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厨房死尸
接到卫兵的传话，刘芳一口饭都来不及咽下去的就去了找战袍。刘夫人放下碗筷，重重地叹气：“我说你也真是的，将军要来借宿又不是打仗，你穿战袍作甚？”
刘芳一边穿衣服，一边麻利地吩咐家丁去收拾房间和打点客栈。一切收拾妥当后，才对着给他系腰带的刘夫人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将军来了，我得时刻准备着战斗，保护她的安全。”
站在城门口，看着司徒钰的大军走来。连忙上前给司徒钰行礼：“末将参加司徒将军。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将军这边请。”
司徒钰对刘芳抱拳，下马之后拉开车帘，让程炎恪下车。
刘芳这才看见，马车内端坐着的人。好一个妖艳的男子！与常见的男人不同，眉宇之间皆是英俊之气，勾魂的桃花眼带着意思威严，使得整张脸美艳又不显得女气。那一身红衣，如烈焰般灼烧着人的眼睛。
他似在火海之中，踏血而来。他的嘴角噙着抹笑，似戏谑又似轻佻，配上那红衣，仿若天人。
自从来到龙虎镇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么迷人而又这么英俊的公子了。从见到他的第一眼，他的心神都被他给攫住了。
“咳咳——”苏晋拳头抵着下巴，重重地咳了一声。才把灵魂早已经脱离躯体的刘芳给拉了回来。“这是敬王。”
回神之后，听到那名侍卫模样的人介绍。他眉头轻皱，随后便是不吭不卑地单膝跪地。“末将龙虎镇守备刘芳参见敬王。”
程炎恪的羽扇哗啦地打开，声音悠远而绵长。“起来吧，进去再说话。”
刘芳的宅院不大，简单大方，纵观他的物什摆设，可见他是个两袖清风的官。两军交接，向来都比较混乱。而在他的治理下，却是安居乐业，城内百姓比隔壁几个地方还富庶些。尽管如此，他的家却是如此的清寒。
程炎恪的心放了下来。
刘夫人亲自出来招呼他们，听说敬王也来了之后，显然是受宠若惊。端着茶杯的手也开始哆嗦，最后还是在刘芳的喝斥下菜稳定。“喏，愚妇见识少，让各位见笑了。这是本地最新鲜的茶，王爷尝尝？”
程炎恪谦和地朝她笑了笑，竹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捧起茶杯，砸吧了一口。一脸的陶醉与痴迷，“果然是好茶，夫人有心了。”
刘夫人得到程炎恪的赞赏之后，心中更是可开了花。连忙又把茶端给了司徒钰。司徒钰紧紧地抿着嘴唇。这是刘夫人的心意，推辞吧拂的她的面子还伤了人家的好意。可……她不喝茶……
看着温厚老实的刘夫人，实在是不忍心。伸手接了过来，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地抬起手。
见她刚到嘴边，又移开了一分。程炎恪连忙握住她的手，从她手中把杯子拿了下来。“你刚吃完药，现在不事宜喝茶。否则会减小药效还引发不良后遗症。”
说罢，他又转头对着刘夫人，笑意盎然：“钰儿她身上有伤，刚喝药，这茶，还是由我喝吧。我喜欢喝……”
“王爷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您多喝点。”说罢，就提起茶壶，给他斟满。
司徒钰的嘴角抽了抽，再抽了抽。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的嘴角似乎也在略微的……抽搐。
深夜，一声凄厉地惨叫，惊醒了刘府上下酣睡的众人。
司徒钰更是一个钰儿打挺地从牙床上起来，拿过衣架上的衣服就冲出了房间，朝着声音方向走去。
刘府顿时火光通明，全部的人都真相跑了出来。彼此之间还询问着“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
惨叫是从厨房里发出来了，司徒钰和程炎恪是最先赶到。看着地上的尸体，大热天里还是吓出一身冷汗。
死的是一名老妇人，只见那老妇人全身上下都是刀窟窿，热血还在从那些伤口中源源不断的冒出来。而最致命的伤，是在脖子处，一剑封喉。
老妇人双眼瞪的像铜铃一般，满眼都是惊诧和不可置信，仿佛死的不甘心。她的手还柔软地放在胸上，右手还拿着一只鸡腿。她的口中，甚至还有一口未来得及咽下的腿肉。
刘芳和刘夫人两人这才衣衫有些凌乱的赶来。
程炎恪眯着眼打量了刘芳一番。
“啊——是刘妈妈！”刘夫人看见老妇人的面容之后，惊叫了一声，哆嗦地躲在了刘芳的后面不敢再看。
刘芳挥手让人带着夫人和一些不相干的人离开。脸色也有些苍白，“将军，刘妈妈是府上的厨子，有半夜起来上厨房吃东西的习惯。在刘府都呆了几十年了。怎么会……”
程炎恪用手摸了摸器皿中的蜡油。油温微热，显然是才燃起。
司徒钰将刘妈妈的棕色的衣衫全褪尽，程炎恪等男丁很自觉地背转身过去。她毫不惧色，只是冷着脸，沉声，说：“挽暮，打盆水来。”
挽暮没有多话。立马就从灶上打了一盆温水，帮这司徒钰将刘妈妈的尸体洗干净。
刘妈妈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身上的皮肤松弛而泛黄。待全身洗净之后，挽暮和司徒钰都变了脸色。
她全身的剑伤共有四十多处，而那些流血的窟窿却是刀子捅出来的。这些伤在她们眼里都不算什么，可那些伤的位置才是最令他们胆战心寒的。
那些伤全都避开了她的血管，经脉和脏腑，且都是顺着皮肤纹理划下来的。受这样的伤，人不会立即死去，但这样的痛却令人生不如死！
好厉害的功夫，好残忍的手段！
坐在大厅的几人，沉默异常。
刘府门外的守卫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闯入府中，而且从刘妈妈尖叫到他们赶过去的那段时间，凶手不可能全身而退且不留下任何的痕迹。所以，凶手，一定是府内的人。
管家已经将所有人的聚集在了大厅门外，一一的盘问。
司徒钰蹙着眉头坐在主位上，刘府的人虽然不多，可刘芳手下的守备军却有一千人在府内外。深知这种法子不会见效，可一时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过了今晚，凶手早就逍遥法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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