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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情何以堪举刀伐 溶洞窟夜斗蜘蛛


()        诗曰:

        蝶舞花丛鸟报晨,闲游竹苑径无尘。

        木栏尽处花枝媚,小岭溪边柳色新。

        莲醉水心舟影曳,歌痴蝉梦秀姑询。

        经年旧忆随风去,不觉常为作客人。

        话说丫鬟夏香过来禀告夫人被人刺杀,姬仙闻讯花容失色,心如刀绞,肝肠寸断,悲痛欲绝;母亲早逝,姑姑不仅授她练剑而且教她为人处世,对她宠溺有加,情感乌笃,姑姑对于她来说比之亲生母亲亦不为过。

        姬仇沉着稳重,遇事总是三思而后行,

        他觉得死亡谷在世上大名远播,路人皆知,但能不需导引,便可进入谷里的人寥寥无几,

        师傅将八卦阵精心擅改,再借以此谷原有的山水树木流泉的加以利用,天时地利,终于呕心沥血建成了如此隐秘复杂的死亡谷。放眼世上能来去自如此谷的人不超三个,他们武功高强,炉火纯青兼并耄耋古稀,德高望重,绝不会做出如此突唐毫无理性之事;

        而妹妹的武功近年来也是突飞猛进,百尺竿头,想随意三招两式就取她性命却是不能。

        他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人对她下次毒手,急忙奔赴赶来,只见妹妹肩膀裹满纱布躺在床上,它身边躺着一个年轻的光头和尚,和尚的大块胸口敷着草药,药味浓烈呛人,师傅枯木正在桌子上调配药剂。

        枯木看见徒弟等人来到,他说:“不必惊慌,不用担忧,思思性命没有大碍。”说着对草药东挑西捡,排列有序地放进石盘里磨压,专心致志,动作干净利落,游刃有余。

        姬仇见此和尚大有来头,这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和他妹妹姬思思有着千丝万缕情丝的蔡健,他俩不光一见钟情,男欢女爱,更有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婚约,谁料蔡健临阵脱逃出家为僧。

        蔡健从小就待人温厚,处事圆滑,深谋远虑,谦虚克己,虚怀若谷,对管弦音律也有涉及,亦能吟诗作赋,样貌虽比美男子之列逊色了许多,但由于他拥有这许多的优点长处,颇为讨好女子的喜欢,

        许多女子觉得他的样貌比自己心中所想的‘白马王子’差之千里,自己又总是莫名其妙地想天天夜夜见到,神使鬼差地产生爱恋,女子们觉得自己被自己的感情欺骗。

        蔡健就是这样一个令女子喜爱的人,姬思思初次与他相见时就被他特有的品性吸引,不能自拔,姬思思原本天生丽质,她又总是精心打扮,刻意修饰,力求更美。蔡健当时看到她的美貌就心荡神摇,神魂颠倒。

        他们此后的发展就像所有热恋的情人一样,卿卿我我,抵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抱在怀里犹不满足,

        然而一到谈婚论嫁的日子,蔡健便感到心烦意乱,他越来越对世俗的生活感到冷淡,常常有一种出家为僧吃斋念佛的念头,心想一旦娶妻生子,势必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羁绊,再也不能像现在轻松自由,放飞灵魂,想去哪里抬腿就往。他终于找了厌恶姬思思舞枪弄棒的借口,逃之夭夭,进了寺庙,刮尽三千烦恼的青丝,晨钟暮鼓,诵经打坐,跳出三界外,面壁修行。

        事与愿违,在他清心寡欲的修行中,脑海总是时时浮现姬思思娇美的容颜,这是一个魔念的枷锁,他把这个苦痛的魔咒告诉方丈,方丈‘阿弥陀佛’一声,道:“尘缘未了。”

        因此这种,他一旦被魔咒缠身的时候,便辞别修行的冷泉寺,前来与姬思思相会,姬思思对他爱恨交加,备受煎熬。这一日蔡健风度翩翩前来私会,看到姬思思正在吞噬‘相思花’,神色憔悴,身体三月不见已是骨瘦如柴,他心通之极,如刀割血流,一把躲过‘相思花’,声音颤抖:“你...你竟然吃相思花..这花毒害性命...。”他心疼得气极,话说不了几句,结结巴巴。

        姬思思正受‘相思花’的毒攻,欲食而不得,气急败坏,忿然作色,怒不可遏,扑将上来抢,

        按她的功夫几下就会把无缚鸡之力的蔡健打翻,奈何她此时精神恍惚,已完全丧失了智力,哪里还记得自己身怀绝技,她身体遭受‘相思花’的吞噬力道孱弱,抢夺不得,忽见墙上挂一把剑,抽将出来,一把塞到蔡健的手上,剑尖对着自己的锁骨:“你不给我就把我杀了吧。”

        话声未完,逼将上前,利剑直穿整个肩膀,鲜血四溢,人也慢慢倒了下去,这一系列动作只在一刹那间。

        蔡健目瞪口呆,透骨痛心,目断魂销,他似笑非笑道:“你死了,教我如何活下去?..。”

        他一把抽出利剑,往自己的心窝刺去,怕自己不死,不能同时下去阴间陪爱人厮守,反复连刺四五剑,人随即萎迷倒地:“这下你听话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思思..思思...。”

        他平日胆小如鼠,身体若受了点皮毛伤也要大呼小叫,痛哭喊疼,今日竟然持剑自刎,教人不敢想象这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夏香那时候正好路过窗口,亲眼目睹了事发的整个过程,她哭泣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大家细细描绘了一边,大家犹如看见那为爱掺烈的情景,令人唏嘘。

        姬仙跪在床边,摸着姑姑的芊芊玉手,痛哭流涕,伤心不已,姬思思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一动不动。

        枯木道:“思思受伤不重,昏迷是因食用‘相思花’过度,倒是蔡健这小子剑剑致命,心脏破裂,命悬一线,怕是华佗再世,恐怕也回天乏术...。”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孽情啊...孽情...。”

        玉临风走进床边,仔察细看,但见蔡健双目紧闭,面如死灰,气若游丝,身体冰冷,已无生命的迹象,枯木挺着清瘦的身躯迈步过来,试探鼻吸,翻看眼珠,摇摇头道:“呼吸已停,蔡健这小子为爱殉情了...可悲啊..可悲..。”

        爱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甘愿,当我们看见他人为爱泪如雨下,自闭绝食,甚至自残绝命,切莫讥笑,不可指责,你不是当局者,如何体会到他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如何感受到他那种泪尽绝望的伤,天地虽大,情依何处?爱如潮水,流向何方?!

        蔡健的尸体已放到了停尸房,停尸房是一个天然溶洞,这里四周树木密密麻麻,雾气萦绕不散,寒气袭肤,

        抬尸体的人已走尽,玉临风一路跟踪尾随,他总觉得蔡健不像已死,果然,他的脉搏又起了些微弱的跳动,这及符道长教授他医术时所说的失血过多而休克的迹象,可那还有时间容他慢慢寻找血源,就算寻到了血,万一被枯木等人看到也绝不允许他如此做,他们会觉得这是在蹂躏死人的阴魂。

        他砍下一段小竹桶,把竹桶一头插入自己的臂脉,另外一端插进蔡健的腕脉,让自己的血顺着竹桶缓缓流入他的体内,须臾之间,蔡健脸色渐渐红润,竟起微弱的吸气,玉临风大喜过望,自己却因输血过多渐渐不支,等到他拔掉竹桶,包裹好自己和蔡健的脉管时神智迷乱,昏厥倒地。

        待他幽幽醒来,已是冥静的三更,安宁静谧,夜凉如水,月明星稀,他使力站起,却是全身乏力,虚脱淋漓,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躺在地上,蔡健在木板上一张一弛地呼吸,她满心欣喜,一个俨然死去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中活过来,这种欣悦欢喜只有郎中大夫之类的悬壶济世的医者才能深刻感受。

        躯体不能移动思想却浮想翩翩,他想人生来世,多灾多难,有人为了爱情痴心妄想,疯疯癫癫;有人为了功名利禄,勾心斗角,你死我活;有人为了报仇雪恨,卧薪尝胆,漆身吞炭;有人为了荣华富贵,卖国求荣,摇尾乞怜,甘当儿奴;有人为了某个嗜好,沉迷其中,蹉跎岁月,老无所依,下场悲惨可怜,譬如司马迁,含垢忍辱忍受腐刑,喘气苟活于世,被世讥瞧不起,但流世不腐的《史记》获得人人歌颂敬佩,正如他所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想他泉下有知,定会欣慰合目。

        玉临风正在如痴如醉地胡思乱想人生活着的意义取舍,殊不知一只蜘蛛正向他爬来,但见那蜘蛛:

        躯庞如牛,暗黑如碳,

        圆肚似球滚滚,八爪修长犀利,

        前抓后推,跳跃轻盈,风驰电掣,横冲直撞。

        玉临风寒毛卓竖,惊惶万状,魂飞魄散,

        黑蜘蛛向他跳跃前来,目光灼灼,他心想难道天数已尽,命丧此地?

        蜘蛛一跃向他扑下,八爪牢牢纠缠,张开水桶般大小的乌嘴,对着头霹雳咬合,

        千钧一发,玉临风用力扭头避开,嘴刚好贴在蜘腹,来不及多想,双眼紧闭,全力以赴地齿咬蜘腹,拼命吸血,

        他想只要死不松嘴,定把蜘血吸干,那时它就会寿终正寝一命呜呼,要不然大不了与它同归于尽,一命抵一命。

        玉临风扭头避开,蜘蛛乌嘴咬着了他首级旁一颗布满青苔的大石头,眼睛被他的飞扬起的衣襟遮盖,不能视物,以为刚好咬个正着,把石头磨得吱吱响。

        蜘蛛磨石,人吸蜘血,就这样僵持不下。

        天已大亮,阳光明媚,行云流水,山风清凉,枯木和姬仙得到四个去掩埋蔡健尸体的家奴来禀报,立即赶往溶洞,

        蜘蛛和玉临风双双毙命在地上,蜘蛛已经血流殆尽只剩下一个庞大的空壳,依然触目惊心,

        蔡健在停尸板上微微喘气,气若游丝。看到这个景象枯木大吃一惊,死去的人活来了,活着的人却与蜘蛛双双毙命,这只黑蜘蛛如此庞大,它释放的毒液毒死几头大象也不为过。

        姬仙扑倒在玉临风的身上呜咽着泣不成声,一天一夜,两个最爱的人一死一伤,如天崩地垮,如何承受?不料玉临风却幽幽地道:“我还没有死呢,哭什么丧...多难看..。”他疲惫之极,但满脸卷着笑,神态飞扬,眼波灵动。

        姬仙欣喜交加,嗔羞道:“死不了的...。”

        枯木蹲下来扶起玉临风,看到他胸前挂着一块桃心玉,左手拿起细细察看,惊呼道:“原来如此,这是前辈奇侠鬼谷子的吸毒玉,天下所有的毒,无不被他吸食殆尽,流传于世,仅此两块,真是无价之宝,怪不得黑蜘蛛的毒伤不了玉公子。”

        玉临风把事情的经过一一给枯木讲诉,枯木皱眉道:“你的这个老师道长,文章武功医术兼卓尔不群,看来也是个鼎鼎有名的风云人物,许是我太井底之蛙,却是不知他的一点出生来世,惭愧得紧。”

        蔡健置之死境而后生,重活性命,但仍无比虚弱,心扉的剑伤依然没有愈合,昏迷不醒,需是静疗。

        姬思思中‘相思花’的毒太深,毒入膏肓,枯木决心治疗爱徒的病根,把她关进地牢里,五花大绑,输血换血,这一疗程须得九九八十一天。

        玉临风调养数日,完全康复,瑙桁和八斤早被姬仙释放,琼浆玉液地款待。

        一天,毛语淅淅沥沥,如一张大网铺天盖地,使人生愁,玉临风心想耽搁这么些时日,还是赶紧赴京,安顿下来,温习功课,以逸待劳科考,于是道:“我们前途遥远,余日不多,就此启程吧。”

        八斤在这里吃喝备足,风景宜人,与瑙桁每天爬山玩水,乐此不疲,享受得甚,乐不思蜀,他不悦地道:“公子,就在待一日也不妨,你不听古言:下雨天,留客天;老天是要我们留下来呢。”

        玉临风怒道:“吃货,懒惰成性,油嘴滑舌,还不快收拾行李。”

        姬仙想到能跟着玉临风一起赴京,心花怒放,但和父亲分别时候想起父亲的亲爱,不免心胜悲剧,哭哭啼啼,好像生死离别。

        姬仇的老脸龙钟,看不出任何伤感,一味地叮嘱不可像在家任性,以后要多多听从玉公子的金句良言,待看女儿四人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一转身,泪水无声地花花洒落衣襟,怎么也止不住。

        玉临风受了姬仇要把十四岁的姬仙带大成人的托付,感觉责任重大,需对她好生培育,以免误入歧途。

        一路上四人说说笑笑,倒也不寂寞,姬仙古怪精灵,天真烂漫,

        八斤言慢词悠语,模仿鸡鸣狗叫;

        瑙桁沉默寡言,偶尔打一套拳打给大家助兴;

        玉临风总是满脸卷着笑,神态飞扬,眼波灵动,他博古通今,多讲些名人史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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