦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活动了下脖子，充满威胁的味道，偷摩托车的小年轻在首领耳边说了几句，首领脸色一变，立刻将手中的长矛对准了杨曦。有些慌乱的说：“除了地下城，外面的东西在谁手上就是谁的，这规格可是你定下来的！”
杨曦看着首领，不在乎的说：“那又怎么样？”
首领咽了口沫子，拿长矛的都都在颤栗，说：“摩托车是我们捡来的，现在就是我们的了。”
杨曦漠然一笑，说：“玩这种文字游戏，有意思吗？”
首领暴怒，一招手，七个人全围了上来，围个半圈，将杨曦围在中间。
“杨曦，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我们有七个人，就不信弄不死你！”
杨曦拿出自己的铁棍，往地上用力一杵，发出沉闷的声音，水泥路面裂开了。吓得七个猪猡都退后了两步，好像被包围的反而是他们一样。
“连活尸都不敢对付，为什么你们却有勇气对付人类？抢摩托就算了，还想杀掉我的人！”
首领看了看偷摩托的两个小年轻，两个小年轻都低下了头，不敢看首领。
这时候张力得手，推着摩托朝杨曦挥挥手，却被首领看见了，首领大叫：“去守住摩托车！”两个偷摩托车的小年轻立刻抄起刀子，冲张力冲过去。
杨曦暗骂了句“猪猡就是猪猡”，接着出手如闪电，铁棍尖端瞬间没入了首领的脖子，没给首领任何反抗的机会。
杨曦挑着首领的尸体，往其他几个猪猡身上一砸。准备看谁最先反抗。谁知道剩下的几个见了血，蹲在地上嚎叫起来，瑟瑟发抖，连看都不敢看杨曦。
张力已经将两个偷摩托的贼砍死，发动摩托来到杨曦身边，杨曦用铁棒指着最后几个人，怜悯的说：“地下城的原则永远不变，只要你们肯认真工作，地下城的大门将向你们敞开。”
杨曦说完，翻身上了摩托，张力轰着油门朝地下城出发，留下几个嚎哭的猪猡。
风呼啸的在耳边吹，张力大声的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曦不解的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杨曦看着渐渐消失的太阳，心情沉重，黑夜又要来临了。
“我只是为了取回摩托，如果我滥杀，那我和活尸又有什么分别，那地下城和城市的其它废墟又有什么分别？”
张力摇摇头，不是很明白杨曦的想法。其实，连杨曦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仁慈还是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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