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是每一份付出都会有回报
杨曦讨厌小学，曾住在小学旁，忍受小学生吵闹长达三年，现在看着静悄悄的校园，却又非常的怀念，杨曦不知道王强为什么将新据点设置在这里，这防小学生的围墙可挡不住活尸。
钟离等在门口，看到杨曦，一头扑进杨曦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杨曦。
杨曦感到满满的温暖，从体外到内心，都是一股子暖意。想起在废弃工厂听到的广播，心里一阵暖意，杨曦摸摸钟离的头说：“节目越来越感人了呀。”
钟离在杨曦胸口一拍，撅着嘴说：“今天来了好多人，说要关掉电台。”
杨曦微微皱了下眉，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拉着钟离的手往礼拜堂走。
……
礼拜堂正中央放一张巨大的圆桌，围着一圈人，王强双手环胸前，一片一片的数着水杯中的茶叶数量，任这一群人口水都说干了也不表态。
杨曦走过去，拍拍王强的肩膀，在王强耳边说：“我有一个特大好消息。”
王强猛地回过神，一把拉着杨曦，几乎把杨曦按在圆桌上说：“正好，这小子回来了，有什么事先问问这小子先。”
杨曦有些糊涂，不明白王强的意思说：“我向来不参与内部协商的。”
“别闹，这事和你有关。”
钟离站在门口，不住的偷看，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老张对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抬了抬下巴说：“卫河，给杨曦让个位置。”
年轻人捏紧了拳头，脸绷紧的看着杨曦，然后低下头，不甘心让出位置。
杨曦坐在卫河的椅子上，扫视了一圈，指了指卫河，问老张：“新人？好像没见过。”
老张没有回答杨曦，而是对杨曦说：“我们在讨论电台的问题，毕竟这是你一手弄出来的，说说你的想法。”
杨曦说：“不用说了，一定是告诉我，这么久，我都是白忙活？”
卫河瞪着眼，双手环在胸前，一脸的不服气说：“不可能就为了你和一个女人，浪费汽油去供养一个破电台！”
“你的意思是，电台只是为了我和钟离才弄起来的？”
“呸，难道不是吗？”
老马瞪了卫河一眼，让他不要再说，转而对杨曦说：“你也知道，汽油这东西越来越难弄，辛辛苦苦保养的汽车，现在都在饿肚子，我的意思是先暂停电台，等找到足够的汽油再开启电台。”
杨曦手指敲着桌面，咚咚咚咚的，一声接一声，杨曦往椅子靠背上一靠，整个人都软在椅子上，转过头问王强：“宋姐和研究所那边有消息没？”
王强说：“哪这么快。你当是喂猪啊，饲料下去，肉就长出来。”
钟离手死死的捏住门框，满是期待的看着杨曦。圆桌前的人也同样看着杨曦，想知道杨曦会说出什么话来。
杨曦转过头，对卫河说：“说说你的看法。”
卫河往前走了两步，急不可耐的说：“汽油太珍贵了，绝不能浪费在无用的电台上。”
杨曦又问圆桌上的其他人：“你们也认为电台是无用的？”
圆桌上其他参谋比卫河老练多了，一个个都低着头装哑巴，算是默认了。
杨曦把椅子往后一挪，站起来，转身朝钟离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们都有结果了，还问个屁啊。”
卫河被激怒，握着拳头，怒气冲冲的走向杨曦，东子直接站在卫河和杨曦中间，重重的咳了一声，提醒着卫河。
老张叫过卫河，让他坐下，然后才对杨曦说：“那我算你同意了。”
钟离知道结果已定，匾着嘴，低着头，满是失落。
杨曦说：“电台的事，我自己会去搞定，但是今晚必须播一次，这要求不过份吧？”
卫河激动的说：“汽油那么宝贵——”
老马一把按在卫河肩膀上说：“在没找到解决办法之前，每天播半小时，然后用扩音器过度一下，怎么样？”
“半夜三更开扩音器，还是免了吧。”
王强说：“不要闹，这是在说正事。”
杨曦回过头，看着王强，王强还是那副样子，杨曦知道这是一场早就有答案的争论，杨曦说：“电台的事我会搞定，我只要求今晚继续播。”
……
水塔直播间内，钟离在杨曦胳膊上一顿乱敲，气嘟嘟的说：“每天半个小时也好啊。”
杨曦美美的找了个好角度，靠着墙躺下。“终于有机会听现场版的了。”
钟离把杨曦揪起来，揪着耳朵押到直播台前面说：“你还想休息啊？我告诉你，播音可不是一个人就能搞定的。有的你忙。”
钟离没有撒谎，杨曦忙前忙后的，又是倒计时，又是端茶送水，又是递稿子，又是给她扇风的。漫漫长夜，忙碌起来，显得异常的充实。
钟离把稿子合上，闭着眼，满足的深呼气了几次，看到已经睡着的杨曦，顽皮的将麦克风放杨曦的嘴边，自己对电台说：“山猫杨曦，我能采访你几句吗？”
杨曦重重的呼吸声被广播出去，还有点小呼噜。
钟离憋住笑，对麦克风说：“看来我们的山猫连‘喵’一下都不愿意呢，这采访怎么进行得下去呢？”
又是一阵呼吸声，呼噜声咕噜咕噜的，在电台音响下特别夸张。
钟离把麦克风收好，其它设备也收好，这一次播完，就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了。钟离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电台刚刚建成，却不得不关闭。
钟离看着累到睡着的杨曦，摸着他手臂上的新伤，又怎么责怪得起来，钟离再次打开控制器，插上麦克风说：“不是每一份付出都会有回报，但回报的那一刻，你一定会认为它是值得的。”
钟离说不下去，手按住麦克风，眼泪从眼角涌出来，温温的，热热的，流过脸颊，从脸上跌落，在直播台上溅起一朵小水花。
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多，用了那么多的力气和精力，冒了这么多的危险，辛辛苦苦把电台弄起来了，白天还在播呢，瞬间就要结束。钟离一直表现得很坚强，但这个时刻，钟离内心的防线崩溃了。
钟离对着麦克风，擦掉眼泪，认认真真的说：“我爱你。”
电波在水塔的天线中传出，远传越远，传到无尽的黑夜中，
钟离啪的关闭电台，关闭所有的设备，只留下一盏暗暗的小灯，钟离搬了个小凳子，安静的坐着，听着杨曦沉重的呼吸声。
……
杨曦拿个猪蹄，顺便把手上的油擦到新弄来的沙发上，问王强：“觉得有搞头吗？”
桌子上放着找回来的电缆和塑胶套，王强和老张正专心致致的研究着它们。老张不敢相信的说：“你说的都是真的？里面一直通着电？哎呀，你的话我不信，东子，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东子赶紧擦干净嘴上的油，猛点头，满嘴烤肉“呜呀伍呀”的说，没有一个字能听清楚。王强拿起电线和塑胶套，让东子送到研究所去。
“和那帮老家伙说，要是再研究不出什么名堂，我就一个一个的踢他们的屁股。”
杨曦也对东子说：“和那几个博士说，叫他们洗干净点，我也要踢。”
老张托着头，猛挠头，也不怕把自己给挠秃，脑子里满是不解，却有想不出答案，问杨曦：“那其它地方的电线也是这样吗？”
杨曦一耸肩，表示不知道。工厂里那么多活尸，还有一个大家伙守在旁边，能发现这点细节就不错了。
老张站起来，来回的踱步，对王强说：“我想亲自去看看，指望杨曦这个大老粗没用。”
王强摇头说：“太危险了，特别是巨型活尸，根本不是你我这样，‘靠脑子吃饭’的人能对付的东西。”
杨曦觉得自己被鄙视，无端端的被划到没脑子大老粗阵营，杨曦赶紧把猪蹄吃完，把手上的油擦到沙发上，这才说：“我可不带你们两去啊，我自己都差点栽在里面。”
东子小跑回来，还带来田德云，田德云是地下城的一个工人普普通通，很踏实的一个人。东子说：“田叔曾在那个厂干过好几年，我特意带他过来。”
王强赶紧让田德云坐下，问起了有关那个工厂的事。田德云说：“厂子老板特别扣，一点钱都舍不得花，什么都是怎么省钱怎么来。”
王强有点急，连忙说：“先说电缆的事。”
田德云稳稳当当的说：“不要急，一步一步来，那时候老板为了省钱，有一批货漏了几道工序，生产了不合格的管子。”
王强急得团团转，田德云就是不说重点，杨曦看着他们着急的样子，特开心，杨曦对田德云的话深有感触，那个老板太抠门了，连紧急通道都当仓库在用。
田德云拿起桌子上的塑胶，都没仔细看就说：“这就是那批不合格的管子。老板舍不得报废，把管子套上廉价二手电线，充当贵重的电缆用，整个工厂里都这么干，好几次差点电死人。”
杨曦问：“还记得缺了哪几道工序吗？”
老张鄙视的看着杨曦说：“说的好像你能懂似的。”
田德云猛点头，有点不好意思，憨厚的说：“记得老清楚了，因为就是我漏的工序，嘿嘿。”
东子带着老马和田德云一起去研究所，找那些博士一起研究。杨曦对王强说：“怎么样，这是个好消息吧。”
王强点上一根烟，问杨曦要不要，杨曦摇摇头，坚持不学。
王强往沙发上一躺，对杨曦说：“好消息啊，不过咱们没快汽油了，电台都开不起来，要电线也没用，空欢喜一场而已。”
杨曦鄙视王强说：“玩过围棋没？听说过圈地运动没？这可是战略价值，如果早知道末日花是怎么感染的，还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王强冷笑：“你别忘了，这才三年，活尸就变异成巨型活尸，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虽然现在蠢的跟狗一样，但是再三年后呢，你想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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