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到了校内体育馆贺楠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她怕江双分心打算等他打完了再去给他一个惊喜。
她坐在位置上给颜笙予发消息问她到哪了，突然旁边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姐姐你也是来给盛大加油的嘛”
“盛大”贺楠把手机息屏有点不状况内。
“对啊，今天这场是盛大和淮大的决赛，你不知道吗”
贺楠瞬间石化，她只知道今天江双有个篮球赛啊，谁知道是两校比赛啊！她灰溜溜从位置上起身，和旁边的人道谢，走到了另一边的观众席。
她这才发现挂在观众席后面的横幅。
——淮大淮大所向披靡！
——盛大盛大无人能敌！
好吧好中二。她询问了是为淮大加油的区域之后，安心落座。
这场篮球赛应该是备受关注的，场内甚至架起了机器直播。
她们这片观众席还没见着江双人影但嘴里都在说着江双的名字。
贺楠有点担心，因为她对江双打篮球的水平还停留在高中。
拉拉队进场了，白色裙子配上黄色运动背心手里拿着彩球在篮球场中心点劲歌热舞。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一下子把场内的气氛热了起来。
主持人在台上激情地喊道:“现在让我们有请淮大队以及盛大队上场！”
银幕上放出两支队伍的照片，应该是特地去拍而后拼凑到一起的。
淮大队整体颜色为红色调，而盛大上蓝色调。两支队伍针锋相对。
江双占据了照片的中心位。
贺楠突想到一句话——江双要颜值有颜值，要嘴巴有颜值。
两支队伍从各自的入场口走了出来，他们都向观众席热情地打着招呼，除了江双，他面无表情的走到指定位置站好。
镜头照到他的那一刻他也只是瞟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画面被投放到大屏幕上，惹的众人一阵尖叫。
贺楠看到江双的表情感觉他好像是被强迫上来的一样。
其实他确实是被硬拉上来的，他本来是作为替补选手给淮大队争人气的，但是消息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江双篮球赛首秀。
教练顶着压力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还搞出了一系列的周边，只有江双的被买断了。所以他干脆让江双上台打第一场。
主持人还在介绍着这一次的两支队伍的主力选手。说到江双的时候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江双同学呢我们也知道是以淮大第一的成绩进来的，这一次来打篮球赛听说本来是作为替补上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成了首发。”
另一个主持人附和道:“对的，不知道在题海中游刃有余的江双，在篮球赛场上是不是也能力压全场呢”
“让我们一起期待一下他的表现。”
主持人话音刚落，大屏幕快速切镜头给了江双。少年好像丝毫没有被他们刚刚的话所影响，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抬手揉了揉眼睛。
可是贺楠知道他是紧张的，他的另一只手垂在身侧，勾了勾衣角。
这是江双少有的表现，毕竟是团队赛，江双肯定也不想给他们拖后腿。
两支队伍走到场地中间相对而立，和面前的队员握了下手。
随着裁判在中线位置往上把球抛出去，第一场的比赛开始。
球在空中往下落，严睿跳起来拍到了球。
解说员在实时解说着比赛的情况。
“好我们这边淮大的2号位先拨到了球成为了进攻方。”
队友迅速散开跟着拿到球的队员跑，盛大马上进入防守状态，严睿被重重包围，他跳起来把球传了过去。
“江双！”随着一声呐喊江双顺利接下球跑了几步抛给了早已在篮筐下边等待时机的队员。
“好的让我们恭喜淮大队率先得到2分。”
全场一阵欢呼，但是贺楠的神经还是不能好好放松下来。
下一轮的跳球员淮大这边派出了江双。
果然贺楠的紧张是对的，在第二轮江双没有抢到球，场面变得十分被动。
他在回防的时候，奋力跳起也还是没有扣住对面投过来的三分球。
“这一轮让我们恭喜盛大队取得了3分。”
计分屏上面的数字跳动，现在的比分是二比三。
第三场，严睿率先拍到了球。
“又是淮大的二号位抢到了球！”
他们想把刚刚第一场的策略再一次上演一遍，只是这一次那个在球筐下边的队友已经被人拦住了去路。
江双看了看其他人的位置，打算把球传给身后的人，转身的时候盛大的人就堵了过来。
他没有办法只得一个假动作骗过后边的人往前运球。
贺楠看得专注解说的话也变得模糊。
“好我们看到此时淮大10号位两边都站着人，要怎么办呢他跳起来了是要隔空传球吗风险有点大啊！哇他没有！10号位一个假动作骗过了所有人！”
贺楠跟着紧张差点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江双奋力一抛，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一球稳了的时候——“啪”球被盛大的护球员一掌拍了回去！
“能进吗！能进吗！盛大的5号位把球拍回去了！这一下淮大不好打了啊！”
盛大乘胜追击，又拿下了这一场比赛的胜利。
目前为止比分二比五。
裁判吹了个哨，第一节比赛结束，中场休息2分钟。
江双走下了台，坐在位置上休息。
贺楠被人拍了拍肩膀，“你好同学能让一下吗”
贺楠起身给人让位置，“你们不看了吗”
“我们就是来看江双的，他就打一场后面不打了。”
贺楠不懂游戏规则，但是看着观众席上有好多女孩子起身离开了。她就感觉哪里不一样，原来是这边的人多的离谱，连站台上都站满了穿着淮大校服的学生。
江双下场后站台上的人都少了一半。
贺楠坐的离出入口近，有三个男生从她后边路过。她听到他们说，
“那江双就是个花瓶啊。”
“他连球都抢不到，这一场要不是因为他对面怕是一分都拿不到。”
“他就是一个大bug。”
“人家比赛就只穿个球衣，他还在里面套了件白t，装什么啊”
换做平时个人赛江双肯定不会这么紧张，这关乎到团队的荣誉，江双此刻应该也不好受。
贺楠捏紧了手里面的花，跟着前面的男生走了出去。
她一路跟到了一个拐角处，前面的几个人终于是回过头来，其中一个人冲她扬了扬下巴，“前面就是厕所了，跟着我是要和我在里面做什么吗”
贺楠看着他们腿都不带抖的，“你们给我道歉！你们凭什么去说一个努力上进的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听过没有”
3人相视一笑，“她说的什么东西”
“让我们道歉”
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他们直接大笑起来，露出了泛黄的牙齿。贺楠看着都反胃直接把手里要给江双的花扔了出去糊了他们一脸。
其中一个人吃了一嘴的花，他低头呸了两声，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贺楠，扭动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
贺楠这时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扫了眼周围，四下无人。也是现在该回去的人都回去了，要不就还在体育馆里面看比赛。她还在拐角里面，贺楠撒腿就跑，可是哪有他们动作快，直接给贺楠拽了回去。
江双在里面看着第二场比赛，他坐回了替补位，边上的质疑和责怪声吵的他心烦，但是他确实是拖后腿了，他不否认。
江双起身想出去走走，他想去厕所呼把脸，这边通往wc的道路很多，他洗完脸回来，听到拐角处，有争吵的声音。
这个地方一般不会有人进去，他本意不想管但是听到了里面有争吵的声音。打了个电话给学校保安刚想走，就听见女性偏低沉的“滚”字。
声音和贺楠有8分像，心里有一个预感，但很快又被他按了下去，贺楠怎么可能会过来可是他还是不敢拿她去冒险。即使今天这个声音有3分像，他都会进去看看。
江双往里面走，就看见一束花破破烂烂躺在地上，是洋桔梗，和他上次送她的花一样。
预感越来越强烈，江双加快步子往里面走，他在心里祈祷了一万遍——千万千万不要是贺楠！
最后他看到了贺楠被人压在墙上，那人单手抓着贺楠的头发往后扯，衣服被撕破露出了一小节香肩，江双浑身的血液往脑袋上冲。
他过去一脚踢在那人腰侧，为首的纹身男被踢倒在地上。
他不气反笑，“呦花瓶来了”
江双发了疯一般把人从地上拎起来手上青筋暴起一拳又一拳往男人小腹上抡。
其他两人反应过来想去拉架，但是根本拉不开，少年就定在那里，双眼猩红。
纹身男的朋友看拉不开人抡起拳头就打算往江双后脑勺打，江双反应比他们更快，迅速和那个男人换了个位置。
那一拳落在了纹身男头上。
那男人已经被打的嘴角出血，贺楠怕出事，喊着江双让他放手，可是江双根本听不进去。
他踢了下纹身男的腿弯，那人就跪倒在了地上，他背后蹭了一墙的灰。江双掰下一截树枝，对上了男人脖子最脆弱的位置。
“别动，跪下，给我道歉。”声音很凉，他此时蹲在地上即使是仰视的角度气场也没有输给对方。他单手扣住纹身男背在身后的手，另一只手微微用力刺着他的皮肤。
拿树枝的手在颤抖，他在用力克制了。
纹身男吓的浑身发软，他嘴角挂着血，鼻青脸肿。
大声朝他们喊道:“听到了吗！还不快点道歉！”
树枝已经在他脖子的软肉处划出一道血痕。
剩下两人不过是跟着纹身男混进来的，老大都开口了，哪里有不跪的余地。
他们挣扎了一下，弯腰，弓身，屈膝，认命地跪在了地上。
当学校保安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副场景——两人男人跪在地上，对面是一个纹身纹了半张脸的男人，男人脖子上架着根树枝，但却架出了刀的气势。
他们学校的门面浑身散发着要杀人的气场，旁边站着个女孩子握住他的手在和他说些什么。
保安吓了一跳，快速将几人分开，询问过状况之后，几人选择了私下和解，他们三个是翻墙进来的现在被保安架了出去。
人走了之后拐角里面就只剩下了江双和贺楠。
江双因为要打球，球衣里面就只穿了件白t恤。
等人走了江双攥过贺楠的手把她逼至墙角，“为什么要和解，嗯”
他身上的戾气还未完全散去，此时大拇指蹭着她手腕内侧的软肉，两人挨得很近。
和刚才被那个纹身男靠近的汗臭味不同，他身上现在依然是透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面前的江双有太多面，贺楠分不清了。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那三个人其实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是她跑的时候他们拽住了她的衣服，两边的拉力这才导致衣服破的。
她现在也就头皮和脖子疼了点。
她伸手抱住了江双，拍了拍他的背，“江双你冷静一点，你看我没有事。”
这是江双和贺楠最正式的一次拥抱，是她主动的。
江双被这一个拥抱削了一大半的戾气。他抬手磨了磨贺楠泛红的脖子，“嗯。”
江双的手摸上贺楠的后脖颈，惹得她一阵酥麻。“江双你手上流血了，我们去包扎一下吧。”
她被他框在方寸之地，此时收起了平时尖锐的刺，想着法子哄他开心。衣服被扯破他能看见里面淡蓝色的文胸。
“不用。”手骨上这点破伤口都已经结痂了还包扎什么。
贺楠有点心疼，她最喜欢他的手了。
江双的手抚上了她的耳朵，指腹在她耳垂上轻轻揉捏着。贺楠感觉他们俩这样子不妥，但是她没有选择推开他。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你比赛啊。”贺楠拿手撑起身上的篮球服，上边印着他生日的月份，“笙笙和我说的你今天有比赛，你球技已经比高中进步很多啦，真的已经很厉害了，又又。”
贺楠说着还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江双拉过她的手摁在她头顶上方。
“又又”又是“又又”她一直用这个词划分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他不能越界。
江双另一只手框着贺楠的下颚，迫使她抬头。
贺楠吃痛另一只手攀上江双的手腕。四目相对。贺楠感觉江双眼底没有了平时那般阴郁，此时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代替。贺楠选择视而不见。
“又又你干嘛”她再一次提醒着他。
最后江双像是泄了气一般，还是放开了她。贺楠第一时间就是活动活动手腕，他抓的她有点疼。
当贺楠以为可以走了的时候，江双就在她面前脱起了衣服。贺楠以为是要把球服给她，当江双撩起白t恤衣角的时候贺楠不淡定了。
她伸手遮住眼睛，但是又忍不住想看，稍稍移开指缝偷瞄了两眼。她之前高一鬼混男人的上半身见多了，怎么到江双这里就害羞了呢
下一秒手被人移开，头顶上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要看就大方看。”
见他这么说贺楠也没有什么好尴尬的了。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少年□□着上半身站在她面前。
一块腹肌，两块腹肌，三块腹肌贺楠还没数完江双就把球服套了回去。
贺楠看着怀里的白t，指了指厕所的位置表示自己去换一下衣服。
刚抬脚没走几步又被人拽了回去，她被按在墙上，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江双手重新捏上了她的耳垂，“姐姐，你耳朵红了。”
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明明这么正经的称呼被他叫的这么色情。
贺楠拿开他的手，扯着嘴角笑了两声，“是吗可能是太热了吧。”
她本以为解释完江双能放过她，谁想到那人曲起手指勾住她落到手臂上面的内衣肩带。
他勾着肩带往上移，往上移一分贺楠的脸也跟着红一点。
最后他还拿指腹磨了磨，收起了手指。肩带打到皮肤上发出响声，贺楠脑子里最后一根神经也随着肩带的落下一起崩掉了。
“姐姐”江双话还没有说完，贺楠就推开他往厕所跑，她承认那一刻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江双站在原地看着贺楠落荒而逃的背影有点后悔，他克制不住。
贺楠换好衣服出来，就见江双靠在原本压着她的那面墙上，手里把玩着之前那节树枝，眼底看不出情绪。
贺楠走过去把他手里面的树枝抽出来扔掉，顶端还附着血迹。她上去牵住江双的手，下一秒她的腰被人揽住，江双一把把她带入了怀里。
“江双”贺楠被迫踮起脚尖，腰间的手极具侵略性。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少年把头埋在她的颈肩，头发扎到脖子有点痒。
江双身上就一件球衣，贺楠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
半晌，贺楠开口，“江双我脚酸。”江双这才放开她，贺楠牵着江双的手带着他走出拐角。
拐角里洋桔梗的花瓣撒落了一地，微风拂过，带走几片，其中一片飞到了树枝上落了下去，遮住了上边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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