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何譬是明大的风云人物，百凉入学的时候就听过他的名字，进入创意社和打比赛也多半是受他影响。
“同学，你要不先加我们社团试试，如果后面不想参加活动的话，我可以给你算挂职。”
明大要求每个学生至少加入一个社团，百凉听他这番说辞才加进去的。
“同学，如果在大学生策划案大赛拿到市三等奖就可以加6学分的创新分，你可以先报名试试，我去年得的是省二，有不明白的你可以问我。”
平时听讲座、参加活动只能拿05分，于是百凉报名参加了策划案大赛。
“同学，你去年第一次参加就拿了市一等奖，今年再试试拿个省级。”
百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而且策划案大赛她也很喜欢，所以又报名参加了。
“同学，你要是不打算出国也不打算考研，不如进我们公司吧。虽然是刚创立，但你现在进来就是元老。”
虽然有一种‘首充六元送限量大礼包’的感觉，但百凉细细想来觉得可行，于是拒绝了父母让她出国的建议、进了公司。
何譬算得上是她职业上的半个引路人，为人做事时也自有自己的一套路数。在校时老师们就极为重用他，新旋律身为一个刚成立的公司、能直接入驻奥林大厦，兰昧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和他关系不错。
——兰昧身为兰家未来掌门人，就算怎样爱护自己的妹妹也用不着奉承一个小老板，两人相交更显何譬能力。
就像现在，何譬和王嘉谈笑风生，言语间又不忘和许乐森交谈，既不刻意讨好又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
“fw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王嘉大手一挥，“以后合作也找你们。”
“我最近一直在忙景安的事，公司大部分都交给了百百，”何譬道，“你们也大可把这次活动的事交给她负责。”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有点晚、你们店里的客人也越来越多，我们就不再多打扰了。”
许乐森全程没有多话，见他起身时反而道：“我看何总应该是刚下飞机，要是没开车的话我送你们回去吧。”
“我开车来的。”兰艾柯在一旁道，“百百和我们一起回去么？”
她看见百凉眼里的诧异，于是小声道：“陈麟跟我说了。”
百凉眼里诧异更甚：“说什么了？”
“说你和他……”兰艾柯嘴里不清楚地嘟囔一句，只是又问她，“那你和我们一起走？”
“百百，”何譬走在前面、回头问她，“我那幅油画还在你家么？”
“在啊，”百凉答道，“那晚上直接给你拿回去，还是明天我拿到公司给你？”
许乐森面色冷淡，趁两人说话时踢了一下王嘉。
“？？”
王嘉震惊歪头，但足够的默契还是让他佯装好奇地问道：“什么油画着么急，都这么晚了还要拿。”
“就是幅风景画，”何譬淡淡揭过，“虽然画家名气不大，但是我很喜欢。”
王嘉看了眼许乐森、见他没什么表情，心里奇怪他为什么针对何譬，但也硬着头皮道：“那看来百百也喜欢这位画家？”
问着话的同时，王嘉也没注意自己对百凉的称呼、也跟着何譬叫百凉的称呼一起变了。
“我还好。”百凉因为百辰的原因，所以才在对各派画家多留心。
五人在门口停下，百凉看向走在末尾的许乐森、犹豫上前道：“要是和陈八斗来找你约时间，你记得告诉我。”
许乐森脸上难得笑容：“到家给我打电话。”
百凉笑着点头。
许乐森又道：“明天见。”
百凉想到蛋糕，笑意盈盈：“明天见。”
许乐森五指并拢、手掌向外，抬手到脸旁时晃动手腕，和她说再见。视线里的何譬明明看见、却只是转身推开翡觅的门。
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松开又握紧，当何譬透过玻璃门往回望的时候准确地轻抚过百凉的头。
即使一触即分，他心里压抑的情感仍是倾泻而出，在两人之间增加了些他认为不该有的暧昧。
“我喜欢什么味道的蛋糕，你知道的。”
在他没想到补救方法时，百凉留下这句话、已然离开。
车上，兰艾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拧着身子看向百凉。
“你别瞒着我，”她一副全都掌握的样子，“就你对许乐森的心可以说是昭然若揭了，那从进翡觅开始、眼睛就没离了他。”
“也不是，老板来的时候视线挪走了一会儿，”她笑着看向正在开车的何譬，“不过这么久没见，你在她心里也就值一会儿。”
何譬没说话，但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通过后视镜看了看百凉的反应。
“我说你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什么的，”百凉顾左右而言他，“还有陈麟，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不对劲呗，还能说什么……”兰艾柯挑眉，“承认喜欢就是恋爱的第一步，是不是啊老板？”
“我忘了，”她突然倒吸一口气，“老板，我记得你也没谈过恋爱吧？”
何譬没想到火烧到自己这儿：“你现在该问的人是百百，关我什么事？”
“没想到、没想到，”兰艾柯故作深沉，“咱们公司一男一女、两大公司金字招牌，事业上是蒸蒸日上，怎么感情上籍籍无名呢？”
“……”百凉听她说这一个接一个的成语、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不过百百，你不要以为有何譬一起跟你垫底、你就以为你也行了——他呢，是不想谈，”兰艾柯好心嘱咐，“——你呢，是谈不着。”
“？？”百凉不明白，谈不谈恋爱怎么还上升到一定高度上来了。
“我是早就心有所属，这个……这个洁身……”
兰艾柯接话：“洁身自好？”
百凉嘴里磕磕绊绊、音调抬高：“是非他……”
兰艾柯又接话：“非他不嫁？”
“…………”百凉被她两次打断，只觉自己说不过她。
“这不就是承认了么！”兰艾柯笑得拍掌，“你放心，有我在，你俩绝对成！”
何譬也跟着一起笑：“你想成，就别让她在！”
“何譬！”兰艾柯气到直呼其名。
百凉没忍住也跟着笑。
何譬先把兰艾柯送回家，并仗着自己‘开了一天的会又坐了一个半小时的高铁’得到她的同情，拥有为期一周的车的使用权。等到百凉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多了。
百凉开门进屋拿画，何譬就坐在玄关处的小椅子上等。
拿着画出来时，看他身形修长、却不得蜷在椅子上的样子，百凉不怀好意地笑道：“等我有钱了，肯定换个椅子。”
“这话怎么听着像在催我给你涨工资？”何譬准确捕捉，“等景安的事成了，就给你涨。”
“谢谢老板。”听到这话，百凉高兴到双手把画递了过去。
走之前，何譬奇怪：“你竟然没有问我景安的项目成没成？这可不像你工作风格。”
“那不是我没参与么？”百凉话锋一转，“许氏的事柯有点棘手。”
“我这不回来了么？难不成还真当我只是为了交房租……”何譬道，“许乐森你是怎么认识的？用不用我帮你查。”
“查什么？又不是客户做背景调查。”
何譬意有所指：“担心你上当受骗。”
“我多聪明。”百凉半推着把他推出门。
关门前道：“涨工资的事记得放在心里。”
“……知道了。”何譬收回要拍门的手，拐弯进了电梯。
面色终于露出疲惫。
何譬走后，百凉解锁手机、给许乐森发过去消息。
【我到家了。】
对方很快打来电话。
“怎么这么久？”许乐森嗓音怠倦，语速不慢不快、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先送艾艾回家的。”百凉坐在沙发上答道。
“你自己在家？”许乐森又问。
“嗯。”百凉又答应，手指点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
四周安静、灯光亮如白昼，这是她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你在干嘛？”百凉声音发软，无意识地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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