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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n16.神已经死了


()        如果,那一天真的来的话,我真的能……带着温蒂远走高飞吗?

        温达尔抬起头,天空有些阴沉,和那一天一样,自己失去了挚爱,失去了至亲,那一天,带领着族人终结了战争,来到了霞之谷的大湿地这里休养生息。

        曾经自己在薰风谷调皮捣蛋的日子,似乎越来越远了,而现在,沉重的担子压在了自己身上,几乎透不过气来。

        战争从来都不会停止。

        这是穆托斯说过的。

        和平永远都是一个伪命题。

        “虽然我的生命只剩下有数的几天了,而且也很弱小,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什么都不做的理由!”

        游昊之曾经说过的话再次响起,温达尔烦躁的捂上了耳朵,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几个族人急急慌慌的朝家里赶,因为看起来就快要下雨了,大湿地的气候就是这样,说下雨就一定会下。

        他们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即使再着急,也不忘了微微躬下身子鞠躬致意,然后离开。

        其中一个妇女抱着的婴儿因为母亲的动作过大,微微的从睡梦中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嗫喏,被母亲抱着匆匆离去。

        他们的神色没有半分作假,为曾经将一生,一家人全都奉献给整个族群的家族而鞠躬。

        温达尔僵立在原地,自己,还有资格说什么除了温蒂之外一无所有了吗?

        一阵风从远方吹来,带着雨水微微湿润的凉气和泥土的气息,微不可查的,却在温达尔的面前带上了一丝血腥和硝烟的气息。

        让后者身体彻底呆住了,呆滞的目光转过了一个角度,在树屋和木屋的掩映之下,远处还未完工的巨大祭坛仿佛在他的眼中被鲜血和烈焰所覆盖。

        在战火和杀戮之中挣扎,最终,犹如被长枪贯穿了胸膛的战士一般,轰然崩塌,倒了下去。

        眼睛一眨,一切再次回复如初,在凉风习习之中,温达尔的冷汗却再次冒了出来,还未完成的祭坛依然安静无比,静静的注视着薰风谷的族人们。

        神已经死了。

        温达尔转身,离开了。

        因为就快要下雨了。

        =======空间的分割线=======

        在薰风一族宁静而安详的大湿地之外,沿着瀑布水流的流向,不知道有多远的位置,是一片内陆环海,遗式一族的驻地。

        曾经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势力,冰结界一族被毁灭之后,残余的族人流落到这里,在曾经是冰结界的地下,如今变成了海的一部分的地方,安静地舔舐伤口。

        两个强大的部族不能居住在邻近的地方,薰风和遗式,或许是两者心有灵犀,或者是同样厌恶了斗争的关系。

        像是互相取暖的刺猬一样,想靠近,但是却又不得不保持距离。

        只是现在,情况愈发显得有些微妙起来。

        身披披风,腰悬短剑的银发少年孤独的看着海底的夜景,走在海中城市的街道上,身后的披风因为海水的浮力而不断的上下浮动。(遗式先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忘记了一望无际的冰封世界,习惯了全是水的海洋。

        同样是孤独的场景。

        但是,对冰封的世界的记忆,还有永远不变的温柔,记得母亲曾经对他说过,他是冰雪赐予她的孩子,在那个世界中,有她永远陪着她。

        但是那似乎能和冰山一起直到永远的温柔却像镜子一般破碎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伤痕,还有想取代自己母亲地位的那个红发女人。

        失去了母亲,得到了两个姐妹,三个家人,足够了吗?

        破碎的镜子,即使将其粘好,但是缺了一角,就再也不是原来的镜子了。

        “艾米莉亚……”总是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用来替代那无可替代之物,但是现在,却又像是泡沫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艾文斯。”一个清丽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银发少年睁开一只眼睛,看向了来人。

        依然是那一身从认识以来就没有变化的装束。

        一点都不合身的魔法袍却遮不住那清冷的面容,幽蓝色的长发从法师帽下面披散下来,可以看得出,头发的主人从来不会打理它们。(遗式术师)

        但是怎么都不会成为扣分项。

        “太慢了,艾莉雅儿!”艾文斯皱起了眉头。

        艾文斯很明显不会对熟人有什么惊艳的感觉,更何况是自己的姐妹,一直当妹妹看待的艾莉雅儿。

        “有什么事吗?”艾莉雅儿对艾文斯的态度也已经习惯了,依然用一直罩在冰中的语气说道。

        艾文斯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无所不在的镜子,沉默了片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跟我来!”

        艾莉雅儿没有反对,托着长长的魔法师袍跟在艾文斯的后面。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即使守护大门的卫兵在看到艾文斯的时候也只是对上官鞠了一躬,然后打开了通道。

        艾文斯带着艾莉雅儿就那样一路来到了通道处,沿着台阶一步步朝上走,进入了陆地和大海的通道之中。

        这里很少有人经过。

        或许是因为遗式这个刚刚组建的势力毫无威胁,又没有什么自保的力量,和它们战斗并不值得,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威胁,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拜访过这里。

        所以,遗式在陆地和大海的这个幽深的通道就成了最安静也最安全的地方。

        “这里,那个女人应该听不到了。”艾文斯四处查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松了口气。

        “有什么事情吗?”艾莉雅儿又将自己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没有任何焦躁的情绪,很平静,也很冷。

        “你……”艾文斯深吸一口气,“你们在瞒着我搞什么?为什么总是躲着我?还有艾米莉亚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这么多天都没有看到她?还有她和你时不时的失踪到底是在干什么?!”

        一口气将自己的疑问全都抛了出来,艾文斯就那样定定的看着艾莉雅儿,不说话。

        艾莉雅儿也同样在看着艾文斯,也不说话。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而这股怪异的沉默来源就是因为平时能起到气氛调节剂作用的那个活泼的少女不在这里。

        “很少见你会这么关心她。”艾莉雅儿的声音听不出来是在嘲讽或是在反驳。

        艾文斯没有说话,艾莉雅儿说的是对的,自己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因为自己拥有,却从来不在意,所以在失去的时候,那种失落感才会加倍的涌过来。

        “到底是为什么!?”

        “若你只是来问这些无聊的问题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无可奉告,因为我也不知道妈妈在干什么,只是我有预感……”

        艾莉雅儿那双似乎对任何事物都没有兴趣的眼睛凝望着艾文斯,让后者稍微退了一步,“好好对待艾米莉亚,我们,能享受曾经快乐的时光已经一去不返了。”

        艾莉雅儿给了艾文斯一个忠告的眼神,慢慢的走入了海底,消失在海洋的深处。

        “结果,还是不肯说吗!?”艾文斯一拳打在了墙壁上,一种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恐惧感涌上了心头。

        “诺艾莉娅,你究竟在做什么!?”

        =======遗式的仪水镜======

        “开心吗?”遗式的主人,诺艾莉娅看着倒在法阵中的他的女儿艾米莉亚问道,“艾文斯和艾莉雅儿,他们都很关心你。”

        艾米莉亚只是失神的望着天花板,身体略微有些冰冷,像是濒临死亡的人一样,忽然间一阵抽搐,像是快要溺亡的鱼儿一般,深深的抽了一口冷气,从死亡中回归。

        茫然的坐起来,发现身上竟然不着寸缕,洁白的肌肤就那样暴露在冰冷的海水之中。

        刚刚那种灵魂和身体脱离的痛苦,依然存在,手脚还在因为那种冰冷而不停的发冷。

        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熟悉,又那样陌生。

        “母亲……”轻轻的呼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一件衣服飘了过来,盖到了艾米莉亚身上。

        “穿好。”

        诺艾莉娅的声音冷冷的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里回荡。

        心中微微一酸,但是强忍住没有让眼泪掉落,艾米莉亚很快的穿好了衣服。

        “走吧,”诺艾莉娅命令道,“不要忘记了不要告诉艾文斯这里发生的一切,记住了吗?”

        “是……”

        无数次,曾经发现自己的母亲变了,那个像是太阳一样照耀在自己天空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冰冷了。

        从来不忤逆她的话,只是为了期待有一天她能再一次变回太阳,而不是这样的……一个可怕的怪物!

        艾米莉亚转身,看向了诺艾莉娅,后者却在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推开门,空荡荡的世界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样是一片阴暗。

        直到门发出一声轻响,直到整个密室中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诺艾莉娅才终于叹了口气,“我,是不是变了?”

        仪水镜映照出的依然是她的脸,变得有些憔悴,有些疲惫。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对……我再好好想想……我再好好想想。我想不起来了,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了!”

        诺艾莉娅忽然间倒在地上,身体微微的发出颤抖,回忆中的自己,竟然变得如此可怕。

        压制住那巨大的悲伤,让它沉浸在心脏之中,却在胸腔有力的回荡着。

        “纳塔莉亚……对不起……纳塔莉亚……”

        ——不,错的不是你……

        一个声音忽然从镜子里面传了出来,那声音熟悉的可怕,“错的,从来都不是你。”

        诺艾莉娅僵住了,转过头去,镜子中,她仿佛看到了另外的一个人,同样是红色的头发,美丽的面容,只是在那笑容中隐藏的深渊令人彻骨发寒。

        诺艾莉娅跌坐在地上,拼命缩到了墙角,一种无可名状的寒冷轻轻攥住了她的心脏,连悲伤仿佛也不在了。

        “你是谁!”艰难的问出了三个字,这个连她自己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诺艾莉娅。

        “你骗人!”

        ——不,你知道的,就是我,我能骗人,但是你骗不了自己的心,不是吗?遗式的妖女。

        “不!我不是!”

        “你就是!”镜子中的那个女人忽然间从镜子中探出了身子,在诺艾莉娅反抗之前死死地按住了她即将够到镜子的手。

        在挣扎之中,镜子中的女人讲手抚摸上了诺艾莉娅的脸庞,“可怜的孩子,还在为那个悲伤的错误而迷茫吗?”

        “你到底……”诺艾莉娅警惕的盯着这个力量比自己大很多的红发女人。

        “你完全不需要为别人的错误而如此的惩罚自己不是吗?”红发女人端详着诺艾莉娅憔悴的面容,“因为错的,从来都不是你,懦弱,卑微,压迫,反抗,yuwang……这些种种,都不是错误,真正的错误只有一个,那就是弱小。”

        忽然间像是被重重的击打在心中一样,巨大的痛苦和悲伤仿佛潮水般席卷而来,好像再次回到了失去挚友失去寄身之所的那一天一样。

        “你所做的一起,不过是为了弥补别人所犯下的错误,以及,别人将要发生的错误,不是吗?”镜子中的红发女人依然在笑,只是笑容中已经带上了鲜血,“来吧!你的孩子会理解你的,你将化身为深渊,吞噬一切犯下错误的人,永远守护你的孩子们。”

        “我将化身为深渊……”

        抛弃了理智,在悖论中,镜子中的红发女人仿佛变成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挚友。

        “永远……守护……”

        深渊中,永恒不变的,是巨大的盔甲巨魔,以及冰封万古的,三首巨龙。

        身体依然在不自觉的发出颤抖,在下楼梯的时候,艾米莉亚的身体不由得晃动了一下,就要跌下去,却意外的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抬起头来,看到了那张一如既往臭着脸却透着关心的脸庞。

        “艾文斯……”艾米莉亚失神了片刻。

        “艾米莉亚!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你这么虚弱……”

        “不是!”艾米莉亚从艾文斯的怀抱中站起来,捶了下自己的小脑袋,吐了吐舌头,“我只是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真亏艾文斯你来得及时,哎呀呀,毛手毛脚的也不太好……”

        艾文斯一把将艾米莉亚抱在怀中,“答应我,别离开我!”

        艾米莉亚忽然间呆住了,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停止了运转一样,冰冷的娇躯抱在怀中,用身体温暖彼此,却发现这已经是一场梦了。

        一场没有艾米莉亚的噩梦。

        “哎呀!”艾米莉亚连忙从艾文斯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笑嘻嘻的作了个鬼脸,“艾文斯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好奇怪的样子?”

        “我……”还在因为艾米莉亚身体的冰冷不像是活人的艾文斯陷入了沉默中。

        “今天玩得太累了!艾文斯,早点休息吧!”艾米莉亚打了个哈欠,“就这样吧!艾文斯,明天见!祝你晚上有个好梦!”

        艾米莉亚一蹦一跳的走了。

        艾文斯仰望着和海面之上一样的天气的天空,仿佛再一次回到了那一天,温暖已经不在了,留下的,只有绝望的空气。

        “求你,让我还相信你有仁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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