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现转折
“嘶~”一座破庙里传来一声痛呼,方秋苼从地上坐了起来,用手拍了拍头,瞬间清醒了不少,一阵剧痛从肩膀传来,“爹爹,娘亲……”她呢喃出声,泪水打湿了眼眶。
“哐当~”木碗掉落在地,紧接着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了她,“还好,你没事……”方恒羽哽咽着开口,依旧是那清澈的声音,一夜之间,却多了几分沧桑。
方秋苼在他怀里泣不成声,“哥哥……哥哥!”
“秋儿别怕,有哥哥在,别怕……”方恒羽伸出手不停的轻拍着她的背,眼泪不自觉的滑下脸颊,滴落在她的身上。他要再晚一些,别说爹娘,恐怕连妹妹都见不到了!
“秋儿,你饿了吗?”听到她哭声渐止,方恒羽开口问道。
方秋苼摇了摇头,“哥哥,我想回家看看。”
“我想回家!”看到方恒羽垂着的头不说话,方秋苼大声喊道。
“我们……没有家了。”
“哥哥,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听,我不听!”方秋苼用力捂着耳朵,摇着头。
“我一定会杀了他们!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们!”看着被仇恨充满双眼的妹妹,方恒羽抱着她道:“这个仇,由哥哥来报,秋儿好好活着就好。”
方秋苼摇了摇头,突然一把揪着方恒羽的衣服道:“哥哥,小莲呢?”
“昨晚我去的时候就只看到你一个人,没看到小莲啊!”听到这话,方秋苼赶紧向方府跑去。方恒羽也赶忙追了出去。
咸阳城的大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在繁华街道的衬托下,方府的断壁残垣显得异常凄凉萧瑟。
方府已经被封了起来,宫里的侍卫站在方府门前,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具具被大火烧的焦黑的尸体被人抬了出去。
方秋苼摇了摇头,眼睛干涸不已,心却在流血,身旁伸出一双修长的手,挡住了她的视线,“别看,秋儿别看……”
方秋苼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方大人家,怎么会遭遇这种事?”
“谁知道呢?造孽啊!”
“听说方大人的两个孩子还活着?”
“你听谁说的?昨晚的火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还有人活着?还有……”老百姓们还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方秋苼却已经逃了出去。
两人来到了城西的破庙里,虽说是破庙,却没有一点庙的样子,墙壁破败不堪,屋顶是一个又一个的破洞,庙内只有一个佛像,由于这个庙既不遮风也不挡雨,所以佛像也是残破的。
“秋儿,先把伤口处理一下。”方恒羽端着一些水走了进来,看向正坐在地上发着呆的方秋苼。
方秋苼点点头,方恒羽将她肩膀上的衣料扯开,由于肉和衣服粘连在一起,一扯就会有鲜血流出,看到她的伤口,方恒羽红了眼眶,他咬了咬牙道:“秋儿,会很痛,你……忍住。”
“哧~”看着方秋苼痛的苍白的脸庞,方恒羽颤抖着手,擦拭着她的伤口,“秋儿,我们不能去找郎中,只能简单处理一下。”
“恩。”方秋苼轻轻点点头,“没关系,这样就好。”
方恒羽将她的伤口处理干净道:“秋儿好好呆在这里,哥哥去找些吃的东西。”
过了许久,方恒羽还没有回来,方秋苼有些不安的向外走去,庙外面只有一棵大树,这个庙虽然破败不堪,但这棵树却长的异常茂盛,树后面蜷缩着一个人,努力压抑着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方秋苼擦了擦眼睛,转身回到庙里,将身子缩成一团,将头埋在膝盖上,双手环抱着双腿。哥哥心里肯定是比她还要痛!比她还要难受。
过了许久,庙外的哭声停止,继而变得静悄悄的,迷迷糊糊间,方秋苼蜷缩在地上睡着了。
“方恒羽,你怎么在这儿?”庙外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方恒羽抬眼看向来人,那人穿着黑色夜行衣,一脸的放荡不羁。
“公子让你回宫。”
“宫里对我来说,已经不安全了!”
“公子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你难道不想报仇了?”黑衣人问道。
“公子……已经知道了?”
“是啊,明天一早,你和你小妹一起同我进宫。公子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说完,他便跃上那棵树,枕着胳膊便睡了。
方恒羽进到庙内,就撞上了方秋苼那双与苏芸很像的琥珀色眼睛。他弯了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秋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吃点儿东西,明天随哥哥去宫里。”方恒羽将手上的包子递给了她。
“扶苏公子会帮我们吗?”
“会的,他是个很好的人呢!你会喜欢他的。”方恒羽摸了摸她的头道,“早点休息吧!”说完,就在地上躺了下来。
由于伤口的疼痛,方秋苼一夜没睡,不过,相比于昨日,今日的她,精神还是很好的。
方恒羽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方秋苼信步走到了这座破庙的外面,明媚的阳光洋洋洒洒得照耀着大地,细细碎碎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地面上投射出斑斑驳驳的阴影。
她缓缓伸开双臂,灿烂的阳光让她感到异常温暖。
“哟,小妹妹今天心情很好啊!”那是一个长着一双狭长的睡凤眼的男子,那双眼睛让他看起来很是慵懒。
方恒羽也走了进来,“秋儿,洗漱过后,把这身衣服换上。”他递给方秋苼一套绿色的衣裙。
方秋苼点了点头,接过了衣物。
那男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我叫子梁,小妹妹叫我……”他想了想道,“叫我梁哥哥好了。”
“秋儿,你别听他瞎扯。”方恒羽笑道,“对了子梁,我们要怎么进宫?”
“宫里的厨子会出来采买,到时候,让小妹妹钻进菜筐里,我们换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宫里。”
三人来到了采买的地方,没过多久,一辆马车就驶了过来,一筐筐新鲜蔬菜被抬上马车。
“还有一筐蔬菜没抬呢!”
“哪有?”采买的人转过头,向身后望了望,走了过去,“没落下啊!”他疑惑的挠了挠头,转过身来。
“我的菜呢?”他追了出去,看到自己的马车被人驾走,只能着急的在原地打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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