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们有没有，就是那种什么都不愿意做的时候？
杨曦将何蓉交给了迷彩女处置，自己带着尖铁棍，把小船拨到岸边。
迷彩女没有任何犹豫，在何蓉的小波浪发型上连开四枪，枪法很烂，但子弹都打进了何蓉的脑袋，小波浪发型被彻底毁了。
杨曦看了看咖啡屋，问钟离：“杨宣没有出来？”
钟离有些迷离，犹豫这该不该说，但最后还是平静的说：“她走了，是她抓住的我。”
杨曦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感到意外，末日中难懂的始终是人心，杨曦架好小船，看着满是繁星的夜晚，对迷彩女说：“你是留在这里，等白天再走，还是和我一起走？你放心，无论你什么时候到地下城，我说过的话都算数。”
迷彩女朝迷彩男的尸体上踢了一脚，抢走他的冲锋枪，又从他尸体上找到几片压缩饼干，撕开密封袋，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往小船走。一张嘴，一堆饼干粉喷出来，迷彩女说：“懦弱是猪猡的事，我跟你走。”
杨曦把饼干让给了钟离，自己划着船，岸上黑影晃动，到处都是活尸。钟离问迷彩女：“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迷彩女手捏紧了枪托，关节都捏白了，手还在微抖，名字有时候代表着一段过往，一段难以启齿的经历。
杨曦明白这种痛苦，就像杨曦每次想起王子衿的名字，心中总是一阵愧疚，杨曦拍拍迷彩女的手臂，安慰她说：“如果名字不喜欢，那就给自己取一个代号吧。”
钟离听到取名，立刻就兴奋的说：“要不，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我最喜欢干这事了。”
杨曦连忙阻止钟离，但已经迟了，钟离挽着迷彩女的胳膊说：“不如就叫你小白菜吧，嗯，不太顺口，不如叫小胖怎么样，你这么瘦，叫小胖有个好兆头。”
迷彩女一脸的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杨曦对迷彩女说：“别听她的，她就没取过几个好听的名字。”
迷彩女问钟离：“我听他们说你是主播，你就是末日电台的彤彤吗？我听过你的节目。”
钟离用力的点点头，眉毛轻佻，递给杨曦一个得意的眼神，就像在说，我的粉丝还是很多的。迷彩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能用你小说中的名字吗？我很喜欢小叶。”
钟离展开一脸的笑容，猛的点头说：“小叶，你好，我是钟离，也可以叫我彤彤。”
小叶？杨曦却替迷彩女感到一阵的悲伤，在钟离的小说中，小叶只有短短的几个篇幅，小叶的结局和她的出场一样悲惨，被自己爱着的人背叛，终于等到了复仇的机会，却对背叛自己的爱人下不了杀手，草率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背叛他的爱人，自始至终没有过一丝愧疚。
选择小叶当名字，恐怕也有过一段伤心往事。杨曦不愿去深究，在末日中，哪一个没有经历过悲伤。
……
杨曦刚刚踏上岸，一只活尸手猛挠杨曦的鞋子，杨曦庆幸自己的鞋够厚，一脚把这只手踢到水中，伸手把两位女士拉到岸上。
三具活尸扑上来，杨曦小心的敲断他们的腿，然后挑到一边。活尸断腿没那么快恢复，在地上爬比跑慢多了，杨曦带着两女一路小跑，渐渐的，后面竟然爬了好几十具活尸。
眼看就要到北凉公园的大门了，六条矮矮的，模模糊糊的影子游荡到门口。杨曦稍微放松下来，六具残缺的活尸很好对付，只是模样有点怪怪的，有点令人不安。
六具活尸感应到了杨曦一行，全都猛地扑过来，速度比爬着的活尸快多了，借着昏暗的星光，杨曦看到这是六条狗，活尸狗！
杨曦骂了句艹，毫不犹豫的拿出何蓉的手枪，对着六头活尸狗点射，枪口喷出耀眼的火焰，一梭子子弹迅速打进活尸狗体内。
子弹对活尸作用很小，不如冷兵器来的直接，但活尸狗速度极快，近身战太危险了。杨曦子弹打光了，活尸狗却只有两只速度慢了下来，杨曦把枪扔过去，砸在一只狗头上，活尸狗甩了一下头，继续往前冲。
杨曦有意识的开始压抑自己的呼吸，呼吸变得缓而重起来，耳朵中的声音也仿佛变远了，杨曦松一松握着铁棒的手，然后再一次握紧，青筋都暴起。
杨曦弓着身子冲出去，一铁棍砸向领头的狗，领头的狗头一偏，绕过铁棍，却也停了下来，杨曦立马横扫，一只活尸狗被扫中，打得飞起来，另外的狗全都扑上来。
杨曦一脚踢开一只狗，不退反进，冲到了活尸狗的后面，顺手敲断了一只活尸狗的脖子。
活尸狗却把杨曦围在了中间，那群爬动的活尸里钟离和小叶更近了。而且因为杨曦的枪声，更多的活尸开始往这边移动。
杨曦有点焦急，对钟离和小叶大喊：“跑！”钟离和小叶开始小跑，壮着胆子从活尸狗旁边绕过去。
一只活尸狗超钟离扑过去，杨曦立刻追上去，一棍将狗打飞，另外的狗扑向杨曦，杨曦用铁棍一支，往上一跳，跳出狗群保卫，躲过了这次攻击。野狗再次扑上来，杨曦一记横扫，直接撞飞了两条活尸狗。
“接着！”小叶将冲锋枪扔给杨曦，杨曦踢开一条活尸狗，接过冲锋枪，保险已经打开了，杨曦一边退一边扫射，活尸狗冲上来，杨曦直接踢飞。
活尸狗中枪了，或者被打伤了，变得迟缓起来，但四周的活尸越来越多，杨曦朝钟离喊：“外面摩托上有手雷！”
杨曦说完，对着活尸狗一顿扫射，冲锋枪发出刺耳的吼叫，只几下就将子弹全打光。活尸和活尸狗又扑上来，杨曦拔腿就跑，一具活尸挡在路上，杨曦直接跳起来，踹翻活尸，踩着活尸就跑，活尸张着嘴往杨曦腿上咬，贴着杨曦的脚脖子就下嘴了，可是活尸的脖子断了一点，空咬了两口，始终差一点。
杨曦听到了摩托发动的声音，心里一喜，刚出门就看到一颗手雷朝自己额头飞。
“我艹！”杨曦立刻往地上一趴，手雷叮叮当当的落到了杨曦面前，杨曦却看着地上手雷有些不对劲，急忙爬起来，捡起手雷，用力的拔掉保险栓，朝着身后的活尸中扔过去。头也不回的狂奔。
“轰”杨曦感到背上一股热风，一条大腿擦着杨曦的头顶飞过去，啪嗒的落到摩托车胖，钟离拿着一颗手雷扔过了，杨曦伸手接接住了手雷，往摩托车上一跨，兴奋的大喊：“闪！”
摩托车慢悠悠的走动了，杨曦安慰自己，至少比活尸快那么一点点。看着越来越远的活尸群，杨曦拍拍钟离的肩膀，指着手雷的保险栓说：“下次记得先拔掉这个，像这样。”
杨曦拔掉手雷的保险栓，朝后仍去，一只活尸狗瘸着腿轻轻一跃，叼住了手雷，红色的火光闪烁，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活尸群。
小叶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停下了摩托，换杨曦来开，钟离朝杨曦吐了吐舌头，顽皮的说：“要是我会把保险栓，你就死掉了。”
小叶手还在抖，摩托也是硬着头皮在骑，杨曦发动摩托，招呼她们上来，安慰小叶说：“没有谁都能一次做好的，慢慢来，你会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的。”
……
火光冲天，地下城的方向燃烧这巨大的火焰，杨曦看着火光，想着何蓉的话，暗暗觉得不好，摩托车车速猛增，惹得两女在摩托车好尖叫。
摩托车一个漂亮的飘逸过弯，接着刹车的尖叫打破了黑夜。摩托车排气管对着王强猛吐黑烟，王强扇掉汽油的臭味，一脸的愁容，难得没有和杨曦斗嘴。
杨曦没有多问，大火是从地下城中烧出来的，能烧这么大火的，肯定是油库了。王强把才抽了两口的烟往地上一扔，狠狠的踩上去。
“我艹他xx的圣花教！老子要干死他！”
杨曦却大笑起来，爽朗的对王强说：“损失多大。”
“损失？”王强呸了一口说：“应该问还剩什么，张力拼死在养殖场救出了几只小猪，应该还绝不了种，大猪来不及，只能先杀了，不过本来就被苏麻子给糟蹋了。你小子天天惦记吃肉，这回让你吃个够。”
说的这，杨曦想起了小叶，杨曦把小叶拉到王强身前，对小叶说：“叫一声王强大哥，他马上给你个猪蹄啃啃。”
小叶看着王强，眉头皱起来，挠了挠头，试探着叫了一声：“阿叔？”
杨曦大笑说：“王强，你还不承认你老了，别人见面就管你叫叔。”
王强一手拿烟，一手火机，竟然都掉到地上，冲过去，双手搭在小叶的双肩上，还不住颤抖，王强整个人都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钟离惊讶的嘴都合不上，杨曦觉得有趣，还真有这么巧的事？
……
小叶真的是王强的亲侄女，末日降临后就失散了，王强以为她早就死了，小叶始终不肯说出这三年的经历，在末日中的幸存者都经历过人性的黑暗，王强也没有勉强，并尊重小叶的选择，和杨曦一样，管她叫小叶。
地下城损失惨重，尽管设计的时候做了防火措施，粮食损失过半，油库的油完全毁了，幸好重建电台，物资转移了大半。
王强拍着摩托车，看了眼油表说：“东子总是吵着要去兜风，这点油留着给他去玩玩吧。”然后贴近杨曦，压低声音说：“是地下城中的人做的，但做的很干净，我查不出是谁。”
内奸？杨曦疑惑了下，冷笑一声说：“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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