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不知名的草原
PS：新篇章，继续纵横天下，为纵横个打CALL。
......
皇帝陛下剿灭魔鬼兵团的法令散发出去，远在千里之外的瓜州，郡王水秉道看了通报手舞足蹈，兴奋地睡不着觉，水安歌遇害的消息让他出了一口恶气，在落后瘴疠的瓜州这算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消息，但是对他来说却比无数金银珠宝都管用。
付总管陪着笑脸上前通报：“郡王，府外有人求见。”水秉道奇怪道：“我被贬至此，过去的勋贵都跟我划开界限，还有谁能够来找我？”
“是我们的老朋友。”付总管露出意味难明的神色。
“请进来吧。”水秉道淡淡的说道，他已经猜出了来者是何人。
青色女子揭下斗笠，分明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水秉道轻轻瞟了一眼，心里荡起阵阵涟漪，仍然不露声色道：“我们的合作已经终止，你们还来找我作甚？”
女子正是樊梨花，她的身边只站了一个随身的侍卫，正是冷均，樊梨花一个眼神递过去，冷均走出去守在门口。
付总管也一起退了出去，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郡王做出何种决定，他都会紧紧跟随王爷不离不弃。
“郡王何以至此，我今日就是前来助你一臂之力的，难道你不想拿回本来属于你的东西？”
“哦？”水秉道回过头来，“我现在一个被贬回封地的郡王，还有什么能力卷土重来，更不要说你们的势力被百骑司一网打尽，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樊梨花，你还当我傻子吗？”
“我是不是傻子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水安歌已经被我除掉，而现在风罗国朝堂不稳，老皇帝日薄西山，月氏帝国鼎力支持，正是郡王东山再起的时刻！”
“是你杀了水安歌？那不是魔鬼兵团做的吗？”水秉道难以置信问道。
“各取所需罢了，反正水安歌是不会再回到风罗国了，郡王大可放心，而现在就是大好的时机，郡王难道就甘心这辈子碌碌无为，孤独终老么？”
水秉道深深看了一眼樊梨花。他很不甘心，为何自己就要被贬到落后闭塞的封地，这里蚊蝇蛇鼠成群，一年四季看不到花色，只有荒凉的戈壁和干裂的土地，他太想回到京城，回到那个舒适惬意的王府。
“你们的计划一次次胎死腹中，甚至还害得我沦落至此，想让我相信你们，你们能够拿出什么诚意，别跟我做不能兑现的承诺，我听得太多，已经麻木了。”水秉道冷冷道。
樊梨花扑进水秉道的怀里，抚摸着他坚实的胸膛，怯生生地说道：“郡王说我们没有诚意，不如我就把自己送给郡王如何？以后我们夫妻同心同力，共同打造万世基业，郡王封侯称帝，妾身侍候左右，岂不快哉！”
水秉道搂住樊梨花的细腰，凑近她的鼻尖，闻到一股泌人心脾的芳香，心中不禁一动，要是没有月影卫这层关系，他一定会好好善待樊梨花，毕竟这是他王妃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你是王妃的妹妹，你想让我众叛亲离吗？”水秉道推开樊梨花，背过手去，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自古王侯贵族哪里没有这样的事，怎么到郡王这里就众叛亲离了？妾身不惜委身与你，只希望侍奉郡王左右，连这点要求您都不愿意满足我吗？”樊梨花说着就提着衣角拭泪。
水秉道嘴角抽了一下，摆手道：“你姑且先在瓜州住下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为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我给你们在外面另找一处住所，小心百骑司的人，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对我的监察。”
樊梨花见劝说水秉道不动，心想以后多得是机会，弄巧成拙反而不好，只有施礼退下，前去安排的据点等待消息。水秉道看着樊梨花带着侍卫离去，对身边的付总管问道：“她真的有那么好心为我夺取天下吗？”
“郡王，这，老奴也不敢多言。老奴只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其他一概不信。樊姑娘竟然来了就一定有所依仗，现在时机正好，郡王是否真的有意成就大事？姑且不论他们是否真心愿意帮助您，起码现在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以后是会变的，他们会变，我们也会变啊。”付总管徐徐分析道。
水秉道轻点了一下头，“你说的不错，我们也会变。”
接着思虑一会儿才转过身对付管家吩咐道：“先晾他们一段时间，只有努力得到的才会珍惜，我们表现过热反而让他们看不起，等吧，都城的天不会一直晴着，该有我们回京城的那一天。”
……
寂寥荒凉的翰州，肥沃草原与戈壁滩的分界地带，既不像戈壁荒漠无法居住，也没有草原的肥沃和潺潺的清水，但是它占地极广，紧邻塔塔克斯沙漠，对自然充满兴趣的学者都声称，他是塔塔克斯沙漠头上唯一带有绿色的皇冠。
龙卷风和沙尘暴时而降临此地，大都在外围就消散无形，是故翰州上的草原部落不用遭受更加恶劣的自然环境。然而今日的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没人会相信天神垂怜下雨，最大的可能就是沙尘暴要来了。
拓跋部落未来的主君拓跋牧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此时他从毛毡里探出头来，望着头顶的天空，脸上布满阴郁的神色。
拓跋部是个小部落，传说很久以前扬名九州，他曾将自己的光和热分给草原的牛羊和子民，是穹顶草原上最炽热的太阳，而现在不知什么原因，他们被放逐到水草贫瘠的翰州生存，每年都要交给朝廷无数的牛羊，只有部落的图腾上曾经记载着他们英勇的过去。
拓跋牧的神色越来越难看。部落里最强壮的勇士们都外出打猎，至今未归，现在这糟糕的天气，似乎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是草原勇士惯用的思维，坏事总是阴云密布，而好事自然是天朗气清。
拓跋牧又走进毛毡拿出自己的武器和弓箭，将弓背在身上，提着箭袋和武器跨上了马背，甩了一下辔绳，纵然是草原的烈马都得乖顺地听他的指挥，因为他们的战马都是自己去草原猎取的，只有勇猛的战士才配拥有属于自己的战马，他仅仅十五岁就猎取了专属的战马，这在部落里无疑是十分英勇的表现。
“拓跋牧，快点回来，不要走得太远！”
部落里最大的毛毡前站了一个女人，穿着束腰裙式齐肩的长袍，胸前的坠链上镶嵌着零星的宝石，大多是兽骨和玛瑙，望见赶马的拓跋牧，双手括在嘴边，提醒他早日归家，草原的勇士是自由的，纵然母亲也没有资格束缚住他们的灵魂。
“阿妈，我去去就回...”
拓跋牧转身回了一句，拍马朝沙尘暴的方向疾驰而去，他记得很清楚，部落的勇士们清晨就是朝这个方向前去狩猎。
可是他越走却越靠近沙尘暴，他透过黑褐色的帽檐眺望着远方剧烈的风暴，心胸里充满了一股往无前的斗志。
他的阿爸说过，天下有九州，不都是草原，草原勇士生长在辽阔的地方，心要大，眼睛要看得远。
他拓跋牧发誓，总有一天他要离开翰州，去到更加广袤的土地，看看那里的人怎么活。
前面风更紧了，拓跋牧驱马往前赶，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沙尘暴里，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还好黄沙并不多，面前的景象看得比较清楚，拓跋牧害怕他的阿爸和部落的勇士们都被狂风卷走，心中一紧，驱马走得更深了一些。
漫天红色的血水打在他的脸颊，时不时有残肢碎屑掉下来，拓跋牧虽然见惯了环境的恶劣和草原生存的残酷，沙尘暴里出现了这诡异的一幕，还是把他吓了一跳，他在心里祈求苍鹰众神保佑，终究提起一些勇气继续前走。
“啊！”
“咚！”
拓跋牧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具完整的尸首就从他眼睛擦过，还好他侧过身去，差一点就撞个满怀，那具尸首被风刮到三丈处，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骑马赶到前面一看，只见那具尸体和他差不了多大，身上的甲胄纵然破烂不堪依旧发出夺目的光辉，在他腰间还有一把宝刀，刀鞘镶嵌着钻石和金边，拓跋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刀鞘，心里估计是把绝品好刀，下了马，从那具尸体里解下宝刀看了看，心满意足地放到马背上。
还有松松垮垮的甲胄也被他解了下来，他在甲胄的胸口处发现了一枚翠绿的玉玺，用金布包裹，价值不菲，拓跋牧喜不自胜，最后检查了几遍，确定再无任何值钱的东西就准备驱马离开。
他突然想起来这里不是打猎的地方，阿爸说过，这里过于危险，所以严令禁止部落的勇士来此打猎，没想到他竟然阴差阳错来了这个险地，机缘巧合得到这些宝物。
拓跋牧起身回到马边，犹豫了下，欣赏一番渐渐势弱的沙尘暴，又折返回来，将那具尸体翻过身来，撩开尸体脸庞上的头发，虽然面容布满污垢，但是五官端正，依旧可以看出清秀的样貌，他轻轻啐了一口，嘀咕道：“长得比老子都帅，活该你倒霉！”
探了探清秀少年的鼻尖，尚还有微弱的气息，看来命不该绝遇见了自己。拓跋牧将自己比作扶危济困的草原英雄，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将清秀少年甩在马背上，牵着马离开了这个绝地。
他想着以后有时间就来这里捡东西，说不定以后就能发大财，让自己的部落成为最富有的翰州部落，虽然他们饱受朝廷的剥夺和欺凌，但是这些部落勇士就如草原的野草，总是一茬又一茶地生存下去，坚韧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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