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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仙姑楼里诉因果 风云变化因爱生


()        词曰:

        乌夜啼

        月破风清夜静,室流光。

        却是灯熄呢喃小楼窗。

        多少梦,无人共,独彷徨。

        料得天涯无处寄愁肠。

        说话木勺药说了三声‘倒’,玉临风四人应声倒下,木勺药与三尼见此面露喜色,沾沾自喜,仁义道:“你们有所不知,着了我的道了。”接着向木勺药问道:“是否先先捆绑个结实,再待交给来人?”

        木勺药道:“只好如此了,且不可伤了他们性命,解药给他们服下。”

        仁义回道:“主持,我们自有分寸。”话声未完,‘扑通’几声,仁义、仁爱和仁欢摔倒于地上,木勺药大惊失色,欲要去扶起时,只觉得自己也头昏眼花,摇摇欲坠。

        原来玉临风等四人并非真的倒下,他们是假倒,为何说是假倒?八斤回来的时候,趁木勺药等人不备之时,在玉临风耳旁把事情的大概说个囫囵,玉临风闻言心惊胆寒,急切之间悄声对三人如此如此耳语一番,最后道:“你等见我倒下时,且跟着我一起倒下。”

        其实他们并未中毒,玉临风四人站了起来,八斤恶狠狠地道:“烂尼姑,若非我在茅厕听到了你们暗中毒害我们,进而将毒杯掉包,我们岂不都死于非命,我们与你近无怨,远无仇,为何此等心狠手辣,害我性命?”

        木勺头越来越昏花,四肢无力,兀自‘咳咳咳’个不停,若不是她咳吐了几口茶,把带毒的茶都吐个差不多,此刻也会跟着三尼一起迷倒于地。

        瑙桁摇摇头道:“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姬仙恼怒不竭,跑到三尼的身旁连连踢了几脚:“害人终害己,这就是报应。”

        木勺药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仰后便倒。瑙桁几个跨步急忙过来扶住。八斤道:“公子,你看尼姑貌美,和尚便动了凡心,怜香惜玉来喽,把她救活了,赶明儿给他们操个婚礼,这叫和尚有意,尼姑有情,一起修道,一起上床。”

        瑙桁道:“吃货,你唠唠叨叨什么?”

        木勺药双眼迷合,小嘴蠕动,断断续续道:“师..师兄..我们中..了‘索命散’,解药在我的..荷包里,帮我拿出来,一人一颗..服下。”

        瑙桁在她的右荷包摸出来一个小花瓶,倒出四粒黑乎乎的药丸,分别一一给他们服下。

        八斤发嗔道:“公子,和尚真的救了尼姑,看来这婚结定了,和尚怀抱美貌尼姑,我们也有一顿好吃哩。”

        姬仙附和道:“和尚真是重色轻友。”

        八斤道:“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姬仙笑了,道:“不知道和尚和尼姑生下来的儿子该叫什么?”

        八斤道:“男的小和尼,女的小尚姑。”

        姬仙拍手道:“好名字,好名字。”

        玉临风卷着笑,神态飞扬,眼波灵动,迷人狡黠,他倒了一杯茶,轻盈地过来给木勺药等四尼一人灌一口,道:“药丸刚刚服下,卡在喉咙,遇水而化。”

        八斤拍手道:“公子也动了色隐之心,这几个尼姑长得眉清目秀樱桃小嘴,给公子做个情人合情合理。”

        玉临风喝道:“闭嘴。”

        八斤闭嘴不言,随后小声念念唠唠道:“一人喂药,一人喂水,关怀备至,无微不至...农夫与蛇,蛇冻路边,农夫心怜把它抱进怀里温暖,等蛇苏醒过来,看咬不咬你一口?...”

        木勺药幽幽醒来,余毒未消,脸色苍白,更显得艳冷,她道:“玉公子,我这等做,乃迫不得已,等我把事情原委说完,公子取我性命也罢。”

        “我们的仙姑庵本在涿州的一座山头,那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山上到处是映山红,遇春而开,鲜红如火,山下泉水叮咚,清澈见底,我们晨钟暮鼓,诵经悼文,闲时种地除草,摘果收稻,真是世外桃源,好不惬意。”

        “一日早课完毕,我回房取一本《金刚经》修行,经过主持的房间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我感到不对劲,平日里主持的房门未曾关合一次,心想今日怎么关个密不透风?只听里面一男人说道:‘老尼丘,你到底给不给?’

        主持斩钉截铁道:“不给!”

        ‘那就别怪我下狠手。’

        ‘死也不给!’

        我想主持怎么这么固执啊,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可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啊,到底是什么东西,连命不要也不愿意给别人。

        这时,又听到那人的声音软了下来,讨好地道:‘师妹,百合妹妹,百合亲亲,算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愿意借给我一用,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我那时才知道,原来主持的小名叫百合,多好听的名字啊,我们山上虽然到处映山红,但偶尔也盛开着一两棵百合花,那花优美洁白,晶莹剔透,散发淡淡清香,迷人心魄。主持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和蔼可亲,温柔善良。

        主持唾声道:‘张天昊,你不是君子,你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任凭你怎么说,我再不会相信你,你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任何东西。”

        张天昊厉声道:‘百合,好说歹说,你无情,别怪我无意,我们有个女儿,我已查明她是谁,她的肩膀有一个三角形的胎记,我不相信从她身上下手我还得不到。’

        主持咬牙切齿道:‘你敢。’

        接着听到屋里一阵激烈的打斗,我想主持武功高强,非同小可,张天昊一定不是她的对手,谁知道张天昊的武功更是炉火纯青,他三招两式把主持打倒在地,逼问道:‘百合,你给不给?’

        主持道:‘做梦!’

        张天昊一拳打在主持的下腹部,痛得全身发抖,主持咬紧牙关地道:‘张天昊,你投靠了宁王,预谋造反,罪不可赦。’

        张天昊道:‘俗话说,皇帝轮流坐,今年到你家,明年到他家,赵匡胤年老昏庸,疾病缠身,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也该让让位了;宁王功高劳苦,他早就该坐龙椅。’

        主持道:‘你们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贼,你们作乱,只会使大宋百姓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再说如果你们阴谋得逞,宁王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功成之后,第一个会杀了你,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张天昊恼羞成怒,大声道:‘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到底给不给?’

        主持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张天昊又一拳打在主持的锁骨上,只听‘咔嚓’一声,显然是锁骨断了,主持牙齿都咬出了血,硬是一声不吭痛,须臾,主持冷哼一声,道:‘‘辣手母夜叉’在江湖上虽然名声不好,但也不是浪得虚名,说出去的话何时改过。’

        张天昊知道师妹的脾气坚硬,强迫不得,他道:‘师妹,绿水长流,改日再来拜访,往你三思。’说完,他越窗而出。

        主持这时候叫道:‘进来吧,贼已经走了。’

        原来她早就知道我在门口偷听,我不会武功,脚步难免粗重。我推开门进去,见主持斜倒在墙边,嘴角溢出鲜血,头冒冷汗,肩上锁骨断为两节,一节裸露在外,白深深略带一小些血,触目惊心,

        我心疼得眼泪哗哗流下,笨拙地给她包扎,她道:‘不用,死不了,你坐下来听我说一会儿话。’

        我点点头默默依着墙,挨在主持身边。主持道:‘我名百合,你已听到了,那人是我师兄张天昊,我在南少林学艺,他在北少林习武,有一次在一年一度的南北少林比武大会上,我两作为双方的后起之秀的代表,在台上一决高下,

        我俩打了几百个回合,不分上下,最后他故意让我三招让我取胜,我心存感激,对他渐有好感,他本来就情忠于我,我俩分居南北两地,互相思念,心心相印,魂牵梦绕,只能靠书简传书,倾诉思心,我至今还记得他写给我的第一封信:

        独自抚门秋望眼,

        只待飞鸽携信来,

        一别数月不知音,

        可怜夜寒泪共雨。

        我接到信时是落幕夕阳,信上笔迹潦草,龙飞凤舞,但款款真情,跃然于纸,

        我回信时想:他接到回信时定紧眉舒展,笑颜逐开,他一定会接着写下一封向我倾诉相思,如此循环,对他习武不利;我若不回信,他一定失魂落魄,倚门而望,叫我情何以堪?

        患得患失,满怀茅盾,几度搁笔,勉强回信:

        披头散发遮愁眼,

        我却思君无闲梳,

        君似纤绳泊寂港,

        我心如舟君知否?

        我俩就这样两地相思,书签传情。等满师出少林寺后便迫不及待地携手笑傲江湖,行侠仗义。

        师哥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气宇轩昂,他对我体贴入微,无微不至;我貌美如花,明艳动人,温柔似水,对师哥问寒问暖,关怀备至,那时候我们真是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旭日东升,微风佛面,窗外涛声阵阵,一娄夕阳从窗外射下来,静静地照在主持的脸上,面色潮红,像一个热恋中的少女,她一定是沉浸在回忆的美好爱情段落里。

        主持喃喃地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爱已死亡,再回不来了,哎,回不来了...后来师哥变了,他做了一名县衙门的捕快之后追求功名的心越来越重,他为了得到更多的银子讨好上司,叫我四处作案,

        我不分青红皂白打劫了很多人,若有反抗的便挥刀刺杀,因此江湖上人人骂我‘辣手母夜叉’,现在想起杀了那么多人,罪过,罪过啊,但那时我已情迷心窍,只要师哥吩咐便一一照办。

        师哥也做了不少坏事,人人骂他‘毒手无常鬼,’一天师哥突然失踪了,不辞而别,留下一封信:两情若是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别了,莫寻。

        我看了留信时感觉天崩地裂,痛不欲生,于是天涯海角四处寻找,一次饿昏荒山时仙姑庵的主持救了我,在仙姑庵静养的这一段日子里,我才觉悟到自己以前杀人如麻是多么的罪孽深重,我便在仙姑庵落发为尼,虔诚忏悔,没想到那时候我已有身孕,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可主持没有赶我出去,她接纳了我这个罪人和罪人的孩子,

        主持道:‘生者为人,来者是客,冥冥之中,佛眼开照。’

        我的女儿出世了,她是个活泼可爱,聪明伶俐,曼妙容颜的孩子,惹得人人喜欢,

        女儿每一年的生日,仙姑庵的门口总是放着一套女孩新衣服,随着女儿的逐年增长,衣服的尺寸也逐年加大,衣服恰好合身,看来这人良苦用心,他一定找了年纪同龄的孩子试过再买回来放到仙姑庵的门口,我们始终没有发现他是谁,

        后来主持仙逝遗嘱我为主持,她要我管好仙姑庵的镇庵之宝‘索命散’,一定不能为坏人所用,否则将为人们带来巨大灾难。

        前天我在阳台发现了一封信,拆开阅览,方知师兄投靠了宁王,官拜为宁王制下的虎龙将军,为宁王建立了一个叫‘无常鬼’的杀手组织,他要向我借‘索命散’一用,

        我问:‘为何要借‘索命散’,

        他告诉我是去毒害一个叫玉临风的赴京科考的书生,我鄙夷地说:‘向你这样武功高强心如毒蝎的人,几招就能把一个屋缚鸡之力的书生杀死,何必借我‘索命散’,

        他道:‘师妹,你有所不知,只要才华有些名声的考生,皇上都暗中派高手保护,何况有着‘谁人不识玉临风,读尽诗书也枉然’的才名远播的玉临风,暗中肯定无数高手循环。’

        我说:‘那才好,不然你要做尽坏人事,罪孽更深重,’自然不同意,我们就打起来了,后来你都听到了。’

        我说:‘主持,我先给你伤口服药吧。’

        主持不理睬,道:‘我即将闭关修道与疗伤,到了现在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你不是孤儿,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木勺药,你的父亲就是张天昊。”

        我闻言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持道:‘想不到吧,你的父母亲就是世人唾骂的‘辣手母夜叉’和‘毒手无常鬼’,哈哈哈...。’

        主持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她笑着就一撇一拐步入密室里修法与疗伤,发动机关,谁也无法打开。

        净空、静能两位师太便在大厅里宣读百合的指令,立我为新任主持,原来我母亲早就设计好了一切,连指令都写好了。

        我接任主持的第三天,我父亲派人来取‘索命散’,我肯定不给,

        来人站在屋檐上,一身黑衣,厉声道:当真‘不交出‘索命散’?’‘不交。’来人用了又高又尖怪的声音回答一句:‘每天杀五人,千里不留行!’

        我们自然不信,谁知第二天仙姑庵就死了五人,尸体就放在门口,整整齐齐,全庵见此悲景,放声大哭,个个咬牙切齿;连续五天就死了二十五人,

        全庵的尼姑没有一个会武功的,大家虽然义愤填膺,悲痛不已,却无可奈何,

        我说:‘大难来临各自飞,大家各自逃命去吧,不要再回来了。’全庵两百多个尼姑哭哭啼啼,谁也不肯离开,誓死要与仙姑庵共存亡。

        我心想两百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上,不能就这样全部死了,于是,我向‘无常鬼组织’提出:愿意去毒死玉临风为代价。谁知我父亲立即答应了,所以我才携带三个情同手足的好姐妹,来到这荒无人烟的镇上等候四位,

        那时我心想无缘无故杀了一个满腹经纶的才子,等仙姑庵的灾难一过,我独自到玉公子的坟前自刎谢罪...谁料事情败露...我罪孽深重...俩百多条人命啊...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

        木勺药说完,双目紧闭,泪如雨下,大厅一片寂静,只听到仁爱等三尼微微的呼吸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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